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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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套拍攝就換了一個房間,沒法實景拍攝,只能在充滿綠布的房間裏,裝一個充了氣的水池,一會郁松年就得泡在這個池子裏,完成拍照。
所有的景象都要經過電腦後期制作,才能完成原本要的效果。
本來還有些好奇房間會有多奇怪,結果在沈恕看見郁松年的那刻,別說留意房間了,視線根本移不開郁松年。
為了營造勾引神的美男人設,對方的衣服由幾條近乎透明的輕紗和金飾構成。
脖子、手腕、腳踝,以及衣服下擺處若隐若現的大腿根,都扣上了金飾。
因為郁松年本就偏深的膚色,倒顯得金飾在他身上有種異域感,別樣華貴。
只需看一眼這套裝扮,沈恕就覺得下腹略緊,本能地想退出這個房間。
怎知身後是林幽,不但退不出去,還險些踩到林幽的腳。
林幽一看見房間裏坐着等待的郁松年,先是發出響亮地抽氣聲,而後掏出手機,沖到郁松年旁邊大拍特拍。
沈恕只好走過去,盯着在攝影燈的照射下,連皮膚都在閃閃發光的郁松年。
郁松年看着對方身上擋得嚴嚴實實的白袍,連袖子都是長及手腕的,滿意颔首:“這套衣服還不錯。”
沈恕很想說你的衣服不行,趕緊去換掉。
但又無法直白開口,只艱難道:“衣服會不會太透了點。”
他忽然有些明白,剛才郁松年為什麽提醒他尺度太大的照片在婚禮上播放不合适。
郁松年這身何止不合适,簡直讓人一眼望去便開始産生某種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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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直白露出,倒不如若隐若現來得勾人。
沈恕伸手扯了扯白袍領口,感覺棚內的溫度瞬間升高了不少。
郁松年無所謂道:“一會反正也要入水,看不見的。”
見沈恕目光忍不住往他腿上瞟,郁松年挑起眉梢,故意将腿支出,随意晃了晃,金飾上的吊墜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好看嗎?”
随着姿勢的變換,光在大腿的肌肉紋理上暧昧浮動。
沈恕抿了抿略幹的下唇,誠實道:“好看。”
“我是說腿上那玩意。”郁松年聲音帶了些笑意。
沈恕面色不變道:“我也是在說這個裝飾品。”
“自己戴上去的嗎?”沈恕彎腰俯身看了看,像在研究金飾的結構。郁松年見他有興趣,就伸手按在上面,打開按扣,把金飾取了下來。
不等沈恕反應,他就把剛才還肉貼肉扣在腿上的金飾,套在了沈恕脖子上。
随着一聲扣子按上的輕響,沈恕脖子便多了一個略沉的裝飾品。
郁松年用手指撥了撥上面的吊墜:“喜歡的話,就給你戴。”
說罷,他打量因為多出來的頸環而顯得有些無措的沈恕:“這個感覺更适合你。”
哪裏适合了,太像寵物用的項圈了,沈恕摸着脖子上的東西,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開。
這時攝影師也準備好了,讓他們開始拍攝。
誰也沒留意到,本應該屬于郁松年的飾品,如今已經套在了沈恕的脖子上。
郁松年從椅子下來,幹脆地泡進池子裏。衣服随着水的浮力散了開來,他從水中站起時,本還四散的布料,被水的重力壓在了身軀上,緊緊貼着每一寸輪廓。
郁松年在池子裏半跪着,作出從水中出來的動作,沈恕站在池邊,身為被美色所迷惑的神,他應該表現得更渴望些。
只是沈恕不管是肢體還是表情,都僵硬得過份,完全不敢看周身濕透的郁松年。
攝影師看出了沈恕的局促,笑道:“沈先生,都馬上要結婚了,幹嘛還那麽害羞啊。”
這話一出,四周的工作人員都發出善意的哄笑聲。
沈恕只好将目光放在郁松年身上,這一看,便有些移不開視線。攝影師見他找到了感覺,便立刻舉起單反一通拍攝。
之後又讓沈恕坐在搭于池邊的臺子上,将腳也一同放進池子裏。
神想要将不谙世事的人類騙到自己的宮殿享用,所以游刃有餘地勾引了對方,并将人引到了泉水裏,與之歡好。
這是林幽一開始在方案上寫的故事設定,可在她看來,現在的情況怎麽看都像是純情的神被人類引誘,沈恕耳朵都紅透了,看起來害羞得要命。
而沈恕也不完全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郁松年在水下攥住了他的腳踝。
他試圖把腳從水裏抽出來,郁松年卻緊緊扣着他,不讓他動。
面上表情看着若無其事,好似他根本沒在水下作弄沈恕。
沈恕只好彎下腰,小聲地說:“別鬧了,放開我。”
“現在沒那麽緊張了吧。”郁松年微笑道,聽起來好像他真的只是好心,讓沈恕放松下來,別在鏡頭前那樣僵硬。
沈恕急促道:“我知道了,現在已經不緊張了,你松開我吧。”
說話間,他再次嘗試把腳抽出來,掙紮的時候,不知踩到了哪裏,最敏感的腳心傳來異樣的觸感,箍着他的手突兀地松開,沈恕差點從臺上翻下去。
等狼狽地扶住桌面,他看見郁松年微微弓着身體,像是被他踢疼了。
沈恕慌張地問道:“我是不是踢到你了?”
