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夜，幸村和當年立海大網球部的部員們約好了在酒吧聚會。

幸村一來，就全身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細長的手指不停地捏着自己的眉心。

“精市，出了什麽事了嗎，姃音怎麽沒有和你一起來？”蓮二注意到了幸村今晚的異樣。

“小音她……”閉了閉眼，“知道我和真田的事了。”

“啪！”——不知是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

“姃音……向你提出離婚了？”蓮二試探性地問。

“還沒有。”幸村搖搖頭：但是心裏也很清楚——快了！

“你喜歡她嗎？還是真田？或是兩個都喜歡？”

點點頭：是的，真田和姃音，他哪一個都不想傷害。

“那……你愛誰？要知道，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蓮二很認真地說。

“我不知道。”說了這麽一句話，卻不能解決任何事。

柳生嘆了口氣：“幸村，你糟糕了，你自己的心你自己都不知道……”

“以姃音的性格看來，她向你提出離婚只是早晚的事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蓮二拍了拍幸村的肩膀，話中有話。

“哼！”苦澀的一笑，“我不在乎身敗名裂，只是……我真的不想失去她，還有……孩子。”

“精市，尊重姃音的選擇吧。”蓮二說完這一句，大家就都不再說話了。

幸村微低着頭，藍色的碎發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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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仁王來到了醫院探望姃音。

當仁王走進病房的時候，姃音正一個人呆呆地立在窗前，臉上挂滿了淚痕。

兩個人面對面地坐了下來，良久以後，仁王先開了口：“你都知道了？”雖然知道有些明知故問，但還是問了。

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空氣中彌漫着咖啡那醇厚香濃的味道，刺激着姃音的感官：“可以告訴我嗎？”

“國三那年，之間雖然也是斷斷續續、分分合合，但是自從他在米蘭認識了你以後，就下定了決心。”仁王抿了口咖啡，很平靜地說着，不見了平日裏的那種玩世不恭。

姃音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是我的錯……”一滴晶瑩的淚，從眼角滑落了。

“恨他嗎？”仁王問。

“不恨，”不假思索的回答，“只是再也沒有辦法原諒……”想了好多天，也問了自己不下于一千遍，最終卻是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仁王說着，眼睛看向了姃音的肚子，“至少，我認為孩子是無辜的。”

“但是卻太諷刺了。”苦笑，除了苦笑，姃音想不出別的。

“是嗎？”仁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不是嗎？”頓了頓，“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既然他無法對這個孩子負起責任，那麽……我寧願不要讓他（她）來到這個世上。”

“雖然這樣說對你很不公平，但你現在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決定都牽動着許多人的內心，尤其是幸村的父母。”

沉默了一小下：“仁王，你的确是一個很厲害的說客。”

“我并不是來做說客的。”神秘的笑，“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忍心不要他（她）嗎？”

送走仁王以後，姃音又獨自思索了一會。最後，她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是周助嗎？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