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他習慣繞道走。
——如果只是無傷大雅地教訓他一下。
畢竟這不可能成真的，不是嗎？
在心裏想想又不犯法。
“哦，那家夥，确實應該得到點教訓。”前期的心理暗示發揮了作用，納瓦洛皮裏果然選擇了他近幾天印象最深刻的兩個人，而他本人堅信這是他随機選擇的，“不如現在讓這位快遞員小哥走過去把吃過的棒棒糖塞他嘴裏，再讓他當作無事發生吧。”
“怎麽可能？！”
話音剛落，叼着棒棒糖的快遞員好像突然看到個熟人似的直接“嗨”了一聲，走到發傳單的小夥子身邊。不僅在後者錯愕的眼神中抽出嘴裏的棒棒糖塞進了他因為驚訝微微張開的嘴裏，還在舌上碾了碾。
時間好像突然靜止了。
斯瓦洛皮裏目瞪口呆地看着發傳單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壓根不記得這件事，而快遞員小哥也像沒事人似的走了。
沒有人注意到！可事情就是發生了！
這玩意真好用！納瓦洛皮裏驚訝且狂喜。
喀嚓兩口嚼碎糖，功成身退的卡妙吹空調去了。米羅後知後覺地臉紅心跳一陣，也回去抱着心愛的電腦遠程監控了，順帶飛快地把這幾天體力勞動忘在腦後。
關鍵環節完美呈現後，笛捷爾的計劃有條不紊繼續進行。維斯塔向來懶得驗證“別人深信不疑的事”，他順理成章地信了。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看呀——被做成餌的蝦米已經妥帖地藏着鈎子和結實的釣線，就等魚兒咬鈎了。
之後的10天“小幸運”還在不斷發生。
持續倒黴的維斯塔開始煩躁。
現在只差一只看不見的手輕輕推一把——
他們四個分頭行動，米羅遠程監控，卡路狄亞繼續盯他的走秀活動，卡妙負責盯梢外加支援，笛捷爾在不遠不近的位置确保維斯塔穩步按照他的計劃铤而走險。
“要不這樣吧，”笛捷爾敲了一下耳麥，對米羅說，“你能暫時屏蔽維斯塔的手機嗎？讓他接收不到任何電話和信息。”
米羅瞬間明白了笛捷爾的意思。
“你要假扮維斯塔的身份，給和他接頭的人……打電話？”
“嗯。”
“太冒險了吧……打電話啊……”米羅在屏幕後面摸了摸下巴，不确定地重複着。
“放心，我盡量和他少說話……既然我們不能貿然和目标接觸，總得想個辦法讓他盡快行動，用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米羅思考片刻，點頭說，“試試吧。”
幾分鐘後，米羅的聲音重新在笛捷爾的耳麥裏響起，“維斯塔的手機已經屏蔽了，我鏡像了一份虛拟手機卡，安裝完成我發你的程序之後，用你的手機向外發短信、打電話，就會顯示維斯塔的號碼。”
按照米羅的指導操作完，笛捷爾先給卡妙的臨時號碼打了個電話，來電果然顯示的是維斯塔的號碼。于是笛捷爾立刻和卡妙敲定了通話和需要發送消息的具體內容。
“那我就打了。”笛捷爾說。
他學維斯塔的聲音學得很像，應該是受過這方面專業訓練，卡妙挑眉。
無論語氣語調都無可挑剔，對方沒有懷疑。
于是當天晚上，米羅神不知鬼不覺地替換了發給維斯塔的信息，換成了“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給我把那玩意搶過來”。
維斯塔看到了，并和往常一樣删除信息。
至此完美的偷天換日完成大半。
“證明你的價值，笛捷爾，”笛捷爾和卡妙到家的時候，卡路狄亞早回來了。他是最清閑的一個。還用尾巴都要翹到天上的聲音說，“成了沒有？趕緊拿出你的作品。”
這家夥居然還裝得斯文儒雅。
放肆。
笛捷爾用一秒鐘時間就看開了，半點也沒把卡路狄亞的小心眼放在心上。畢竟境界不同，沒有辦法啊，不然呢？這要換成個屎殼螂，難不成還要跟它搶糞吃？
話雖如此，也不能讓這家夥太得意。
笛捷爾演戲似的抱着胳膊搖搖頭，“可憐的寶貝，你太累了，已經語無倫次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嶄新的棒棒糖開始剝糖紙，“來，獎勵你一個，啊……”
笛捷爾原本也想把自己吮過的棒棒糖塞給卡路狄亞惡I心他一下的，但是看到他期待的眼神硬是一哆嗦把糖塞進了自己嘴裏狠狠嚼了起來，“……要吃自己拿去。”
