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到下屬們強壓着心底駭亂的表情,魏然覺得分外得意,反正馬上他就要帶着家裏那口子游遍世界去了,多留些懸念給這些人,讓大家對即将上任的新老板保持十二分的害怕态度也是不錯的嘛。

想着又再補充了一句:“還有,你們在座的各位,雖然都是由我面試進入公司,但是,決定你們坐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可不是我嗷。”刻意的把目光賊賊的移向沐挽歌,卻好巧的和對方來了個四目相對。魏然有點被抓包的尴尬,但是所處場景特殊,也只得忍了想要對着沐挽歌做揮拳示威的動作,只是得意的朝着對方揚了揚眉。

沐挽歌扶額,真是想不明白這家夥一副水貨模樣是怎麽做到五年時間內把偌大一個魏氏的半壁江山納入囊中的?對面坐着的那位長的一副奶油小生臉的雄性,好明顯的帶着若有似無的敵意逮着自己各種審視,沐挽歌低頭想了想,擡頭換上嬌媚嬉笑的表情開口嗔道:“好了魏總~”

魏然猛的覺得腿下一軟,有要跌下座位的架勢,心裏大喊不妙,想要阻止,卻已經為時過晚。只得拿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額頭上的汗滴,忐忑于不知道這家夥又要怎麽坑自己。

沐挽歌施施然的站起身,推開身後的皮椅,手指飛快而又妩媚的撥弄了一下劉海,踩着高跟鞋搖曳着迷人的腰肢噠噠的走到主席位旁邊,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傾身俯在魏然的身上,右臉貼着他的左臉,感受到好友瞬間繃得僵硬的臉部肌肉,還嫌不夠的繼續往下附了一點點,位置以恰好讓自己的胸貼在對方後背為宜。

此番動作之下,會議室陷入死一般

的沉靜。大家紛紛側目,避開眼前看似香豔的一幕,剛剛還因為老板對這個女人的介紹而擔心的人瞬間覺得松了一口氣:原來不過如此。

魏然微微側過僵硬的脖子面對面幾乎貼着沐挽歌的臉,看見對方絕美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眼裏閃爍着的精光只有自己才清楚的感受到,心裏默哀自己似乎玩大了?

“魏然,你看。”沐挽歌把嘴移到魏然耳邊,以他能聽到的最小分貝說:“那個奶油小生的臉,真好看呢?”

“呃...”這個該死的女人,魏然漲紅了臉,轉頭看着這幾天才剛剛對自己态度有所改觀的梁辰鐵青着臉,拳頭捏的死死的,覺得自己的世界末日或許随着沐挽歌這個死女人的歸來而來了。

想要達到的目的達到,沐挽歌站起身,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才又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旁邊站定“若不是魏總成全,或許挽歌現下也不過是紐約街頭的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白領,挽歌謝謝魏總給的機會,也謝謝魏總給我的發展平臺。”眼睛掃視了一圈在座的人,除了魏然尴尬的看向梁辰和梁辰憤怒而又強忍的表情之外,沐挽歌看見的全是輕視。

沐挽歌在心裏一番哂笑,她還真想看看這群所謂的高知識高智商的管理層,能有多好的素養。她敢保證,經過剛才那一番玩鬧,在座的除了那兩只現在各自煩惱的受受之外,下定結論覺得她和魏然有一腿的絕對不止百分之八十。

這群自恃清高的“斯文人”有幾個心裏是真的清高真的斯文?沐挽歌覺得心裏涼涼的,突然她想起了那個在外對她百般照顧千般疼愛在家卻對她冷嘲熱諷時刻為難的女人。也罷,自己是什麽樣,關這些人什麽事?他們只是自己賺錢的工具而已。

“關于魏總說的,我只想說一點,我沒有魏總說的那麽神,對于國內市場我了解并不多,還希望在以後的工作中大家可以多加體諒我的不足。”

冠冕堂皇的話說完,沐挽歌落座。魏然在心裏把沐挽歌淩遲三百次後冷冰冰的接過話:“接下來要說的才是今天開會的重點,就像我剛才所說,沐挽歌小姐才是JW的法人”,頓了一下,魏然看了一眼又已經翹好二郎腿不知在思考什麽的沐挽歌接着說:

“現在她既然回來了,自然将代替我的位置,成為JW的總經理,而我,完成公司基本交接後便會起退居二線。大家以後有什麽事,一律找沐總。明白了麽?”

“...”

“...”

坐下十多人,對此沒有發表任何疑慮或者不滿,只紛紛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沐挽歌,像是要看清這個女人到底魅力在何處,竟然讓老板如此輕易而又心甘情願的交出權利。

會議結束後,沐挽歌被魏然扔給助理讓帶她熟悉下環境,而他自己則是低頭哈腰的朝全程黑臉的某人走去,跟着助理離開前,沐挽歌回頭看了一眼,看着魏然搓着手坐在梁辰身邊嘻嘻笑着賠禮道歉打哈哈,神情變的有些黯然,即便梁辰在為了剛才自己對魏然做的那些挑逗性動作生氣,但是至少,他和他都是一直相互在陪伴的,至少魏然還有機會去解釋去争取。而自己,這十年,身邊陪伴的人不停的換,她還是感受不到惺惺相惜的溫暖。她知道能夠停留在心裏的人一直都只有那一個,而那僅有的一個,哪怕再愛也只是她這輩子都不敢奢求對方接受自己的那一個..

沐挽歌的座駕很是一輛很普通大衆的銀灰色奔馳,她其實不喜歡,是魏然以JW公司老總怎麽可以沒有自己的座駕為理由硬給她配備的。在國外生活了十年,她開的車一直都不是什麽上檔次的,只要有時間,更多的時候她都在步行,偶爾晚上從住的地方慢悠悠的走去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買一罐熱咖啡是她緩解身體疲勞的一種辦法。

沐挽歌第一次駕車行駛在這座城市,雖然她曾經在這裏呆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到她把自己此生最愛最痛的印記都刻在這裏,哪怕她去了千裏之外的另一個國度,她的靈魂,都一直在此等候她歸來。

銀灰色的車緩緩在下高架上爬行,沐挽歌不覺得焦躁,她都不記得有多少年了,或許是她打小就這樣,又或許是從十七歲離開這裏開始,她的心總是沉靜的。無論什麽人什麽事仿佛都不能讓她輕易焦躁起來,她的思緒總是清晰的,清晰的她偶爾都會覺得自己的心髒越來越沒有辦法去負荷她沉重而又清晰的人生規劃。

右手撫着方向盤,左手肘撐在車窗上細長的手指屈曲着漫不經心的輕輕敲打着自己的臉,車流綿延了上千米,她靜靜的坐在駕駛位上等,前面的車移動一點,她便在後面的車催促的鳴笛聲上往前開一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等的有些困,索性關上車窗打開音響聽起了廣播,在主持人略帶磁性的聲音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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