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婚禮

林嘯堂走到莊安妮身邊, 攬起她的肩膀,問道:“能不能早點下班?”

莊安妮一聲不吭的埋着頭,關上電腦, 抓着包站起身。

林嘯堂牽起莊安妮的手, 在一衆同事的注視下, 趾高氣揚走過開放辦公區。

坐在車上,莊安妮立刻将手裏的包砸向林嘯堂,質問:“你的話, 我到底能不能相信?你為什麽還以這種方式擾亂我的生活?”

“冷靜點。”林嘯堂比了個噤聲手勢, 擡手想去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莊安妮別過臉, 躲開他的手。

“我們不可能了,還要我說多少次?”莊安妮低吼, 試圖宣洩滿腔的怒火。

林嘯堂嘆氣, 望了眼窗外,半晌才問:“發洩完了嗎?”

見莊安妮不說話了,他才心平氣和開口:“Luka那邊,是我授意她透露給媒體的。”

聞言, 莊安妮瞪大眼睛。

“聽我說完。”林嘯堂無奈搖頭,又說:“Luka放出來的都是背影照, 但絕沒有正面照。”

“那......”莊安妮想起, 被爆出的照片裏有不僅有正臉照還有更隐私的吻照。

“那些什麽車//震照片, 都是有人發給媒體的。”林嘯堂從口袋摸出煙,點燃,落下幾寸車窗,重重吸了一口, “這些照片, 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發到媒體那邊, 只是被我們壓下來了。”

“這個人是誰?”莊安妮開始迅速回想。

“問題就在這,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這個人會在這個階段爆料,說明是打算把破壞我和Catharina婚姻的帽子扣在你頭上,還要制造我出軌致使婚姻破裂的假象。”

“那你為什麽還讓Luka爆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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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由她來爆料,大家才會懷疑她居心不良想拉踩情敵。不過,她之後會自圓其說,把你從離婚這件事摘出去。”林嘯堂幾口就将一根煙吸盡,熄滅後,才說:“順水推舟,把這個背後搞小動作的人找出來。”

莊安妮沉吟片刻才讪讪開口:“抱歉,誤會了。”

林嘯堂聳肩,一臉無所謂。須臾,又問:“你要去中東?”

莊安妮點頭“嗯”了一聲,說:“參加完帕琳的婚禮,我就啓程了。”

聽完,林嘯堂與莊安妮四目相向幾秒,才又點起根煙,邊吸邊問:“你們中東站是在哪裏?需要去也門?”

“新聞中心在阿曼,如果有沖突會進駐也門。”

“不要去。”煙蒂累積了很長一截,林嘯堂指尖顫抖了一下,煙蒂瞬間掉落在林嘯堂的西裝褲上。他輕拍掃掉煙蒂,擡頭又看向莊安妮:“能不能不去?”

莊安妮搖頭,“已經決定了。”

“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想過你母親嗎?”林嘯堂臉色凝重,已經收起商量的語氣。

“你可以說我自私,任性,但人總要為自己活一次吧。”莊安妮輕聲淺笑。

“你的确很自私,而且幼稚。”林嘯堂冷哼。

“......”

“在戰争面前,理想不值得一提!一把刀都能致人于死地,更何況那是個熱兵器濫用的地方。生死只是機率的問題!”

“不用讨論了。”說完,莊安妮扭頭看向窗外,“送我回河邊。”

“算我求你......別去......”林嘯堂仰頭嘆氣。

兩人對視一眼,莊安妮語氣堅決:“我一定會去的!”

聽到林嘯堂咬牙的聲音,瞧見他緊攥着拳頭,莊安妮蹙起眉:“怎麽,要打人?”

