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除去其他還好, 但牙印實在太有殺傷力。

蔡蘭和班上另一個女生目不轉睛地盯着阗禹望。

少數如任齊明一心只有讀書的同學低回頭,繼續寫作業。

剩下的持事情觀展态度。

梁樹猛瞧他脖子那兒令人浮想聯翩的牙印,啧了聲, “阗禹快從實招來跟誰野合了啊?”

阗禹臉上沒什麽表情,側身從抽屜找備用的止血貼, “別用這詞。”

梁樹正得意,偏不聽,上午一直沒揪到的把柄不費吹灰之力自動跳到他跟前, 怎麽會輕易放過。

“啧啧不說, 肯定心有鬼, 我猜是個女生咬的, 哇靠是不是洛星,畢竟她……”

阗禹找着止血貼了,擡眼望梁樹, 不夾雜任何情緒的眼神, “你說夠了嗎?”

梁樹:“當然沒……”

“再說下去飯堂就會排長隊, 确定?”

梁樹頓時醒悟,瞅了眼鐘表,“這麽快到點了……”

阗禹動作利落地把創可貼遮住牙印,想了想又貼多了一條。

一條不足以遮住她咬得紅腫的牙印。

現在他懂她歪打正着的用意了。

目睹全程的梁樹吐槽:“……不懂你審美, 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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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心系午飯,梁樹絕對能問到同桌耳朵起繭子。

“先放過你, 下午等着啊。”

梁樹拔腿就溜,在人流大之前趕去飯堂。

留在蔡蘭此時猶豫不決, 想問阗禹那個牙印是怎麽來的,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躊躇良久,蔡蘭在隔壁桌的位置上出聲,“阗禹,那個,我想問下……”

阗禹疊好創可貼褪下的垃圾,轉頭看她,“問什麽?”

眼眸裏堂堂正正的态度能讓人瞬間退散半分旖旎的念頭。

蔡蘭臨陣退縮,“呃沒事,對不起打擾了。”

阗禹沒在意她太多,嗯了聲收回視線整理桌面的練習冊,也準備去食堂吃飯了。

盛靜鳴回到宿舍的時候,女生基本齊了。

何青在陽臺垃圾桶旁削蘋果,關馨琪洗完澡和衣服,一人獨自捧着泡面吃。

紀瑩瑩和楊麗一如既往地跟洛星找話聊,邊看手機邊聊兩不耽擱。

何青的下鋪一本正經地在床上瞅高考作文輔導書。

盛靜鳴的口袋裏仍裝着他的“家當”,想了想,先把東西拎出來放自己的櫃子裏,她掃了一眼陽臺沒套袋被扔得亂七八糟的垃圾桶,按下不爽,從新買的一卷垃圾袋裏撕了一張下來,面無表情地到陽臺套垃圾袋。

今天因為大家早上才回來,不像平常那樣每天一早掀了舊垃圾就能套新垃圾袋。

盛靜鳴弄完垃圾袋,在盥洗臺上洗淨手。

緊接着才回自己的床位脫下鞋子。

離午休打鈴時間還有十幾分鐘,她思考起阗禹有些奇怪的反應。

有點不對勁。

“哎我差點忘了家裏帶來的蔓越莓餅幹,這個很好吃噠。”

說完紀瑩瑩趿着拖鞋走到自己櫃門前,猛地打開櫃子。

動靜過大,牽連着一旁緊挨的櫃子微微動了動,掉下零星散物。

紀瑩瑩立刻一邊說對不起,一邊蹲下撿起散落的小包牙線和棉簽包裝。

“棉簽和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這是誰的櫃子裏的啊對不起。”紀瑩瑩在宿舍發問。

盛靜鳴擡起頭,輕聲說:“我的,你放回去就行。”

“哦哦好噠。”紀瑩瑩點點頭把那些東西一股腦塞回櫃子內,随口問:“淺綠色包裝的是什麽呀?”

洛星此時幫她回答:“是牙線。”

“咦跟牙簽一樣咩?”

盛靜鳴點頭,并不想回答過多。

洛星笑了笑,“嗯,沒差。”

幾十秒前從東西掉下來的那一刻,洛星就開始注意了,眼神頓時微變。

未免太過湊巧了。

同桌跟阗禹的牙簽是同一個牌子,這種罕見的散裝也一模一樣。

還是她看錯了?

