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沉溺
年輕氣盛的兩個人,比感情更赤誠的是身體。
一場由他主導的歡愛,他可以輕而易舉讓她溺死一回,也可以與她溫存一起飛升天堂。
他曾半開玩笑對她說:“身體是有記憶的,第一個男人會在女人的體內留下永久的印記。蛋白質是會被吸收的,随着DNA的分解,女人的基因裏就有了男人的基因。”
莊安妮覺得荒謬,随口嗤笑道:“難不成,我們會越長越像?”
“你的孩子會有我的影子。”他似笑非笑。
他的這番言論成功引發了她的不安,她無法言述那種不安,只是愈發感受得到他內心陰翳的一面。
倫敦的夏天悄然而至,街心公園已經繁花錦簇。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林嘯堂的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複查時,也排除了傷到神經的可能。
他一時間又變回原來的神采奕奕,在家裏養了幾個月他早就按耐不住,忙不疊地約飯約酒。這之後,他就經常是喝到半夜才回來。
最初,莊安妮還樂得清閑,也有了屬于自己時間,看書或者去找同學研究小組作業。可這種等他回家的日子才過了沒多久,她就懷念起他們一起窩在家裏的生活。這種念頭着實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後知後覺自己竟然如此依賴他。
她告誡自己,絕不能用全部生活都圍着他,所以她就盡量把時間都填滿。每天除了上課,約同學做作業,還會各種看展,逛博物館。
只是,等她晚飯後回到公寓,公寓依舊一片漆黑。她洗完澡,就在露臺看書。有時等到半夜,他才帶着一身煙酒氣回來。有時,她都睡着了,清晨她醒來時他還睡得正沉。
她從不打電話催他回家,他也只有淩晨回家或者幹脆不回家時,才會簡短的發個信息給她,讓她先睡不用等他。
一周難得有個一兩日,他會呆在家裏陪她,一起吃晚飯散步,或者看場電影。
他們的之間的關系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離開了那張床,他們仿佛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毫無交集。
這幾日,莊安妮的情緒莫名低落,時常一個人坐在露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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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嘯堂也發現她郁郁寡歡,就問她:“因為我回來太晚,不開心了?”
“你百忙之中能回來,已經不錯了。”她有氣,說話也夾槍帶棒。
“安妮,這是我的家,我當然要回來。”
“哦,沒錯。這是你的家。”她不鹹不淡的揶揄。
“我們的家。”他倒是心平氣和。
“我想搬回宿舍,期末好多作業要做。住在宿舍可以和同學一起做。”她突然鄭重其事開口。
他不慌不忙說道:“上課太遠的話,你去挑輛車代步吧。”
“你有送車的癖好,是嗎?”她冷笑,想起陳年舊事又仿佛在自嘲。
“那這套公寓送給你,我住在你的家,好不好?”他語氣柔和,盡量哄着她。
“太貴重了,林少爺。我受不起!”
她陰陽怪氣有恃無恐的口氣讓林嘯堂有些不悅。他沉默片刻,慢條斯理的說了句:“你夠了。”
“對,夠了。我等夠了,已經不想每天在這裏等你。”她的聲音滿是失望。
“又要分手?”他嘲弄的笑笑,不想與她口舌之争,便直截了當的終結談話,“分手是不可能的,斷了搬出去的念頭。之後,我會盡量早點回來,你乖乖呆在家裏,繼續等我。”
無疾而終的争吵,最終把她推倒,用成年的方式去化解。任憑再嘴硬的她,不費吹灰之力他就能讓她哭着喊着求饒。而他,又對她了如指掌,知道如何讓她疼痛,更清楚如何給她極致的快樂。直到筋疲力盡,連争吵的力氣都沒有,兩個人再相擁入眠。
吵過一次以後,林嘯堂說到做到,有所收斂。幾乎都是踩着點,十二點前進家門。不變的是,一身煙酒味夾雜着各種香水味。
他擁她入懷,他知道她在假寐,他會故意親吻她,直到她有足夠的熱情與他共赴巫山雲雨。
酣暢淋漓的歡愉總能短暫麻痹心神,但觸抵天堂之後又會墜入一望無際的荒蕪。
夏季的假期開始後,莊安妮就和同學去了倫敦當地的一家時尚雜志實習。這樣一來,她幾乎忙的沒時間去想林嘯堂。
從她等他,變成各自回家各自睡覺。她忙得暈頭轉向,他反而抱怨起周末二人世界被占用了。
夜晚,很多時候在半夢半醒中會被他拉進懷裏;偶爾,她加班後爬回家,也會偷偷鑽進他溫暖的懷抱。
她就這樣忙了兩個月,拿到了一份評價很高的實習證明。她得意的給林嘯堂展示,他卻開口潑冷水,“這只能證明你當過廉價小工。”
“你幹嘛那麽大火氣?”莊安妮白了他一眼,小心收起那張證明紙。
“下周陪我去阿布紮比。”他突然說。
她一楞,想了想,說:“再過一周就要開學了......”
“拖到現在,還不是因為你!偏要跑去當小工,跟着Kenny那個怪咖,你能學到什麽好?”林嘯堂揉着太陽穴,嘴角揚起嘲笑。
“......”聽到主編的大名,莊安妮心口一緊。許久才喃喃道:“你還認識Kenny......”
