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晉江文學城正版

◎【雙合一】“寶貝,問你呢。”◎

主席臺就建在西南操場靠裏的教學樓, 對面是廣袤操場腳步雜沓的運動盛況,樓上是莘莘學子滌蕩的上課聲音。

逢夏就這麽夾雜在這兩面截然不同的鏡面畫裏, 兀自趴在桌面上睡覺。

她犯困得很, 昨晚瘋得太晚,很久沒玩過射擊,現在手臂還是陣陣發麻。

逢夏真覺得宋疏遲就是故意的。

她就在八丨九環上下徘徊。

他不是十就是九點五。

什麽神槍手嗎這是。

逢夏模模糊糊地知道林意眠過來給她披了件外套,低聲道:“比賽成績出來了?”

“還沒呢, 你接着摸魚, ”林意眠說, “你今天可以輕松點, 我請播音系的小姐姐來念小紙條了。”

“謝了。”

逢夏坐起來, 揉了揉眼睛。

她才看到沈舟渡跟林意眠一起過來的,男人吊兒郎當地倚在長桌的另一邊, 手裏還轉動着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神色倦倦。

林意眠嗔他。

“有點規矩, 下去。”

“嘚, 大小姐。”沈舟渡說話時的京腔比宋疏遲明顯, 沒有他那種如沐春風的清潤, 聽起來總顯得痞氣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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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察覺她看過去的目光,沈舟渡朝她微微挑眉, 示意打過招呼。

“喝奶茶嗎?”

“啊……謝謝。”逢夏順手拿過杯檸檬茶。

溫度是加冰的,捧在手心裏讓她精神不少。

林意眠饞饞地看着,伸手過去拿:“我也想喝。”

“有你什麽事兒?”沈舟渡拍開她的手,“加冰的,就這幾天了, 肚子疼別喊你爹。”

“……我就喊你, 就吵死你。”林意眠沒好氣地嗆他。

逢夏來精神了, 津津樂道地看這這倆冤家吵架。

平常看沈舟渡總覺出幾分“我跟你多說一句話都覺得煩”的感覺,林意眠更是如此,冷情得很,不熟的人她連眼神都懶得給。

偏偏這倆一見面就能掐兩句,跟幼兒園小朋友似的。

特別好玩。

逢夏手機響,她看了眼消息,是校運會負責群裏的艾特消息。

【接到保衛處的舉報,有不少沒參加校運會的學生在小樹林那邊偷雞摸狗,警告沒用,讓幾個人過去看看,不要鬧出亂子來。】

偷雞摸狗。

這詞用得很微妙。

等下的工作會有人來交接,逢夏一天到晚在主席臺上坐得屁股都痛了,閑着也是閑着,打算去小樹林湊湊熱鬧。

她是如此,沈舟渡更是看熱鬧的主,三個人咬着奶茶就過去了。

逢夏在來的路上還想象了一下如果遇到什麽極端不雅的狀态要做什麽,畢竟現在已經快天黑了,情人湖的人工湖最近在返修,燈還沒修好。

她做了千萬種設想,等到了一看,人僵在原地。

成林蔭翳下被秋風吹得簌簌響動,挂在樹杈上的移動燈源像七八十年代的老式昏黃燈發出吱呀的動靜,光影搖搖晃晃似即将沉沒的老船。

偏生在枝葉覆蓋成黑天的密密麻麻樹林裏,暧昧氛圍氤氲到極致,染成繡色餘晖的石桌周圍四人成群,口號喊得極為熱烈:

“碰!”

“啊哈,糊了——”

“……”

#當代清純的大學生只會在小樹林裏偷雞摸狗的,打麻将#

林意眠看得睜大了眼睛,太沖擊眼前的畫面:

“我該不是眼花了吧?”

不是一桌,是十幾桌在打麻将。

聽到這邊的動靜,蜂擁熱鬧的年輕人都紛紛扭頭過來看,做賊心虛地用身體擋住麻将牌。

直至有人認出逢夏,熱情的招呼:

“狐貍啊,我以為是誰呢,吓我一跳。”

“還有牌,你來不來?”

“……”

林意眠壓根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逢夏極為自來熟的走到石桌剛空出來的位置坐下,少女融合環境的素養永遠比他們想象得快。

現在變成逢夏跟主人似得,主動招呼:

“二缺二呢,來不來?”

