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苗易,東郭是小姐
夜裏的湖邊涼快得很,因為在景區的圈劃範圍之內,也沒有什麽高危動物,偶爾有小型草食動物路過,一夜無事,除了一點小插曲。
幾位反苗易組織的女生自己搭的帳篷塌方了,無奈只得向苗易求助,起床氣十分嚴重的苗易幾乎把幾人批鬥到哭了。
當然還是幫忙搭好了缺胳膊少腿的帳篷,并耐心加固。幾個女生反倒對苗易青眼相加了,一邊抹淚,還一口一個苗易姐,簡直叫她無語。
第二天的重頭戲是爬山,山不算很高,只是路途蜿蜒分叉很多,景區用欄杆規劃出了幾條上山的道路,難易程度不同,不過都是經過安全驗證的。
爬山是個體力活,女生都不怎麽喜歡,挑了最簡單的路徑,結伴而行,男生喜歡刺激,挑了最難的一條,比誰最快,追逐着往上跑。
“阿忍,我們走這條吧。”容北指着地圖上标綠的路線,比最簡單的藍線稍微複雜一點,又能與其他人錯開。
“我們分開走。”苗易否決了他的提議,指着四條路線中最後剩下的那個選擇,“我走這條黃的,你走這條綠的。”
“為什麽要分開走?”容北皺眉,“因為…我不想和你一起。”苗易攤手,她是個小心眼的人,昨天實在積攢了太多的怨氣,在消散之前,她決定和他保持距離。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太危險了。”容北拒不配合。“別跟着我!”苗易噌噌跑上樓梯,轉身果然看見容北跟着她,“不然接下去一個月甭想和我說話。”雖然有點幼稚,确實十分奏效的辦法。
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苗易發現,但凡容北和她說話,她沉默不語,他就會開始緊張,在苗易看來,這實在是對付容北的利器。
容北糾結地看着她越走越遠,微微嘆氣,忽然發現自從和她相遇,嘆氣的次數真的是越來越多,挑了綠色的路線,與苗易相行漸遠。
苗易喜歡這種山裏的空氣,帶着草葉的香氣,濕漉漉的。小指含在口裏,哨聲清亮,仿佛穿越了整個森林。
落葉堆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接着有野兔的小腦袋冒出來。苗易從背包裏掏出昨天私藏的一截胡蘿蔔,丢到它面前,它躲了一下,接着湊上前嗅了嗅,開始下嘴。
苗易極力放輕腳步,慢慢靠近它,原本就是咫尺的距離,忽然踩到一截斷木,咔嚓的聲響完全驚動了小家夥,它擡了一下頭,驚惶地蹬腿逃跑。
苗易哪裏甘心就這麽放它走,拔腿就追上去。苗易已經很多年沒有幹過這種事情,一把年紀竟然還能跑這麽快,忽然心情大好。
狡兔三窟,尤其是一身灰毛的兔子,在枯葉泥土間實在是難找。逐漸偏離了黃色路線,等苗易反應過來,已經不知道了自己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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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近大山的本性讓她一點也不害怕,嘴裏含着根不知名的青草,晃晃悠悠還想尋一下兔子的老巢。
前頭忽然傳來争執聲,一男一女,男人的聲音她沒什麽印象,倒是女人的聲音讓她立刻分辨出來,是最近一直給她添堵的李莎莎。
小步輕聲上前,參天白楊樹後面正好躲一個纖瘦的她,大概離開三五米,聽得清清楚楚。“你打算怎麽辦?”李莎莎聲音激動,看來不是什麽好事情。
“當然是打掉,難道還要生下來嗎?”男生也是容北班裏的,還是她見過的那個特別自負的第一名,叫什麽來着。
“打掉?章晨岳,這是第幾個了?醫生說我再打就不能生了!”李莎莎聲音默默高亢起來,哦,對,就是這個名字。
“醫生都是吓唬人的,打胎千八百,生個孩子能賺多少,他當然勸你生下來。”章晨岳嗤笑,“總之必須打掉,不能留下。”
“你他媽不是人!”李莎莎一下子哭出了聲,“我問你付出了多少?你竟然說這種話?我不管,你我要生下來,我要你負責任!”
