第10章 ☆、容北,屋裏的黑貓
作者有話要說:(⊙o⊙)哦,好歹湊在零點前!日更賽高!怨念地求留言...
“喂!我不跟你走!”容北已經筆直地裏頭走,正猶豫着是哪個房間,苗易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攔在了其中一個門口,“我不搬!絕對不搬!”
容北恍然,默默地看她一眼,見她呈大字擋住門,十分自然地彎下腰,從她腋下穿了過去。
“你不覺得丢人麽,随便鑽人□!”“胯在這兒。”容北覺得作為一名文學課老師,有必要糾正她的錯誤,伸手拍了拍她大腿的內側,苗易猛地将腿并攏,臉紅透了。
容北打量着她的房間,只有衣櫃和床,沒有一切女人喜歡的東西,簡單到陋舊的布置。“你真的不收拾嗎?”容北回頭詢問她。苗易撇開頭,算是無聲的抗議。
哪裏想到容北會直接抽出她床底下的行李袋,苗易只來得及遮住自己的眼睛,容北已經拉開了抽屜,疊得不算整齊的內褲從裏面冒出來,從卡通到蕾絲,還有那粗細不均的丁字褲…她第一次覺得收藏內褲這個癖好很丢人…
“需要我幫忙嗎?”容北泰然自若地瞄了一眼抽屜,又看一眼苗易。“你…你…我自己來!”苗易又氣又尴尬。
反手把容北關在門外,匆忙地掏出口袋裏震動的手機,瞄了一眼門口,往相反的窗口走過去。
“苗苗姐,是我,阿龍。”電話是酒保打來的。“恩,東西處理了嗎?”苗易将聲音壓到最低。“那手表是金的,戒指上面的祖母綠也貨真價實,都是高級貨,但是後面都刻着RB,不知道什麽東西,我跑遍了都沒有地方肯收。”阿龍有點氣憤,“只有那八千塊錢真的能用得上。”
“我知道了,東西你先收着,那八千你和劉三他們幾個分了吧。”苗易蹙眉。“給我們?苗苗姐,你不要嗎?”酒保意外。
“你以為我是求財?”苗易輕笑,“為了這幾萬塊?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錢。”
挂了電話,苗易深深吸了一口氣,衣櫃上面陳舊發白斑的鏡子裏面的女人面色很差,表情卻有點猙獰。
“整理好了嗎?”容北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她拍了拍臉頰,用力吸了一口氣,樣子已不複剛才的憔悴,打開門走出去。
“容先生?”她略帶疑問地稱呼他。“容北,你從前都喊我…”容北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吞下了後頭的話。
“我為什麽要跟你回去?我們只見過一兩面,可以說根本就不算認識。”“我們認識。”容北果斷地反駁。
“我不知道自己和長得像讓你誤會了,但我不是她。”苗易冷淡地解釋,“容北,你只是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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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替你還了錢,手表和戒指都給了他們。”容北冷不丁地扯開話題,“你現在欠我五萬塊,不打算還了嗎?”
苗易錯愕,有點跟不上容北思路:“我會還的,但是我現在沒錢。”“沒關系,你可以幹活給我抵債,洗衣做飯,打掃衛生。”他笑了一下,溫柔且好看。
壓下嘴邊快要抑制不住爬上來的微笑,苗易最後确認:“你是要我做你的保姆?”“我只是想要個伴。”多麽暧昧的稱呼,從容北嘴裏說出來一點也不會讓人想歪。
站在容北的家門口,苗易竟然有點緊張。漆黑的防盜門在眼前一點一點打開,她竟然連呼吸都忘了。
“進去吧。”容北站在她身後,輕輕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讓她找回理智。房子并不算很大,三室一廳,裝修得很精致,與她那個狗窩實在不能相提并論。
“這個是你的房間,我住在隔壁。”容北将她的行李擺在地上,“阿忍,這裏是按照你從前的房間布置的。”
房間的基調粉嫩,粉色的公主帳,蝴蝶結邊料的凳子,垂着流蘇的窗簾,一切都夢幻得誇張。
“你能不能別在這裏看着?”苗易幾次猶豫着要不要将內衣褲掏出來,容北靠着門,目光一刻不離地盯着她,讓她十分不自在。
“哦…”容北有點低落地應了一聲,慢吞吞地轉身離開。苗易忙不疊地撲倒在床鋪上,軟得一塌糊塗,讓她悠長地舒了口氣,這樣華麗的房間,她做夢都沒有夢到過。
打開櫃子,裏頭整齊地挂滿了洋裝,是那種精致典雅的款式,繁複的花紋讓人眼花缭亂,只是年紀好像小了一點,十七八歲少女的款式。