“……”

沈舟渡早過去了,他們三裏也就林意眠靠譜,她湊過去小聲提醒逢夏:

“我們是來抓人的,不是來搓麻将的。”

“搓完再抓也是一樣的。”

逢夏向來說胡話都有理。

“群裏說抓,但又沒說早抓晚抓,不着急。”

逢夏拉着林意眠坐下,她來江城許久都沒玩正兒八經的玩過,看見麻将興奮得直接跟林意眠說家鄉話,媚眼稍揚:

“打麻雀,靓女。”

林意眠八百年沒聽到逢夏跟她說粵語,愣得反應了下。

“你真要玩?”

“你能忍着不玩?”逢夏示意邊上都已經開始坐下搓麻将的沈舟渡,“三缺一了,坐。”

“……”

林意眠地地道道的江城人,但是之前在廣東上學,也是在那兒跟逢夏認識的,這麽多年,粵語聽得懂但是不會說;沈舟渡人混,什麽野的都會玩,他們這一桌正好湊起來玩廣東麻将。

逢夏今天運氣好得不行,坐下第一把就一直在贏。

林意眠本來還在擔心被人抓,玩着玩着火氣也上來了,“我就不信了今天贏不了。”

“我感覺你難。”逢夏慵懶地摸着冰涼的麻将,“這把你們都很危險。”

“……”

她這把手裏的牌太好,全都是餅,差一個二餅就是清一色。

逢夏正用意念猜着手裏是什麽牌,閉着眼聚精會神,完全沒注意到身後傳來的動靜。

灰暗的林裏悠悠破開一陣長明的光。

視線最先捕捉過去的就是走在人群最後那道慢條斯理的身影,不知是誰先在小樹林裏抽了煙,嗆人的煙味萦進那陣分毫不亂的襯衫裏。

幾乎是瞧見來人的第一眼,滿地放肆的聲色在轉瞬之間掉入冰窟似的急速降溫,連動作都被凍得邦邦硬,下意識地站起身呆站在石桌邊。

林意眠一個動作沒抓穩,手裏的麻将跨越山河似地咕嚕墜落滿是泥土的地面,她臉色有些發白。

“您……”

男人只是輕擡了下手,周邊安靜無聲。

他不急不緩地望最裏面的那桌走過去,彎了彎眼,目光懶懶地往下眄。

逢夏背對着入口,不知道身後的動靜。

“掉了不吉利啊靓女。”

林意眠拼命給她使眼色。

逢夏點點頭,她太上頭就習慣說家鄉話,鎮定道:“你點眨都冇用,我唔會放水嘎,賭臺連情人都要企埋一邊。”

(賭桌連情人都要靠邊站。)

話音剛落,後背不疾不徐落下一道清潤的音色,襯得問的語句斯文又紳士的:

“——是嗎。”

“情人要靠哪兒站?”

“……”

逢夏慢吞吞地擡起眼,注意到滿場安安分分的人,她視線慢半拍地往聲音的方向走,也沒反映過來問宋疏遲怎麽聽得懂她在說什麽。

不知是不是自己還沉浸在清一色的誘惑,就這樣“捉奸”的場景,她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愣了會。

“站我邊上?”

“你要不等我打完這一圈再過來。”

“……”

她這句一出,連見怪不怪的沈舟渡都已脫離關系似的站起來,就差在臉上寫着“和我無關”幾個字。

他認識宋疏遲這麽久,就沒見過誰敢這麽張揚的讓他“站邊上”。

空氣靜得要命。

宋疏遲的視線定在她身上,似是也愣了半秒,眸色才浮現出些許好笑的玩味來,随意道:

“你玩。”

她倒是敢玩,這桌上沒有再敢陪她玩的。

逢夏啧了聲,将沒糊完的清一色推開牌面,神色還是略帶惋惜。

“算了。”

她說正經事,拉了下宋疏遲的衣擺,借着他的身形,在別人不易看到的地方,輕聲道:

“我剛才‘打入敵人內部’問了一圈,這裏沒有聚衆賭博的,就是玩,沒賭錢,學校也沒說校運會不能來摸牌,娛樂局,就別抓人了。”

