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中斷這個親吻的,是林幽手裏的打板。

怕池子裏的兩人聽不見,她又啪啪地揮舞着手裏的板子數下:“先生們,注意尺度,我們拍的可是老幼皆宜的結婚照,不是成年人的午夜場啊。”

沈恕按着郁松年的肩膀,借着力道後退,來到了池子邊緣,在嘩啦的水聲中,他找回了對周遭事物的感知。

意識到林幽究竟說了什麽的時候,毫不誇張地說,在場所有人都看見沈恕從脖子紅到耳根。

臉上有粉底作為遮擋,只隐隐透出些許,也足以讓旁人看到他到底有多窘迫。

郁松年瞧着比他要坦然自若,甚至扭頭同旁邊的工作人員溫聲道:“抱歉,有點情不自禁,見笑了。”

林幽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在誇什麽:“哎呀,新婚時期,難免濃情蜜意,我們都懂。”

沈恕覺得臉上更燙了,讓他羞臊的是,郁松年嘴裏所說的情不自禁。

應該是指他剛才親郁松年的行為,過于主動。

他撐着水池邊的臺子,出了水池,身體的皮膚因溫度的轉變,本能地毛孔緊縮時,就聽到身後傳來郁松年急促的一聲呼喊:“沈恕!”

聲音又急又惱,好似沈恕做了什麽錯事。

他疑惑地回過頭,就見郁松年望着他的身體,順着對方目光望下一看,白色的長袍被水浸得幾乎透明,從池中出來愈發明顯。

尤其是胸口,因為冷而撐起濕潤的白布,彰顯自身的存在感,叫人一眼望去,便被吸引注意力。

再往下,便是透出來的雙腿,能看見他裏面穿着同白袍一般色調的內褲。

幸好他面朝的方向是郁松年,而不是攝影師和工作人員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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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險些全部走光的驚吓中,沈恕幾乎是跳進池子裏,與趕過來的郁松年碰到了一起,差點磕到彼此腦袋。

郁松年雙臂一攬,緊緊摟住了他的身體。不知是誰急促的心跳,在緊緊貼在一塊的胸膛中,砰砰作響。

“可以幫我們拿塊浴巾嗎?”以抱着他的姿勢,用身體在替他遮擋的郁松年,擡頭對工作人員道。

化妝師沒料到這布透了水會這麽透,尤其是為了穿這件白袍,沈恕還換了一次性內褲。那內褲在水的浸透下,幾乎喪失了本該有的遮擋功能。

等待的過程中,由于數度下水,即便攝影棚裏有恒溫空調,沈恕還是感覺到了冷。

他大病初愈不久,昨晚一直思考郁松年拒絕拍婚照的事情沒有睡好,免疫力難免下降。縮在郁松年的懷裏時,忍不住哆嗦了一會。

郁松年察覺到了,摟着他的臂彎加大了力道,沈恕被迫貼得與郁松年更緊,整個人都陷進了郁松年的懷裏。

而從郁松年的角度看,垂眸就能看見沈恕那貼着黑色濕發的後頸,一眼望盡的後背曲線。

若是将手随意放上去,至上而下地撫摸,能更加直白地感受到那鮮明的起伏。

從後頸開始,肩胛骨處舒展,後腰凹陷,終點是圓潤飽滿。

如果換作水珠,大概在骶骨的地方就落不下去,會被盛住。

白袍之下,滿是肉欲。

沈恕忽然不安地動了動,他吃驚地擡起眼看向郁松年,因為他感受到了水下那異樣且不安分的動靜,緊貼着他的大腿,哪怕水溫冰冷,都能感受到偏高的溫度。

“你……”沈恕低啞地道了聲,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些躁動順着大腿,逐漸傳染到他身上。

郁松年仿佛也感到了什麽,低頭看着他,竟然笑了。

有什麽好笑的,大庭廣衆之下,還不夠丢人嗎?

要是被發現了,不用想他都能猜到流言會被傳成什麽樣。林志鈞還會拿這件事笑他一輩子。

他呼吸變得有些局促,睫毛快速眨動着,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工作人員拿了兩條浴巾過來,郁松年接過後,沒有立刻裹在沈恕身上,而是問攝影師:“這套圖有可以用的照片嗎?”