梳妝臺上偌大的首飾盒好幾層,木盒設計讨巧,裏頭滿滿當當放着首飾,那種鑽石獨有的璀璨,珍珠獨有的圓潤,讓苗易這種常年戴慣了假貨的人無法不沉迷。
房間裏最多的是相框,從床頭到書櫃,甚至連梳妝臺上都放着,苗易随手拿起一個,裏頭的少女是她在苗易錢包裏見過的,好像叫阿忍,溫婉可人的氣質,挽着身邊的少年,竟然不是容北,而是一個陌生的少年。與少女陽光燦爛的笑容截然不同,沉郁到骨子裏的陰冷。
“喵~”冷不丁傳來的叫聲,讓苗易驚得坐起身,目光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喵~”黑色的身影竄上床鋪,是一只黑貓,一雙寶綠的眼睛讓她發毛。
黑貓不詳,看見黑貓是要倒黴的,苗易腦子裏正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黑貓已經弓起身如箭般向她撲過來。
苗易完全沒有想到它這麽兇殘,等到它的爪子在臉上留下三道痕跡才疼得恍然大悟。見它還要撲過來,苗易趕緊往外跑。
“救命啊!”苗易剎不住車,險些踩到趴在地上的容北,他臉頰貼着地面,保持着往沙發裏瞧的姿勢。
“你躺這兒幹嘛!”苗易真是要給跪了,這人竟然以這個姿勢睡着了!“我在找…”容北揉了揉眼睛,算是清醒過來。
“喵~”黑貓跟着跑出來,卻停在容北面前,十分溫順地舔了舔他的臉頰。“小黑,你在這兒啊。”容北爬起來,将黑貓抱在懷裏。
“你的臉怎麽了?”瞧見苗易的臉因為貓抓痕已經微微腫起來,容北十分詫異。“不就是它抓的麽!你家的貓怎麽這麽兇!”苗易捂着臉,欲哭無淚,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小黑,你怎麽能撓她,她是阿忍啊,是她把你從路邊撿回來的。”容北皺起眉頭,像是跟孩子講道理一樣,對那只黑貓說話。
“喵~”黑貓懶洋洋地趴在他腳背上,漫不經心地擡頭看一眼苗易,非要用什麽表情來形容的話,絕對是輕蔑的!
“阿忍,它就是那天你在學校門口撿的那只黑貓。”容北沖她眨眨眼,試圖喚起她的記憶,可惜她是苗易,哪兒來的記憶,看它躲在容北身後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就想和它拼命。
“阿忍,我們去醫院打針。”容北出聲打斷人畜間充滿火藥味的對視。“沒出血,不用打針。”苗易摸了摸,只是有點紅腫。
“小黑,不可以這樣。阿忍是你的救命恩人。”容北拎着它的脖子舉到苗易面前,“向阿忍道歉。”
果然,目露兇光的小黑疑似做了個扯嘴角的動作後,撲過來就是一下,在她白嫩的右臉頰上又留下了三道醒目的爪痕。
“阿忍,這次出血了,該打針了。”苗易捂着臉,簡直痛不欲生,這一對主人和寵物是故意的吧!
這是豬妖附體麽!那個豬頭人身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嗎?苗易看着鏡子裏的樣子,簡直是醜得慘不忍睹。
昨晚上被小黑抓傷後,原本她死賴着不想去醫院的,貓抓一下要打狂犬疫苗,真的科學嗎?哪裏想到會貓毛過敏,奇癢難忍。
她這種沒什麽同情心且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人完全不知道貓毛也是會過敏的,只聽容北那混蛋說也許可能大概說不定是貓爪症直接發作了,并發症之多,發病之嚴重,颠颠就跟着他去醫院打針。
然而她忘了看見黑貓倒大黴,大半夜被叫醒起床氣十分嚴重的護士小姐在沒有看清楚藥的情況下給她注射了一針乙肝疫苗…趕緊連續抽了幾管血化驗指标…
“阿忍,你還好吧?”容北有點憂慮地看着她喪屍般蹒跚而出,伸手扶了她一把。“你還能認得出我?”苗易感動不已。
“我當然認得你,化成灰也認得。”容北輕笑,苗易含笑的臉瞬間僵硬,這難道真的不是詛咒嗎?
“容北,有它沒我,有我沒它。”苗易見踏着優雅貓步走來的小黑,吓得蹲在了凳子上,用十分軟弱的語氣發誓。
“阿忍,你想要把它丢掉嗎?它已經十歲了。”容北聲音很輕,有點不舍。苗易倒是意外,像容北這種自己就跟寵物似的的人,竟然也會圈養寵物并且十年之久。
“我沒說要扔掉,可是它克我!”苗易抿嘴。“晚上我帶它去剃毛。”容北回答得很快,大概早就想到了折中的辦法,卻要用那種可憐兮兮的表情博同情,真是可恥。
“那順道把它的爪子也剪了!”苗易提議。“好。”容北想了想,爽快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