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容北,不知道的事
“苗女士,我現在甚至開始懷疑,你阻止我和容北在一起,是因為你憎恨容家,還是為了阻止我知道真相。”苗易隐忍道。
“容家想要的本來就只是婁志明的女兒,你是,阿忍也是!”苗女士強辯,“況且你一直跟着婁志明,要是進了容家,一定會闖禍,阿忍不一樣,她從小聽話,這才是容家想要的。”
“到現在你還是這樣偏心!婁忍是你的女兒,我也是!”苗易覺得眼眶滾燙,她知道什麽東西要落下來,卻強忍着,“你什麽時候承認過他是你的丈夫?你甚至不讓我提起他,怎麽,有利可圖的時候他就成了婁忍的父親了嗎?”
苗女士氣得又要扇她,苗易想躲自然多的掉,可她沒有,就這樣梗着脖子站在原地,那麽用力的一下,連腳步都趔趄了,身後蜿蜒的臺階有點抖,如果她沒有抓穩,也許就這樣滾下去了。
“苗女士,你憑什麽打我,到底誰才是那個理虧的人?”這一刻,她反而顯得平靜了,“你也不用再替婁忍祈福積德了,她這種搶奪別人的人生還心安理得揮霍的人,是不會上天堂的。”
苗女士扶着欄杆,顯然是又氣又怕,苗易一步一步地順着臺階往下走,從最初的緩步到奔跑,像是迫不及待要離開這個地方。
魏家許的車停在山腳下,他本人靠着車,指尖夾着一支煙,慢慢燃燒殆盡,卻沒有抽煙的動作。
“苗易,我在等你。”當苗易恍若未察地從他身邊經過,魏家許終于忍無可忍,他可以接受苗易傲慢地目中無人,卻無法接受她不經意地忽略他。
“別碰我!”苗易用力掙脫他的手,抱緊手裏的鐵盒子,那種戒備的神情,讓魏家許不解。
“苗易,那是…什麽?”他奇怪,方才上山的時候,苗易還是兩手空空,如今手裏憑空多出這麽一個鐵皮盒子。
她不說話,只是用力抹了把眼淚。“你和伯母吵架了?”魏家許尴尬起來,他從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看見這個女人紅着眼含淚的樣子。
“關你屁事!”苗易态度激烈,轉身要走。“苗易,到底出什麽事了?”她這樣的拒絕讓他悶煩,就好像劃清了界限。
“對不起,魏家許,對不起。”她吸吸鼻子,用力克制住要脫口而出的啜泣,“我現在…不想面對你。”
“苗易!”他不甘心,被她吼停:“別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他忽然就不敢向前了,苗易決絕的眼神讓他覺得如果真的繼續糾纏,她真的會恨他。
苗易沒有打車,也沒有坐公交,就這麽抱着盒子一路游蕩,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也并不覺得疲憊,等走到家的時候,太陽西沉,已近黃昏。
“阿忍!”容北蹲在小區門口,與傳達室裏的狼犬玩耍,忽然發現慢慢走來的削瘦身影,他記得她應該比初見時胖了不少,可是為什麽看上去反而像是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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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易當然聽到了他的呼喊,那個讓她厭惡的名字,從容北嘴裏喊出來,強迫她在幾十米外的地方就停下來,就那麽遠遠地看着他。
“這一整天你去哪兒了?”容北見她忽然不動了,連忙站起身,小跑着到了她的面前,“怎麽哭了?”拇指揩過她發紅微腫的眼皮。
苗易撥開他的手,努力閉了閉眼睛:“容北,在你眼裏,我就是婁忍,只是婁忍,是嗎?”她聲音有點抖,不知是哭腔還是壓抑。
容北微愕,很快收斂了表情,平靜地問:“不然呢?”“也許我只是苗易呢?”她咬唇,忽然覺得害怕了。
“我怎麽會認錯呢。”容北肯定道,伸手想要将她攬入懷裏,被她推開:“也許,你從沒有認對過。”那麽冷淡而帶着諷刺,苗易獨自上樓。
婁忍的房間讓她很厭煩,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要厭煩,就好像她殘喘在婁忍的氣息裏,沒有自我。
“容北,你坐在門口幹什麽?”苗易打開門,就看見容北靠着門框坐在邊上,盤着腿,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怕你又忽然離開。”容北仰起頭,面上的表情竟然可以用天真來形容。“我為什麽要走?”苗易反問,容北眨了一下眼睛,無言以對。
“我沒有離開的理由,所以我不會走的,你回房間去吧,總不能一晚上都坐在這裏。”苗易難得溫柔地勸道。“阿忍…”他欲言又止,苗易眼底一片灰暗,臉上卻扯出一抹笑:“我不會騙你的。”
然後,她還是說了謊,午夜時分,苗易随便換了身衣服,容北房間裏的燈光昏暗,應該已經睡着了。
LEE一如既往的熱鬧,苗易覺得自己大抵是打算從良了,一個月的時間,恍如隔世,左右同她打招呼,她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苗苗姐?稀客啊!”酒保意外而興奮,也許是長時間沒有看見苗易,那種驚喜的樣子讓苗易找到一種歸屬感,至少…還有人牽挂她,“要喝點什麽?”
