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晉江文學城正版

◎“寶貝,怎麽了?”◎

好在沈舟渡他們bar的位置離她住的地方并不遠, 這個小地方也就這麽點能喝酒的地方,他走路幾分鐘的路程。

逢夏推門進去, 桌底下堆疊了幾箱空蕩蕩的酒瓶, 桌上還有一堆洋、白混雜的,他們好像什麽都喝。

目光一眼被最矚目的身影吸引。

男人沒穿白襯衫,就着着寬松又少年感的黑色衛衣外套,似乎覺得周圍人不斷打量過來的目光煩, 松懶随意地倚進沙發裏, 黑色鴨舌帽壓得很低, 只露出一截鋒利分明的下颌線。

冷, 又傲。

有些像浪蕩少年的意味。

逢夏目光定過去沒多久, 他便像知道有人在看,沉暗的視線眄視而來。

眸光相撞。

未關上門的海風卷了進來, 她的身體慢慢的變得僵硬。

宋疏遲應是真喝了不少,眼尾泛着淡淡的緋色, 本就色澤潤色的薄唇落出潋滟的紅, 在看過來時候, 喉結痕跡明顯的滾動。

他們其實只有三天沒見過面, 甚至是以往各自奔忙事業的時間裏最短的一次分別。

她卻好像能在他的眼裏,見到無聲而盛大、比外頭的海浪還要洶湧的風暴。

沒等她反應。

他身上那件帶着滾燙熱度的衛衣外套已經完整地裹在了她身上, 他該是真的醉,動作不似平常那般流暢,拉拉鏈的時候卡頓了半天才拉上去,徑直拉到頂。

只露出她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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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自己看起來已經是醉醺醺的了,卻在像在照顧小朋友一樣, 聲音悶:

“你知不知道外面幾度?”

像覺得這句話語氣不對, 又放溫和了聲線問:

“冷不冷?”

他身高優越, 逢夏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下,連同專屬于他的體溫和氣息,陣陣嚴絲合縫似的包裹。

逢夏眨着眼睛,她的手已經被他牽着了。

醉意熏得他眼尾暈着紅,微垂,依舊在像對待什麽易碎珍貴瓷器,認真地在幫她暖着已經冰涼透底的手。

他沒擡眼,偶爾會問“手還疼不疼”。

她在他身上聞到濃厚的酒味,她判斷這個喝酒的量肯定是遠遠超出他這一杯倒的酒量,但好像醉又好像沒醉的。

逢夏好笑地捏了下他的手指:“宋疏遲,你醉了沒有?”

她看了眼還在座位上一臉“爺真的沒眼看他”的沈舟渡,慢吞吞地問:“你不是喝多了不讓別人碰嗎?”

“七分的程度?”

他喝酒上頭的時候反倒是好說話的很,問什麽什麽都答得認真。

那雙潋滟着水光的桃花眼認真而鄭重地看向她,目光坐在她臉上逡巡着,一字一頓地答:

“你不是別人。”

“逢夏,你不會是別人。”

逢夏愣住了會,平時聽他說一句情話都得連哄帶騙,喝醉了倒是什麽都信手拈來。

逢夏來的時候沒帶口罩,清吧也大多是年輕人,這會好像有人認出她了,聽到咔嚓的拍照聲。宋疏遲幫她把衛衣的帽子拉起來蓋好。

像保護糖果的小朋友,還要說一句:

“要把你藏好。”

“……”

她很确定,宋疏遲是真的醉了。

但是為什麽他醉了以後撩人更猛了……這直球真是一點沒給她留下緩和的時間。

“……可以了,你別說話了。”逢夏臉頰慢慢覺得開始熱,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偏偏他抓得很緊,不給她半點挪走的空間。

只能這麽被牽着。

沈舟渡和他一起來的,逢夏不可能直接給人扔這裏,坐到他們那的位置閑聊。

“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昨天。”沈舟渡說着,目光又瞥了眼在對面昏昏欲睡,又抓着她手不放的宋疏遲,啧了聲,“他想來找你的,我怕他鬧出什麽事兒跟過來的——但他來了也沒來找你,意思是想給你冷靜的空間。”

“逢夏,我多嘴一句。”沈舟渡說,“中城是他最厭惡的城市。”

中城是宋疏遲最厭惡的城市,母親在這裏過世後他便從未在來過這裏。

但他連夜推了所有行程,破天荒地凝視着那片沉暗壓抑到能殺人的海域,陰郁和暴戾的情緒似要從他的骨節裏迸發,是要摧枯拉朽砸碎人間的海嘯,窒息而透頂的感覺便是路過的人也像被恐懼纏緊。

