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情敵

林嘯堂“啐”了一口, 将口中鮮血吐出,又用手抹掉嘴邊的血。

莊安妮吓得臉色煞白,立刻上去查看林嘯堂的傷。

這時, 身後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圍了上來。

莊安妮回頭, 看到幾個白袍中東人帶着一群黑衣保镖圍了上來。

見林嘯堂受傷, 一旁中東人揚了揚手讓保镖上前,轉眼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镖就将呂一哲按着架了起來。

看到莊安妮梨花帶雨花容失色,林嘯堂喘着粗氣, 一把攬過莊安妮, 扣着她頭按在自己懷中, 在她耳邊說:“閉上眼睛。”

聞言,莊安妮立刻掙紮着推開林嘯堂, 一臉惶恐的乞求:“不要, 不要......”

“安妮,不用求他。”呂一哲擡眼瞪着林嘯堂。

林嘯堂冷笑着,比了一個噤聲手勢貼在莊安妮顫抖的唇邊。随即,他的目光瞥向一眼遠處門口的保镖, 微微揚了揚頭。

下一秒,守在一旁的保镖就把呂一哲團團圍住。

霎時間, 揮拳頭的勁風激起空氣中呼嘯的氣流, 暴風驟雨般都落在呂一哲身上。

“啊!”莊安妮尖叫一聲, 推開林嘯堂就沖向呂一哲。

撲上去,莊安妮一邊推搡一邊捶打那些保镖。她用身體護住呂一哲,保镖才逐一收手。

莊安妮抱着呂一哲,一邊擦拭他鼻子流下的血漬, 一邊絮絮叨叨:“沒事, 沒事了......”

見莊安妮哭了, 呂一哲緩緩擡起手想擦掉她臉頰的淚水。驟然,莊安妮卻被一股大力拖拽開,呂一哲擡起的手撲個空。

看到林嘯堂的皮鞋尖出現在眼前,莊安妮才擡起頭:“我已經解釋過了,你還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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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嘯堂居高臨下,冷眼俯視她,聲音陰郁低沉:“這就心疼了?”

莊安妮流着淚,絕望的看着他:“林嘯堂,你一定要把我們的情分都消耗殆盡?”

“情分?”仿佛聽了天大笑話,林嘯堂仰頭大笑,“你還會記得我們有情份?”

莊安妮抹掉臉上的淚,吸着鼻子,讓自己的聲音盡量清晰,“我離開,不是因為不愛了!而是你結婚了,你先不要我了,我才不能愛了。”她摒棄斂容,自嘲的仰面開口:“林嘯堂,我不夠愛你嗎?曾經,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你!哪怕是和你分開了,我也日夜想着你,擔心你會不會過得不好,期望着你能如嘗所願實現夢想。”

“可你呢?林嘯堂,你是怎麽對我的?你無所不用其極的牽制我,威逼利誘、傷害打擊我身邊的每一個人,讓我無時無刻不活在自責和恐懼裏。”莊安妮恨恨的看着他,嘲弄的質問:“這就是你說的愛?”

林嘯堂緊咬牙關,下颌緣的線條清晰可見。

莊安妮嘆口氣,凝神靜氣了片刻才開口:“我們的情分,就到這裏了!”

聞言,林嘯堂的眼睛緩緩眯起,嘴角也挂上一絲晦暗難明的笑意。

“我們的賭約,我會奉陪到底,若我輸了,任你處置!若你輸了,永遠消失!”莊安妮語氣淡漠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對林嘯堂說。

“如果你當時沒有背棄我離開,我們的孩子都長大了。”林嘯堂的神情陷入稍縱即逝的迷茫。片晌,他才目光沉重的凝視着她,決然開口:“記住你說的話,安妮!若是你輸了,作為懲罰,我永遠不會給你,你想要的那個名分!到時,你就呆在我身邊好好當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人!因為你過錯,你生下的孩子也只能是私生子。”

莊安妮嘲諷的看着他,“等你贏了再說吧。”說完,她扶起呂一哲,攙扶着他蹒跚走向門口。

身後的保镖突然快步追上來,将他們攔住,身後傳來林嘯堂的聲音:“說走就走,你們倒來去自如。”

莊安妮回頭看着林嘯堂,低笑:“Richard不追究你,你見好就收。別再為難我們,否則,明天各大報紙頭條就會看到,飓風動力如何通過所謂的慈善基金行賄王室。”

林嘯堂的臉色醞釀的狂熱被莊安妮一句話澆滅,轉瞬即逝只剩下黯然。片刻,林嘯堂才開口:“安妮,你知道,你在和誰作對?”

“林嘯堂,我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若非今天你逼我到絕境,我不會拿出來對抗你。”

林嘯堂淡淡一笑,随即對保镖揚了揚手。

“合作開發的事情,我們莊氏已經拿出足夠的誠意,請你盡快給我們答複。”對林嘯堂說完,莊安妮就扶着呂一哲離開了。

在醫院做了簡單包紮處理後,兩個人就直接去了機場。改了淩晨的航班,早早在機場等着。

直到坐在飛機上,莊安妮才安心。看着身邊呂一哲在閉目養神,給他蓋好毛毯她才緩緩閉上眼睛。

落地曼谷後,還未走出機場就接到了林森的電話。電話裏,林森說:“林先生同意了合作方案,我們可以着手推進了。”

莊安妮将林森的回複告訴呂一哲,呂一哲不置可否,只是嘆了口氣。

在車上,呂一哲問莊安妮:“我們還在一起嗎?”