“烈的,無論什麽。”苗易下巴抵着手背,靠在吧臺上,沒精打采的樣子。“苗苗姐,有心事呢?”酒保停下手裏擦杯子的動作,走過來與她對面而坐。
“不開心,就想要喝點酒。”苗易十分坦率,“伏特加烈還是琴酒?給我來幾杯。”“苗苗姐,誰讓你不高興了?我給你報仇去!”酒保十分仗義。
“你打得過誰?”苗易哂笑,催促道,“趕緊上酒。”酒保無奈,正準備倒酒,被吧臺外頭另外兩個人揪住領結拖出來:“我艹,老子等很久了!就那臭娘們是客人?老子不是客人?”
“您要什麽,我立刻給您做。”酒保笑了笑,态度很好。“你他媽調的什麽東西?兌了多少水?一點酒味都沒有!”另一個瘦小的男人也面目可憎。
“這款是果汁酒,是不太烈的。”酒保依舊十分客氣。“老子要喝果汁需要特地跑這兒來?你他媽長沒長腦子?”男人氣憤地給了酒保一拳。
苗易蹙眉,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挺身而出解圍,已然忘了早就不在是LEE的員工。“兩位這是找茬嗎?當LEE的安保是吃幹飯的擺設?”苗易氣勢十足,等看清兩人的時候,直覺意外。
兩人略有酒意,眯着眼嚷嚷:“你他媽誰啊?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畫腳?別以為老子不打女人!”
安保早已經趕來,要把鬧事的兩人趕出去。“把他們帶到後巷,我有話要問。”苗易對安保隊長道。
“放手!媽的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高個男人大喊大叫,小個男人也随聲附和,将自己的身份背景吹噓得上天入地。
苗易擡腳就朝着兩人要害踢過去,兩人捂着□賴倒在地上。“還認識我嗎?”苗易彎腰湊近了他們的臉。
“喲,還是個漂亮娘們?”高個男人剛緩過勁,就猥瑣地開口。“大哥,這女的是不是哪裏見過?”到底還是小個子精明,仔細打量苗易。
“不是怕我來索命嗎?怎麽這麽快就忘了我呢?趙晨亮,董斌。”苗易眯起眼睛,兇相畢露。
“啊!是你!”小個子男人忽然反應過來,“女鬼!”“是…是女鬼!”大個子也恍然,指着苗易結結巴巴道,“饒命!”
“你他媽裝給誰看?”苗易忍不住又用力踹了他一腳,直把醉意朦胧的男子踢翻在地,“現在才想起來了?把我當傻子嗎?”
“我們…我們沒有騙你!”小個子有點猶豫,又不肯承認。“你們知道的,在LEE打架受了傷,都是默認的,沒有人會追究責任,也沒有辦法追究責任。”苗易冷笑,手裏轉着一把水果刀,細長尖銳,“你猜我比較喜歡你的哪個手指?”
“你…你敢動我們,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的!”大個子逞強。苗易用刀背用力地拍打他的臉頰:“剛剛還怕我怕得要死,現在怎麽突然就不怕了?”
“臭娘們,老子大哥是成啓,你要敢動我,等着死吧你!”大個子大喊大叫,就好像叫得大聲了,他們老大就能被召喚來把他們救了。
“成啓?我還就真不怕他。”苗易斜眼,“說不說?”手起刀落,刀尖戳在他拇指與食指指尖,他閉着眼睛道:“我說!我說!”
“是誰指使你們演這出戲的?”苗易的聲音盡力克制,讓她的話聽起來平靜一點。“是…是…是…”他眼珠子一轉,還想耍賴,苗易用刀尖刮了一下他的頭皮,削下來一小撮頭發。
“是一個男人!”他一哆嗦,脫□代。“一個男的?你他媽再給我說廢話試試!”苗易有點惱火,“董斌,把話一次性說清楚,如果你再敢騙我,成啓都救不了你。”
“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麽,他是直接和我們老大接頭的,我只見過他的樣子,很清秀,說話慢吞吞的,還總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