“我打我自己!”言畢,林嘯堂狠狠砸了一下車門。

隔天,林嘯堂和Catharina的新聞發布會如期舉行。林嘯堂一身深灰色暗格西裝,手上打着石膏。

Catharina說出了當初與林嘯堂結婚的初衷,是為了告慰彌留之際的老爺子。

Catharina還提到,這段短暫的婚姻也傷害了一直默默陪在林嘯堂身邊的那位女友。

最後,Catharina宣布了與知名插畫家的婚訊。

這場原本被妖魔化的豪門紛争就這樣和平化解了。明眼人一看,林嘯堂和Catharina是全無感情,談到婚姻也都十分淡漠。

新聞發布會尾聲,媒體也都追着林嘯堂逼問神秘女友的身份,甚至還提到車//震照片。林嘯堂倒是十分淡定,輕描淡寫回了一句:“和愛的人,做想做的事情,有什麽問題?”

林嘯堂對外的态度顯然十分明确。突然變成林嘯堂公開的女朋友,這讓莊安妮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林嘯堂承諾,莊安妮只是擔個虛名罷了,依舊來去自由。

風波告一段落,很快就是帕琳的婚禮。

婚禮前一天,帕琳約莊安妮一起過單身之夜。

在莊安妮河邊的公寓,兩姐妹一起下廚煮晚飯,飯後在露臺喝酒聊天。

帕琳回憶起大學時兩個人同住學生公寓的生活,不免感嘆:“時間真快,上大學還像是昨天一樣。”

“那時候很開心,只需要考慮讀書。”

“我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開心、開始煩惱?”

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喊道:“從戀愛開始!”

撞了一下杯,兩人大笑。

“對了,明天會見到我們的同學噢!”帕琳說。

莊安妮挑眉微微一驚,“都有誰呀?”

“陸卓爾、蘇滢滢,還有......”帕琳說了幾個名字。

“這是同學聚會呀!”莊安妮笑嘆。

就如莊安妮說的,真像是同學聚會。好多畢業後完全沒再見過的同學在婚禮上都見到了。

一場簡約的西式婚禮,帕琳選在了湖畔餐廳舉行。

莊安妮換了禮服,走出更衣室時帕琳正被化妝師造型師團團圍着。

見莊安妮換好禮服,帕琳就招呼化妝師幫莊安妮化妝,莊安妮立刻婉拒:“不用了,你美美的就好。我擦下口紅就可以了!”說着,莊安妮從手包裏拿出一支口紅,對着鏡子仔細擦上。

等帕琳化好妝,就讓造型師去隔壁男士更衣室幫林森弄頭發。

鬧哄哄一早上,此時化妝間終于安靜下來。

兩個女人都穿着白色禮服裙,看着鏡子中的彼此。帕琳突然有些動容,說:“安妮,我終于要嫁給他了。”

莊安妮用力點了點頭,傾身抱了抱帕琳。

“帕琳、安妮準備好了嗎?”林森在外面敲了敲門。

“好了。”莊安妮應了一句,扶起帕琳。

打開門,看到一身白色燕尾服的林森站在門口。

“把她交給你了。”說着,将帕琳的手交在林森手上。

林森笑笑,拖起帕琳的手。轉頭對身後說了一句:“林先生,我們進場了。”

莊安妮一楞,立刻探頭出去,這才看到身着一襲淺灰色西裝的林嘯堂正站在林森身後不遠處。

林森拖着帕琳先走了,走廊間只剩下莊安妮和林嘯堂。

林嘯堂打量了莊安妮幾秒,笑贊:“很漂亮。”說完,他走到莊安妮身邊,擡起手臂,“請吧。”

目光落在林嘯堂手腕邊的貝母袖口,莊安妮出神幾秒,回過神才挽起林嘯堂。

兩個人緩緩走向禮堂,才站到帕琳和林森身後,禮堂的小提琴聲就響了起來。

林森扭頭,深情的望着帕琳,說:“走吧,老婆。”

“走!老公!”帕琳笑得合不攏嘴。

看到他們這麽甜蜜,莊安妮不禁抿嘴笑起來。

這時候,身邊的林嘯堂也有樣學樣的對莊安妮說:“走吧,老婆。”

