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 晉江文學城正版

76   正版

◎“老婆。”◎

巫宇拍着門板:

“夏你再不出聲我要進去了?”

他的手剛觸碰上被冷氣吹得發涼的把手, 裏面透出來那道溫潤的聲音更讓他在瞬間掉入冰窟似的凍結:

言簡意赅,字音清圓:

“——進哪兒?”

幾乎是在響起第一個字的時候,巫宇就跟觸電似飛速伸回手, 太熟悉這個聲音骨子裏的肌肉記憶迅速到讓人瞠目結舌。

巫宇反應過來, 讪笑了兩聲:“夏啊,不急慢慢來,一切聽老板的。”

等巫宇在外面面明顯漸行漸遠,又似逃亡的的腳步聲。

逢夏有些好笑地彎着眼, 逗弄道:

“你這算什麽, 威脅員工,還潛規則女明星啊老板?”

那點昏黑暗淡的光影落進他審慎雕刻似的側顏,冷白的膚色更襯得攀上的光影晃動的輪廓,順勢跌入那雙幽深的眼。

他慢慢輕笑起來, 在普通不過的光好似也變得分外的缱绻勾人。

“這就算潛規則?”

他總斯文淡冷,問這些話也不會讓人覺得半分逾矩,反倒有種莫名的……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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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夏也怕鬧出點什麽事兒, 輕推了下他的手:

“你轉過去, 我真的得換衣服采訪了。”

後采的衣服沒有內場那麽華貴, 就是條內斂絲絨質地的魚尾紅裙,裙子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或設計,因為她得戴代言的高定珠寶上身,不能讓裙子壓過珠寶的光彩。

她手已經碰到身後裙子的拉鏈, 剛在窸窣裏拉開一截,指腹捏住的冰冷拉鏈已經易主,裸露在外的頸窩精确地感覺到男人的清淺彌散的氣息。

沿着皮膚表層深入的泛熱的體溫。

就抵着她纖薄的後背, 似是因為覺得冷, 白嫩皮膚上的粉色調更顯, 像單獨綴滿一層淺薄的欲,蝴蝶骨立體分明,再往下的腰肢不足盈盈一握。

拉鏈每向下一寸,呼吸的本能也會随之停滞僵硬。

逢夏的手慢慢攥緊,心房裏裝好的小鹿七上八下的跳動,她什麽都看不見身後的內容,卻能從地面上搖曳的兩道貼合長影想象出一切。

是他漂亮完美到只為這世界上最名貴的琴而停留的手。

他的衣襟絲毫不亂,是她的冰冷的體溫沾染上他永遠白淨勝雪的純白色調,一點點觸碰過像流星墜落擦出的火星子。

未知的緊張和恐慌總叫人的想象和反應格外敏感。

“……我得上鏡的。”她最後的理智只發出這樣的預警。

身後的聲音溫和又帶着調笑:

“我知道。”

逢夏确信他現在不是知道的模樣,屏住的呼吸快讓自己不知道還要說出什麽語言,只聽到他的聲音,輕緩啓唇:

“外面,好多人喊你老婆。”

“……”

下一刻。

她低下的下巴被扼住往上擡,半強迫地被換了視線的角度,分不清是故意還是巧合,入目便是外頭模糊倒影輪廓的玻璃鏡面。

她看見男人強勢侵略吻在她蝴蝶骨上的痕跡。

洇濕的失重感,在幾秒之內卷起潮紅色的烙印,被觸碰的地方像神魂逃逸的出口,她唇邊溢出的聲線如求饒的貓。

偏要在她找不到歸處的時候,在親昵又不帶任何欲念色彩,碰着她發紅敏感耳後位置。

比她高出許多,居高臨下,什麽便都像是牢牢掌握在他的股掌間。

在她的意識回籠之前,耳畔的那道低啞的聲音暈着清冷似的即時溫柔,循循善誘着:

“寶貝。”

“你是誰的?”

