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妞是貼心小棉襖宋清衍本來是面……
宋清衍本來是面色柔和吃飯的,聽了夏苒的話他放下筷子：“現在不允許私人買賣的。”
夏苒點頭：“我知道的，沒想私下去賣，李大爺去供銷社送青菜你知道吧？”
見宋清衍點頭,夏苒繼續說：“李大爺能往供銷社送青菜,我就想咱能不能做雞蛋糕送到供銷社去？讓供銷社賣，這樣,我們也不屬于私下買賣。”
這時候的供銷社都是國營産業,賣東西給供銷社不算私下買賣，她們村子裏有不少人會攢雞蛋去供銷社賣。
供銷社收雞蛋五分錢一個，轉手賣就是七分錢一個還要雞蛋票。她這次想賣雞蛋糕和綠豆糕都想好了，她家裏有兩個孩子,她肯定是不能偷摸去縣城的黑市賣的。沒有時間，風險也太大了。
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和供銷社合作，把雞蛋糕賣給供銷社,讓供銷社的再轉手賣。這樣她就不屬于私人買賣了。
宋清衍認真聽了夏苒的話,默默想着她說的可不可行。按照現在的規定,把東西供給供銷社,供銷社再轉手賣，不犯事。但是做雞蛋糕賣費時費力，家裏還有四個孩子，宋清衍是怕夏苒精力不夠的。
“我今天報到問了工資的事情，我擔任的是運輸局分局局長，一個月有五十塊錢的工資,二十斤糧票，一斤肉票、半斤油票。”
黝黑的雙眼看着夏苒，宋清衍認真說：“咱們家有錢和糧食，你要帶四個孩子,再做雞蛋糕太累。”
累，夏苒是知道的，等兩個小的娃再長大一些，她要花費更多精力帶娃。但是為了能掙點錢，以後給孩子們提供個好點的環境，累一點，她也願意。
“我會注意休息的，不會累着自己的。做綠豆糕和雞蛋糕都挺簡單的，綠豆糕要磨粉有點難，不過大隊長家裏有石磨，到時候多弄一些綠豆去磨粉，一次多磨點粉，也不累。”
夏苒是真的想弄雞蛋糕和綠豆糕去供銷社賣，和宋清衍說了好多。
宋清明默默聽着，看着夏苒臉上認真的神色，他點頭：“好。”
宋清衍同意了，夏苒舒一口氣：“那明天我做點樣品，後天和你一起去供銷社一趟，那樣品給供銷社的社長讓他看看收不收？”
今天做的不多，她們留着自家吃了，明天她和宋清衍去供銷社一趟，問問社長收不收雞蛋糕。
“嗯。”宋清衍應答了夏苒的話低頭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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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談好了，夏苒也低頭吃飯。
晚飯有雞蛋糕和綠豆糕，一家人吃的飽飽的。飯後大娃去刷碗了，夏苒和宋清衍提起了宋玉成要結婚的事情。
“今天我從供銷社回來遇到宋玉成了，他說他後天結婚，喊你去吃酒席。”
宋清衍似乎沒想到宋玉成要結婚了，愣了一下：“後天結婚？”
看着宋清衍有些呆愣的樣子，夏苒就知道他是不知道宋玉成要結婚了，他點頭：“嗯，你不知道？”
雖然她和孩子和老宅沒關系了，但是宋清衍和老宅的關系可沒有斷，沒想到宋玉成要結婚了，宋清衍都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
宋清衍似乎是不想提宋玉成的事情，他沉默幾秒鐘說：“我今天在運輸局遇到了熟人，問了自行車票的事情，他有渠道能弄到票。”
夏苒聽到宋清衍有渠道弄到票眼睛就亮了：“真的？票要多少錢？我給你拿錢，我把買自行車的錢也給你，拿到票你直接去供銷社把車買了。”
自行車啊，這時候自行車票可不好搞，家裏能有一輛自行車，出門做事會方便很多很多。
“自行車票要一百塊，買車子的話鳳凰牌的要一百八。還有些小牌子一百五左右。”宋清衍站在夏苒身後回答。
夏苒手腳麻利的從櫃子裏拿出錢，一沓子零零散散的錢，她數了三十張大團結給宋清衍：“買鳳凰牌的，你多拿點錢備着。”
鳳凰牌自行車在後世都很有名的，這車子耐用好騎，雖然貴三十塊錢，但是車子買到家裏日日都能騎，貴就貴了，買個好的能用更久。
“好。”宋清衍把錢拿過去。
家裏總共就還有一千二百來塊錢了，一下子出去三百，夏苒心裏更加迫切的想掙錢了。坐在宋清衍對面，她輕聲說：“家裏還有點綠豆，你幫我磨一下呗？”
她明天做綠豆糕，讓宋清衍把綠豆磨好了，回頭就不用自己磨了。
