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幸村手術的當天，上午9：03分。

“小音……”幸村望着窗外那株櫻花樹，深吸了一口氣。

“抱歉幸村，”忍足和幾個醫生護士一起走了進來，“還是沒有聯系到小妹。”姃音今天一早就不見了蹤影，保安說看到她在清晨6點左右的時候獨自開車離開了醫院，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聯系上她。

“沒關系，”幸村完全能夠明白姃音，他不會責怪她因為缺乏勇氣和自信的退縮，“這對她而言确實太過殘忍，我不想強迫她。”

9：30分 幸村精市在家人和昔日隊友們的注視下被推進了3號手術室。

9：48分 東京某處的一座小教堂

教堂裏的姃音頭戴白紗坐在那裏，一直都在默默地祈禱，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忽然感覺有個人坐到了自己身邊，睜開眼睛：“景吾？”

“你果然在這裏，”跡部以一貫豪邁的姿勢坐着，找到她還是稍稍費了點功夫的，“你認為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裏祈禱就真的能心安理得了嗎？”

“不然我能做什麽呢？”姃音把頭上的白紗褪下，“現在我只要一拿起手術刀手就會控制不住地顫抖，但是我絕不可以有絲毫誤差。”

“看你的樣子可真不像本大爺喜歡的那個蘇我姃音，”跡部伸手點了點自己那顆淚痣，“那天在醫院你很堅決地告訴本大爺不會讓任何傷害幸村那家夥，但現在你自己卻正在把他推向死亡的絕境。”

“我相信精市會明白我的。”精市，我在這裏向上帝祈求：我們永遠在一起，如果可以，我願意以我的一切來交換你的存在。

“哼！原來如此，”跡部斜睨了姃音一眼，他明白了，“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的嗎？那家夥還真的是很喜歡你啊。”

“你在說些什麽？”姃音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仗着他對你的寵愛而一再的任性、自私以及自以為是，”但是如果換做是他本人，相信他也一定會和幸村一樣的吧。“包括之前你向上帝祈禱的要和他生死與共，這些都是你一個人的想法和決定，你沒有尊重過他。”

“真難得呢，景吾居然會為了精市而訓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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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爺只是不想趁人之危而已，”死鴨子嘴硬，跡部地這一點為什麽就是改不了？“你，本大爺還沒有放棄，所以站在公平競争的角度上來講，本大爺需要他活着并且一直活下去。”

“對不起，”姃音搖了搖頭，“這輩子我只會是精市一個人的妻子。”

“你所想的生死相随永遠都不可能實現，”果然還是被跡部洞穿了姃音的真實想法，“我能看穿的你以為他就不能嗎？還是你覺得他會讓你跟他一起死？”

這時候的姃音想到了她腹中的孩子：“這是我們的第三個寶寶……我一定會讓他（她）平安的降臨人世的，然後……”

“試想如果你現在回去可手術仍然失敗了，你會痛苦一輩子。可如果你不回去，手術結果不變，那你就會充分體會到什麽叫做‘活着遠比死來的更加困難’。”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跡部和不二都曾經有過，所以才不希望姃音的未來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現在是10點17分。”

這是跡部對姃音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他們一起沉默了。

11：01分 忍足醫院3號手術室

所有的手術準備工作都已經妥當就緒，但，主刀醫師卻還沒有出現。

“忍足君……”一個女醫生提醒忍足看了看時間。

忍足看了看牆上的電子表，輕嘆了口氣：“算了，不等了，開始吧。”

“是！”

但話音剛落，手術室的自動門就突然打開了。

“小妹/姃音小姐……”忍足他們都沒看錯，門外站着的正是已經換好了手術服的姃音。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原本死一般沉寂的手術室此刻因為姃音的到而重新充滿了生命的韻律，更多的人選擇為姃音的勇敢而鼓掌。

姃音走到了幸村的身旁，看着因為麻醉作用而陷入了沉睡當中的他，心髒正有力地跳動着，胸膛因為均勻的呼吸而起伏……

姃音細長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臉頰，緩緩摘下自己的口罩，深深地在幸村的唇上吻了下去：“精市，對不起！但我知道你一定能夠感受的到我，為了我和孩子們你一定不能放棄，我陪着你，我們一起努力！”

忍足什麽也沒說，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姃音的肩膀，給予她更多的勇氣與鼓勵。

姃音在護士的協助下很快就做妥了一切準備，重新戴上口罩：“各位，今天也要辛苦大家了，我們開始吧！”

“是！”

“Oxygen respirator。”

“呼吸器給氧正常。”

……

上午11：08分，幸村精市的手術正式開始。

第11卷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