莊安妮看着呂一哲,嘆口回答:“抱歉,以後再說吧。”

呂一哲默然點頭。

“你沒必要卷進我和林嘯堂的事情,我和他遲早會有個了結......等一切過去再說吧。”

“我會等你。”呂一哲語氣決然。

莊氏的開發項目與飓風動力達成了合作。在莊氏的快速推進下,項目成為了曼谷新的地标商圈,備受投資界期待。莊氏的地産公司也跟着水漲船高,經過董事會決議,莊氏的地産公司即将獨立推出上市。這是呂一哲進入莊氏後最大的業績,也因此獲得了股權作為獎勵,呂一哲搖身成為新公司的半個老板。

公司上市前,有繁瑣的財務審批流程,近些日子呂一哲和莊安妮就在一起忙着上市前的籌備。一切越來越順風順水,以至于莊安妮開始懷疑是不是林嘯堂已經收手了。

一直以來,與飓風動力的合作全部由林森負責對接,自從迪拜一別就再未與林嘯堂見過。

不過,以莊安妮對林嘯堂的了解,他是那種能卧薪嘗膽,報仇十年不晚的人。他越是無故平靜一段,莊安妮就越是不安,她時常會胡思亂想他是不是又更大計劃整她。

直到順利敲鐘那一刻,莊安妮的心才算落下。上市後,随着不斷發布的利好消息,公司股價幾乎日日新高。

轉眼,臨近股票的解禁日,在解禁前的董事會上已經披露季度財務報表以穩定軍心。按照正常的市場預期,股價面臨短暫下跌也不足為患。

但在解禁日的前一天,公司的旗下的商業中心突然收到爆炸威脅。當天下午,正值午餐人流高峰期,購物中心收到炸//彈威脅電話,商場立刻組織顧客和工作人員撤離。警方和拆彈專家進駐現場進行排查後并沒有發現異常。事件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直接施壓了第二天解禁日的股價。解禁日一開市,股價就斷崖式下跌。

随着,股價暴跌,負面的市場情緒不斷醞釀擴散,連續一周的交易日都收跌。星期五收市後,莊安妮撥通了林嘯堂的電話,“你手裏也有那麽多公司的股票,搞垮公司對你沒好處。”

“說完了?”林嘯堂冷笑。

“聽說,慈善基金已經換了管理公司,這樣就和中東人沒關系了?”

“......”

“不過,摘不幹淨的,因為我知道都有哪些人和你關系密切,總能查到他們財務上的問題。”

“呵呵......”

“別再打公司主意。”

“怎麽,為了保住呂一哲的公司,中東的市場都不要了?”

“莊氏在中東的酒店一直是合規合法的經營,你抓不到什麽把柄!”

“安妮,別自作聰明的以為很了解我。你根本猜不到我下一步會做什麽。”林嘯堂冷笑,頓了頓又說:“但是,我太清楚你會做什麽。”

“你再搞公司,我就不會再坐以待斃。”放下電話,莊安妮立刻發郵件給美國的咨詢公司,讓他們把一直以來收集到的飓風動力行業壟斷的資料整理好。如果林嘯堂再有動作,莊安妮就打算對相關監管機構提出檢舉,要求對飓風動力的進行反壟斷審查。

收到調查資料莊安妮原本打算先按兵不動。可周一開市,公司就遭遇做空。出乎莊安妮預料,林嘯堂竟已決心置公司于死地。

莊安妮覺得不必再等了,便讓美國公司的人将資料送到監管機構,同時,又整理了一份可以對外披露的內容交給幾家媒體。

幾個小時後,收到資料的媒體都紛紛爆出飓風動力涉嫌壟斷的新聞。莊安妮知道,按照林嘯堂的風格肯定要馬上轉移大衆視線,便讓公關部持續産出公關稿給媒體,将事件熱度持續推高。

就在這同一天,林嘯堂和莊安妮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呂一哲和莊安妮這邊,是面對漫天的做空報告,報告質疑公司虛增收入,認為估值已經嚴重高估,預測股價将會暴跌等等,無一不是看衰公司。

林嘯堂那邊,随着民生輿論的聲讨,監管機構迫于壓力還是下達了反壟斷審查通知。随即,飓風動力和相關公司一齊收跌。

呂一哲也注意到飓風動力股價波動,就與莊安妮提起。

莊安妮将自己所做種種和盤托出,呂一哲聽完只是連連搖頭,語氣難掩失望,“安妮,你這樣做和林嘯堂又有什麽區別?”

這倒問得莊安妮啞口無言。

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公司股價一度瀕臨破發邊緣。在巨大的壓力下,呂一哲選擇引咎辭職以此平息股東衆怒。

在呂一哲致所有投資人的辭職郵件中,他一句“由于我個人對于市場形勢的錯判,造成覆水難收的局面。”攬下了所有責任和過失。

莊安妮對着他的郵件,心中不禁感慨,呂一哲是真正的大将風範,有所擔當,他行得正做得端,走得也體面。

呂一哲辭職後,莊安妮的母親專門邀請他到家裏吃了餐飯。

登門時,呂一哲一身運動裝,沒有了工作時一絲不茍的背頭,微微淩亂的碎發顯得他格外清秀爽利。

三個人圍坐在桌前,聊的也都是居家瑣事。酒過幾尋後,莊安妮的母親問呂一哲:“你覺得我女兒怎麽樣?”

聞言,呂一哲立刻看向莊安妮。兩人面面相觑時莊安妮的母親又說:“安妮年紀不小了,我希望讓她早點成家,連同莊氏也能交托給自家人。”

聽完,呂一哲點了點頭,含笑回答:“我一直喜歡安妮。”

莊安妮驚怔,不成想他如此直白。

“那你們早點結婚吧。”莊安妮的母親拍着莊安妮的手說。

作者有話說:

各位午安~~~

今天發晚了,剛剛才碼出來,新鮮出爐~!

還是感謝各位支持啦~~筆芯!~~biu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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