可什麽也沒有。

他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坐着等她,不催只輕描淡寫地問一句她吃飯了沒,沉默淡然地等了她,一天一夜。

沈舟渡就沒見過這樣的宋疏遲。

他向來游刃有餘,冷眼漠視世間運行的各種法則,高高在上的運籌帷幄,一眼能算出周邊人所有潛藏的肮髒心思,不拒絕、也不迎合,所有事情便如他所想的那般運作。

利益用來算計,感情可以推演,他要的,從來易如反掌。

可獨獨一個逢夏。

他說他不想猜她,也猜不透她。

——他只想見她。

——“如果對象是你,我可以忍受很多我厭惡的情緒。”

他對她,永遠言出必行。

臨近年關,他們這類世家少爺的事情只多不少,沈舟渡把人交給她便心安理得的打道回江城。

逢夏帶他回自己住的小區,宋疏遲這回酒勁也不知是過還是沒過,她莫名其妙的,他明明沒來過她家,卻知道是在幾棟幾零幾。

等到開門進去,宋疏遲便熟門熟路地靠在她的沙發上。

逢夏關上門,提前預告:“少爺,您今晚就自己睡沙發了。”

她買的是兩居室,一間卧室,一間是用來做自媒體拍攝錄制,沒有多餘的客房。

逢夏進室內給他拿毯子,等她抱着毯子出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她放輕動靜過去幫他蓋毯子,将人從頭到尾好好的蓋好。

他人高,在窩在她的小沙發裏就顯得有些憋屈。

教養是真的好,喝醉也不折騰不胡鬧,躺下的身影筆直而端正,粉色毛絨狐貍的毯子蓋在身上,也壓不住他那身矜貴優雅的氣質。

逢夏視線來回在粉色的毯子和他的臉上打轉,輕笑了聲,抱起還放在桌邊的電腦坐在沙發的另一端工作。

她沒有那麽早休息,還得看看之前發的江城的VLOG數據。

她拍VLOG其實不怎麽說話,大部分是在以她的視角來記錄生活,所以這期內容是安安靜靜的看海、看書、刷電影劇本。

當代社會的生活節奏太快了,她這樣的視頻反倒成了一種放松解壓的方式,加上人火了自帶流量,底下的評論反向都好。

她還是挺滿意這期內容的,底下最新的一條評論@了幾十次她的賬號,她停頓着去看。

【@逢夏,姐姐看看這個@姜小姜是不是造謠啊?人紅是非多,好多人都看到了。】

姜小姜這個賬號是專門用來爆料藝人戀情、醜聞之類的狗仔,在爆料之前會先放預告,等熱度高了在去找藝人要錢壓料,開口價很高。

姜小姜:【哈喽哈喽,我們下一條爆料來自當紅頂流女星,這妹妹從出道開始資源就好的不行,無論是時尚資源還是影視資源雙開花,粉絲數量龐大路人緣還賊好!誰能想到,美豔女星私底下就是個太妹呢,不重孝道,上學時候就校園霸淩打架,甚至因為不滿父親的管束就用家暴的理由把自己的父親弄到警局,真的喪盡天良啊!具體如何,請期待周五見!】

全程沒有說人名,信息就差報身份證了。

這代走美豔路線,又爆火的新人,只有她一個。

人紅是非多,眼紅的和湊熱鬧的已經要将這條視頻熱度推上首頁。

逢夏看得想鼓掌,她以為翟泓還是只會用下作伎倆,沒想到互聯網的浪潮給他腦子裏也注了不少水,都懂得和營銷號合作了。

把消息內容轉給巫宇處理,她特地注明。

【報警是真的,因為他賭博。霸淩沒有,打架有,家暴算不上,非要只能算互毆,我把酒瓶紮進他身上過,好像也沒少打……算了反正都是對方先動的手。】

【一分錢都不要給,解決不了就報警。】

這點破事逢夏從小到大見的多了,還不比上翟泓在她初中自尊心最強的時候,因為人家給她送奶茶,他把她提到全校人面前問她怎麽這麽下賤初中就搞男人的時候,連屁都算不上。

逢夏堅信能被時間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半點心情都沒被影響到,開了瓶葡萄酒喝,她懶,也不愛拿杯子也不愛醒酒,就這麽直接喝,繼續剪輯着下期VLOG的內容,忙完這些她手腕已經開始酸乏了,腱鞘炎疼起來真的讓人抓狂。

