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宿醉沒有敵過生物鐘，唐典在七點左右的時候醒過來，他先是聞到一股清冽的男士須後水味道，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就看到邵廷衡正倚在床頭，一手圈着他，一手在刷手機屏幕。
看起來像是已經健身完洗了個澡。
察覺到唐典的視線，邵廷衡收起手機，低頭去看他，“醒了？”
邵廷衡的房間偏冷調，唐典怔怔地打量了四周，然後将視線收回到邵廷衡的臉上，“我怎麽在這裏？”
“昨晚你喝醉了，纏着我要和我一起睡，我只好把你抱過來了。”邵廷衡說。
“騙人，”唐典掙紮着要起來，嘟囔道：“我怎麽可能——”
“還一直喊我爸爸，”邵廷衡用食指圈了圈唐典的頭發，俯身逗他：“我拍了視頻，典典要不要看？”
唐典吓得差點跳起來，急忙按住邵廷衡的手機，“不要！”
邵廷衡看着他笑，片刻後把唐典重新攬到懷裏，“一個星期就放一天假，再睡會兒。”
唐典搖頭，“王阿姨已經做早飯了。”
“我讓她等你醒了再做，沒關系的，再睡會兒。”邵廷衡語氣很溫柔，但其中的意思卻不可違逆，唐典僵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躺回了邵廷衡的懷裏，幼崽似地側身蜷着。
唐典睡覺的姿勢很像胎兒在母親肚子裏那樣，可能是缺乏安全感，邵廷衡撫着唐典頸後的軟發，哄他繼續睡。
片刻之後，唐典小聲開口：“我是喝醉了才會喊你爸爸的，我以後不喝酒了。”
邵廷衡自動忽略後一句，笑着說：“典典好像很想喊我爸爸，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唐典突然蹬了一下被子，邵廷衡低頭看他，只見唐典把臉埋在邵廷衡的腰側，嘴裏悶悶地說着什麽。
邵廷衡仔細聽了聽，才勉強拼湊出句子：是你不準我喊的，現在又說這樣的話。
“典典，”邵廷衡有些無奈，歉然道：“不是我不準你喊，是我确實适應不了這個稱呼，這兩個字太重了，我沒有當父親的經驗，而且……我也沒有這方面的癖好。”
“什麽癖好？”唐典沒聽懂，擡起頭來問。
邵廷衡望着那雙清澈的眼睛，驀然語塞，淺笑着撥弄唐典的頭發，說：“沒什麽。”
故弄玄虛！
唐典氣惱地轉了個身，可剛擡了下腿就被腿根處的撕扯感痛到愣在原地，大腿內側火辣辣的，幾乎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又不好掀開被子，唐典只能先忍疼轉過去，再偷偷把手伸進去，可還沒碰到腿就被邵廷衡握住了，“典典怎麽了？”
唐典想要縮回手卻被邵廷衡緊緊握着，他不免提高了音量：“你幹嘛呀，不要——”
“我看你不太舒服的樣子，所以問一下，”邵廷衡從後面抱上來，下巴墊在唐典的肩膀，咬了下唐典的耳垂，委屈道：“典典好大的脾氣。”
唐典一下子歇火，任由邵廷衡帶着他的手到他正隐隐作痛的兩腿之間。
“這裏疼嗎？”
“不是。”唐典胸口起伏劇烈，呼吸急促。
“那是哪裏？這裏嗎？”邵廷衡一副不知情的無辜樣子，拉着唐典的手擠進唐典的睡褲褲邊，在唐典大腿內側一通亂摸，占盡了便宜。
“你別摸了……”唐典意識到這個動作很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和之前的親吻都不一樣，空氣中流動着奇怪的因子，邵廷衡的身體變熱了，連帶着他的後背都是熱的，他哀求着喊叔叔。
“喊聲爸爸就放過你。”邵廷衡突然來了興致。
唐典瞬間滿臉通紅，死活不開口。