維斯塔順理成章地動手了，而他下手的對象早在不知不覺間偏離了原本的目标。幸好笛捷爾人性尚存（卡妙語），還不至于莫名其妙地坑一個陌生人去死。
哪怕這個人利用職務之便偷稅漏稅，所以在笛捷爾的授意下米羅報警“保護”了他。
——趕在維斯塔下手前把納瓦洛皮裏逮了。
同一批被押上警車的還有全程懵圈并口吐芬芳的維斯塔。因為對無交集者殺人未遂且說出的動機十分荒誕，他在接受審判之前會被送去專業機構接受精神測試。
納瓦洛皮裏确實有點狠勁，但畢竟都是自己YY無從實踐。光是陰錯陽差從維斯塔手裏撿回小命，也足夠把一個新手吓瘋了。
慌亂之下他繼續向轉運珠祈禱，翻來覆去都是“求求了別讓我進監獄”。奇怪的是，這一次他的祈禱好像真的有了效果。
本該到此結束的局變得複雜起來。
伴随着一聲槍響，笛捷爾所在的整個區域都被圍住了，這下想走也走不出去。
“不是巧合，有人盯上了笛捷爾。”米羅對着電腦屏幕不自覺地顫動指尖，他思考片刻，皺皺眉頭使用了內部的特殊權限。
馬尼戈特和卡路狄亞很鐵，米羅也能大搖大擺地查到實名登記的手機號，具體信息地址案底之類的，不用擔心被請去喝茶。
馬尼戈特感嘆過米羅不去網監科屈才了。
無論如何，馬尼戈特本人不該這時候出現在“恰巧”包圍了笛捷爾的現場。可他偏偏出現了，米羅猶豫了一下把這件事用密碼敘述給卡妙，沒有告訴卡路狄亞。
卡路狄亞作為他們老板，身份太微妙了。
無巧不成書，納瓦洛皮裏也覺得今天晚上特別邪門……跟平時那種他遇上的幸運或倒黴事完全不一樣，雖然他已經被放出警車松開手铐沒打沒罵的對面那人還滿臉笑容，但是感覺不對勁，就挺瘆人的。
“不用謝，你可以回家了。”說話的是個少年模樣的人，“下次別戴這種小玩意。”
“其實……我感覺這個轉運珠挺靈的。”納瓦洛皮裏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他沒敢再說什麽，低着頭匆匆地跑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自認能屈能伸，是俊傑中的俊傑——雖然并不怎麽情願。
但終究，還是幸運地逃過一劫。
聽到警笛聲就知道情況不對，按計劃不該有這麽大動靜。笛捷爾咬了下嘴唇。剛才和納瓦洛皮裏擦肩而過時悄無聲息地拿走了微型耳麥，全程都沒有被人注意。
他走不掉了。這個距離卡妙他們過不來，笛捷爾用兩句話向米羅說明情況，氣定神閑地說出幾個最有可能堵他的“對家”。
“如果被抓到，你會怎麽樣？”真是絕了，關鍵時刻做老板的卡路狄亞不在。
現在想聯系也聯系不上。
“被抓到，”笛捷爾的聲音還是那麽冷靜，不緊不慢地陳述事實，“我會死。”
“交給我。”卡妙往附近最高的樓頂去，他在通訊器裏承諾，“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相信你。”
說完這句，笛捷爾就被幾個人摁住了。
“幾年不見，你又交到新朋友。他們都被你這張臉騙了吧？”為首少年模樣的人用一種很憐憫的語氣和眼神看着笛捷爾，就跟同情路邊的野貓野狗似的，當然，笛捷爾清楚這個人應該不會真有這個同情心的。
卡妙通過耳麥聽到了那個聲音。
非常好聽。
職業的敏感性讓卡妙對“只有受過特殊的嚴苛訓練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這件事心知肚明，因為笛捷爾也受過同樣的訓練。
以及……剛剛過去那個人影很像卡路狄亞？
少年模樣的人語調越聽越耳熟。
上一代“水瓶座”，笛捷爾的老師，早已因失蹤而被官方認證“已死亡”的克雷斯托。
馬尼戈特滿臉都是“沒收作案工具，再把犯罪團夥一網打盡”的正義，如果是卡路狄亞在這肯定能看出他演得有點用力過猛。
但笛捷爾不是卡路狄亞。
他的注意力在面前說話的可疑男子身上，這個人感覺很像克雷斯托，但外貌完全不是。據他所知世界上并沒有起死回生或讓人返老還童的辦法，凡事要講求科學。
“孩子，你還來得及做出正确的選擇。”
“米羅，會不會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