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容北,該不該原諒
等在山腳下的女生看見容老師漸漸出現在視野裏,這樣的容老師是她們從沒有見過的,眉目肅殺,表情因為緊張而顯得刻板,比起從前溫潤的形象,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容北手裏抱着昏迷不醒的苗易,渾身濕透,他幾乎是從山上飛奔下來,這樣陰雨連綿的打滑道路,竟然奇跡般沒有摔倒。
“容老師,苗易姐怎麽樣了?”如此煞氣纏身的容北,只有文丹妍鼓起勇氣上前詢問。而容北,只是擡頭看了她一眼,沉郁的視線讓人不敢再吭聲。
李莎莎不知是不是吓得不輕,肚子疼得厲害,就這麽強行忍下來,她能感覺到肚子裏的生命如蜿蜒而下的血液一般,流出她的身體。而容北那樣的表情,越加讓她害怕,蜷縮在人群後頭。
救援車早已經停在山下,醫生想要從容北手裏接過苗易,他卻如何都不肯松手,就那麽牢牢抱着她。
“先生,這位小姐還在流血,需要處理傷口,你能先把她放下來嗎?需要放平。”醫生無奈,只得好言勸道。
容北茫然地看他一眼,複又低下頭,望着昏迷中還是冷得嘴唇顫抖的苗易,片刻,把人輕輕地放在急救床上。
幸好她幾處都只是外傷,雖然流了血,卻沒有生命危險。容北坐在床鋪邊上,一動不動地盯着她,就好像只要眨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了。
“先生,你渾身濕透了,先把衣服換了吧?”護士瞧容北長相英俊,也格外熱心,“這是醫院提供的換洗的衣物。”
容北連腦袋都沒有偏,只是視線轉向她,短暫的幾秒鐘,又回到了病床上的苗易身上。護士自說自話了好一會兒,他依舊沉默不語,只得無趣地将衣物放在床尾後離開。
“為什麽我總是沒有辦法保護好你?”容北握住她的綿軟無力的手,窩在雙掌之間,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
疼痛蔓延全身,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苗易還沒睜開眼,就知道自己在哪兒了,醫院,真不是個好地方。
“阿忍,你醒了?”容北放下手裏的書,見她臉揪成一團,有點緊張地詢問,“哪裏不舒服嗎?”
“疼!”原本帶着一點撒嬌的味道,完全因為沙啞如老婦的聲線而顯得格外怪異。“你身上有三處骨折,因為長時間淋雨,肺炎複發了,所以現在會很難受。”他的大掌撫過她的臉頰,安慰道。
“每次跟你出去玩兒,都要倒黴。”苗易嘆氣,帶點調侃。“這次睡了幾天?”“今天是第三天。”容北握着她的手,十分自責的語調,“都是我不好。”
“是你…找到我的?”說每一個字,胸口都疼得厲害。“原本我以為你只是貪玩,可是等了很久,你一直沒有下來。”容北帶着幾分後怕,“我在那附近找到了你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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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易想了想,大概是她在追兔子的時候掉落的,彼時也沒注意到這麽多,竟然還能救她一命。
“阿忍,你怎麽會掉到那下面?”容北覺得很奇怪,就苗易的伸手,并不會犯這麽大的錯誤。
“這就要問你的學生了。”她冷哼一聲,引發一連串地咳嗽,幾乎要把飛都咳出來了,而且胸口又疼,默默地将李莎莎詛咒一萬遍。
“是我們班的學生?他們對你做什麽了?”容北皺眉,苗易這樣怨念的語氣,恐怕是有人對她玩兒了陰的。
“沒有人和你坦白嗎?”見容北搖頭,心裏的火氣越大,“我最恨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容北,我們來玩兒個游戲吧?”
中外古典文學課的教室裏的人比平時少了一半,沒來的都是得了确切消息,容老師請了假,所以當容北走進教室的時候,剩下一半抱着僥幸心理的同學格外得意。
原本以為一定會在醫院裏照顧苗易的容老師竟然出現教室,最驚訝的當然是他班上的學生。
苗易在黑板上寫下一串了今天的上課內容:《農夫與蛇》和《東郭先生與狼》。大家都有點不理解,這些寓言故事,在小學的時候就爛熟于心了。
李莎莎的孩子沒有保住,卻沒敢請假,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害怕同學發現,強撐着虛弱的身體來上課,一看到容北的板書,手裏的筆掉落在地上,原就蒼白的面色愈加如紙。
不得不說容北的聲音好聽,字也夠漂亮,人更是英俊,所以這兩個略爛俗的故事在他的講述下竟然也生動了起來。
“今天的課後作業的內容是,如果你是狼或者蛇,你會對救命恩人恩将仇報嗎?”容北放下粉筆,目光在教室裏掃了一圈,李莎莎覺得是她看錯了,總覺得容北的視線在她這裏多停留了一秒。
“容老師,苗易姐怎麽樣了?”
