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該說是私心還是保護欲呢？至少他想在确認信息的正确以後再告訴他們，“……我有一些新發現，但還不能确定。在找到更多證據以後我會告訴你們……在此之前能讓我看看你們的身份牌或者裝備嗎？所有從游戲地圖裏得到的東西，拜托，這很重要。”
在場沒人看漏笛捷爾凝重的表情，他們三個立刻把身份牌、裝備和武器放在笛捷爾面前。身份牌沒有痕跡，但是笛捷爾在卡妙的短刀和卡路狄亞的聖騎士铠甲上都找到了自己的筆跡——盡管它們淩亂難辨得如同劃痕。
他在誤導你。短刀柄處不起眼地刻着，而聖騎士铠甲上的劃痕拼成歪歪扭扭的——危險。
“是我想多了。”笛捷爾盡可能保持平靜把它們還給三人，他撒謊，“咱們繼續前進吧。”
——這太誇張了。
“……”從前經歷的周目多到覆蓋幾乎全部的身份這可能嗎？如果血族血統有特定武器是不是上面也會留下什麽信息？難道說上一周目我其實抽到了預言家的牌嗎？發現這件事後笛捷爾一度避開其他人，他有點魂不守舍。
想尋找信息卻被糊一臉還被淹沒感覺真糟。
笛捷爾知道自己沒有瘋，他是不可能把這當成樂趣的。他甚至不敢告訴小隊的其他人，因為任何情況下懷揣希望總比絕望要好。
還是說我從前的周目最後都神經錯亂了？開啥玩笑，這是逼我分辨其中的有效信息嗎？
這太扯了，沒人能做得到。明知道只有堅持下去才有希望的可能，但是笛捷爾就是受不了。他甚至憤怒地想與其這樣不如死了好。
雖然笛捷爾因為壓力太大心理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消極，但他還是很好地擔當了團隊的大腦、偵察和導航。直到站在海生館影映廳——
……寒毛直豎的恐怖，笛捷爾辨認出淩亂的刀刻痕也是出自自己的手筆。還有覆蓋其上的血手印，他不想用自己的手比對。而現在自己的記憶對那個信息一無所知，牆壁上傾斜地刻着：游戲意志就在距離你最近的地方。
游戲意志顯然是有很高權限的，它像人。
游戲意志會影響、操%縱所有玩家的意志，他們的地位根本不對等。如果游戲意志願意，它甚至可以複刻“之前的笛捷爾”在游戲地圖裏留下的信息并把它們重組成它想要的意思。笛捷爾根本無從分辨這些信息是不是“從前的笛捷爾”留給自己的、是否有用、有沒有被修改，因此他不會輕信。他只信現在的自己。
如果站在游戲意志的角度思考就更簡單——
現在的我會不會也是一個複制品呢？如果是複制品，那麽現在的我究竟為什麽存在？
游戲意志，他身邊的某個“人”想幹什麽？
吓唬我？故意想看我急得團團轉？
啊，果然是在玩我對吧。笛捷爾都快氣笑了，可玩他的是游戲意志他實在笑不出來。
……擁有相同的記憶……分歧點……差別……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閃電般地刺入笛捷爾的腦海——我的存在對游戲意志有意義，我可以利用這點找出它到底是誰——甚至抓住它。
強烈的決意讓笛捷爾呼吸急促起來。缺失的記憶就是關鍵，笛捷爾沒和任何人談論過，或者親身尋找那些記憶。但是他不知道這個瘋狂的目标能否實現。問題在于要能像游戲本身一樣思考，或者像游戲意志一樣思考。
很好，我最擅長抓鬼游戲了。笛捷爾看向卡路狄亞。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有懷疑對象了。
我會試出你是誰，然後把你揪出來！
第三地圖 海生館（12）
不停地前進、遇上其他小隊／玩家／變異海生物、戰鬥，贏就前進，輸就跑然後換個方向繼續前進。他們獲勝的頻率更高了，但還是不知道任務。笛捷爾幹脆去猜任務內容。
“米羅有沒有聽到海生物在說什麽？”笛捷爾提議，“別這麽看我，海生館裏最重要的不就是它們嗎？通關任務和它們有關才是正常的。”
“它們在罵我們不要臉，”米羅朝最近的方向聽了一會，咂咂嘴，“還計劃着咬掉你一只手。”
“……”卡妙默默把手背到身後。
“它們很痛苦，”血族的夜視力很好，即使四周漆黑一片米羅也能清楚地看見，“它們想死。”
盡管匪夷所思，任務可能就是幫它們自殺。
笛捷爾是這麽想的也這麽說了出來。
“它們的生活從進入海生館的那一刻就結束了，剩下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折磨。”卡路狄亞看着遠處輕聲說，“至少我們能幫它們解脫。”
