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晉江文學城正版【結尾新增】

◎“是我的愛人。”◎

門鈴和聲音貼合的那一瞬, 逢夏發去給巫宇的消息也得到答複,屏幕上泛起的那陣光影在這彌天的黑暗伸出引誘墜落的光, 像風暴來臨前最後一點春回綠野。

逢夏:

【他們要多少錢?】

巫宇發了幾個很為難的表情包, 字裏行間都是深意。

【這個數不是沖你來的。】

這個數不是沖着她來的,意思是她負擔不起他們的獅子大開口。

對方要的,是宋疏遲給的。

她打的字删了又删,心髒似猛地被人掐住, 她便像猝然被人丢在陸地上奪走所有也氧氣的魚, 喘息沉重薄弱的魚肚暴露在浮動的空氣裏。

巫宇像是沒等到她的回複很不安。

【夏啊, 你不要想那麽多, 這件事不是你的錯。現在成名的藝人, 再小一點的事情加點料都是道德淪喪,不是誰都是少爺那樣的事事完美。本來做這行這事情就不少, 數額的問題你千萬別有負擔。】

【少爺那邊我來說。】

對方很明顯就是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逢夏背後有人, 要的數額驚人, 完全不在逢夏承受的範圍之內。

在巫宇發完最後一條消息, 逢夏被手心掐出深刻的指甲印而疼痛得回神, 那點想法萌芽出嫩葉時,她親手掐點掉所有的生長跡象。

【不用給。】

【我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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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宇很疑惑:【這你怎麽能解決?】

逢夏一字一字的打:

【要錢的是我爸。】

發完這條消息, 逢夏沒在看巫宇的消息,按滅那只煙,垂眸理了理自己剛才被弄得淩亂的頭發才去開門。

他等了有一會兒了 。

門開,外頭夾着潮濕的寒風的氣息席卷進來,逢夏還沒有任何反應時間, 驟然被拉入他的懷裏。

鋪天蓋地柔和幹淨的雪松香和鼠尾草的味道的将她包裹。

她冰涼的臉頰貼着他心髒的位置, 似乎是感受到她冷如冰塊的體溫, 寬松的毛呢大衣敞開,将她擁得更緊了些。

屬于他的熱度傾覆,冬日發瑟入骨的風、陰冷的霧色、要落不落的雨季……好像什麽都被浪漫的春日調取締。

再不日夜糾纏着她難眠。

逢夏慢慢反應過來,手攥緊他的衣襟,像小貓似的蹭了蹭,确認真僞似的。

她不是愛哭的人,或者說是人生閱歷和過早被逼着成長所帶來的裨益,她在遇到多難的事情都不會掉一滴眼淚。

因為哭是沒用的。

會哭的小孩有糖吃,是因為他有願意給他吃糖的大人。

逢夏從小什麽都沒有。

愛和被愛好像是她人生最大的奢望,連對她好的人都被利益一個個沖散。

她不愛多愁善感悲天憫人,堅定走好自己的每一步,越過凜冬步入最明媚而燥熱的盛夏,是她每年都畢竟的磨難和成長。

她不想屈膝,也學不會低頭。

在這操蛋的世界大刀闊斧地往前,她一直如此。

她早已做完決定,悶着聲:“不是讓你不要兩地跑嗎,怎麽過來了。”

宋疏遲輕揉着她的發梢,輕慢地笑着:

“想陪你過個年。”

“我三十走不了,只能今天來陪你。”他斂着眸看她,溫聲哄着小朋友的語調,“會不會生氣?”

逢夏被他這半但小心翼翼試探的語調逗笑了。

是她不想回江城,他特地南北兩座城的跑來陪她,卻在擔心會不會因為他不在她會生氣。

她重新彎起眼,“那不一定。”

逢夏從他懷裏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他身後還跟着別人,下意識又往他身後躲了一步。

這浩浩蕩蕩的陣仗,難怪她剛才以為他是在跟人應酬。

宋疏遲介紹為首的是他的私人助理,她之前見過,手上準備的食盒是特地從省會帶過來的,他猜到她不會吃什麽年夜飯。

讓她今晚選,明天還會有人送過來。

逢夏小聲嘟囔了一句她明晚不會吃得下飯。

宋疏遲沒聽清:“嗯?”