她垂眸揉着手腕,室外傳來啪嗒作響的聲音,下雨了。

夜半,透過陽臺玻璃門往外看時是見不到海的,冬季陰冷,一起雨就好像裹着成薄紗的白霧濾鏡,天氣都會變得黏糊起來。

靜靜看了會,逢夏的目光才轉到身邊的人,她小心無聲的把電腦重新放回桌面,幫他弄完有些淩亂的毯子,才蹲在沙發邊看他。

他睡着的時候沒有那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淡,也可能是今晚過于溫馨簡單的室內情調,他身上那點桀骜的少年感流露分明。

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五官濃墨重彩的驚豔像是雕刻家最審慎仔細雕琢出來的作品,眼睫密長,閉着眼就落下一片隐忍探尋的陰翳,輕輕翕動,像蝴蝶羽翼輕卷出的旖旎風景。

她的目光輕緩的落在他的唇上,沒猶豫,微微俯身吻上去。

她的設想裏只是一觸即離的晚安吻,觸碰到的瞬間就想退開,後頸卻猝不及防地被人按住,動彈不得——

幾秒鐘前還閉着的濃密眼睫慢慢睜開,那雙漆黑沉暗的眼直直地撞進她的眼波裏。

咫尺的呼吸間,像含着些清淺的笑意。

“親就親了,跑什麽?”

後頸上的那只手熱,略顯粗粝的指腹流連在她頸側最纖細薄弱的地方,很近,卻不讓她有半分挪走的機會。

逢夏被忽然抓包弄得耳熱,更清楚無比的知道他這會兒酒勁已經全退完了,侵略感必顯,不是之前黏糊小狗的模樣了。

“你,你放開……”逢夏磕磕絆絆地想推他,“我們還在冷戰,你別動手動腳的。”

話落,耳畔墜着低低的笑,他喝過酒,聲音比平常都要磁,蘇到撩人心弦。

“是誰先‘動手動腳’的,夏夏?”

逢夏聽得走神了半秒,不知是不是那半瓶沒喝完的葡萄酒上頭,或是室外啪嗒落着的小雨氤氲的暧昧氛圍。

她猶豫着問:“那你……動回來?”

她沒想到這個“動手動腳”,是真的動手。

說完這句話,窗外應是起了陣迅猛的冬風,雨滴撞擊着窗沿的動靜都聽得清晰分明。

逢夏還未反應過來,腰間倏地抵住力道,天旋地轉,她整個人被直接困頓在沙發和他之間。

鋪天蓋地清冽的雪松味和微醺酒意,空間狹小·逼仄,彼此的呼吸都嚴絲合縫的緊密貼合。

比之前都要熾熱和掠奪的吻,像融了幾天不見的思念,濕熱、攻略城池似的強勢勾·纏,苦澀烈性的酒精餘韻,津液相渡,呼吸的空間被一分一寸的剝奪。

吻得太狠,舌尖纏住,占有欲從他悶熱的體溫滲近她的血脈裏,陣陣顫栗。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敏銳的感官像經過一場又一場意亂情迷的沉浮。

她寬松的睡裙從肩頸滑落,裙擺在動作裏上移,皺褶勾畫靡靡色調。

那只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貼着縫隙慢慢往白色的邊緣向上探尋,飛濺下墜的潮濕交彙,她像跌雨夜四處跌宕,抓不到浮木搖搖欲墜的失重感。

她越想,他便越像懲罰似的逗弄退開。

不上不下。

要給不給的。

室外電閃雷鳴的雨夜,局促到熱烈像夏天熾熱,她所有的起伏都被他牢牢掌控在股掌間。

好像在深刻觸碰的,是她的靈魂。

她受不住眼睫在一瞬間暈上潮濕的水霧,臉頰的紅像能灼到耳後,唇邊溢出一聲輕吟。

“宋疏遲,你別……”

須臾。

他沒再吻着她的唇,輕靠在她頸窩的位置,聲線暈着欲氣的笑,磁性沉沉,勾的人耳際發酥。

“嗯?”

未關緊實的窗落進繼續微涼的冷風,寒冷和灼熱一同攀附在她的肌膚間,耳際似是還能聽見肆意風聲的回響。

他撫上她被潮濕沾染透的眼尾,輕輕摩挲,似完全不知她怎麽了,無害純白的聲線如最體貼的情人撫慰。

“寶貝,怎麽了?”

如循循善誘,一步步引着單純的小貓咪上鈎,斯文溫柔的低問着:

“寶貝。”

“要我做什麽”

作者有話說:

夏夏(葷話版):要·(好了一場完美的競猜·是什麽植物(。

今日也是你的釣神·宋疏遲,釣神祝你們520快樂嗷!!!都要開心嗷!!不開心來這裏看小情侶約會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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