宋清衍話不多，但是這一個月來養成的習慣，夏苒說的話他大部分都聽。這會夏苒讓他磨綠豆粉，應答了夏苒，他就讓夏苒給他綠豆，拎着綠豆去大隊長家裏磨粉了。
她們自己家沒有石磨，要用石磨得去大隊長家。
大娃刷好碗從廚房出來，出來就看見宋清衍往外走的身影，他走進堂屋：“娘，大晚上他幹啥去？”
“明天娘要做綠豆糕，讓你爹去磨點綠豆粉。”
大娃點頭：“哦。”
小步走到夏苒身邊，大娃往門口瞅瞅，随後小聲詢問：“娘，他掙的錢以後真的都給你嗎？”
大娃這幅別扭又心機的樣子，夏苒看的有些心疼，她摸摸他的頭：“大娃，他是你爹，你可以試試相信他。”
宋清衍回來一個月，對她和孩子是可以的。看這一個月宋清衍的表現，她都有點懷疑那本書的真實性了。
大娃很少被夏苒摸頭，以往夏苒都是親昵的摸二妞的頭，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從夏苒身邊閃躲開：“我知道了，娘，我去端洗腳水。”
大娃跑的快，夏苒擡頭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一溜煙跑到竈房門口了。看着這一幕，夏苒笑笑。
這孩子。
灰暗的煤油燈下，大娃和二妞洗了腳就上炕了，穿着薄襯衣在炕上玩鬧。夏苒坐在炕邊洗腳。
二妞和大娃鬧着，二妞似乎是說不過大娃了，她跑過來摟住了夏苒的脖子：“娘，你說弟弟妹妹是不是很快就能下床走路了？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和弟弟妹妹玩了？”
“哥哥說要很久弟弟妹妹才會走路。”
兩個孩子才滿月，要走路得一歲左右，還要十來個月才行。這時間說短确實短，但對二妞來說這時間确實是長了，小孩子說的很快，在她們腦海裏可能最多就是幾天的時間。
夏苒擦了腳，伸手把二妞攬過來：“弟弟妹妹才一個月，她們要十個月左右才能會走呢，那時候我們二妞和大娃就去學校上學了，就是大小孩啦。”
八月中旬了，過不了幾天就是學校開學的日子了，等學校開學了，要送兩個孩子去上學了。
這時候沒有後世說的幼兒園，只有小學，要把大娃和二妞都送到學校去，兩個孩子一起上一年級。按照之前系統傳給她的信息，大娃上四年級的時候，夏菊就說家裏沒錢，偷偷給他辦了退學手續。
不上學、大娃後來的路走的并不好，平平庸庸還是軟弱媽寶男。
這輩子，她要讓大娃一直上學，不管他上學怎麽樣，只要有機會，就讓他上學，能上到哪裏上到哪裏，多上一年學，就能多學一年知識。
二妞聽了夏苒的話，開始掰着手指頭數：“十個月，一個月、兩個月......”
五個手指頭數到五個月，二妞停下來了：“娘，後面是啥？”
二妞四歲，只會數到五，再往後她就不會數了，夏苒把她另一只手拿出來：“來，娘教你，你看你另一只手不是五個手指頭嗎？這個手指頭再伸出來一個，就是六月，再加一個......”
夏苒在家裏教二妞數數，另一邊宋清衍磨好了綠豆粉正回家，路過宋婆子家的時候，宋玉成正拎着東西從院子裏出來，月光下看到宋清衍的臉，他滿臉笑：“大哥，你下班了？我聽說你被分到運輸局分局當局長了，恭喜你。”
宋清衍目光淡淡的掃了宋玉成一眼：“嗯。”
宋清衍似乎不打算和宋玉成繼續說話，拎着東西想往家裏走，但是宋玉成并沒打算結束談話，他對着宋清衍說：“大哥，嫂子告訴你了嗎？我大後天結婚，你過來吃席呗？到時候來吃席的有不少縣城的人，估計運輸隊的人也有，大哥過來也能幫我招呼招呼他們。”
宋玉成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補充說：“對了，還有我們廠子的廠長也會過來，大哥你不是和他熟嗎？到時候安排你們坐一桌，你可以和我們廠長喝一杯。”
前段時間宋清衍剛剛和宋玉成廠長說了，以後宋玉成的工作他不管了，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照顧宋玉成。今天宋玉成就說他們廠長要來參加他的婚禮。
這看着是宋玉成請宋清衍過來吃席，話語裏可都帶着炫耀。
宋清衍清冷的雙眼掃了宋玉成一眼：“那天要工作，忙。”
宋玉成臉色微微變，不過也沒多度糾纏，低聲說了句：“那大哥你忙工作，可以喊嫂子和大娃、二妞過來吃席。”
“她們和你沒關系，就不來了。以後不要再當你和大娃她們還有關聯，斷親書寫了，夏苒和孩子都和你們沒關系了。”
