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苗易,姓婁的姑娘

苗易側頭看了一眼完全抱着故地重游勁道的男人,真的很像拍案一吼:“你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麽!”

“魏家許,我們需要做的事情應該是去政務處借閱其他獎學金的資料作為參考,而不是來這種無聊的地方。”苗易覺得自己的笑容必定是可掬的,不然魏家許那種陰冷的臉上也不會有這麽多笑容了。

“因為這裏有很多我們共同的回憶。”魏家許擡頭看着陽光下金光閃閃的圖書館三個字,忽然側頭,苗易險些被他聚集在眼底的陽光灼傷了。

“從前我們曾經在外文借閱室的一本書籍上做了标記,你還記得嗎?”魏家許忽然奪過苗易手裏的借閱卡,刷完之後走進去,将苗易一個人丢在通道外面。

“你這個…”賤人兩個字活生生吞下去,苗易想從出口逆行,被保安攔了幾次,最後是從盆景中間鑽進去的!頭上的樹葉就能證明這一點。

“如果你能把那本書找出來,關于獎學金标志的事情,由你全權負責,無論是怎麽樣的方案,我都不會否決你的提議,怎麽樣?”魏家許将借閱卡塞回她的口袋裏。

“魏家許,我不想和你玩兒什麽追憶往昔的游戲,我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陪你玩兒。”苗易心裏咯噔一下,她知道個屁。

“你今天一整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我在一起,所以你有的是時間,而興趣…你是為我服務的,所以只要我有興趣就行了。”魏家許很強勢,“還是…苗易,其實你不敢?”

苗易努力壓下一巴掌拍死他這個自大狂言的小人的沖動。“我不敢又怎麽樣?”她挑釁。“那你會永無寧日,我保證。”魏家許十分無恥道。

外文借閱室在地下一層,因為這類書籍很多都是典藏版,所以并不允許外借,卻可以在裏面閱讀。很多學生不喜歡裏頭沒有位置的設計,加之其他借閱室也有這些書的普通譯文版,所以裏頭人很少,只一個打瞌睡的圖書管理員。

大海撈針,也許就是她現在唯一能形容自己行動的,外文借閱室有一萬多本藏書,她一本一本地翻閱,最後連手指也有點麻木了。

苗易的身高屬于夠最高一排踮着腳勉強的類型,在奮力夠一本偌大的如同辭海的書籍,旁邊那幾本單薄的反而被她撥了下來,嘩啦掉了一地,圖書管理員心疼不已。

“這位小姐,不要對自己的身高太過自信,那邊有活動梯。”她蹲□,和苗易一起翻閱。

其中一本舊得有些脫線,這麽一甩,裏頭好些用線縫起的部分四分五裂。苗易龇牙,不會叫她陪吧,想要趁着管理員不注意拾掇了,可最後一頁上面的塗鴉…

致我最愛的家許,希望你能成為我的羅德…最後兩個字有過舊得有點不太好辨認,像個數遮着掉了一半,又有點像是連筆的林字。但是苗易認猜測,應該是阿忍的名字。

“林忍。”魏家許的聲音突兀地在腦門上發想起來,讓沉思的苗易猛地擡頭,“苗易,你的運氣比我想象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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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本書叫什麽名字嗎?”他靠着身後的書架,苗易對英語并不算特別精通,可是名字實在簡單:“綠屋的安妮?”她覺得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Anne of Green Gables》,我以為你更喜歡把她叫成紅發的安妮,和容北一樣。”魏家許輕笑,苗易忽然想起,那次露營的時候,容北與文丹妍曾經回答過一個問題,容北最喜歡的一本書,紅發的安妮…原來又是一個關于阿忍的故事,真是可笑。

“你不難受嗎?活在別人的陰影裏。”魏家許從口袋裏掏出煙盒,萬寶路,歐美很常見的牌子,苗易十來歲的時候也試過,辛辣生猛,咳得她一連幾天都說不出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苗易轉過身将手裏撿起的書随意地塞進書架,像是掩飾心事。圖書管理員不經意瞟見魏家許叼着煙,連忙過來阻止。

“我不抽。”魏家許勾了一下嘴角,将打火機遞給他,“就叼着,可以吧?”“可以,等您出去,我再還給你。”管理員很好說話,拿着大打火機就走了。

“從前每當我拿出煙,阿忍都會阻止我。”他含着濾嘴,口齒依舊清晰,“我會覺得很厭煩,我想她有什麽資格管我,她不會真的覺得那樣溫柔賢良吧?真她媽有病,都是容北慣出來的公主病。”

“現在呢?懷念了?”苗易巴不得他轉移話題。“沒有,這麽多年,沒有她的管束我很自由,過得很開心,除了對她的死抱有愧意,其他一切都很好。”魏家許嗤笑,“不過剛剛有那麽一瞬間,我到時挺希望你能阻止我。”

“我說了,我早已經不是過去的阿忍了!”苗易一本正經地回答,反而逗笑了魏家許:“苗易,你真的很有意思。”

苗易十分無力,她覺得在魏家許面前,她就像一只猴子,被一次一次戲弄,卻惶恐他扒下她的皮,發現她竟然連猴子都不是。

“魏家許,你有病吧?他媽別神神叨叨的,到底想幹什麽直說啊!”終于忍無可忍,将手裏的借書牌朝他擲過去,正好打在他的脖頸上,立刻紅了一塊。

管理員很像上來勸一句,可是這個女人周身黑氣太濃,他害怕會被連累。站起來又坐下反複幾次。

“除了這張臉,你有哪一點像她?性格脾氣?還是才華氣質?”魏家許不怒反笑,“苗易,連對方的名字都沒有搞清楚,就想着冒充,這樣的一知半解在當事人眼裏有多愚蠢你知道嗎?”

