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盛靜鳴虛弱無力地掐他脖子。
阗禹難得笑了一秒, 含吻她的手指。
仿佛她身上每一個部位都屬于他。
“你這樣像個變态。”她困難地別過頭,罵他。
阗禹随即又親到她的脖子,呼吸急促地舔咬她的血管, 好像永遠都吻不夠。
“我們當初都沒做過,現在補回遺憾好不好。”他意亂情迷中, 貼耳問出聲。
盛靜鳴被他親密地壓着,眼睛稍稍擡起,看車窗飛快閃過的路燈, “不好……我跟你沒可能。”
盛連今晚叫她來肯定有坑, 要是和他發生了關系, 計劃就會被影響, 甚至打破。
不知盛連暗地裏打什麽主意,只能平時多加提防。
他這時浮上一點醉意,微不可見, 吻重重落到越界的鎖骨, “我想要你, 想了六年了。”
“你怎麽想關我屁……”她的嘴霎時被他捂住,聽他略帶委屈地講:“你別講髒話了,我每次聽都想操/你,把你操哭那種。”
“……你也講髒話好不好, 阗禹你裝什麽純,高二是你先留吻痕的。”她翻舊賬, 忽略讓人心頭一跳的後句。
車窗外樹影瞬移,阗禹停在她唇邊, 自帶酒窩的微笑。與她相擁呼氣,他稍微回憶了下。
那次,當年的自己更像是受了誘惑。
十七歲的她躺在他懷裏,耳邊仍遺留着浮想聯翩的節奏,他揉着眉骨,睜開眼凝視她,正巧她翻身扭頭,長發和衣領側移,露出白皙的後頸。
阗禹盯着,覺着她的皮膚過白,像營養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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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意識過來時,他的嘴已經湊到那兒,咬住她一塊皮膚忘我地吻着。
他瞬間清醒,怔然地撤離,不知自己怎麽想的。
夜晚意志力比較薄弱嗎。
眼見着她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紅腫,阗禹移開眼,壓下更離譜的念頭。
……
“是你誘惑我。”他帶了點怪罪,語氣很輕。
盛靜鳴拽他,“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麽變成現在這麽流氓的樣子了。”像在講醉話,偷着一股嗔怪。
他淡笑着,察出她半醉狀态,柔聲問:“你住哪兒,告訴我好不好?”
“就,住……”她剛講兩個字,胃的劇烈疼痛猛地從肚子升騰,疼得她說不出話。
緊接着,意識也不複存在,只知最後一句,是他慌得不行的聲音:“司機麻煩轉醫院,開快一點。”
深夜的醫院靜谧,阗禹坐在走廊的長椅,雙手交疊,直直望着手術門閃爍的燈。
時間被拉長得仿佛停滞。
他捏着自己的手骨,青筋突起。
表面裝得太好,克制不住的動作還是暴露了。
良久,手術門終于打開,阗禹眼神一愣,立刻走過去。
醫生摘下口罩,“再晚點送就酒精中毒了,你是病人家屬吧,讓她近期別再碰酒了。”
阗禹心頭顫動,應允下來,“我知道的,勞累您了。”
醫生連擺手,讓護士推車送回病房。阗禹一路跟着,目光緊緊盯着白床上的她。
面色慘白,睫毛軟蜷,短發襯得她下巴尖瘦。
他之前一直沒有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
抵達病房,護士囑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項,他認認真真地聽完,謝過護士小姐。
清俊明朗的顏值和氣質,有些年紀的護士免不了心跳加快,暗暗羨慕着床上的病人。
護士沒逗留多久,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離開了。
“……你怎麽到處勾引女人。”
阗禹倒水洗着杯子,床邊傳來她虛弱的嗓音。
他側眼望她,巴掌大的臉,口紅擦得所剩無幾,顯出原本的唇色。
“我沒有,”阗禹拎紙杯,溫度偏燙,他溫柔地哄:“我是你的,哪裏都是。”
光線敞亮,他卻輕松自然地講出害臊的話,坐到她床沿,牽起她的手,輕吻一下。
先前的欲望褪得差不多,化為濃郁的迷戀,和不易察覺的偏執,他全神貫注地看她,淡淡的黑眼圈顯現。
盛靜鳴沒忘自己的處境,盛連的用意她還在揣測。
可他看上去那麽誘人,六年過去了,他長得越來越合她口味了。
網上流傳過一個梗,是說,高二喜歡過的東西,幾乎成為定向,你一生都不會忘掉它。
包括人。
“阗禹,”她點了點他的手背,他随叫随到,立刻應她一聲,盛靜鳴繼續說完:“不如我們做炮/友吧。”
空氣一瞬陷入凝滞。
他微微捏起紙杯,滾燙的開水直燙手心,他卻恍若不覺,半響,回:“為什麽。”
盛靜鳴閉眼,“不做就算,我現在不想談感情,只想找人消遣。”
手腕驟然受箍,他逼問:“你之前還找過誰?”
