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請問有個叫卡妙的人在這裏練琴嗎？”
“他剛走。”老大爺慢吞吞地說。
“他去哪了？”米羅要伸手揪人領子了。
“我不知道……”老大爺吓得回不過神來。
“電話……電話！”突然想起自己可以打卡妙的電話，米羅立刻撥號，“Fuck！”
什麽叫暫時無法接通啊！
等他準備再撥一遍的時候好死不死的手機沒電了，小概率事件在這一刻不斷發生。米羅沒有猶豫，立刻跑到商店……
商店的電話也打不出去。
“頭兒，我已經按您的吩咐切斷了兩個街區的電話線！”迪斯馬斯克回來報告。
卡路狄亞看米羅急得快哭出來的表情微微眯起眼睛。小鬼，接下來你怎麽做？
“可惡……”米羅靈機一動沖進最近一家餐廳，對着所有人大聲問道，“夥計們請幫幫我，誰知道仙宮藝術公司在哪？”
“仙宮”有個魁梧的男人說話了，“它在雅典娜大樓的對面，打車大概二十分鐘。”
“謝謝您！”米羅跑出餐廳，果不其然撞上了卡路狄亞和一臉憤怒的黑衣人。
“小子，真有你的！”卡路狄亞邪肆的笑容多了分贊賞，“你讓我們的努力白費了！”
“如果你再不讓開……”米羅的目光充滿了敵意，“我不介意揍你一拳。”
“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黑衣人一臉驚恐，“這位大人可是……”
“好了好了，別在意什麽稱呼。米羅，我知道這事讓你不怎麽痛快。”卡路狄亞亮出了猩紅的指甲，“本少很樂意跟你打一架，可惜條件不對等，所以……”
米羅正忙着攔出租車，沒空搭理他。
卡路狄亞挂着迷死人的壞笑——唔，就是能讓笛捷爾臉紅的那……不，這不重要。
他打了個響指。
很快米羅就不再攔車，轉而對卡路狄亞怒目而視了。哪怕是遠遠看到他招手，朝他開過來的出租車都沒一輛停下。
“你鐵了心跟我過不去是不是？”米羅問。
卡路狄亞愉悅地點頭承認了。
“好吧，停車！”米羅跑到路中間攔下一輛速度不快的空出租車，他揮舞着手臂大聲喊，“停車！停車！停車！”
司機先生踩下剎車，卻和轉角沖出來的小轎車撞到一起。這場事故沒有別的證人，米羅用司機的手機撥打緊急電話。
“……好，你可以走了。”警花說。
“這位先生，請等一下。”一個警官模樣的男人攔住他，“請和我去警局做筆錄……”
“……警官小姐！”米羅立刻扭頭大聲問剛才問他的警官，“請問那是你們的人嗎？”
“誰？”米羅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沒事！”忽略警官小姐詫異的眼神，米羅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就知道是這樣……”
“頭兒，接下來我們怎麽辦？”黑衣人問。
“米羅嗎？誰管他……”卡路狄亞握緊了電話，往起寫着期待的笑臉，“這次已經驚動了上面，親愛的要親自出馬了。”
就當是，我們的約會吧。
看着同樣波動異常的地圖，蔥綠發色的青年終于披上黑外套，走出他宅了很久的圖書館兼辦公室去收拾爛攤子。
“妙妙……”順利找到“仙宮”，用幾句廢話搪塞了前臺小姐。米羅看到琴房裏卡妙彈鋼琴的側影，一時竟有些不敢進去。
陽光流瀉在卡妙的臉上、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極為溫柔的淡金色。那雙修長的手在琴鍵上翻飛，彈出動聽的音符。
米羅的手觸到了琴房的門，想推開它。
“別過去。”清冷的聲音竟有幾分熟悉。
“你是誰？”米羅問，這個聲音跟卡妙的感覺有點像，不過他沒看見周圍有人。
“看到你右手邊的門了嗎？打開它。”那個聲音是從那裏傳來的，“我們需要談談。”
“哈？跟你談？”米羅聳聳肩準備推門走進卡妙的琴房，“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
“好吧。”一只白皙的手按上了琴房的門，一個蔥綠色長發的青年憑空出現在米羅身邊。他一字一頓地說，“跟我來。”
“你也是命運規劃局的人？”米羅毫不客氣地打量青年蔥綠的長發、燕尾眉和眼鏡後面那雙好看的冰藍色的眼。他的語氣諷刺起來，“你想怎麽樣？制造意外？”
“不，我不是卡路狄亞。”提到這個名字，笛捷爾的嘴角有點抽搐。“他是特別執行小組的頭，而我只跟資料打交道。”
米羅從那個表情隐約猜到他和卡路狄亞的關系了，這個結果讓他大感新鮮。