/

後采用的是直播形式,有國內媒體做報道,從逢夏出現的那刻鏡頭的咔嚓聲便源源不斷地高響,她的長發被束起,粉白刻畫的天鵝肩頸一覽無遺。

簡單地采訪幾個問題,主持人進行随機的彈幕提問。

“難怪那麽多人叫逢夏狐貍,這一身紅裙真的太美豔了,今天的造型設計得好好,特別是後背……”

和那身熱烈的紅裙形成強烈的反差感,聽到提問以後逢夏耳朵紅了。

他百分百就是故意的,位置正正好卡着她禮服的露出的邊界線,不完完全全,只露出小小截暧昧紅痕,搭配那一身紅裙像極是精心設計的妝造,明豔妩媚,若真仔仔細細地看,又是能恰好讓所有人都看見的吻痕。

……瘋子。

“謝謝。”逢夏及時打斷話題。

主持人:“因為工作室還沒有發布接下來的行程安排,想知道狐貍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

“目前的重心還是放在回校讀書沉澱自己,我想我的知識儲備和閱歷能支撐我走更長遠的路。”

逢夏讀到彈幕上一片的嗚嗚嗚,她也知道最近小半年在國內營業的時間少得可憐,粉絲期盼她多在鏡頭面前露面,又擔心現在咖位上去了,再不能跟之前當博主時候那麽自由。

畢竟內娛活人少得可憐。

“我會營業的,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模式。”

逢夏想了想還是補充;

“不在聚光燈面前的逢夏,一直都會是你們在網絡上、現實生活裏可以見面談天說地的朋友。不用擔心現在的我會有什麽負擔和影響,你們過好你們的生活,我會走向你們的。”

MTV采訪完的這晚,#逢夏真誠#的熱詞在熱搜和廣場上霸占了一天一夜。

……

逢夏的行程和她對外公布的一樣,走完最後一個珠寶代言的拍攝,便潛心準備之前落下的期末補考,精心準備的兩支舞得到老師的一致表揚。

走出教學樓的時候老師還有點惋惜她不走舞蹈這條路要當演員。

對逢夏來說舞蹈和演員都不過是愛好,當什麽都好,她只選擇自己當下最喜歡的。意思是,如果現在有好的舞劇找她,她也可以暫時推掉演員的工作。

人總是多變的,她還年輕未來無限可能。

逢夏走在A大的時候還有點兒不習慣,她倒也不是不習慣女明星和女大學生之間的轉變,她是不習慣帶着口罩,夏天快來了悶熱得很。

但巫宇囑咐過得低調的,她只能邊走邊玩地欣賞着校園風景轉移注意力,停在西南食堂的時候接到宋疏遲的電話。

逢夏也不管他要說什麽,接起來就是一陣閑話,尾音拉長着喊他;

“宋疏遲。”

“我好無聊啊。”

“等下回宿舍還要提前收拾行李,宇哥不讓我住宿舍,我都還沒想好要住哪兒。過兩天開學上課,宇哥該不是想然我也戴着口罩上課吧……真的好無聊,江城也不下雨……”她噼裏啪啦地說了一串,才意識到聽筒那頭沉默有一會兒了,問,“你怎麽不說話?”

他似是在笑,溫潤的語調聽得輕磁:

“你想讓我先回答哪個?”

逢夏:“我……”

她還沒說完,他便已事事有回應地作答:

“住我那。”

“不想戴就不戴。”

“至于下雨——”

宋疏遲蘊着笑,在幾天前還隔着南北分明的距離,在此刻縮短成彼此可以用腳尖丈量的長度。

聽筒裏他的聲音和身後停駐的聲源同頻重合。

她懵懂地往後轉,真真切切的身影浮現,矜貴疏冷的白襯衫讓背後人頭攢動的校園高樓在瞬時失色。

宋疏遲眼底浮上清淺的笑意,不疾不徐。

“你可以直接說想我了,夏夏。”

話音剛落,逢夏也不記得要挂斷手機還在通話的電話號碼,小跑跌撞進他的懷裏,熟悉鼠尾草和雪松香,清冽如潤澤拂過雪頂的風。

她跟小貓似的蹭了蹭,才仰着一雙清透如琥珀的眼瞳看他。

“不是說還要巡演嗎,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假期。”他說,“順便回來處理些事情。”

逢夏不太信:“你有假期?”

