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莫急。”

眼見米羅動作雖急切卻透着生疏，顯然不是慣會風流的浪子。米羅的反應，卡妙喜歡。

人生苦短，紅绡帳暖，有花堪折，那便要及時行樂。都同榻而眠了，裝什麽正人君子？更何況卡妙的性格并不會過多在乎別人的眼光，這就使得他逍遙自在、特別放得開。

“喝罷，”卡妙遞上酒，勸道，“自會小心些行事，畢竟你是第一次，喝醉了沒那麽疼。”

平日卡妙的聲音清涼，如玉石輕撞，這下聽來卻像是撥動人心弦的靡靡之音，直教人浮想聯翩。米羅一慌，顧不上琢磨話裏話外誰上誰下的意思，就着卡妙的手把酒給喝了。

卡妙一愣。怎麽一飲而盡，竟這樣豪邁麽！

誰知道米羅喝了酒膽子大了不少，紅着一張臉，雙手撐在卡妙臉側，俯下身去把酒喂給卡妙。這是卡妙多年來做夢也未敢夢到的情景，忍不住心頭激蕩，用力抓住米羅肩膀。

不知這樣喝了多久，直到酒都喝淨，也只見米羅臉紅不見他有絲毫醉意。反倒是卡妙，被喂了幾口便有些醺然，到後來米羅的吻中到底還有沒有哺來酒，他也不大清楚了。

米羅體內體外邪火燒得滾燙，漸漸也沒了冷靜，把卡妙的頭一擡，從耳廓一路咬遍，力道控制不住重了些，深深淺淺一片紅印。

這番舉動實在是太驚世駭俗又恬不知恥！怎能有如此淫♂亂之事？然觀卡妙很是惬意……

米羅暗自寬慰。又因着貪杯多飲了些酒，理所當然為色所迷，色令智昏，與卡妙同床共枕颠鸾倒鳳之間還用上了心法口訣雙♂修♂。

雖說自古正邪唯死傷，可一正一邪同床共枕卻又格外旖旎。卡妙私下裏肯定看過不少于禮不合的話本和龍♂陽春♂宮♂圖，招式花樣層出不窮，有些比米羅以前偷看的春♂宮♂圖冊更加出格。卡妙慵懶趴伏榻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樣子，直教人整顆心化成了一汪水。

米羅見卡妙眼角緋紅含淚顯是受用不已，連趾尖都泛起了情♂欲的淡紅，不住心生憐惜，然後弄得更狠了些。生米已煮成熟飯，卡妙低嗚了聲，雙臂環上米羅脖頸，任他施為。

卡妙眼中蘊淚，恍惚之間覺得在♂下♂的視角頗奇特，可情之所至微妙之處也未曾細究。

米羅忽地心中一動，用手覆上對方畫一般的眉目摩挲。卡妙低♂吟一聲，親親米羅嘴角。

米羅愣了一下，也側頭親了親卡妙臉頰。

案上紅燭早已燃盡，殘餘燭淚也幹涸。兩個人互相親吻後，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重又阖上雙目，慢慢摸索着将嘴唇貼在了一起。

仿佛突然被什麽龐然大物撞到，米羅覺得眼前的世界都被震得晃了一下。卡妙離他這麽近，因正行着那♂事呼吸都帶着溫存，情♂色♂缱绻昭然若揭，偏偏又滿眼溫柔專注。

明月樓有價而樓主無價，并不是說說而已。

米羅完全呆住了，一絲也挪不開視線。他定定看着卡妙，眸色幾經變幻，腦中有數不清的念頭競相掠過，抓得住的卻只有一個。

要了命了，米羅覺得，他想再來一次。

小劇場

米羅：卡妙，我想……

卡妙：不，你不想。

米羅：不，我想，卡妙我真的想。

卡妙：米羅……那好罷，僅此一次。

小劇場end

再睜眼已是日上三竿。

卡妙醒來感覺不是很好，仿佛被象群踩踏。有苦難言，有手難擡，打落牙齒和血吞。

昨夜他催動那藥欲與米羅春風一度，怕米羅第一次疼還多灌了他幾口酒，誰想自己才是被吃的那個。雖有心理準備，也覺虧本。

要不是戀慕米羅，那點陽氣他都懶得下嘴。還失了童子身，佛門功法一半不能練了。倒是道門功法有益無害……唔，原來如此，那幫不正經的牛鼻子老道……得想法子宣揚出去……

卡妙想得好好的，正人君子怎麽也要推據一下。到時就包袱剪子錘，誰贏誰在上。反正卡妙多年來不論玩猜拳還是推牌擲骰彈射從來沒輸過，問題是米羅壓根沒跟他玩這套。

我說收了我你倒是推辭一下啊米羅少俠！？

真是搬起石頭舉老高，重重砸了自己的腳。

早知道那幾杯酒卡妙就自己喝了。

……好像也不對。

木已成舟。卡妙小心翼翼撚起昨夜二人纏綿之間結起的一縷發，并指切下，打了個同心結。嫁娶之時夫妻結發，就是許下生生同寝死同穴的誓言。他本想系在米羅劍穗旁，想了想沒舍得，自己拿了好好收在懷裏。