這一意外的發生,叫攝影師停了下來,工作人員過來詢問情況。
郁松年沖關心地圍過來的衆人搖頭道:“我沒事,不疼。”
沈恕不是很信,但見郁松年已經明顯浮現尴尬的燙淉神色,他還是替對方解圍道:“繼續拍攝吧。”
等工作人員離開後,沈恕才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是我的錯,不該鬧你。”郁松年反而同他道歉,接下來也沒有再抓着沈恕不放,卻讓沈恕感到失落。
對方和他玩鬧的時候,他雖感到驚訝,又有種郁松年好像已經沒那麽生氣的感覺。
明明就快要變回從前那般和諧的氣氛,結果被他一腳踢沒,如何不懊惱。
胡思亂想間,沈恕沒有聽清攝影師說了什麽,直到郁松年從水裏站了起來,沉聲問他:“可以嗎?”
什麽可以?他茫然地望着郁松年,下意識點頭。
結果郁松年伸出雙手,扶住他腰身的下一秒,身體騰空,接着便是冰涼的水,淹沒了他的身體。
沈恕本能地伸手勾住了郁松年的肩膀,直到身體穩定下來,已經被水淹到了腰部的位置。
他震驚地望着郁松年:“你在做什麽?”
郁松年将黏在他臉頰上一縷濕潤的頭發撥開:“攝影師讓我們靠得更近一些。”
所以郁松年就将他抱下水了?
還抱得那樣輕而易舉,就像他一個一米八五的成年男子,沒有絲毫份量一樣。
從他的表情,猜到了他心裏所想的事,郁松年笑道:“你比我平時搬運的那些材料輕多了。”
沈恕不清楚雕塑生的日常,不過他也能想到,如果雕塑生真是這樣的體力活,那女生還怎麽繼續這門學業。
意識到郁松年有可能在忽悠他,沈恕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下次要抱我之前,起碼打個招呼。”說完後,他就感覺到自己言語中有着令人誤解的意味,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了。”郁松年卻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語,一整晚過去,他終于在沈恕面前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以後抱你的時候,都會先問你可不可以。”
沈恕将再次垂落下來的額發,用手撥到腦後:“也不是這個意思。”
倒也不必這樣紳士,一舉一動都要過問他的意見。
這時攝影師突兀地擡高了聲音:“親熱完了嗎,就保持現在這種狀态,別說話,我要開始拍了哦。”
他們只是在正常對話,什麽時候有在親熱了。
正這麽想着,郁松年卻突然用手扣住他的後頸,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帶:“剛才攝影師說的後面那句,你聽見了嗎?”
什麽?除了讓他們親近點,還有說了什麽?剛剛沈恕一直在走神,完全沒聽見。
郁松年離他越來越近,近到危險的距離時,沈恕屏住呼吸,身體下意識後仰,卻被對方扣在後頸上的手定在原地。
“他說……要向神明獻吻。”郁松年低垂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的嘴唇。
沈恕被郁松年這句話,攪得腦子發麻。攝影師真說了這話,還是郁松年又一次地忽悠他?
這裏人這麽多,不是私下的場合,與之前在車廂裏,他借着酒意強吻郁松年不同。
和在無人的教室辦公室中,郁松年随意低頭親吻他的情況更不一樣。
只剩下一線距離中,郁松年用鼻尖蹭了蹭他,像大型動物之間的示好,又像情人間的厮磨,他問:“可以嗎?”
這聲問詢,索取的不是擁抱,而是更親密的親吻。
沈恕根本禁不住這樣的誘惑,他擡手按住了郁松年的後腦勺,抓着那濕潤的發,他同樣想要向他的神明,獻上親吻。
周遭的一切,都被他所遺忘。只有嘴唇上所能感受到的熱意與溫度,他沒有像上次那樣,莽撞地冒犯郁松年。
而是雙唇輕觸後,便試圖往後退。
然而他只來得及撤開些許,郁松年的親吻就追了上來。
剛才口紅暈開的位置,早已被擦拭幹淨,只餘嘴角一點點餘紅。
郁松年的舌尖緩慢地舔過他的嘴角,将那點剩餘的口紅,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