不然在校運會鬧出這麽大的事情,林意眠也不好交代。

她眨巴着,本就是勾人的一雙眼,透如琉璃的眼瞳又嬌又乖,看得叫人無端心口發軟。

“少爺,您總不能把我一起也抓走吧。”

“……”

風過林梢,男人的聲音似是蘊着微不可查的低磁笑意,淡淡的,像她轉瞬之間的錯覺。

“沒有下次。”

他這句話沒壓着音量,周邊的人都聽得到,如同像得了大赦天下令,匆匆收拾着自己麻将牌逃離。

逢夏還想着自己的清一色,遺憾地嘆着氣。

“你來晚一點多好,我剛差一點就能請你吃飯了。”

宋疏遲笑了聲,問:“不是沒賭錢?”

“吃飯是吃飯,年輕人的吃飯怎麽能叫做賭錢?”逢夏理所當然地說着,“再說,是你朋友要請客的,我這是盛情難卻。”

話題抛到沈舟渡那,他今天輸逢夏得最多,說好的是不玩錢,但吃飯就是個人情禮,開心而已。

沈舟渡有眼力見,“去呗,M2本來就約了局玩。”

逢夏因為華希八百年沒好好在風月場所玩過了,應得快:“我去。”

“這姑娘就不用問了,”沈舟渡熟稔地略過林意眠,問,“阿遲呢?”

宋疏遲眼神若有似無地停在逢夏身上,淡聲:

“行。”

逢夏上次來M2二樓的時候還是因為邵可兒的事情,這回來沒見到那麽多聲勢浩大的保镖,就倆M2自帶的保安守在門口作警示。

他們還沒下車,逢夏便看到M2總經理領着幾位侍者恭敬地站在門口迎人。

她極為意外,不過上次跟着宋疏遲上去過一次,總經理便能精确地喚出她的姓名,禮貌恭敬地迎請。

“逢夏小姐。”

忽得覺得好笑,她是M2的常客,倒還真是頭一遭有過這樣的待遇,清楚的知道這是因為誰得來的特殊。

沈舟渡他們先到的,宋疏遲特地陪她一起過來。

侍者推開包廂門的時候,逢夏明确地能感受到男男女女的目光都往他們這邊打量着,短短半秒,似乎是觸及到她身邊的人,注視過來的目光又謹慎地挪回原樣。

未再往這邊看。

“來了,坐。”沈舟渡招呼着。

逢夏掃到正東的位置,長桌沙發應是特地給宋疏遲留着的,空出的位置沒有人往那邊坐。

她有眼色的想說過去找林意眠,他輕微地在身後攬了下她的腰。

動作意味明顯。

逢夏掃過剛才的人群裏沒發現幾個學校的熟人,加上他今天也算是給了她面子沒抓人,她順從地跟着他坐在他身邊。

只是坐在他身邊這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大半女孩的目光随之掃視。

好像要将她從頭到尾都完殪崋完整整地打量完一般,那眼神裏的意味,比起探究,更多的你我心知肚明的意味深長。

逢夏感受得到其中深意,她沒多大的反應,誰看她,她的眼神便冷冷淡淡地乜過去。

這場面,她總是司空見慣。

逢夏手機沒電沒法玩消消樂,饒有興趣地分析着周圍的情況,說宋疏遲溫和,他身邊卻也總像是有一道有型的天塹。

所有人都意領神會,無人敢侵犯聖地。

她倒成了童話裏勇敢攀登天際的無畏勇士。

逢夏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

“我手機沒電了。”

她只是想聊會天打發時間,等關機的手機有電,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把手機遞給她,甚至還了解她那點小愛好。

“想玩什麽自己下。”

手機都沒有鎖屏密碼。

逢夏愣了半秒,才彎着眼調侃。

“你不怕我到處翻嗎?”

宋疏遲似是也覺得她這句話有趣,懶怠地輕笑了聲。

“你翻。”

逢夏也真象征性地翻着他的手機桌面應用,和他的人一樣,幹幹淨淨的,聊天設備都只有必須的,大部分還都是國外的APP,什麽游戲設備都沒有。

她點開應用商店下載着格格不入的狂野的綠頭麻将标識,問着:

“我随便玩?”