聽到“老婆”兩個字,莊安妮立刻收起笑容,一臉反感的擡眼瞪着林嘯堂:“有病吧。”

“嗯,有病。”林嘯堂淡淡笑道。

進入禮堂後,在神父指引下完成一系列儀式。

莊安妮和林嘯堂站在他們身後,看着他們交換戒指,然後親吻對方。

掌聲和歡呼聲中,林嘯堂悄悄牽起莊安妮的手。不等她掙脫,他已經與她十指緊扣。

看到莊安妮白了他一眼,林嘯堂嘴角的笑意更濃。

儀式最後,慣例是扔花捧的環節。帕琳背對着賓客席揚了揚手,裝模做樣比劃了幾下。

轉瞬,擡手卻将花捧直接仍給了站在前方不遠處的莊安妮。

來不及反應,莊安妮下意識伸手接住。

林森走到林嘯堂身邊,對林嘯堂眨眼,揚了揚下巴。

一時之間,賓客席的歡呼聲更熱烈了。

用餐時,兩條長桌,莊安妮原本和林嘯堂坐在一起。後來看到蘇滢滢和陸卓爾還有其他同學坐在另一桌,莊安妮就坐到了蘇滢滢身邊的空位。

陸卓爾是與他太太一起來參加婚禮,聊天才知道他太太竟也是校友。

好久沒見的同學湊在一起,大家聊得不亦樂乎。

席間,莊安妮擡頭瞥了一眼林嘯堂。看他被一群人團團圍住,想來都是索要名片和尋求合作的人。

林森在旁有點尴尬,一臉歉意的看着林嘯堂。不過,林嘯堂似乎心情大好,一直面帶微笑的點頭。

婚禮後,在回去的路上林嘯堂問起莊安妮什麽時候的飛機去中東。

“明晚的飛機。”莊安妮捂了捂禮服的抹胸。

“藏什麽,又不是沒看過。”林嘯堂低笑。

“怕你獸性大發。”莊安妮冷哼。

林嘯堂幹笑了幾聲,扶了扶金絲眼鏡眼鏡框。

車外驟然飄起雨點,滴落在窗沿。安靜的車內,只能聽到雨刷擺動的聲音

沉寂良久,林嘯堂長舒口氣問:“什麽時候再回來?”

“不知道。”莊安妮搖頭。

還好雨聲越來越大,車內氤氲着滿室雨聲才不會因為沉默而尴尬。

開進公寓樓下的停車場,車停穩後,莊安妮解開安全帶,去推門。林嘯堂傾身,抓着她開門的手,說道:“陪我呆一會。”

掙脫開他的手,莊安妮坐直扭頭看着他。

林嘯堂一言不發,斂着眸,久久的凝望着莊安妮。他抿了抿嘴,幾次似乎想開口,欲言又止,最終都沒有說出口。

莊安妮打破沉默,先開口:“我走了,有機會再見吧。”說完,莊安妮就推開車門,提着裙尾走下車,頭也沒回徑直走向電梯口。

“安妮!”

聽到林嘯堂的聲音,莊安妮停下腳步回頭。

就看見林嘯堂快步追了上來,喘着粗氣:“我愛你,安妮。”說完,一把摟住她。

他緊緊摟着她,将頭靠在她的頸窩輕喘。

俯仰之間,她聽到他沙啞低沉的抽泣聲。

**

翌日傍晚,莊安妮登上飛往阿曼的飛機。

機窗外,彤紅的雲霞已經染紅了整片天空。

莊安妮摸着手腕上的手環,想起在海關閘口林嘯堂的話。

林嘯堂将兩支手環塞在她手裏,說:“我知道,給你這個,讓你很反感。因為以前我做過那些事......”

“但是,還是希望你能戴着,起碼讓我知道你在哪裏。”

“除了定位,不會追蹤你的其他隐私。”

“請求你,請求你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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