“你認為我們在現實的生活也結束了嗎？”笛捷爾突然尖銳地問卡路狄亞，但是聲音很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卡路狄亞連個眼神都欠奉。他勾勾唇角，沒有回答。
心虛麽？游戲意志只要置身游戲中就會受到限制，它會變成高級玩家的身份，而不是像神一樣可以無視規則胡作非為。本來這種一對三的狀況就沒什麽勝算，一旦身份暴%露就沒有了優勢，它根本沒法和他們死磕到底。
笛捷爾心一橫抓住卡路狄亞胸口的衣服把他拽到一邊，無視米羅唯恐天下不亂的口哨聲低吼，“我已經受夠我的記憶出現空白了！”
卡路狄亞的回應只是冷淡的“哦”了一聲。
笛捷爾有點尴尬，但很快克服了，“你不覺得有關那部分記憶你應該告訴我點什麽嗎？”
“我們笛捷爾已經開始猜忌自己的隊員了嗎？這可真讓我寒心，”卡路狄亞咬牙切齒地說，“你覺得我會害你還是故意把所有壞事都算在我頭上？不會治療見鬼的不是我的錯！”
“和治療完全無關，你可以把它當成直覺甚至是錯覺。但是請你如實回答我，”笛捷爾不為所動，他問，“你和游戲到底是什麽關系？”
“開啥玩笑……你在說我？我要是能和這狗%屁%游戲扯上關系那麽請問我幹嘛不給自己開挂？又幹嘛不直接把自己弄出去呢？”起初卡路狄亞還能微笑着聽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實在忍無可忍了才反駁。從這一點來看他對笛捷爾的忍耐度真是高得離譜。卡路狄亞諷刺道，“你以為我願意吃豬食嗎？！”
那可說不準呢，笛捷爾嘲諷地想。
“你在懷疑我。”卡路狄亞嗤笑一聲，輕蔑地說，“你絕對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單純，一個敢扔出手%榴%彈用食物和水做誘餌連兩個敵人帶自己近距離引%爆的家夥會是什麽善類？會在乎什麽我沒殺你你也不殺我的信條？”
笛捷爾沒有争辯，而是收起笑容話鋒一轉，“在場的活人只有卡妙，你是怎麽知道的？”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笛捷爾以為自己會被滅口，但并沒有。
“……”卡路狄亞的表情居然有點別扭？
“你不會是喜歡我吧？”或許是卡路狄亞的表情太好笑，笛捷爾忍不住更大膽地靠近真相。
“怎麽可能！”卡路狄亞詭異的臉紅了。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跟着我的？”笛捷爾揉揉眉心，換上應對變%态跟%蹤%狂的語氣。
“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就一直跟着了！雖然很想這麽說——”卡路狄亞少見地猶豫了一下，“啧，我第一次開箱子就拿到了特殊道具。‘有用的追蹤’，它能讓我和你更親%近。”
卡路狄亞向笛捷爾展示這小玩意的作用。
笛捷爾本就一言難盡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所以就連去衛生間卡路狄亞也能看到咯？
“抱歉，即使是我也會被吓到的！”雖然披着詭異的外皮說着滿口腦子進水的話但是看起來還蠻帥的……外形對人的影響居然這麽大麽？
帥雖然不能刷好感，但起碼能降低惡感。總之笛捷爾算是勉強接受卡路狄亞的答案。
暗戀什麽的……雖然還是半信半疑吧。
至于為何說“半信”，原諒笛捷爾無法想象卡路狄亞暗戀對象是自己，但是他某些莫名其妙的行為有了相對合理的解釋。同樣的，笛捷爾不能忽視卡路狄亞身上的強烈矛盾感。
不過也沒有察覺到惡意就是了。
另一個把增加“相信”的比重增加到一半的事就是拆掉巨大的鯨魚模型時笛捷爾受傷了，卡路狄亞首次成功地使用治療技能也是因為目睹笛捷爾受傷。不論和他來不來電，笛捷爾願意相信卡路狄亞是真的為自己着急的。
最諷刺的是，卡路狄亞的雙翼是潔白的。
“能勞駕在治療時收起你的小翅膀嗎？”笛捷爾說話十分直球，并且在第一時間把卡路狄亞還未出口的“才不是小翅膀”給噎了回去。笛捷爾很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