“沒什麽。”逢夏看着人出去,偏頭,“他們不一起留下來嗎?”

宋疏遲笑了笑,聲音帶着點啞,問:

“夏夏,你想和誰一起過年?”

“……嗷。”她鈍鈍應了聲,又問,“你來這麽過來沒事嗎?”

“嗯。”宋疏遲問,“你呢?”

被他沉暗視線打量過來,逢夏眼尾勾起,彎成燦燦的新月:

“我能有什麽事。”

她徑直迎上他的目光,沒點絲毫躲閃。

剛才在門外的時候沒看清,還以為是她冰如雪窟的體溫造成的錯覺,以為他身上熱度就該是如此,進屋後才發現他異常泛紅的眼尾,好似灼着一團跳躍的小火苗。

逢夏微蹙着眉,手背貼上他的額頭,強烈騰燒的熱度好像半溫滾着的開水,她體溫冰,他渡過來的熱度完全能将她熱化。

放上去還不到幾秒,冷白的手腕拉下她的手,将她帶到身邊餐桌的位置坐好,一如往常:

“應該都是你喜歡的,嘗嘗。”

“嘗什麽嘗?”

逢夏抓着他的手腕下扯,他對她不會有防備,她幾乎沒用力氣就将人拉到和她一樣的高度。

四目相對。

應是被生病折騰出來的,他眼底的郁色比平時要濃,看起來有些病弱的陰沉。

逢夏把手腕重新貼上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發燒?”

沒過幾秒,宋疏遲拉下她的手,弧度淡淡的笑:

“知道。”

她頓時啞然:“你知道你還過……”

“這樣能陪你過年。”他說。

男人微斂着眼眸,白襯衫的袖子上移,露出一截骨骼分明而漂亮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正慢條斯理地在幫她擺筷箸。

密長的眼睫翕動如飛翎翩跹,溫和,靜谧無聲的。

“我不想你一個人。”

他是故意的。

這樣能找到理由從家裏出來見她。

會哭的小孩會有糖吃,可在宋疏遲這裏,逢夏永遠不需要學會哭。

不需要她主動提一句,他便不計很多山海、時間、所謂的疼痛傷病或是莫名的阻隔,來見她。

逢夏不知道他是怎麽把自己弄生病的,他沒說,她什麽也問不出來。

他從這來回江城的時間攏共約莫要四個小時,他那晚也只抽出四個小時和她見面的時間,這麽折騰,只為了四個小時。

甚至在這四個小時裏,只是吃頓飯,坐在她七十幾平小公寓裏欣賞着外頭沉默的海、漫天璀璨的午夜煙花,萬家燈火。

倒計時年三十的來臨前。

他迷糊,那雙永遠不見水波不興、擲再大的石塊都蕩不出絲毫漣漪的眼,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出現波瀾。

裏面,原來只有她一個人。

他啞着聲說:

“真好。”

“我一直想從你的窗戶裏看海。”

年三十的淩晨,逢夏确認過他确實是開始退燒了,才一起送他去的機場。

回程的路上,逢夏沒用他特地留下的司機和助理保镖,自己打車回了她親爹的家附近,進派出所的時候只有必要站崗在執勤的民警。

對方看見是她,慢半拍的猶豫了下:“你是……逢夏對吧?”