“卡妙，你怎的醒這麽早？”米羅迷糊間想起昨晚自己才把卡妙壓在榻上給辦了，顧不得害臊想起一事抱住他先問，“腰還疼麽？”

一提這事就來氣。卡妙笑容消失，氣咻咻轉臉不看米羅，覺得自己養氣功夫更上一層。

狠下心來晾了米羅一會兒，卡妙打坐調息。一刻之內，他只覺得丹田微暖真氣充盈，筋脈中滞塞感全無，渾身上下很是舒暢。

“身上還難過麽？”米羅見卡妙打坐調息仿佛傷得不輕，頗內疚，“都怨我，這可怎的好……”

卡妙的臉确是失了血色，可是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絕非裝出來那副慘遭蹂躏的模樣。一點小傷不過一時三刻便已痊愈，調息間卡妙已盤算着下回怎麽讓米羅也嘗嘗這滋味。

卡妙心裏正打小算盤，才覺察米羅不出聲。

他定睛一瞧，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幾乎寸縷不着，只在亵♂褲外松松披了件外袍，可那米羅少俠倒把自己拾掇得利索。

米羅圈了卡妙往懷裏攬，近了便用一雙灼灼翠眸把他從上到下看了個幹淨。那眼神能把人心看得通透，直讓卡妙懷疑自己的身份被看穿了。米羅低嘆一聲伸手攬了卡妙腰，側身将臉伏在他鎖骨處，氣息噴在頸上滾燙。

“卡妙，別氣。”米羅輕道，“以後我甚麽都依你，你說東我不敢往西。好不好？好不好——”

卡妙心如冰淩曝夏，頃刻化成了一汪水。還氣什麽？什麽也不氣了，有氣也盡消了。

叫店家擡一桶熱水進來洗過澡，終覺清爽。

卡妙濕漉漉的長發在窗邊晾得半幹，正欲自取客房內的螺钿梳子，照往常般整理。未料，米羅卻将天涯劍放一旁，走來劈手奪過梳子，站在卡妙身後，細細替他梳起發來。

米羅的動作比明月樓的侍女還輕柔，慢悠悠的，似乎連一根發絲都不願扯斷，時不時低聲問“是否扯痛了？”爾後他握慣了劍、略粗糙的手指不停翻飛，笨拙地試着為卡妙束發。

若說卡妙在此之前都抱着玩鬧的心思，那麽這刻，他體悟到了米羅對他的認真。

走出客棧兩人片刻都不願分開。

行至一個算命的攤前，算命先生攔住問了卡妙生辰八字，又讨了米羅的。竟說是是上上大吉，這人居然不問男女就連聲說是吉。

米羅信了他是真瞎，不是裝的。

可是這又有何妨？還不是哄的米羅合不攏嘴，笑意掩都掩不住，如同農人娶了新婦。

閑話休提，米羅望着身旁的卡妙，開始想着他倆日後如何過活。許是幫朝廷跑跑腿，許是給小門小派撐個腰。一有閑錢，他要攢起來尋最好的工匠為卡妙打一雙銀指環戴上。

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

這習俗在中原是沒有的。娘親本是西域人，這習俗在米羅心中的份量自與旁的不同。

喝過醒酒湯，又用了些可口的小點心權作早膳，兩人商議起下一步要往哪兒去。米羅情意正濃，沒把卡妙往明月樓樓主的身份上想，心頭滿是擔心拖累了對方的猶疑。

“莫說是躲明月樓的追殺令——”卡妙直道，“天涯海角，碧落黃泉，我卡妙都願同你去。”

“你呢？”卡妙眸光流轉，“你願和我走麽？”

米羅問他，“走去哪裏？”

卡妙一揚手遙指自家明月樓，“雙宿雙栖。”

苦戀多年，一夕得償所願。卡妙設計騙了米羅，可他從不覺得自己虧欠米羅什麽。話雖如此，卡妙願意無條件滿足米羅所有願望。

米羅只覺得像一場美夢一般。

卡妙為他補過衣服，連沐浴用的手巾和淨牙漱口用的青鹽都親手備好。他并不是說說而已，分明是真心想和米羅過長久日子的。

米羅因着身世特殊，娘去世之後多年過得都是颠沛流離的日子。名門正派那點面子事根本不能指望，身邊又沒個知冷知熱的人。

若是無卡妙，米羅八成得靠一身正氣過冬。

“我家離此不遠了。”米羅在身邊，卡妙自然不會帶傘。幸得連日無雨雪，傘亦不必備。

卡妙真心想若米羅不再回無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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