她緊皺眉,想縮回去被抓得更牢,“沒誰,我第一次找炮/友,就你。”
等了很久,他不吭聲。
盛靜鳴身上還穿着他的外套,麻醉的勁頭還未退去,腦袋昏昏沉沉,她沒等到回複,就快昏睡。
他的氣息就是在這時靠近,貼着她的唇,說:“好。”
在她徹底入眠之前,阗禹似乎抱了她挺久,注視的目光存在感揮之不去。
第二天,盛靜鳴醒過來,見他趴在床邊睡。手臂壓被子,緊緊抓牢她沒吊針的右手。
她想撐床起來坐,然而手一動,他就睜眼,明顯沒睡着的神色,散着寒意,“想去哪兒?”
“……想坐起來。”她倒不怕他這副樣子,就是他的力氣總控制不好,弄疼她好幾次了。
阗禹聞言隐去表情,面容柔和了些,起身扶她的肩。
“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她坐穩,問他。
“還有段時間。”阗禹淡淡地答,替她整理被子,碰到她的肌膚,撫了撫。
“給個确切的點,公司那邊的事等着我處理。”她說着開手機,還沒來得及查看消息,手機被他搶走了。
她奇怪地擡眼望他,“?”
迎面來的是他落在額頭的吻,“乖,先安心養病。”
盛靜鳴推他,“當我小孩哄嗎,我最遲明天得出院,不然……”
阗禹垂眸,平靜下似暗湧暴風,接她的話茬,“不然什麽?”
……他在脫她的衣服,輕慢的動作,拉下外套,肩帶也被他扯下。
額頭還被他的下巴壓着,胡渣有點紮。
直到她上衣背後的拉鏈被拉開,他碰到她的內衣帶子,她終于暴動,“你在幹什麽,換病服?”
“嗯。”他的手指繼續游走。
“我自己可以換,不用你幫我。”她不配合,往枕頭後縮,躲着他。
回答她的是阗禹将拉鏈拉到底的聲響,春裝上衣嘩地松散。
剛想罵人,他單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下巴輕擡,“病服在床尾,你自己穿吧。”
盛靜鳴跟着掃視一下,腳跟蓋住的被子那兒,一疊整齊的條紋病服。
收斂視線,她講:“款式好醜。”
阗禹沒擋的嘴角彎起,“十分鐘,你沒穿好就我來幫你穿。”
早晨陽光如綢,光斑忽地躍過他指縫。停在線條優美的下颔。
她愣了愣,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他們一起居住的相處模式。
罅隙間的光像潋滟過他的五官,漸漸移到床角的病服上。
等換好病服,她見着他掏手機出來,想搶不成,反倒被他拿到指紋解開鎖。
于是昨晚随手畫的小黃漫,無意中被他揪到。
活靈活現的幾筆畫,将他側臉勾勒出來,半身像,沒穿衣服。
阗禹盯了一會兒,臉慢慢地泛紅。
“好看吧。”她趁機偷襲,摟他的腰,動作輕巧又敏捷,終于搶回手機。
撈過來才發現屏幕換了張圖,是之前畫的動作戲,柔弱的女生被男生摁在胯/下。
盛靜鳴面無表情地秒删。
“你畫這種漫畫不會被說的嗎。”阗禹調整好表情,轉頭問她。
臉上仍透着一絲紅。
“不會啊。”她理所當然地回,病服松垮,領口滑出一片肌膚。
阗禹目不轉睛地看她,因剛才一幕沖上頭的血液在緩慢循環。
她渾然不覺這灼熱的目光,向他勾勾食指,“過來一下,問你個問題。”
待他一近身,她立馬伸右手,抱住他,腦袋埋進他襯衣。
感受他窄瘦的腰線,嗅着他衣物的肥皂香。
一瞬劃過不當炮/友的純真念頭。
恍如隔世。他身上總有一種獨特的感染力,神奇地清除掉別人的歹念。
然後,冰涼的指尖碰她的脖子,肆意揉捏起來,她一軟,他略沙的聲音從頭頂和胸腔傳來,“醫生說,如果身體恢複得好,三天後你就可以出院了。”
現在才講。不是真心跟她講,而是想早點跟她發生關系。
“……哦。”盛靜鳴冷漠以對,注意地擡着胳膊,怕牽動手背的針口。
阗禹揉她的肩胛骨,手指從背滑落,摸到些微突起的紋身。
盛靜鳴沒掙紮,抱着他吸收寧靜的心情。
靜默良久,她開口:“顧平說你收藏了上百本期期面的少女漫,還抱着漫畫睡覺,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