“嗯。”她摘下口罩,把身份證放在桌面上,聲音利落如刃,“我要報警。”

……

收到警方所有整理給她的報案信息記錄當晚,人人阖家歡樂的年三十,她開播了。

【沒素質,聊點事情。】

和以前可以慢慢悠悠看彈幕截然不同,熱度本就暴漲,加上最近的輿論戰,不管是不是粉絲都要進來踩兩腳,彈幕快出殘影。

【哇靠這個标題,看樣子我的罵人主播回來了!】

【哇輿論影響這麽大是不是出來回應爆料的?】

【人家大年初一爆料,她大年三十開播,這姐是真拽啊,一點不帶怕的。】

【內娛第一太妹來了。】

【……】

“新年好,和以前一樣微博發了紅包。”逢夏說,“很久沒開直播了有點不适應,我一向不喜歡把私人情緒帶到公衆平臺上,但最近總有一些人要我回應,我就好好從頭到尾回應一下。”

“下播以後我會把前些年的報警記錄放在微博上,嗯,我報警的不是家暴而是聚衆賭博。我親生父親是個賭鬼偶爾也家暴,沒讀過書,不知道什麽叫做素質和教養。”

【原來狗咬狗啊?】

【這父女倆人都不是好東西,鬧成這樣金主不要你了,才特地出來澄清的吧?】

【我就說吧這女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誰家有家教的女孩會這麽說話,從小就在網上抛頭露面的。】

【難怪你這麽太妹,你爸是不是從小就教你找男人?】

這些逢夏看得到,她輕笑了聲:

“和金主沒關系,我長了嘴,有事我自己能說清楚。不是誰活到快二十歲還需要別人來給你擦屁股,自己不覺得丢人?”

“不談我有沒有家教,女孩有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自由,少一天到晚往上加頭銜,義務教育這麽多年都解封不了你那鋼筋水泥封過的腦子是不是?”

“我爸倒是沒教我找男人,但是他教我該怎麽對你們這種一丘之貉的下賤男人犯惡心。”

她沒半點收斂:

“今天主播只會罵人,我不慣傻逼。”

等彈幕罵人的詞翻來覆去就那倆了,逢夏才開始繼續接着說:

“我不把他當爹,他沒把我當人,沒錢就三番五次到學校找我麻煩,把青春期女孩兒的自尊摁在地上踩,是他除賭博之外唯一的樂趣。他罵人的音頻我備份過等下一樣會放在微博上,這些老師、同學、鄰居都知道。”

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罵她低賤的騷/貨,天生長了張會勾引男人的臉,做的事情浪蕩到從小就是婊/子……還有不計其數惡毒卑劣的話,她從小聽到大。

她阖了阖眼,還是沒有多去扯這些話。

“所以,沒有校園霸淩只有互毆,我不是任人挨打的性子。”

“插一句,那些營銷號還是炒作說我有找男人的,各種帶黃色內涵的,恭喜你獲得律師函,我不管你是未成年、還是腦子只有黃色廢料的大人,我不善良,我們一定會清算到底。”

她言簡意赅,按着稿件繼續回問題,看到整容那條笑起來。

“整容?你在互聯網搜一搜逢夏倆字從十三歲到十九歲的記錄每個時間段的都有,去看看我是不是從小就長這樣?順便說一句,我不管整不整容都是我自己的權力,誰規定的整容就低人一等,是用的你的錢還是用的你的臉?外貌攻擊還當沾沾自喜的,管好你自己,一天天少逼逼賴賴幾句不會急死你。”

“……”