“你敢!”章晨岳也火了,想了想又笑起來,“你生吧,這孩子可不一定是我的,那天我們和陳少他們玩兒的時候,你喝醉了,和你上床的可不止一個人。”
“你說什麽?”李莎莎不敢置信,連腿都軟了。“我說你被好多個男人睡了!你就是個□!”章晨岳字字惡毒。
“我殺了你!”李莎莎終于控制不了情緒,朝章晨岳撲過去,兩人之扭打了一小會兒,李莎莎就被推開了,兩人沒有注意到後頭是個坡,李莎莎腳一滑,就滾落下去。
伴随着她的尖叫,章晨岳吓得不去,轉身就跑,比兔子還快。苗易原本是看笑話的,誰讓李莎莎一直跟她過不去,可是這檔口,事情全然變了性質。
苗易趕緊跑上去,坡不深,大概兩米多高,就是有點陡,李莎莎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喂,你沒事吧?”苗易趴在坡上朝她喊。
李莎莎吓了一跳,沒想到還有旁人再,卻也慶幸。“我肚子疼,很疼!”“我拉你上來!”苗易趴□子,極力往下夠。李莎莎也吃力地爬起來,拼了老命地踮起腳尖,手終于抓在了一起。
苗易不算天生神力,可是也是女力士級別:“你的腳盡量踩着坡上的凹槽,借點兒力!”折騰了許久,終于把李莎莎拉扯上了。
“你流血了!”苗易大口喘氣,忽然瞄見她淺藍色運動褲上染着血跡,目光流轉,忽然想到剛剛的對話,尴尬地撇了撇嘴。
李莎莎脫離了險境,腦子任有些空白,見到苗易這樣的表情,只以為是嘲諷,心裏生出了怪異而沖動的情緒。
“趕緊下山吧,你這樣可不行。”雖然耗盡了力氣,可苗易仍舊勉強站起來,身後竟有一股力量,讓她往前倒去,滾了兩圈,摔倒坡下。
李莎莎捂着肚子站在坡上,目光裏還有未收的兇橫。“你瘋了!”此刻驚恐大于身上的疼痛,苗易擡起頭沖她吼。
“你什麽都聽到了,你一定會說出去的!”李莎莎自言自語,竟然就這樣轉身走了!“李莎莎,你別走,你走了就是犯罪!”苗易急了,想站起來才發現,左腳踝腫得跟饅頭一樣。
“媽的我就是東郭先生!”苗易捂着腳,又發現手臂上被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傷口,血滋滋往外冒,有點駭人。
“我靠,不會死在山上吧?”她煩躁地翻起背包,因為嫌急救用品占地方且重,她統統塞在容北的包裏,這會兒就是懶惰的凄厲下場。
忍着心疼,用小刀割下沖鋒衣的袖子,用力紮在傷口上,因為是單手作業,怎麽也弄不緊,血沒能完全止住。
雖然對手機沒有抱希望,可是因為沒電而不是沒信號實在是讓人太絕望了。不知該說她樂觀還是神經太粗,苗易竟然從包裏掏出巧克力吃起來,餓死是絕對不能出現的死法。
水滴打在她頭上,苗易仰起頭,接連不斷的水落下來,她知道山裏的天氣陰晴不定,可現在下雨未免也太…
“天要亡我。”苗易簡直要死心了,穿上雨衣,在暴雨中還是避免不了淋濕,雨水沖淡了手上血的顏色。
只能拿出必殺技了嗎?苗易撓撓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可是雨太大,完全吞沒了她的叫喊。
垂下頭,免得雨水淋進眼裏,她忽然生出一個莫名的念頭,是不是她上一次佯裝溺水玩弄生死,這一次來了報應?
雨雖然漸漸小下來,可就是不停,原本燥熱的身體也一點一點涼下來,苗易渾身濕透了,開始打顫。
“容北,我錯了,我不該和你分開走的。”她念念碎地自責,這個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對象竟然是容北。
她扇了自己一巴掌,根本不是她有多信任容北,而是羅迅對她撒謊太多,才讓她有了不信任的情緒。
真是沒想到她這種小野人竟然會死在山上,要是真下去見了她爸和叔叔們,不知道會不會被笑死,爸爸他們…大概根本不想見到她吧。
“阿忍?阿忍!”耳邊的叫喊聲是幻聽嗎?苗易有點模糊的意識立刻清醒了幾分,睜開眼仔細辯聽,是容北的聲音。
一聲一聲全是阿忍,她是苗易,不是阿忍!容北你他媽就不能把我當成別人嗎?苗易覺得自己神經依然錯亂,因為這個生死的檔口她竟然還是十分計較稱呼這個問題,并瘋了一樣拒不應聲。只要他叫阿忍,她就不應聲。
渾渾噩噩地堵着氣,聲音越來越近。“阿忍!你怎麽了?”她能聽到有人從上面滑下來的聲音,甚至能感覺到抱住她的溫暖,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我不是阿忍,叫我苗易…”她隐約記得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說了這句話。卻沒能等到他的回答。容北慌亂的聲音說:“苗易,你是苗易!”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網絡壞了...今天補,于是成了雙更...
每日一笑:(冷)
一獵人騎着馬帶着狗去打獵,去了很久什麽也沒 打到,天色晚了,他還不想走,就到處逛,那馬不幹了,就說:你特碼不累我還累呢。獵人和狗聽見之後瘋狂的逃跑,跑到一棵樹下,狗這時拍拍胸脯說:吓死我了,馬居然會說話。獵人聽後,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