“嗯。”他說。

逢夏這會開始覺得有些燙手了,她沒想到她說什麽他都接。

“等下如果有什麽重要信息電話找你怎麽辦?”

他應得比她自然千百倍。

夜場音色嘈雜,他缱绻的聲色似是也燃着尼古丁的味道,像貼着她耳畔吻的聲音。

“不是有你在?”

逢夏耳朵霎時好像被燙過,她輕眨了兩下眼睫,沒敢再接他的話。

……接不過。

逢夏也真的正兒八經地拿着他的手機打麻将,清一色的牌運在下午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輸得傾家蕩産。

脾氣一上來什麽都顧不了,因為連接的是他的賬號信息,她問宋疏遲能不能氪金。

他笑着,熟門熟路地給她的賬號裏充錢。

逢夏诶了聲,快速按着他冷白的指骨。

她有些好笑:“我只是要玩游戲,不是要買房,你別這麽誇張呀。”

她這一下動作沒帶收斂,太明目張膽,一擡眼才注意到大半場訝異地看着她到回不了神的目光。

心跳倏地變快,逢夏像觸電似的松開牽住他的手,放回原來該有的位置,還往邊上挪了些。

等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幹脆有些自暴自棄地起身。

“我去個洗手間。”

沈舟渡過來問他,她躲什麽呢這麽心虛。

她離他最近。

男人淺淡的輕笑聲像混雜着最上頭的烈酒,汩汩湧進她的身體,每一處都在熱烈地發燙。

他笑着,模棱兩可地應。

“誰知道。”

……

逢夏剛走出去,宋疏遲便不輕不淡地說了句過去陪她。

男男女女簇擁,沒有特地地對着誰說,林意眠回頭稍看了眼,便知趣地往外面走。

等人都出去了,沈舟渡過來的坐在他身側的位置,低道:

“顧澤西在一樓,想請你過去,去嗎?”

沈舟渡拿不準他的主意,直白道:“估計是來問跟逢夏複合的,方欣來我這兒明裏暗裏打探好幾次了,這哥做事情是真不夠磊落,姑娘都拒絕幾次了,還沒完沒了地死纏爛打。”

男人優雅地倚着沙發,頂上流轉的怪異霓彩攀上那件矜貴白淨的襯衫分毫,他垂着眼,高腳杯裏濃豔的液體似紅唇留下的熾熱吻。

指節輕緩、沒什麽規律的叩着桌面,動靜震得酒色晃動。

看不清他眼底的思緒,只是這靜,沒來由地叫人從心口提着氣。

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沈舟渡從小就怕的就是看到他這副神情動作,不是有大事發生,便是誰又要遭大殃了。

須臾。

“請了,怎麽能不去。”

他調笑了聲,輕描淡寫地落下最後一句。

“告訴夏夏一聲,有人找我。”

沈舟渡即刻會意:“好。”

逢夏出來了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即便心裏知道這外頭走廊都是一樓盤旋上來的煙酒氣,裏頭從宋疏遲來了開始,她沒看到任何人點煙。

林意眠過來看她:“不是沒喝酒嗎,還好吧?”

林意眠不愛裝,有事直說。

“你和少爺有什麽吧?”

逢夏洗着手,剛才和他相觸的溫度在嘩嘩水流裏被減淡不少,只是些許餘韻,也似足夠燎原。

她看了眼還安安靜靜躺在她口袋裏的他的手機。

扪心自問,逢夏知道,在很多時候宋疏遲對她都好得過分。

像他那樣的人,三分溫柔,已足夠叫人五迷三道地回不過神。

逢夏笑着打趣:“福爾摩斯啊。”

“這不是福的問題,這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林意眠揚了揚下巴,方向是他的手機。

說着,他手機震動了下。

沒鎖屏,幾乎是人臉看過去的那瞬間信息便自動跳出來了。

【我是真的想和夏夏複合,少爺看在我們認識這麽多年的份上您幫我一會,我從來沒求過您什麽,唯獨夏夏,真的我太喜歡太喜歡她了。】

【只要您幫我這一次。】

【拜托了。】

上面的信息逢夏認得出來,是顧澤西的。

求人的短信都能發到宋疏遲這兒來了。

逢夏只覺嘲諷。

“顧澤西啊?”林意眠也看得到,她哦了聲,“剛才沈狗發信息讓我告訴你一句,顧澤西來請人,少爺過去了。”