逢夏回怼每一條罵她的言論都很狠辣,其實和她以前的風格差不多,只是人火了,審判的人角度就不一樣,她越拽,看客心理便越憋屈越熱鬧。

因為這世上巴不得你過成爛泥的人,只多不少。

互聯網的風向就是這麽奇怪,一個月前是心直口快“我的互聯網嘴替”,現在已經是“沒素質”“太妹小花第一人”。

一場直播下來的,這樣的回應方式只讓大衆的火越燒越旺,沒人在乎她發出去的事件從頭到尾的聲明,反倒是越來越好奇她背後的金主是誰能讓她有這麽大的脾氣。

話題越炒越熱,#逢夏金主#這種不堪的話題都能登上文娛熱搜。

這本來就是百口莫辯的解題,縱使她說得再清楚,他們想得到的不是真理和答案,他們想要的是一點一滴磨平她鋒銳的棱角,要所有人都死氣沉沉如行屍走肉的活着。

開年第一爆的黑紅熱搜矚目非凡,一人一句話就能淹沒整個時代的風暴,現在來淹沒她了。

逢夏罵到後面累了,倒也沒有下播,只是在欣賞着那些不斷往上刷動的彈幕,有些看清了,有些沒有,風輕雲淡的文字卷出吃人的海嘯。

貶低、诽謗、辱罵、言辭激烈的詛咒。

誰都把她往最腌臜的淤泥處踩踏,聲嘶力竭的嘶喊着要她滾回羅剎地獄。

可她本來就是從爛泥坑裏長起來的人。

她沒有什麽好怕的。

來時路可以回,去時路不能跪。

可以腐爛,不要屈膝。

晚上直播到淩晨三點,她下播的時候放在室內的手機有兩百多個未接來電,有朋友打來的,大部分還是宋疏遲在找她。

她默不作聲的點了煙,漫不經心的将碎發往後撩,她也覺得自己心是真大,到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出來。

她無比的慶幸,自己沒有傻逼的做出給錢這樣的舉動。

要是真做了,大概會在後半生的午夜夢醒都罵一句自己是真下頭的晦氣。

她打給的宋疏遲的電話對方接的很快。

他先開口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還要低啞,像砂紙磨過耳畔。

“逢夏。”

“我是故意的。”她知道他要問什麽,她就是特地等他年三十沒空的時候才決定要直接直播澄清的。

逢夏能聽見電話裏他走出應酬場合的聲音,似是百忙之中驟然知道她的事情,特地打電話來問。

他說:“今晚還壓得住。”

今晚是年三十,不會讓娛樂頭條占據熱點太久,找點別的事情擋槍,她安安靜靜地躲幾個月,什麽事情就都會過去。

“別壓了。”逢夏說,“我不想這件事一輩子跟着我,受害者變成加害者,說出來我心裏舒服。”

逢夏垂着眼:

“這段時間我家附近應該會有很多記者媒體,別來找我,等開學我再回江城。”

這句話說完,電話邊開始沉默,呼吸聲一次比一次的沉。

江城的年夜應該在飄鵝絨大雪,白衣素裹,燈火葳蕤。

逢夏開窗凝視外面的海景,這通電話只有風雪最猛烈而無聲的交彙。

等到她以為電話已經被挂斷的時候,宋疏遲問:

“地下戀?”

聽出他話裏有話,逢夏什麽都沒說。

他頓了須臾,那邊風雪呼號的聲音很大,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凍得人流動的血脈都要凝滞住,聲音更是低啞到無聲:

“逢夏,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這句話。

才是擊潰逢夏這一晚上所有堅強的壁壘。

她指尖被燃到尾端的煙頭燙到了,煙灰抖擻着從高空墜地,指腹灼紅一片。

“——你明明知道我這麽做不是這個意思。”

她也沒得選。

難道她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幫她把這筆錢給出去嗎?

她也有驕傲自尊,有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道德觀念,他給這筆錢,和一寸寸打碎她的骨頭有什麽區別。

“你沒想過和我有牽扯。”他說。

話趕話的談到這裏,那些最不敢觸碰的問題也在此刻爆發。

“我們之間不止是喜不喜歡,是有牽扯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逢夏掐滅煙,她現在就是一灘爛泥。

“牽扯?”

逢夏一字一頓:

“你看沒看過現在網上是怎麽罵我的?一旦我們露出一點痕跡,或者是我決定公開,蕩/婦、金主、最惡劣的情/色交易的詞全部都會貼在你身上,不僅如此,我以後職業上一點點的吻戲、親密戲,随時随地帶來的光環和恥辱,全都會跟着你,花邊新聞、爛俗下流的,你會變成別人茶餘飯後人人可樂的消遣——宋疏遲,高高在上如你,你能忍受嗎?”

