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羅最厭惡的坐飛機不同,卡妙經歷的獨立幻境極不友好。那完全是被關禁%閉。

他們靜靜看着對方,在恢複正常前偶爾輕輕捏一捏對方的手。這就是此刻他們的全部。

被傳送進更開闊的空間時卡妙還有點哆嗦。

見到米羅之前他在一個小房間裏待了三天。不能出門、不能說話、沒有聲音、視線之內只有純白,卡妙覺得自己差點發瘋。

他能感覺到随着時間推移自己越來越暴%躁。

長期待在封閉的、純白的空間裏,會使人的心理受到壓迫,不自覺地變得暴%躁或憂郁。

卡妙知道這不是真的,但是他必須獨自面對最厭惡的記憶。明白了原因、看清楚處境,卻對他的情況并沒有任何幫助——他想逃、想開門出去,發現門已經消失了。他像老鼠一樣被關在一個四方盒子裏,被人遺忘。

……幸好卡妙看上去還不是最慘的那個。

米羅因為傳送時的拉拽感一落地就吐了,卡路狄亞形如廢%人癱在地上。卡妙顧不得觀察環境先靠着大樹坐下,笛捷爾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正掙紮着爬起來。笛捷爾唯一的感覺是“終于不在溶洞裏了”。和這認知一塊進入大腦的是全身的酸痛,他好像是被人揍了。笛捷爾舔了一下嘴角,血腥味,他的嘴角撕裂了。所以他八成确實是挨揍了……接下來他并沒急着坐起來,而是在自己身上摸索着。

在場四人只有卡路狄亞微微擡眼看笛捷爾摸遍全身,不過卡路狄亞什麽也沒說。他知道笛捷爾确認自己身體的傷口只是為了在不經意間的些微疼痛裏找到證據消除他的不安。

可惡,卡路狄亞完全理解笛捷爾的行為。

可能笛捷爾大腦受過的沖擊格外大,總之直到其他三個人稍微喘過氣來,慢吞吞地交流他們經歷了什麽的時候笛捷爾也只是聽着。格外任性的笛捷爾拒絕說話,也拒絕移動。

卡路狄亞無奈地嘆口氣,決定使出殺手锏。

他用兩只手把笛捷爾的臉掰過來,貼着他耳朵用最溫柔的聲音無限深情地說,“親愛的,你半夢半醒的樣子性%感到讓我不能自拔,我想吻着你那柔軟的嘴唇直到冰川融化……”

笛捷爾徹底驚醒,條件反射地朝身上的黏附物一腳踹了過去。卡路狄亞飛快地放手躲到一邊去了。米羅和卡妙表情同樣一言難盡,看樣子所有人都精神了,可喜可賀。

笛捷爾揉着太陽穴勉強使自己半血複活。

所以在我與“自己”重疊時卡路狄亞玩了很長時間角色扮演咯?笛捷爾若有所思。卡路狄亞一個字都沒提他哭了一鼻子的事,甚至都沒再粘着笛捷爾,估計想起來還覺得尴尬。

也正是因為這個情況,當感覺到有兩個人用正常速度靠近還跟他們打了招呼的時候笛捷爾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是懲罰地圖的Boss來了、是敵襲。他當時只以為是玩家而已。

一個獵人裝和一個鳥人模樣的家夥是……?拿着銀子彈之槍的親王級血族和堕落的光明系熾天使。很獨特的血族血獵和堕天使組合。

“啊,我見過你們。很強大,真懷念——”堕天使拖長了語調,顯得有些懶洋洋的。他的目光掃過或蹲或站的四人小隊,玩味地說,“你們是怎麽活這麽久的啊,真不可思議。”

“有個不得的家夥在你們中間呢……”堕天使的目光在其中兩個人身上稍微停頓一下,“不過既然他不願意暴%露身份那麽行禮就算了。”

