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親眼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臉色一片蒼白,跡部的心感受到一陣難以言喻的扭痛感。握住床上那只白皙纖細的手,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你這個笨女人,怎麽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呃……”生平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一個跡部,忍足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跡部你說的話小妹很有可能都聽得見,但是你要抓緊時間,幸村很快就會知道你在這裏。”
“知道了又怎樣?難道本大爺還需要顧及他嗎?”一扭頭,跡部便看到忍足的表情中居然帶着幾分焦慮。
“原則上來說……”忍足推了推眼鏡,“他不許任何外人接近小妹。”
“原來忍足君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啊。”幸村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兩人扭頭一看,果然,幸村正站在病房門口。
“但是跡部君像這樣不請自來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幸村剛想走上前,卻被跡部伸出胳膊給攔住了。
“幸村精市,既然你選擇的是別人,那就請你不要再靠近小音了。”
幸村也看着跡部:“我不明白跡部君從何得出這樣的結論。”
跡部提高了音量:“這魔女現在已經不是你幸村家的少夫人了,你這樣做好像和非法禁锢沒什麽區別吧,啊嗯?”
“是嗎?”幸村挑眉,“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小音,是我的妻子。”
“屬于你的那個女人是五年前的幸村姃音,從你決定放棄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不存在了。”跡部有點不悅于回首往事,“而現在躺在你面前的這個人是蘇我姃音,未來她将完完全全的屬于本大爺!”
“恐怕……”幸村也開始變得淩厲起來,“這也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吧?!”
“真田弦一郎,本大爺絕對會讓他付出雙倍的代價。”跡部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
“很抱歉,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看着真田被跡部君投進監獄。”何況他相信真田是無罪的。
“那你就是要向本大爺正式宣戰喽?”跡部眉毛一挑,音量繼續提升,“啊嗯?”
“想不出任何理由不這麽做!”幸村也稍稍提高了音量。
“我說……”忍足徹底無奈了,“你們兩個一定要當着小妹的面鬥氣嗎?”真是不成熟,沒品!
“誰告訴你這是鬥氣,啊嗯?”跡部斜睨了忍足一眼。
“忍足君,這是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争,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捍衛自己所堅持的愛情。”難以想象幸村說出這種話的時候臉上居然是帶着慣有的那種笑容的。
“就算兩大財閥會鬥得兩敗俱傷你們也不後悔?”在忍足看來這兩個男人此時都已經失去正常的理智和思考能力了。
“讨厭!”突然間,一個女人的聲音從病床那邊傳了過來,“好吵啊。”
三個男人立刻同時看向同一個方向:只見,病床上的姃音打着哈欠慢慢地坐起了身,還不忘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小妹……”忍足剛想說話就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奇怪,為什麽睡了一覺起來渾身都在痛?”姃音自顧自地替自己捶手錘腿,一雙湖藍色的美眸還時不時地四處張望着,“這是哪裏啊?怎麽那麽像在日本?!”
“小妹……”忍足坐到姃音面前,“你……”
“侑士,你幹嘛這樣看着我?”姃音不等忍足把話說完就率先開口了。
“呼……”忍足聞言這才大吐了一口氣,“還好你認得我。”
“你在說什麽啊?你這個樣子從小到大都沒變過我怎麽可能不認得你!”如果說姃音的前半句話讓忍足松了口氣,那她緊接着後面所說的則徹底令人呆滞住了,“不過你什麽時候來英國的啊,是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的嗎?怎麽都沒有人告訴我呢?”
“你?!”某忍足石化了,“你說什麽?”
但姃音并沒有回答忍足的問題,因為她已經注意到了房間裏的另外兩個人:“那個不是爛水仙嗎?”
“本大爺……算了!”此時的跡部真不知道是否該高興了。
“唔……”姃音卻突然調皮地朝跡部吐了吐舌頭,“果然是你,本大爺同學。”
“小妹,你到底?”忍足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姃音剛才問自己的那幾個問題,但是眼下看她對跡部的反應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吶……”姃音此時的目光已經對準了幸村。
“小音……”幸村從看着姃音從床上坐起來,再看着她對周圍的人說話,心中突然有一種很感激上蒼的感覺。
“嗯?”姃音回應幸村的呼喚,眨着一雙美眸看着他來到自己面前,然後坐到床沿。
幸村望着姃音,笑而不語,伸出雙手将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溫柔地撫着她一頭漂亮的黑發:“睡的還好嗎?”
“嗯!”姃音順從地倚在幸村懷中,輕輕點頭,感受到他的吻落在自己額頭和鼻尖上,心中滿滿的都是甜蜜的感覺,“不過你可不可以輕一點?你抱的我好緊,這樣很痛呢。”
“抱歉,因為很久都沒有像這樣抱過你了,所以……”幸村趕緊松開了雙臂,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無比眷戀地撫上了姃音的臉頰。
“沒關系,”姃音搖搖頭,露出了和幸村一模一樣的那種笑容,“但是……你是誰啊?”
這一秒,幸村右手的動作和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心理科的醫生正在把他的診斷結果報告給忍足他們聽:“初步診斷為選擇性失憶。”
“選擇性失憶?!這簡直是不可思議,難怪她的記憶就像是缺失了部分碎片一樣。”記得自己和跡部,但卻把幸村給忘記了。
“通常這種患者在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就會遺忘掉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想要逃避的人事物,這在心理學上來講其實就是一個自我防禦機制。”
“為什麽會把我忘記了?”小音,在經歷了那麽多的磨難以後,我們苦苦等來的難道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嗎?
“蘇我醫師現在的記憶大概停留在她24歲那年,具體到她從牛津大學畢業的前夕。”如此說來,現在在她的生命當中确實沒有幸村精市這個人的存在。
“為什麽偏偏會是在大學畢業之前?”這一點忍足無法理解,“還有,小妹這種狀況會持續多久?”
“這很難說,雖然表面上蘇我醫師似乎是忘掉了一些過去,可它的陰影仍然還是存在的,她在做事情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受那些缺失記憶的影響,可能她自己都理不清楚,久而久之就會變成一個心結,就有可能會選擇性的一直遺忘。”
“那我們可不可以嘗試像催眠或者暗示之類的方法來幫助她恢複記憶?”
“不行,”醫生很快否定了忍足,“蘇我醫師在牛津大學的時候選修過心理學,我認為她多多少少曾經給過自己一些心理暗示,所以一般的治療對她都是沒用的。”
“小音……現在的我對于你而言完全只是個陌生人了嗎?”幸村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透過門上的玻璃他看着裏面的姃音,她的樣子看上去是那麽的快樂呵,一雙美眸裏寫滿了純真和愉悅的色彩,“可是,選擇将我忘記,這樣真的就能使你快樂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