“我來是為了告訴你，命運規劃局存在的意義。以及——”笛捷爾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你現在的選擇很不理智。”
米羅靜靜地等他說下去。
“……奴隸社會以後，我們也曾經放手讓人類按自己的意願創造命運，可結果并不盡如人意。”說到這笛捷爾的表情有些無奈，“世界大戰，經濟危機，大氣污染，臭氧空洞，全球變暖……”
“再這樣放任不管的話，人類就會慢慢毀滅自己。”真夠任性，跟某人的特質一模一樣。笛捷爾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按照規劃好的命運圖紙，讓一切步入正軌……”
米羅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比起卡路狄亞簡短的解釋顯然笛捷爾的分析更讓他信服。可他接受不了他們得出的結論。
“你的方案将會給你的公司帶來巨大的成功，你會在經濟領域闖出你的事業進入公衆的視線。”笛捷爾走到琴房門前，示意米羅看看卡妙，“看看卡妙，這麽年輕卻富有才華。他本來會是國家級的鋼琴大師，譜出很多世界名曲，桃李滿園。”
“你說……本來？”聽到這米羅皺眉。
“是啊，如果你們在一起就一切都不一樣了。”笛捷爾淡然地說下去，“你改變了你們的命運，你會毀了自己也會毀了他。”
“考慮一下吧……”笛捷爾說完就走了。
米羅猶豫了好久，終于推開琴房的門。卡妙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在溫和的陽光裏對米羅露出冰雪融化一般的微笑。
“你來了。”他說，語氣很溫柔。
這下米羅立刻覺得自己飛在了空中。擁有這樣的笑容，去他的命運吧！
“哇~這就是你親自出馬的結果？”卡路狄亞把手裏的地圖給他看。上面代表米羅命運的紅色波動越來越大，和卡妙的連在一起變成一個漂亮的桃心。“真浪漫。”
“可惡……”笛捷爾頭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壓上去了。“我這就去解決！”
“別那麽急啊。”卡路狄亞低語，“出門前要不要你的男人給你一個安慰的吻呢？”
“免了！”笛捷爾不喜歡這個說法。
“啧，真無趣……”卡路狄亞放開笛捷爾讓他走遠，“你改變一下也會更有趣……”
就和笛捷爾評價的一樣，卡路狄亞這個任性的人在心裏做出一個任性的決定。
他勾起唇角把剛送到笛捷爾桌上的資料袋拿走，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親愛的卡妙先生，”米羅在這個優雅的環境裏像個紳士一樣對卡妙鞠躬，接着是恰到好處的吻手禮，“是否介意和我共進午餐，以及共同度過美妙的下午呢？”
“我的榮幸。”卡妙微笑着答應了他。
在浪漫的法國餐廳吃着蝸牛飲着紅酒，午餐後的整個下午他們都在公園一起劃船。等到晚上，卡妙已經和米羅牽手。
笛捷爾發誓這是最難完成的任務，他以後再也不會在電話裏責備卡路狄亞了。
他甚至無法制造“意外”分開他們。
“再告訴我更多關于你的事吧。”米羅說。
“這得看你有沒有毅力了解我才行！”卡妙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裏好聽得出奇，他誇張地伸出雙手做出演奏鋼琴的動作，“是華彩樂章，我來為你譜首曲！”
米羅幸福得有些昏眩，這樣的卡妙只有他能看到。少了他展現在人前的淡然，多了點孩子氣，帶點撒嬌似的俏皮。
就在這時米羅猛然瞥見了不遠的樹後一抹有點落寞的蔥綠色，他一把牽住卡妙的手把他拖到最近的一家酒吧裏。
笛捷爾跺跺腳跟了進去，可他明顯低估了現代人類社會裏夜生活的“豐富”……
炫目的燈光不停閃爍，舞池裏人們肆意扭動的身體阻擋了笛捷爾前進的腳步。
“嗨，美人！”有人搭讪他，“一個人嗎？”
“走開！”幹嘛摸我！
“配合一點嘛，大家都是來玩的。”又有幾個人朝這邊靠，“要不要哥兒幾個陪你？”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就在這時紫藍色長卷發的英俊青年一把攬住了笛捷爾的肩，“拿開你們的髒手，別碰本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