“下周二的飛機,我們去阿布紮比呆一段時間。”
“”要呆多久?“莊安妮努了努嘴,一臉猶疑。
“兩周到一個月,還定不下來。”
“那麽久,去幹什麽呀?”
“我們有個試驗場在那邊,是和我一位學長的家族合作的,需要過去接觸一下。”
“你......你還參與公司的事情?”她完全沒有想到,一直以為他就是一個游手好閑的二世祖,卻不知道他還能邊讀書邊打理公司的生意。
“嗯,以後要進公司負責中東市場。”
莊安妮“哦”了一句,一臉壞笑的湊到他身邊,“那你這段時間,是忙着談生意?”
“你以為呢?”他戲谑的笑笑,冷哼,“以為我在外面亂搞?”
“我可沒有說。”她連連搖頭。
“在外面亂搞,回來還能滿足你,你當我是鐵打的?”他嗔笑,瞪了她一眼。
“喂,你別說那麽露骨的話好不好。”她馬上捂住臉。
“這就害羞了?那我教你說的那些,你說的時候怎麽不害羞?”
她馬上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那些床第情話。他樂此不疲的教她說,她拗不過就只能講給他聽。這被他拿出當戲弄的由頭,她簡直無地自容。瞬間紅了臉,連帶耳朵根子都漲紅了。她捂着臉錘打他,“是你逼我說的。”
他抓住她的手腕,順勢将她拉進懷裏,伏在她耳邊暧昧地說:“感覺來了,乖,說幾句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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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倫敦出發那天,莊安妮在機場見到了林森。
聽林森說才知道,林嘯堂已經邀請林森畢業後進入創世工作,當他的助手。這次阿布紮比的試驗場是林嘯堂第一個負責的項目,所以也帶上了林森随行。
飛機上,莊安妮問林嘯堂:“你為什麽選林森當助手?”
“什麽意思?”
“......”莊安妮轉念想,可能是自己多慮了。
“因為,他為了幫你澄清,輾轉了好多個人才把話傳到我耳朵裏。”林嘯堂完全看穿了她的想法。
林嘯堂又略帶贊許的補充一句,“個人也有能力,這點很重要。”
“你相信傳聞?”說着,莊安妮頓了頓,狐疑的問:“你是怎麽知道發生在我學校裏的事情?”
“照片是誰拍的,你知道?”
她搖頭,“不知道。”
“拿着照片來找我的人是Luka。”
“她怎麽會有......”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明白了,“她拍的?”
林嘯堂點頭不語。
“不過,你也相信了不是嗎?”
“別自作多情了,那時候我才沒空理你。”
莊安妮失笑,讪讪開口:“對,我自作多情,我追你,死皮賴臉非要追你。”
“你知道就好。”他滿意的笑笑。
莊安妮氣絕,也不再搭話。
林嘯堂撇了眼一旁莊安妮,眼光落到她細白的長腿,說道:“你裙子太短了,去換條不露腿的長裙。”
莊安妮心領神會,換上了一條長及腳踝的長裙。
落地阿布紮比後,他們一路由專門的接待團隊帶着走外交通道入關。
坐上前往酒店的車後,莊安妮感嘆:“看來你的學長是中東富豪。”
“是貴族。”林嘯堂淡淡的應了句。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聽到別人說你,就是說你喜歡和中東人一起玩......”
“不是說我喜歡追超模嗎?”
莊安妮一驚,“你怎麽知道?”
“都這麽說。”他無所謂的笑笑。
“你喜歡嗎?”
“喜歡長腿胸大的。”
“流氓。”
他掃了眼她的胸口,調笑道:“雖然你都沒有,但我也喜歡,別擔心。”
“別,你還是去找大長腿D罩杯吧。”
“貪財的碰上好色的,不過是交易。也沒什麽意思。”林嘯堂望着車窗外的棕榈樹笑嘆。
遠處水天一色的碧藍緩緩進入視線,莊安妮驚呼:“喔,海灘。原來沙漠和海洋還可以這樣完美的共存。”
“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常來。你應該選修一門阿拉伯語,以後也許用得上。”林嘯堂一本正經的說。
“方便去你們公司給你打工嗎?”莊安妮捂嘴笑,說完又搖了搖頭,“我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記者。”
聞言,林嘯堂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家裏煮飯吧。”
莊安妮湊到他面前扮了個鬼臉,狠狠的“哼”了一聲。
穿過一道石制凱旋門後,車緩緩停在了一座古典式的阿拉伯宮殿前。宮殿被碧綠的海水環繞着,蔚藍的天空下是金光閃閃的阿拉伯風情穹頂。
随着車門打開,一陣悶熱的風與涼爽的車內空氣相遇,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
林嘯堂走下車,站在車邊牽起莊安妮的手,說:“假期開始了,歡迎來到阿布紮比。”
作者有話說:
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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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芯~~~
ps;總是被鎖文的問題,我也很抱歉!今天我就去注冊微博叫霓裳淚不哭,之後我在會微博出一個所有鎖文章節被審核指出違規部分的系列截圖。與晉江這邊同步進行,感興趣的可以關注一下~
今天這張被鎖的真是很氣憤!只能說,戴有色眼鏡的人看世界都是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