“有是有,但……”攝影師還沒說完,郁松年就溫和不失強硬道:“我丈夫感冒剛好,不适合在水下呆太久。而且他這身衣服肯定沒辦法拍了,不如今天就這樣吧。”

攝影師扭頭詢問林幽意見,林幽自然是以顧客要求為主,她極有眼力見地擡手讓工作人員都出去,将空間留給這對夫夫。

等走在最後的林幽還反手關上了房門,郁松年才松開了懷裏的沈恕。

白色的浴巾披在沈恕身上後,郁松年将他推到了水池的臺子邊,用抱他下來的姿勢,将他拖着腰舉了上去。

沈恕手死死抓着浴巾,看着自己濕潤衣服下的情況,盡數暴露在空氣中。

他想要合攏雙腿,膝蓋卻被郁松年按住了。

郁松年寬大的手攏在他的膝蓋上,目光肆無忌憚地注視着沈恕的身體:“我還以為你不會有感覺。”

沈恕的膝蓋在郁松年的掌心裏,微微顫抖:“我是個男人啊。”還是喜歡你的男人。

郁松年聽後,輕笑了聲:“也是。”

說罷,郁松年的手施力将他的膝蓋往兩邊打開,沈恕驚慌道:“等一下。”

郁松年仍在笑,眉眼間卻多了沈恕上次在換衣間所感到的危險氣息。

然後,他低下頭去。

“別……”沈恕聲音哽在喉嚨裏,繼而發出了由于過度驚訝,而導致的抽氣聲。

他身體完全弓了下去,卻又沒辦法藏起來,因為郁松年在他身前,他所能做到的,只是緊緊抱住郁松年的肩膀。

水珠順着沈恕額頭,浸濕眼睫,一滴滴地落了下去。

空蕩的房間裏,響着急促的呼吸聲。

抓着郁松年臂膀的手,指甲用力到泛白,在深色的皮膚上留下劃痕。

脖子上的金飾,在身體的晃動下,鈴鈴作響。

神明被他鐘意的人類抵在池邊,欺負得眼眶濕潤。

顫抖的腳踝浸在池子裏,緊繃地一陣哆嗦。

按在膝蓋上的手掌順着往下摸索,擒住他的腳,指腹按壓着腳心軟肉,用力揉搓。

強烈的酥麻與癢,逼出了沈恕的悶哼聲。

“不要,你別再……”沈恕求饒着,卻換來變本加厲地戲弄。

身體後仰,沈恕用胳膊肘撐着濕潤的臺面,試圖往後躲。

然而懸空的腰部,被人拖着往下一拽,就像被巨大的樹藤緊緊纏繞,身體要被吞掉一般,不斷地下陷。

樹的盡頭,是柔軟炙熱的溫土,将他變作自己生長的養分,極度貪婪地需索着。

沈恕徹底躺了下來,水外的身體發冷,水下的身體卻燙得幾乎要燒起來。

害怕被人發現的恐慌,以及前所未有的體驗,幾乎折磨到他發瘋。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郁松年結束的親吻落在他膝蓋的時候,沈恕還久久沒回過神來。

他被郁松年扶了起來,右小腿還因為用力過度,有些抽筋。郁松年見他走不動路,就蹲下身來,用指腹揉捏他僵硬的小腿肉:“這裏疼?”

他熟練地為沈恕放松着小腿肌肉,而沈恕用泛紅的眼,看了郁松年好一會才道:“你……”

究竟是從哪裏學的,為什麽這麽大膽,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這些話語在舌尖上轉了幾圈,還是咽了下去。

面對郁松年等待他繼續說下去的目光,沈恕轉而道:“你不是說,會等我同意了再繼續嗎?”

面對沈恕的控訴,郁松年直接沒有回答,而是放開替他按摩的手,讓他嘗試擡一擡腳背,看拉扯着小腿的筋還痛不痛。

沈恕動了動,發現真的好了許多,目露驚訝。

郁松年說:“大學那會,我還在馬拉松社團的時候,經常幫抽筋的學弟們放松。”

沈恕沒有被郁松年輕易混淆過去,他又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郁松年反問道:“如果我問了,你會同意嗎?”

這倒讓沈恕無法回答,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郁松年,但他知道,要是郁松年真問了,他也無法拒絕就是了。

郁松年用拇指按了按腫脹的下唇:“快出去吧,不然他們要以為我們在這裏做壞事了。”

本來就做了壞事,沈恕心想。

他看着郁松年将剩下的浴袍裹在了自己腰上,這才回過神來,解決了問題的,好像只有他一個。

不過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場合,做和郁松年同樣的事。

回到化妝間後,沈恕反鎖上門,用極快的速度換好了自己來時所穿的衣服。

等松了口氣後,才發現腰眼處傳來的輕微刺痛感。掀開襯衣回頭一看,腰間的地方留下了清晰的紅印,是被堅硬的臺面邊緣,所磨出來的痕跡。

手機震動,源于信息提醒。

點開一看,林志鈞的消息。

對方先是發了一個戴墨鏡微笑表情包,最後接了一句話:“照片我看了,氣氛不錯嘛。”

“還不快感謝你的大功臣,林大爺我!”

沈恕還未輸入內容,就被下一條消息震得身體一顫。

“據我的經驗,就郁松年看你的那個眼神,你們今晚必本壘啊。”

“要是沒有本壘,那就是郁松年不行。”

沈恕發過去了一串省略號。

林志鈞:“你竟然還能回我?他果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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