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爆炒豬頭
天帝命我三個月內查清九華山命案真相。以慕白、尊主這樣的人物尚且沒有頭緒。看來此事倒真的棘手。
随着随從來到偏僻的停屍房，入目是四處翩飛的白色素缟，仿佛是留戀前世的鬼魂，不願離去。中央停着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棺木前擺着祭奠的瓜果香燭，為這陰冷的停屍房增加點暖色。
“離主子，要開棺嗎？”随從一臉的懷疑與小心。也是，據說這位可憐的師兄死狀極其可怖，吓跑或吓吐了不少因好奇而前去觀看的師弟師妹們。
人死已矣，有什麽好怕的？恭敬地對着棺木拜了三拜。“開棺！”
“轟轟”兩個小厮把棺木推開，即使之前做過充足的心理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慘象吓了一跳。面前的人，不，準确的說是一副骷髅。骨架上包了一層九華山弟子的正式青衣，寬大的袍子更顯得骨架的猙獰。頭蓋骨處有多處碎裂，臉頰的骨頭缺了一塊，極有可能是被捏成粉末。
究竟是何人下了如此重手？從雲溪師兄和慕白那兒了解過情況。死者雲環師兄，本是尊主坐下的普通弟子，素來待人和善有禮，不曾得罪過九華山之人。其父露引星君也一向潛心向道，與世無争。照理說，可以排除仇殺的可能性。臨死前，精元被吸幹，應該不是簡單的謀殺，會不會是一種魔功的修煉？
我為這個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是這樣，是魔族之人混入，還是九華內部出了敗類？
看來，是去魔界一探究竟的時候了。
玄衣錦袍，金色面具。金如公子，翩翩臨世。
憑着《無字天書》圖文并茂的指引，找到魔界的入口并不困難。而聖禦風設下的魔界中人引以為豪的金木水火土五行關卡，碰上了我，也是形同虛設。
一路走來，打跑了不少前來攔路的小妖小魔，老實說，本姑娘最近頻頻受氣，正好給我當當靶子練練手。不過，對你們算是客氣的了，擦亮眼睛，看本姑娘待會怎麽收拾你們老大！
一把揪住一個吱吱魔的衣領，氣勢洶洶地問道：“說，聖禦風在哪？”
吱吱魔吓得渾身顫抖：“吱吱，吱，吱吱。”
呃……我錯了。吱吱魔正是因為只會叫“吱吱”才得名的。
一臉讪笑的放下可憐的吱吱魔，拍拍它大大的頭，給它理一理被我抓的皺皺的衣領：“不好意思啦！你走吧。”
吱吱魔如獲大赦，蹦蹦跳跳的遠去了，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不禁自言自語道：“那個……我真的很可怕嗎？連魔都害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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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邪魅的聲音傳來：“本尊的小金子，不是一般的可怕，而是變态般的可怕！”
擡眸，果然聖禦風一生華麗英挺的黑色玄甲，邪魅霸氣地雙手抱胸，用那電死人不償命的紫眸戲谑地看着我。
“你怎麽知道我來了？”我本想一鼓作氣、勢如破竹地直搗黃龍，想象着把某個紫眸老妖魔從被窩裏挖出來，或者是在衆人矚目的時候，把他一屁股從椅子上踹下來。一來顯得本姑娘神勇無敵，二來報那神仙醉之仇。只是此刻見他提前發現了我的行蹤，倒有種他早就發現我，成心看我表演的感覺。心裏不平衡了，不淡定了……
紫眸定格在我臉上，我發誓，那絕對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我堂堂魔尊，連魔族被人闖入還不知道，我還不如收拾鋪蓋縮回洞裏再練個幾萬年，何況小金子你又闖的這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也太高調了點。下次記得，要低調、低調……”
低調？低調你妹妹的！本姑娘待會還有更勁爆呢！
一眼撇到禦風旁邊那人，冷笑兩聲：“南祝将軍，好久不見。那日匆匆一別，金如還有很多問題沒請教将軍呢！”
“公子請說，南祝知無不言。”他回答的倒是謙和有禮。
心中冷笑更甚，“比如說，璎珞是誰啊？為什麽天帝要下旨滅其魂魄？還有啊，天界的柳樹林在哪裏？好玩嗎？”面上純真無辜，吐出的話卻針針帶血。
每問一句，南祝的臉就白上一分，最後，渾身竟似忍不住的顫抖。哼，你也會心痛嗎？
一道青影閃過，面前的男子不再是昔日威風凜凜的魔界大将，而是在海中浮沉已久，失去了最後一塊木板的可憐人。“璎珞，璎珞她，究竟怎麽了？”聲音已然沙啞，帶着哭腔。
暗嘆一口氣，璎珞，若你能看到這樣的他，會不會好受點？淡漠地看着他，吐出更加冰冷的幾個字：“璎珞已死，不過與你再無瓜葛，她說，她恨你！來世再也不要遇見你！”
南祝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幸虧禦風在旁邊扶了他一把，“金如，別再說了！來人，帶南将軍回房休息！”
揮開前來攙扶他的仆人，南祝雙眼無神，神情呆滞，仿佛一下子被抽幹了靈魂的木偶。跌跌撞撞地走遠了。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連自己的愛人都可以利用，又怎配擁有最誠摯的感情？
随禦風來到魔尊的宮殿。宮殿內沒有什麽名貴的珍寶，也沒有金碧輝煌的裝飾。簡單大氣，空曠沉靜，褪去了一切華美的包裹和掩飾，直接而又真實。一如魔界中人愛憎分明的性格。在我打量的時候，已經有侍從恭敬地上好了茶，嫩綠的茶葉在清亮的茶湯中浮浮沉沉，為黑色的大殿增加了一點生機。輕抿一小口茶，嗯，清香撲鼻，口齒留香，回味甘甜。是上好的君山銀針。不禁笑道：“這茶葉又是什麽時候去人界劫來的？”
禦風本來專心地看我喝茶，被我這麽一問先是一怔，然後一臉受傷的委屈表情：“小金子就這麽看我啊？在你眼裏，大哥就是那種成天打家劫舍的人嗎？”
“那這君山銀針是哪裏來的？不要告訴我是外面那幹巴巴的土地上種出來的！”
禦風被我一反駁，面上飄過兩朵紅暈，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有些不自然地掰着手指頭，說道：“是，是上上上上上上次從一個小村子順手捎來的。最近我可沒有去騷擾人界。收起你那鄙視的眼神。”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我就火大，美眸寒光畢現，直直射了過去：“喲，還長本事了是吧？不去人界騷擾，改成去仙界作亂了？”
“我不是沒看到你在嗎？再說了，你不是有現成的解藥嗎？”某魔尊大人小聲地辯解道。
嘿嘿，露出一個肯能及其難看的笑容，我步履優雅，身姿款款地走到禦風面前。溫柔的聲音甜的像一江春水，“大哥……小弟手癢了。”
驚恐痛苦的吼叫在陰森森的魔殿整整回響了一個時辰。那威力，啧啧，方圓百裏，杳無人煙，只鳥不留！開玩笑，要是某個不長眼的侍從很不幸地看到了，肯定要被他們英明神武、邪魅霸道的魔尊大人給殺人滅口了……
因為……嘿嘿，本姑娘給他來了頓爆炒豬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