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至
蘇幼青置身于一幢豪華莊園裏。
時間倉促,她只來得及化了個淡妝,換上便服就匆匆趕來,和其它盛裝打扮,珠光寶氣、衣香鬓影的姑娘們相比,衣着太過簡樸,如果不是相貌太過出色,完全像是個做雜務的傭人。
“這是我帶來的禮物。”
一個身着白色削肩禮服的女孩,挑高下巴,眼神裏帶了倨傲,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子,在蘇幼青面前晃了晃。
蘇幼青很快明白她誤會了什麽。
她從印着工作地點,海寧城濟民醫院配發的帆布手袋裏掏啊掏,翻出來一張便箋,嘴裏抱歉地嚷着:“啊……不是。”
然後又摸索着,仿佛要把口袋底都掏穿了,才終于找到想要的東西,如釋重負地呼出口氣:“在這裏!”
她将那張明信片大小的卡片,遞給了西裝筆挺的門侍,梨窩淺笑,眼波明亮。
“我是來參加今天晚上宴會的。”
“你也是!”
掩飾不住內心驚訝,把她錯認成傭人的女孩不滿的小聲嘀咕:“容家怎麽回事,什麽人都發請柬。”
像是沒有聽到話裏的鄙夷,蘇幼青目不斜視,禮貌的向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的門侍點了點頭,快步走進宴會大廳。
一瞬間,金碧輝煌的內飾映入眼簾,明晃晃的向世人昭示着主人家的財富。
書裏面描寫過,容家在海寧根基深厚,握着全城的經濟命脈,海寧人的衣食住行,從生到死,住房,就業,上學,幾乎都與容家産業有關。
甚至有人說,海寧應該改名叫容城,因為容家人跺跺腳,海寧就要抖一抖,容家人打個噴嚏,全海寧就要跟着一起感冒。
容家到底多有錢,誰也不知道,反正暴露出來的數字,已經足夠現在的容家家主,容程,這個才二十七歲的青年,每年跻身于財富周刊評選的排行榜,而且有逐年向上攀升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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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幼青嘴唇翕動,好奇的四處張望。
即使親身置于其中,她還是難以适應剛穿越來的不真實感,站了好一會,才将眼前的畫面與書中描寫對上號。
“真是個鄉巴佬。”
有人錯身而過,見她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出言嘲諷。
蘇幼青渾不在意,抿唇微笑。
左右不過是個紙片人,還是個在書裏連只言片語描寫都沒有的路人,她有什麽好介意的。
這個世界,只有她知道,所有的人、事、物,都是一本男頻小說《隕落》構造出來的,而她今天不巧因為車禍去世,誤打誤撞的得到一個系統,穿越了進來。
系統給了她第一個任務,和男主完成第一次相遇。
所以她連工作環境都還沒來得及熟悉,甚至不惜冒着護士長的責備早退,緊趕慢趕來到了這座莊園。
還順便在路上抽空看了下書,補了點劇情。
看過後,啧啧兩聲,
不愧是萬惡的資本家,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搞選妃那一套,今晚的宴會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給男主相親。
她現在的身份,是蘇氏食品公司的老總和前妻所生的大女兒,名字也叫蘇幼青,還和她一樣,職業是個護士。
系統說,她生前救死扶傷任勞任怨,還簽了遺體器官捐贈協議,連死了都在幫助人,一定是個靈魂高尚的人,所以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如果完成全部任務,就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所以我的任務是……”
蘇幼青看了看書的內容簡介,頭皮發麻,這作者……莫不是和男主有仇,給了他優渥的出身,本是天之驕子,卻又像個儈子手,一根根折去他的羽翼,讓他陷入地獄,再也飛不起來。
【改變他,用你白衣天使的光輝,感化他……】
“可能嗎?”
直接翻到大結局,男主最後與全城人共沉淪,自己死了不算,還把核電站給炸了,搞得海寧城毀人亡。
十足的黑化……反社會人格。
【一切都在于你的所作所為,全城人的性命,未來,都等着你去救贖。】
蘇幼青:………
系統,你這是道德綁架!
我是護士,不是除魔衛道士!!!
【還有一年時間,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你努力,消除他成長經歷中的陰影,相信他會作出不同的選擇。】
“如果我離開海寧呢,不就可以躲掉核電站被炸的災難了嗎?”
系統沉默了一瞬,聲音變得更加沒有人情味:【那麽……你會被認定為放棄任務,直接死亡!】
好吧好吧,識時務者為俊傑,蘇幼青認命的點開了系統發布的第一條任務。
一行紅字在眼前緩緩打出。
【請攜帶宴會請柬,完成與男主容程歷史性的第一次會面,任務倒計時四小時,任務成功,生命延長一個月,任務失敗,直接死亡】
我靠……這麽嚴格的嗎?