邵廷衡的手就離開了唐典的腿，直接探進了唐典的內褲，微涼的指尖碰到唐典的小東西，唐典吓得瑟縮了一下，聲音裏帶了哭腔，“叔叔……”
“典典長大了啊，這裏也長大了。”
邵廷衡的聲音在唐典的耳畔響起，然後在唐典的腦海中不斷放大，唐典委屈地想把臉埋進被子裏，可身子被邵廷衡箍住，只能任憑欺負，邵廷衡上了瘾，松開唐典的手，直接用自己的手掌包住了唐典的那處。
唐典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他可憐兮兮地喊了一聲“爸爸”。
邵廷衡笑着收回手，捏了捏唐典的手心，毫無歉意地說：“好，爸爸不欺負典典了。”
唐典張了張嘴，好想回頭一口咬住邵廷衡的脖子，給他一個教訓，但剛把嘴張大，忽然後知後覺地發現嗓子也有些疼，連着上颚和嘴角。
他伸手碰了碰，沒有傷口，微微的痛感，普通說話感覺不出來，只是把嘴張得很開時才會出現。
邵廷衡又在咬唐典的耳朵了，唐典回身遲疑地看了看他，邵廷衡一臉無辜，湊上去親唐典的嘴，唐典下意識地避讓開，“不可以！”
“那什麽時候可以？”
唐典想說“什麽時候都不可以”，可他知道這話在邵廷衡面前等于廢話，邵廷衡随時可以毀約，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地說：“我說不可以的時候就絕對不可以。”
邵廷衡一臉遺憾，“好吧。”
說完後視線下移，落在唐典衣領處露出來的鎖骨上，唐典攏緊衣服，推開邵廷衡下了床，跑到自己房間的衛生間裏，脫了褲子，查看腿的情況。
腿根處微微發紅，但沒有破皮。
唐典想到最壞的情況，應該是被邵廷衡昨晚偷偷揉的，像剛剛那樣。
至于上颚和嘴角，大概是被邵廷衡親的？
因為是周日，唐典吃完早飯就要學習，被邵廷衡攔住，“叔叔帶你去個地方。”
“不要，我不想出去玩。”
“不是出去玩，是帶你去見一個人。”
唐典穿好外套，坐進車裏，邵廷衡親自開車，“離這兒有點遠，困了就睡一會兒。”
“去哪裏啊？”
邵廷衡笑着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汽車彙進川流不息的車群裏，四十幾分鐘後終于緩緩停下來，唐典望過去。
臨江市第二看守所。
邵廷衡揉了揉唐典的臉，“帶你去見一下喬文蓮，不要緊張，不要害怕，不要産生同情，只是讓你和過去告個別。”
冬天的看守所很冷，唐典被邵廷衡牽着往裏走，心裏像打鼓一樣。
喬文蓮被傳出來的時候臉色很憔悴，可一看到唐典就飛撲過來跪下，“典典，典典，對不起，都是阿姨的錯，求求你原諒阿姨，阿姨不想坐牢，典典……”
唐典往後退了一步，無措地望向邵廷衡，邵廷衡摟住了他的肩膀。
“典典，不是所有的錯都值得被原諒。”
喬文蓮被民警押着坐在凳子上，哭着說：“典典，阿姨知道錯了，阿姨那時候只是被錢迷了心竅，不是故意對你說那些話的，你就給阿姨一個機會吧……”
唐典轉過身，閉上眼睛，然後搖了搖頭。
邵廷衡抱住他，“沒事的。”
“我不想原諒你。”唐典回頭對喬文蓮說，然後就拉着邵廷衡離開了這個地方。
身後傳來喬文蓮的哭嚎聲和辱罵聲。
走出看守所，下臺階的時候唐典停住腳步，他站在高一層的臺階上，俯視着平地上的邵廷衡，不知為什麽，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我也不想原諒你的。”
邵廷衡笑着朝他伸手，“不用原諒，讓我慢慢彌補好不好？”
唐典把手放在邵廷衡掌心，溫暖傳遞過來，他走下來，走到邵廷衡懷裏，寬宏大量地說：“算了，不和你計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