有這些,也遠遠不止這些。

他是聲譽正盛的“少年藝術家”,首張專輯的成績記錄一直在刷新,未來幾個月業內的獎項将要拿到手軟,前途豈止光明。

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過一星半點的污點,事事完美處處無錯,他擁有的是最好的,得到的是別人這輩子都企及不上的。

人人贊他完美如雲中月,山巅雪。

可一旦出錯,他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笑柄。

沒有人會在乎你曾經站得多高,只有人看你跌下來的時候有多慘烈。

這個道理,逢夏比誰都清楚。

她要他賠到什麽地步才算是頭?

逢夏沒想過也不敢想,她每每刷到他那些漂亮到令人發指的履歷,她清醒的理智意識一遍遍地警醒,她就是他生宣白紙上哪怕擦洗千萬遍都稀釋不掉的墨漬。

這段感情見不得光。

他們之間沒有人戳開過這層玻璃隔膜,并不代表撞上去的時候就不會鮮血淋漓。

挂斷電話,千家萬戶都是一室生春的大年三十夜。

逢夏屈膝窩在沙發裏,白紗裙下的身影在輕微的發顫,無力和煩躁感貼合着她的每一根神經淹沒,所有罵她的文字好像都在這夜晚變成立體的環繞音箱,貼着她最脆弱的心腔位置一遍遍的重複播放。

她把音樂的聲音調大、再調大,無人如何就是蓋不住沿着四肢百骸游走的聲道。

究竟該要什麽樣的結局。

才配得上她這一路的颠沛流離。

這好像是她目前人生以來過的最漫長的一個夜晚,每一秒都好像有千萬的人和她争辯撕扯、扭曲、迸裂、揉碎,她快找不出自己原本的樣子到底是什麽。

淩晨04:29。

手機推送,她關注的公司發微博了。

第一條。

【NGC3132:關于我司藝人@逢夏[律師聲明]】

第二條。

NGC3132轉發。

【S :@逢夏,是我浪漫天真的女孩兒,也是我的愛人。[圖片]】

宋疏遲。

公開了。

他甚至把所有的事情做死做絕了,圖片放的是拍攝《flipped》的親密合照實錘,還讓巫宇登入她的微博給他的公開微博點贊。

她現在就是在被盯着的風口浪尖,哪怕是淩晨,肆意喧嚣的輿論霎時攀登上最高峰。

所有人都看得到,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把永遠完美無瑕的外表,居高臨下的驕傲,最璀璨光明的前途——全都押給她。

逢夏看着這條消息,攥着手機的手在不停的輕顫,好像年邁古稀的老人,呼吸滞住,所有的感受延遲千百倍也表達不出她現在的彷徨與酸澀。

眼圈潮濕感快止不住。

電話接通,她聲音哽咽着,又尖銳。

“宋疏遲,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她沒見過像他這麽傻逼的瘋子,就這麽心甘情願地賠上全部。

她的唱片機正播放到那句仿若末世堅定而撕扯靈魂的“I love you dangerously(即使身陷囹圄我也依然深愛着你”。

電話裏,他的聲音比她聽起來平靜,溫和,一點不似他那頭風雪交加的長夜,只是輕描淡寫的說:

“逢夏。”

“我要我們有牽扯。”

——我會愛你,即使世界脫軌身陷囹圄支離破碎。

作者有話說:

夏夏:瘋!子!

嗚嗚嗚今天的少爺也是拽死了。

可以的話建議這章結尾一定一定要聽聽《Dangerously》Charlie Puth,網那邊平臺的翻譯會美一點!!真的有種破碎又盛大的末世愛戀感!

來晚了評論随機發紅包。

①該有什麽樣的結局,才配得上這一路的颠沛流離——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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