蘇幼青哀叫一聲,迅速脫掉了手上因為采血工作而戴上的橡膠手套,匆匆忙忙跑到護士長那,張口就是請假:“我家裏有事,今天晚上的班不能上了。”
然後換上便裝,在下班高峰期好不容易搶到一輛計程車,開往了系統提示的宴會地點。
因為身體不好,容程現在住的莊園,座落在空氣較好的郊區,還建在了半山腰上。
坐計程車來參加宴會,蘇幼青是獨一份,小黃車的标志在各品牌豪車中煞是顯眼,門衛謹慎地看了她的請柬後,确定是本人不是混進來打聽八卦的記者,才給予放行。
整座山都被容家給買下來了,大門在山腳,從山腳爬到山腰的別墅要一個小時左右,系統的四小時倒計時還在分分秒秒的跑着,蘇幼青不敢把四分之一的時間折騰在爬山上。
“小姐,要不要喝一點什麽。”
侍從端舉的盤子裏,高腳杯盛放着各色的飲品,大多數含有酒精,蘇幼青原身是酒精過敏的體質。
所以她謹慎的選擇了一杯橙汁。
肚子空空如也,一路趕來,沒有吃上晚飯,腳下像踩了棉花似的,蘇幼青取了塊蛋糕,快速吃了幾口上面的奶油,補充身體所需要的糖分。
管家福伯,自宴會開始後一直密切關注着各位小姐的表現,注意到蘇幼青,呵呵笑着:“看來那位小姐,倒不怎麽在乎吃東西會破壞形象,還挺喜歡吃我們準備的慕斯蛋糕。”
隐在暗處的容程,不置可否。
盛裝打扮的各位小姐們,在大廳裏穿梭着來來去去,在他看來,了無任何趣味可言。
母親是一月生日,在世時容家每年都要在一月舉辦舞會,自母親去世後,舞會已有多年未舉辦。
前一段時間,福伯突然心血來潮,想起來了。
“年紀大了,總喜歡熱鬧熱鬧,也不知道還能在家裏看幾回。”他樂呵呵地說。
“那就辦吧。”容程輕飄飄的應了下來。
“謝謝少爺。”福伯微微低下他發色如雪的頭。
在那片雪色中,容程目光黯了黯,他看到某些不願意面對的現實。
福伯,已經快八十歲,很老很老的年紀,雖然看着身子骨硬朗,指不定哪天就閉眼倒下。
而且他身為管家,年紀大了精神不濟,操持宴會純粹是自讨苦吃,之所以說什麽想熱鬧熱鬧,大概率還是放心不下他,想要他成家結婚吧。
容程神色淡漠的做了決定。
這次,就暫且随了福伯的意,應了下來,然後讓他死了這條心,以後不要再想着盼着他娶妻生子。
他容程,沒這個心,也沒這個命。
福伯興致勃勃:“這些小姐裏面,有沒有你想認識的,可以喊上來聊聊天。”
容程嘴角微彎,略顯蒼白的面上神情厭厭:“我都随便,就挑幾個紅衣服的吧,看着喜慶。”
願意見人就好,福伯樂呵呵的招呼着,吩咐帶人上來。
第一批上來了六位小姐,一個個正值妙齡,身材窈窕,氣質各有千秋,都是在城裏有一定背景出身,較為出色的女孩。
這些平日裏因為自身條件不錯,性情多少有些嬌縱的姑娘們,此刻魚貫而入,站得規規矩矩,神色低眉斂目,像是正待挑選估價的商品。
她們知道今晚宴會的目的是什麽。
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容家在世唯一的血脈,容程,不但是個雙腿不良于行的殘廢,還是個有精神問題的瘋子,今晚要選個女孩做妻子,或者傳宗接代,拿到請柬的家庭如果有意願,可以讓自家的女兒過來。
她們既怕,又隐隐約約期待着,被選上,一步登天,成為海寧城裏淩駕于衆人之上的鳳凰。
“辛苦大家了。”
容程語氣是平日裏少有的和善,他甚至還露出了冰山消解後的笑容:“為了感謝你們,我安排了個游戲。”
什麽游戲?
少爺沒說有游戲環節啊!
心裏不安地打起鼓,福伯沒有吱聲,腰彎得更低了。
容程早有準備,搖了搖手邊的鈴铛,立馬有個傭人端了個盤子上來。
裏面是幾沓黑卡。
他雲淡風輕地指了指盤子:“每張卡裏金額不等,至少有數百萬,密碼是六個九,只要你們找到了,就是你們的。”
語畢,傭人将盤子端到窗戶邊,底朝天灑了個幹淨。
六個女孩面面相觑了幾秒,反應過來,撩起裙子飛速地往樓下跑,還有人在碰撞中不小心崴了腳,尖聲呼痛。
“少爺……”福伯面沉如水。
“怎麽?”容程俊美的面龐帶了幾分妖冶的清冷。
“破費了。”福伯眸色黯了下去。
但也只是反對了這麽一句,他就吩咐那個剛才端盤子的傭人:“準備一些傷藥,待會也許用得上。”
窗戶下是大片玫瑰花叢,根根帶刺,那些小姐穿着清涼,在黑暗裏摸索找卡,怕是要連裙子帶皮膚都被刮花刮破。
果不其然,窗戶下很快傳來呼痛聲。
仿佛聽見了什麽美妙的音樂,容程又小小的開心了一下:“玫瑰與美人果然很配。”
他手指在輪椅上點了點,嫌剛才聽得不夠過瘾:“把消息散出去,說容家的玫瑰花從裏,到處扔着價值百萬的銀行卡,有需要的可以去拿。”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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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長到十八歲林若若才知道自己穿了書,如果早知道陸銘是裏面的癡情反派,将來會對女主死心塌地還黑化的那種,林若若怎麽也不會招惹他。
還和他勾手指,約好讀大學就當他的親親女朋友。
他在b城,等着她考來。
她卻轉身填了c城的大學,判了他死刑,幹脆利落的分手。
本以為年少的青梅竹馬如夢裏花落,一南一北,天各一方,命運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還有重逢的那天。
那一日的車站,陸銘坐在車裏,等着她上來,平靜得好像數年光陰從未将兩人分離過。
他是來讨債的:“你當年許諾過我的,一直都沒有兌現。”
衆人:男才女貌,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林若若:他遲早會渣了我。
衆人:明明是你一直在渣他。
全世界都知道他愛你,全世界都要你去愛他。
沒有未完的愛情,只有未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