逢夏自己是那種勞逸結合的人,她一般完成什麽大事之後,便會犒勞自己好好瘋一場或是休息一段時間,但宋疏遲不一樣。

他對自己向來是處處完美式的要求,好像他所有的時間都被精确到分鐘的規劃,評估風險換算回報率,無論是人際交往或是其他利益糾葛,他都只會用在最價值的事情上。

她很難相信宋疏遲會給自己放假。

他輕笑了聲:

“現在想有。”

逢夏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他不是會喜歡休息的人,只是他們之間總是隔着山川海洋的異地,他抽出來這點放假的時間不知又是怎麽讓自己從繁瑣事物裏抽身的。

“你累嗎?”她問。

宋疏遲揉了揉她的頭發,熟稔地攬過她的腰身,将人帶着往學生活動中心的樓走。

“還好。”

逢夏問:“要不回去休息?”

宋疏遲:“學生會有個會。”

電梯上行,A大在這個天氣已經會給電梯內開冷氣了。

她小聲嘟囔:“都還有兩天才開學,學校這算不算壓榨免費的勞動力。”

他沒聽清:“嗯?”

“沒什麽,”逢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問,“學生會開會,我過去不太合适吧?”

聲線剛結束,邊上男人略帶興味的目光落定在她身上,含義清淡到幾近于無,沒說什麽。

逢夏看懂了。

意思是這少爺在就不會有什麽不合适的。

電梯到達,逢夏很少上到這層樓來,不認識這棟樓的地點分布,只跟在他身後走,走着走着又莫名緊張自己會被人認出來。

她還從未這麽光明正大的走在他身邊,出入他的領地過。

她忽然有些慶幸學校還沒開學,雖說之前沒正兒八經在學校公開過,但學校也有小一部分人知道她男朋友是他。

這消息若是真大幅度傳出去,怕是又跟空投炸彈似的效果。

逢夏在想事情,沒注意到腳下的路是怎麽走的,回過神來便看到一間似獨立休息室的場所,全黑浸泡入墨的沉暗裝飾風格,從裏到外擺放的物件都像經過精确的丈量,件件有條不紊。

逢夏看得眨巴了眼,有些不可思議:“學校甚至給你弄了間休息室?”

宋疏遲笑了笑,不置可否。

轉學來A大之前招生組便想盡方法搶人,當初學生會會長的位置空懸,這差事不好做,七七八八各種因素加起來,各種待遇只高不低。

逢夏啧了聲。

她難得感慨一句羨慕。

“三十分鐘後結束,”宋疏遲看了眼時間,“覺得旁聽無聊的話在這兒休息。”

逢夏對比他起來一向懶散,手抵着他的辦公桌,就這麽沒規矩的倚坐在上面懶洋洋地問他:

“你不怕我翻出點什麽秘密來?”

宋疏遲把玻璃瓶裝的牛奶放在她身側,慢條斯理地笑了聲:

“你想翻出什麽秘密?”

他回答得這麽直接的,反倒是逢夏有點接不上,含糊道:“什麽情書……商業機密之類的,一般不都放這些東西嗎?”

他說:“沒有情書。”

逢夏沒說話,眼底意味就寫着不信。

“我不喜歡外人進入我的私人領地,所以沒有情書。”他還真給她介紹,“商業機密不放在這兒,在銀泰的書房密碼是73。”

“……?”

逢夏連捂耳朵都沒來得及他就說完了,她被突然吓到眼睛都開始睜大了些:

“我開玩笑的,你怎麽真的告訴我?”

宋疏遲笑:“緊張什麽?”

逢夏:“誰能不緊張……你現在是一句話讓我愧疚一天。”

他勾了勾唇角,視線輕掃過她。

“愧疚?”

