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盛伍的死亡結果最後顯示自殺。他搬花瓶砸自己腦袋, 頂着一頭血跳樓。

這是監控裏能看見的事實,毫無疑點。在場的盛連全程漠視,除了開頭說過幾句話。

沒人知道他到底對盛伍說了什麽。

“爸爸, 你眼睜睜地看着人死,不會做噩夢嗎?”警察走後, 盛靜鳴試探他。

盛連倏地掐滅煙,“噩夢是好人作怪,我怎麽可能會做噩夢, 嗯?”

“……”她一言不發, 身後的林玥抓緊她的衣角。

“你再打其他念頭, 下一個——”煙味還殘留着, 盛連往林玥掠過一眼,目光不明,“猜猜是誰?”

盛連用盛伍的死來阻止她想逃脫的心, 不擇手段的極致。

呆了不超一年。

最大的一次危機, 是盛連将她關小黑屋用刑。

先用永無止境的黑暗瓦解她的意志力, 然後在同一個部位反複割開傷口,讓她習慣傷痛,以此來拔掉一痛流淚的毛病。

放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形容枯槁,眼淚幹涸, 左臂血肉腐爛,何止觸目驚心。

林玥無法估量她受過多少苦。

六年磨練, 她像在黑暗中開出的花,絕處逢生。

成長為高貴淡然的人, 背負着沉重的枷鎖。

林玥跟着她進同一間大學,克服骨子裏的壞毛病,盡自己所能做她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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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她壓力一直很大,酗酒酗得很兇,經常一個人關自己在房裏。”林玥即使現在再把那些往事剖開,聲音仍有些顫。

阗禹聽到胳膊腐爛的時候,眼神一暗,“她是留痕體質,左手……”

“植皮,”林玥很快給答案,“有塊皮膚複原能力低,植完後又做了整容,激光消除掉了。”

阗禹握了握手骨,睫毛俯落。

“我要說的就是這麽多了,”林玥有些奇怪地望他,見他似乎并無情緒起伏的現象,“希望你能好好對小姐。”

“嗯。”他說,擡眸定定看着林玥。

林玥下意識一怔。

他的眼神像瀕死之人忽然找到了救命稻草。奇異的錯覺。

林玥後知後覺,她好像從未讀懂過這個人。

夜晚,盛靜鳴被公事煩得碰了酒,顫着手開門的時候,門卻先她一步開了。

“你今天怎麽又回來得那麽晚?”阗禹輕聲說,語調與往常帶點不同。

盛靜鳴意識還算清楚,抱着外套,回:“忙。”

“我決定留在這兒。”他接過外套,拿拖鞋遞到她面前。

這有點措手不及,盛靜鳴搭了一只腳進鞋套,皺眉,“你不是研究生嗎,可以随意調動?”

他沒馬上回答,長臂扶住她的腰,用陳述句的語氣,“你喝酒了。”

聽着像丈夫質疑妻子。

盛靜鳴直接揮開,“喝了又怎樣?”

心情煩躁得很,盛連突然向她施壓,之前埋好的坑接連不斷。

“醫生讓你別碰酒精,對身體損傷大。”

這句話不知踩到了她哪個雷區,盛靜鳴一把推走他,“我想戒酒時你還喂我酒,到底誰想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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