苗易站起身退了一步,厚重的椅子不幸倒地不起。“事情過去這麽多年,我厭惡自己的過去,不想提起從前的名字又怎麽樣?你憑什麽說我是冒充的?魏家許,你真的以為是在拍韓劇嗎?路上随便抓一個人都能長得一模一樣?”苗易指着臉蛋,“我這張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寧可相信你就是那個在路邊随便抓來就長得一模一樣的陌生人。”魏家許樂不可支,“苗易,你身上的弱點太多,當初就應該裝啞巴,那樣反而不會透露太多的秘密。”

“老娘不想陪你玩兒偵探的游戲了,神經病!”苗易甩手,氣匆匆地離開。“你竟然真的還在這裏。”魏家許點着手裏那本舊書,忽然用力扯掉了最後一頁,撕得粉碎。

“先生,你這是破壞書籍!要賠償的!”管理員大駭,只能看着他将最後一頁的碎末末丢進垃圾桶。魏家許從錢包裏抽出一疊紅鈔,丢在桌子上,然後拿起那本書,扯得稀爛。

“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留着有什麽用呢?”随手丢進了垃圾桶,“被亂塗亂畫的書早就應該換掉了。”大步離開,順手從前頭桌上拿走了打火機,放進褲袋裏。

苗易不知道現在是生氣還是害怕,她敢保證,魏家許只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她不是阿忍,其實他心裏亮如明鏡,他從沒有相信過她。

“你不是和魏家許出去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孫姐奇怪。“溝通障礙,就和他吵了一架。”苗易自暴自棄道。

“敢和他吵架,真是牛啊你。魏家許以前可是校辯論隊的思辨,是我們學校最年輕的辯論隊員之一,當年和黃金二辯官聞西在大一入了校隊,他倆好像不和的,在省賽決賽上吵起來了,可有意思了,字字見血,結果對方被他們吓得棄權了,他們兩那次都是最佳辯手。”孫姐那表情,簡直是歷歷在目。

“我突然對官聞西産生了莫名的好感!”苗易冷哼。“哦對了,苗易,我想了好幾天啊,終于想起來了,婁忍,苗易,你以前叫婁忍吧?”孫姐得意地表示自己的破記性還沒有死。

“你說什麽?”苗易驚詫。“婁忍啊,我對你挺有印象的啊,能和魏家許走這麽近,我真的很佩服你,不過你當年趕來審計處的時候,那個顏色的頭發,那個顏色的臉蛋,那個顏色的衣服,導致我一直沒把你認出來。”孫姐讪笑。

“姓婁?你确定?”苗易有點激動。“确定啊!我記得你自我介紹的時候都是這麽說的,我姓婁,婁宿的婁。那個時候我正好看不思議游戲,所以印象還深刻的。”孫姐對她的質疑十分不滿,振振有詞。

苗易用力閉起眼睛,終于明白魏家許字裏行間的意思,林忍,他真是不遺餘力地匡她,證明她不是阿忍到底有什麽好處?

而婁這個字本身給了她更加大的沖擊,姓婁嗎?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苗易,你是不是改過名字了?你從前是叫婁忍吧?”孫姐锲而不舍地追問。

“是啊,我改了名字,從前和父親姓,後來跟了母親姓。”苗易扯了扯嘴角,表情苦澀,孫姐覺得其中隐情一定不為人道,就沒好意思往下問。

苗易弗一下班,也不理會監考還未結束的容北,直撲母親苗女士的家裏,開了門,裏頭卻是空蕩蕩的,顯然苗女士不在。

她有點失望,原本打算離開,忽然客廳裏的電話響了起來,反複幾次,她還是接了。“喂,您好,請問是苗女士嗎?”那頭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态度平和有禮。

“呃…我不是,不過我是她的女兒,你有什麽事我可以轉告。”苗易開始從包裏掏筆,準備記錄。

“哦,好的,是這樣的,你母親早前在我們寺廟定了一場法事,我們打電話過來是告知她法事安排在下周三早上,這個時間她是否有空。”

“法事?什麽法事?”苗易心驚,不過就苗女士信佛的程度,也未嘗不可。“是超度亡靈的。”對方解釋,“親人的亡靈。”苗易手裏的筆掉在地上。

“是男的…還是女的?”有那麽一瞬,她甚至懷疑對象是不是她父親。“生辰八字上寫的是女性。”對方的話打破了她最後一點幻想。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留言什麽的,聽說一個月可送積分是150分,因為是作者自己的收益,應該和編輯大人無關,所以大家留言長點哈,送光為止喲~

PS:關于哥哥的猜測,我和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每日一笑:

學校門口,一個擺攤的小販在賣襪子,10元10雙,并口口聲聲說這些襪子全都是德國進口的,我拿起其中的一雙看了看,發現包裝很精致,背面印的全部是英文,看到最後一行的時候,直接被震驚了, 上面赫然印着 made in deguo...

我笑點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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