逢夏點頭,“愧疚。”

他總是這麽事事有回應,會讓她總覺得對他不夠好。

她真的越想越覺得剛才那個玩笑開得是真不合時宜。

在逢夏陷入這想法旋渦還不到十秒鐘的時候,她猝然撞進男人深邃的眼波。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知是在什麽時候縮短的,他的手抵在她的身側,完美地将天地縮成狹小逼仄的四方,氣息暧昧摩擦,視線清晰地勾勒出他鋒利濃墨重彩似的輪廓。

襯衫潔淨不染纖塵,睨下來的視線缱绻而游刃有餘。

這樣的場景,總讓逢夏感覺他知道她下一秒會說什麽話也猜得到她會做這什麽反應。

什麽舉動都掉落在陷阱裏。

也正如她猜測的那般。

宋疏遲慢聲開了口,饒有興味的:

“夏夏,我這兒缺封情書。”

逢夏想到那些泛酸的文字風格就覺着一陣陣地羞恥,她從未有哪一刻開始如此後悔自己這開玩笑的砸到自己的笑話,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我寫不出來。”

稍頓,他溫和又無害地問她:

“寶貝不愧疚了?”

“……”

逢夏阖了阖眼,被拿捏住痛點的感覺分外明顯,她咬着唇聲音像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地應:

“行……我寫。”

他這間休息室大半還是做辦公用,桌面就是整潔放好的紙筆材料,宋疏遲是真的想讓她寫的意味,還給她下倒計時開完會出來就想看見,不允許謄抄。

逢夏賭氣問他要不幹脆過一遍論文查重算了。

他居然像考慮過的,回答也行。

逢夏被氣笑了,等人出去開會了視線也哀怨地跟着他出去神游。

他就是故!意!的!

裝完純情然後來騙她。

逢夏連寫檢讨都只寫“檢讨”二字的,在各大搜索引擎上了解了一番情書的內容,直白和隐晦的各種都有,但她思索半天一句都寫不下來。

奇怪到她人要麻了。

寫不出來,趴在桌上發騷擾短信給他。

……

為了方便,學生會開會的地點一向和宋疏遲的休息室只隔着一道牆之隔,PPT上面還是剛加載好的演講方案。

宋疏遲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不停震動。

【寫不出來。】

【我要不直接愧疚算了。】

【你在幹什麽宋疏遲,你學生會的成員知不知道您還奴隸女朋友寫情書的?】

【愛情騙子宋疏遲。】

宋疏遲垂眸看了眼,眉眼的弧度淺淡。

【別愧疚。】

【寫不出來就算了。】

逢夏發了個小狐貍大哭的表情包。

【你別說了,越說我越愧疚。】

【我寫,真的在寫了。】

等他把手機放在桌面上,學生會的視線幾乎全小心翼翼地往他這邊打探,想看又不敢看,聽到一點動靜便想驚弓之鳥,急速佯裝無恙地扭頭過去做自己的事情。

長桌最主位沒說話,只有聽不出是愉悅還是藏火、随意地一下下叩着桌面的動靜,仿佛像叩在人最薄弱的心腔上。

“問。”

他說。

過了須臾,也只有沈舟渡敢吊兒郎當地真開口問:“他們就想問知道你在看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學院老師的?好像學校計劃給會長開講座很久了。”

“低端了吧?怎麽都得是頂級巡演樂團的合作我猜。”

“不是,看少爺這笑容的自然程度,我猜最起碼也得是第一張古典樂專輯獲獎的消息來了!”

“……”

一行人七嘴八舌地猜起來越發來勁兒,各種結果可能都說了一遍。

也就沈舟渡猜的出來他在看什麽,略帶嫌棄這些人的智商:

“往哪兒猜呢?”

“你們會長什麽時候因為這帶點破事兒笑過?就只有他那寶貝女朋友發消息才是這神色。”

“……啊?”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氛圍從火爐掉入冰點,面面相觑。

正主倒是沒半點反應,怠懶地靠着椅背,雙腿交疊,貴公子與生俱來的矜貴端方镌刻在舉手投足裏,無須動作也叫人移不開眼。

他似還在看剛才發過來的消息內容,視線停在上面,笑意溫和:

“嗯。”

“寶貝女朋友在找我。”

作者有話說:

愛情騙子·宋疏遲(溫柔):怎麽了你們沒有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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