洛星趁着櫃子門敞開的縫隙,視線往內掃視,見到藍色原味包裝的薄荷糖時心頭一跳。

她喜歡買薄荷糖這個習慣是高一時跟着阗禹學的,暗戳戳地跟他買同一個牌子不同味的薄荷糖,原味幾乎成了阗禹的标志。

現在……

難不成平時沉默寡言的同桌也暗戀發現了阗禹的特征?

比她還狂熱地買了所有同款放着?

洛星不敢想另一種可能。

就是,那些東西根本就是阗禹本人的。

阗禹晚上回到家的時候,藥膏撕了,但脖子的創可貼仍是免不了被爸媽問一遍。

“這是怎麽了,昨晚回來還好好的。”

阗禹露出一個無大礙的笑,“不小心磕門框上了,無事不用擔心。”

阗母:“這麽不好運?給媽望一眼,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不用啦,止血貼撕開了就沒粘性了。”

阗父這時幫腔:“一點小事看把你急得,別老當阗禹是小孩子了,他這麽大有分寸的。”

阗禹微笑點頭。

“你們又聯合起來欺負我,不煮飯了你們父子倆喝西北風吧。”

阗父無奈,嚴厲地瞪了笑得雲淡風輕的兒子,“去哄一下你媽。”

阗禹從善如流,知道媽媽只要有人認可就很快消氣,“媽,我想吃你煮的豆莢炒鱿魚。”

“孩子他爸呢。”

阗父笑,順着她的意思回:“想吃你煮的所有菜。”

阗母這才滿足地開冰箱拎食材去廚房準備晚餐。

“這麽多年,她的性格沒怎麽變。”阗父低聲感概,眼角的皺紋皺出幸福的味道。

阗禹依舊微笑,指尖觸到創可貼包裹的皮膚,些許疼。

她咬的這個印短期內不容易消。

大概到校運會就看不出來了。

只是阗禹沒料到她的……小孩子報複心這麽強。

“為什麽你的牙印好得這麽快。”

“為什麽你褲袋裏的創可貼永遠沒收不完。”

“為什麽你不生氣。”

阗禹低笑,望着咬完人還反過頭質問他的女生,“我生氣你也照樣咬我啊。”

連續兩天中午時間她都來逮人,逮住人第一時間就關心他脖子處的牙印消了沒。

接着趁他不備地重咬一口。

盛靜鳴:“不會,你生氣了我就不敢了。”

阗禹明顯不信,揉着她散落長發的頭,“我哪裏敢生你的氣啊,動不動就不理人。”

她不說話,拽着他的褲子,往自己兜裏放滿東西。

藏好贓物,她說:“不許貼創可貼。”

阗禹:“你有頭發擋着,我沒有,不貼創可貼別人就都看到牙印了。”

盛靜鳴:“哦。”

他處于假意聽從但就是忍不住逗她的情況,“簡直沒人權。”

她特別認真地點點頭,“是啊。”

你是我的,不需要人權。

阗禹笑開,手從頭頂揉到她的脖頸肩膀處,“要是你以後當法官,被告人就慘了。”

盛靜鳴被他摸得有點軟,伸手戳他紅彤彤的牙印,“那個頭飾太醜了,沒興趣。”

阗禹其實對那處的疼痛度麻木了,她戳下去跟撓癢癢似的,但還得配合她嘶了一聲。

盛靜鳴果然戳起勁了,眼眸明亮。

阗禹到最後扣住她的手腕,敲頭,“很痛的。”

她這才乖下來,蹭到他懷裏摟住腰。

阗禹的下巴抵着她的發絲,嘴角帶笑。

周四下午。

夏末秋初交接的天氣,濕度正好,蟬鳴減少,微風稍冷。

大概除了高三級其他級都開始放飛自我了。

維持兩天的校運會,只要不參賽都基本相當于放養的綿羊,自由分配,更別說校運會完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國慶長假。

但進場儀式較為重要,這事在半個月前每個班就得定下來一個,然後反複訓練整齊。

張賢運對進場儀式看得挺重,拿過幾次自習課下操場練,還有一次體育課也挪用過。

最後效果尚可,班主任檢驗過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五班得以在周四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松一口氣。

放學後,男生們再無束縛地約打球,算定今晚舍了吃飯的時間,吃膩小賣部面包的已經開始叫外賣了。

女生們依舊以洗澡和吃飯為重。

晚上的晚修十分躁動,能堅持做作業的人不多,偷偷吃外賣的占一部分,聊明天怎麽玩的占一大半。

盛靜鳴是為數不多想把七天假期作業做完的人,比洛星更沉得住心寫題。

洛星人緣好,已經不少同學找她聊校運會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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