“他過去了?”逢夏錯愕。

“是啊,沈狗說對方請得急死了,要不是這兒有倆全國的散打冠軍保镖,估計都想直接沖上來了。”林意眠說,“他不知道在發什麽瘋,敢在這兒這麽催人。”

信息和Club震耳欲聾地聲響裏對上。

她們互相對視,很多畫面躍然到眼前。

林意眠愕然:“我想起來顧澤西今天聲勢浩蕩地請了一幫人,少爺自己過去的,不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

M2的一樓是公共舞池,只有卡座沒有包廂,熙熙攘攘的人群踏着裂耳似的鼓點攢動,人潮的熱度撞擊着玻璃杯裏冰塊的動靜,嬉戲笑鬧的舞動。

顧澤西一杯一杯地灌着威士忌,注意力絲毫沒有放在舞池的音樂裏,視線緊緊地囚在二樓樓梯的方向。

就連那邊飄過一陣風,都逃不過他雙眼的模樣。

有人過來勸。

“阿澤,不用這麽緊張,少爺人溫潤如玉,肯定會幫你這點忙的。”

“是啊,等下你就按照我們說的,給DJ手勢,整棟M2都會給你女朋友驚喜,你為她做了這麽浪漫的事情,她怎麽會忍心不跟你複合?”

“你對她這麽好,放寬心等,我們都會幫你說情的。”

顧澤西緊張得手心冒汗,淡淡道:“是啊,少爺肯定會幫我的。有少爺幫的話,一切就都好說了。”

“……”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震天響的。

“少爺來了——”

顧澤西像被人猛灌下一口定心丸,壓下渾身焦慮到打成亂結的心思,朝着宋疏遲的方向大步而去。

在這煎熬得像被人放到烤盤炙烤着的整個夜晚,終于能放心地露出笑。

“少爺。”

他給宋疏遲發信息的語言都太溫和,看不到他神色的時候只敢小心再小心地說話,現在見到人,便像是扯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什麽都顧不得。

顧澤西語序都不連貫的說着,少爺最會勸人,等下幫我好好勸勸夏夏,問她能不能跟我和好。

“只要您說,她肯定會答應的。”

一樓的燈光可見度壓得極低,迷朦裹挾着煙草的白霧,再去看男人眼底的神色時,什麽都像是含着無邊風月的清新和煦。

宋疏遲笑了笑,意蘊悠長。

這一下,顧澤西心直接放回肚子裏,自信轉身對着滿卡座的兄弟激動地說:

“成了!今晚一定能成!”

“夏夏永遠只會喜歡我。”

沒多會。

大家如同計劃裏最精密最不可出錯的一環應證,少女從高高在上地二樓位置下來,她越過人群的動作甚至沒有絲毫的停頓。

直直地朝着他們卡座的方向過來。

停在男人的面前,漂亮的小臉滿是着急:

“他沒為難你吧?”

酒色上頭,肆無忌憚地起哄聲快蓋過M2DJ打碟機裏流淌出的音樂,所有的目光都整齊劃一地往這邊看。

“逢夏,我真的只會喜歡你,連餘生,我想問你很久了——”

“請你重新和我在一起。”

少女的反應僵住,動作下意識地往宋疏遲的方向靠。

顧澤西沒有絲毫察覺,言辭誠懇,他倏地擡手,M2滿場瀉落少女粉的玫瑰花瓣,沸沸揚揚,天空編織出一場的浪漫的玫瑰雨幕。

這是他特地要從國外空運過來的玫瑰,沒有摘掉荊棘,沒有請人代工,任憑手指紮出血,也要他親手一瓣瓣地摘給她。

也是在他親手為她打造的玫瑰雨幕裏,親眼所見——

逢夏的位置。

矜貴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扣住她的肩膀,笑意輕懶溫柔:

“寶貝。”

“問你呢。”

作者有話說:

夏夏:刺激!!!大火燎原火葬場!!

下集預告精彩待續!!!

來晚了評論随機發紅包~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續寫。】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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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夏流火】 2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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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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