月光下宋清衍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長，他目視前方，聲音清冷：“很晚了，還有事，我走了。”
宋清衍說完就走了。宋玉成拎着東西，本來想給大隊長送去的，看着宋清衍走了，立刻轉頭回了屋。
堂屋裏，宋婆子正樂呵呵的和宋老頭讨論宋玉成結婚的事情：“咱們家玉成就是有本事，能娶廠長的侄女當媳婦。”
宋老頭抽着老煙袋：“那是咱們玉成能幹，要不廠長的侄女能看中他？大後天的婚禮，你可要好好張羅，玉成說了那天要來他的領導呢，你可不能給玉成丢臉了？”
宋婆子點頭：“你放心，咱兒子我才不會給他丢臉呢。你看還是咱親兒子有本事吧？以後啊咱還得靠咱親兒子，那白眼狼，別想指望了。”
宋老頭聽了宋婆子的話，臉色微微變，他厲聲說：“你這婆子，大晚上的瞎胡咧咧啥？都是咱親生兒子。”
宋婆子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我亂說的，亂說的。”
外面宋玉成踩着月光進來了，他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我剛剛遇到大哥了，他說婚禮他不來參加。”
宋老頭臉色陰沉，叼着老煙袋，眼神在微黃的煤油燈下有些吓人。
宋婆子則咒罵：“沒良心的玩意，他不來就算，你娶的可是廠長的侄女，到時候來吃席的都是城裏人，他不來正好，省得拖家帶口的給你丢人。到時候咱們吃席，咱們做兩個肉菜，再做一個炒雞蛋，再來三個素菜，娘給你風風光光辦場婚禮。”
兩個肉菜一個炒雞蛋三個素菜，這在七十年代可是大手筆了，宋玉成滿臉答應：“行，那就辛苦娘了，這東西我給大隊長送去，主持婚禮的事情還得找大隊長幫忙。”
宋玉成說着拎着東西出門了。
宋玉成走了以後，宋老頭立刻看向宋婆子：“兩個肉菜、一個炒雞蛋，家裏還有錢嗎？”
提到錢宋婆子就心疼，她撇撇嘴：“還有一些，都是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這次拿出來給玉成辦婚禮用。”
家裏還有的錢，都是她攢下來的，還有小千把呢。
以前夏苒那賤蹄子好欺負，白眼狼寄給她的錢大部分進了她的口袋，還有白眼狼寄回來的一些票，有些用了，有些拿去賣了，不少錢呢。
宋家老宅發生的事情，夏苒并不知道，她這會已經和兩個孩子躺在炕上了。
宋清衍從外面進來，二妞立刻從炕上坐起來，揮舞着小手：“爹，你回來了，爹快來睡覺了。”
一心的冷意似乎都被暖化了，看着女兒軟軟糯糯揮手，宋清衍插上門，把綠豆粉放在桌子上，大步走向炕邊。
平日裏宋清衍都是睡炕尾的，這次依然是走到炕尾，上炕。
二妞看着宋清衍掀開炕尾的被子，她疑惑：“爹，你為什麽要一直睡在那頭？”
“那頭比這頭舒服嗎？爹你要不要睡這頭？這頭有娘，娘軟軟的，抱着可舒服了。”
二妞睡覺喜歡抱人，抱着夏苒，夏苒剛剛生過孩子，這段時間被宋清衍養的好，身體軟軟的，小孩子抱着确實舒服。
窗戶灑進來的月光，微微照亮了屋子，微亮的空氣中，宋清衍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一下，他靜默兩秒，随後說：“這頭不舒服。”
一個人睡在炕尾，舒服不了。
夏苒剛剛聽了二妞的話，耳根就有些紅了，再聽了宋清衍的話，她的臉頰也有些泛紅了。夏苒生怕二妞再回複個啥，趕緊拉了拉二妞：“很晚了，快睡覺，你爹明天還要去上班呢。”
二妞被夏苒拉着躺在了薄被子裏，躺在被窩裏，她好像還是沒有困意，睜着眼睛說：“爹，那頭不舒服，我們這頭舒服，你要不要來這頭睡？”
夏苒：.......
這孩子的嘴還真是口無遮攔。
趁着宋清衍沒回複前，夏苒趕緊說：“你爹自己睡那邊舒服，我們這邊太擠了，睡不下了。”
聽了夏苒的話，二妞翻翻身，好像是挺擠的。
“哦，那爹，你還是睡那頭吧。”
“嗯。”黑暗中傳來宋清衍低沉的聲音。
夏苒舒一口氣，她拍了拍二妞的肩膀：“很晚了，快睡覺吧，明兒起來娘還給你做綠豆糕吃。”
明天做綠豆糕，後天的時候她和宋清衍在一起去一趟縣城，她去供銷社問問他們收不收雞蛋糕和綠豆糕？要是收的話，她以後就往供銷社送雞蛋糕。如果不收的話，她還得想想能不能做點別的啥掙錢的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