“苗易姐醒了沒有?”
“她傷到哪兒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去看她?”有學生忍不住問道,不少人紛紛附和。
“她已經醒了。”容北莞爾,“恢複得很不錯,沒有大礙。”聽到這裏,李莎莎微微松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她的罪孽感也不會這樣深了。
“苗易姐怎麽會摔到坡下面的,是不是遇到了野獸的襲擊啊?”
“對啊,苗易姐這麽厲害,傷成這樣不科學啊!”
“不會是有人搗鬼吧?好可怕!”衆人紛紛猜測。
“她不肯告訴我,說這是秘密。”容北微嘆,指着黑板上的題目道,“沒有人不會犯錯的,只要真誠地道歉,就會被原諒。”
“莎莎,我們打算中午去看望苗易姐,你去不去啊?”班長組織大家,李莎莎原本在位置上出神,被她拍了一下肩膀,吓得跳起來。
“我不去了,我下午還有事呢。”李莎莎胡亂地把東西塞進包裏,行色匆匆地離開教室。班長郁悶,“我就說了,莎莎不喜歡苗易姐,算了啦。”其他女生勸道。
幾乎容北班裏的學生都來了,超豪華病房被擠得滿滿當當,只出了章晨岳和李莎莎。
水果放了一地,估計都夠她吃到出院了。由于人多嘴雜,高級病區禁止喧嘩,沒坐上一會兒,就被護士小姐催着趕走了。如今他們對苗易的省份又多了一層豔羨,難怪苗易姐能泡到容老師,這麽豪華的病房,必須是個富二代啊!
苗易吃着西瓜,半躺在病床上看電視,忽然有人敲門的聲音。她扭頭,那人已經推門進來了,只一個人,是李莎莎。
苗易目光轉冷,淡漠地看着她,李莎莎坐立不安地靠近,頭垂得很低。房間裏氣氛怪異,兩人都不吭聲,連空氣都要凝滞了。
“苗易姐,對不起。”她糾結了很久,才終于說出口。“對不起?為什麽要和我說對不起?”苗易挑眉。
“我…我不應該推你的。”她有點結巴。“你以為道歉就足夠了嗎?”苗易諷刺,晃了晃被包紮得結結實實的手,有指了指打了石膏的腿,“我遭了這麽多的罪,一句對不起就能全部抵消了?”
李莎莎不說話,苗易接着道:“你不用來道歉。我拿你沒辦法的,那天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人看到我救你,也沒有瞧見你把我推下去,況且那麽大的雨,要什麽證據都洗幹淨了。”
發現她依舊不吭聲,苗易接着道:“我只想問你一句,我費盡氣力把你就上來,你為什麽要把我推下去?”
“我也是一時沖動,我原本想我和章晨岳的事情,你都聽到了,我們關系那麽糟糕,你一定會說出去,那我就沒有辦法再留在J大了!”李莎莎有點顫抖,“我腦子一熱,也不知為什麽,就伸手把你推下坡了!”
“如果你只是一時沖動,為什麽後來沒有找人來救我?”苗易眯起眼睛,“如果我死了,你就是謀殺!”
“我很害怕,我看到容老師抱着你,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樣,我很害怕,害怕我說出來會坐牢。”李莎莎吸了吸鼻子。
“李莎莎,你可是差點害死我,你憑什麽因為我會原諒你?”苗易勾了一下嘴角,神色莫名。
“我一直良心不安,說出來就安心了。”李莎莎哽咽,“而且,容老師說,只要道歉,就會被原諒。”
“是嗎?只可惜那是容老師說的,而不是我。”苗易扭頭,對着空蕩蕩的客廳說,“兩位警官都聽到了?”從小客房裏走出來兩位身穿警服的男人,手裏抱着帽子。
“你算計我?!”李莎莎激動起來。“不然呢?我這個人最記仇了,什麽道歉就會原諒,簡直是笑話,對于我來說有仇必報才是準則。”苗易冷笑,“你讓我受傷,我就讓你坐牢,都是應該的。”
“苗易你這個賤人!”李莎莎完全絕望了,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回頭大叫,最後被門隔在外頭。
她舒了一口氣,心情極好。此時有人來敲門,只一下,就推門而入,冷漠的氣息一下子占據了整個病房,除了魏家
作者有話要說:(⊙v⊙)嗯,素這樣子的,雖然是烏龍,但這好歹算是二更對吧?對的!
關于女主角和死人長一樣哎,百是不會出現那種韓劇似的bug橋段的,最多狗血一點...所以...嗯哼~
每日一笑:(我覺得蠻好笑的)...
一天看尋寶,一個老大爺拿一個盤子顫顫巍巍地上來了,說自己的盤子是在地攤上發現的清代的官窯,盤子背面有一個清字,下面一行古文的字,專家一看,笑着說,大爺,這不是清代的。。。後面的小子寫的是微波爐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