“奇怪,你們看上去就像剛被痛揍了一頓。不過沒關系啦,遇上我你們就——”同為血族的敏銳讓米羅最先把自身調整到戰鬥狀态,他在血族血獵說話之前察覺到不對,“等死吧。”

宣判之所(3)

砰。叮當。銀子彈像穿透無形金屬般落地。

親眼目睹了極近距離的銀子彈之槍射%擊被擋住,血族血獵露出一個優雅的驚訝表情。

無形護盾。

這是笛捷爾第一次豎立起強大的防護網。

笛捷爾其實沒有意識到剛才的一瞬間自己做了什麽,但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他的無屬性魔力非常極端,無論對光明系還是黑暗系都有很強的壓制作用——在實戰中它很有用。

太危險!太靠近了!而且堕天使還沒出手!

笛捷爾的大腦拼命發出警報,然而他的精神力還沒有強到能像發布游戲任務的提示音一樣和小隊的其他三人建立聯系。這也導致了其他人對血族血獵和堕天使二人組實力的估計錯誤,不然他們應該立刻且戰且退的。

刺客卡妙使用潛行技能,帶着米羅突進。米羅下一秒差點把笛捷爾刺激出心髒病,“你的鬥篷我就收下了,作為精神損失費。”

高級血族專用的鬥篷,米羅一瞬間就從吸血鬼的身上扯了過來據為己有。很強的反射神經,如果不是米羅把那只親王級吸血鬼徹底惹火了的話笛捷爾會忍不住為他鼓鼓掌的。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堕天使笑出了聲。

親王級血族血獵心态崩了,開啓狂%暴狀态。

确實是敵人先動手的,但是刺激得對方開狂%暴狀态的人絕對是米羅。如果不是他們四個正在被攆着打,笛捷爾簡直想說……算了。

他本人還是不太願意說髒%話。

堕天使還是悠閑地在看好戲。這邊……作為隊友還真是糟糕呢,難道他們的興趣就是在搞不清楚敵我實力差距、自信過頭、連劇情設定都不管上去就剛正面嗎?被火球劈頭蓋臉地砸下來時笛捷爾居然還能抽出空瞎想。

“我們四個一定要幹掉他們兩個嗎?”因為劇烈運動卡妙的臉帶着一點點病态的紅暈,他的呼吸快而淺,“堕天使完全沒出手啊。”

“雖然不排除懲罰地圖還有其他玩家團隊的可能性,但是我們最好還是做好必須幹掉他們兩個才能通關的準備。其他玩家畢竟是不安定因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出了懲罰地圖我們可能再也找不到親王級血族強化米羅的血統了,還有極其稀有的血族血統特定武器。而且,”笛捷爾揉着抽痛的額角,“我懷疑懲罰地圖的Boss曾經是玩家,為了獲取更多信息我得套出他們的話才行。”

确實,剛才遠遠喊話的效果絕對優于上來就開打。至少那個堕天使話還是挺多的。

“米羅!”卡妙氣憤地瞪他。

“喲~我們卡妙也學會遷怒了?”米羅微笑着在卡妙臉頰上親了一口,“是他先動手的。”

“還不明白嗎?這裏沒有規則,沒有法律。”察覺到卡妙态度的軟化,米羅親吻他的臉頰和耳朵,溫柔又殘酷地說,“存活即正義。”

誰先挑起的并不重要,現在的結果是他們都還活着、也都有一戰之力。這就是全部了。

懲罰地圖顯然和游戲地圖處于不同的空間。

笛捷爾有點在意堕天使意味深長的話,以及對方掃視自己小隊時在其中兩人身上微微停頓的目光——他下意識地懷疑卡路狄亞和卡妙。其實并沒有道理,大概這也和海生館地圖之前幾周目“自己”留下的提醒有關。

可惡……明知道那個提示不能完全相信的……

這是游戲意志做的嗎?無論如何自己的判斷也受到了影響,笛捷爾咬牙強迫自己思索。

游戲意志是什麽?它的存在是唯一的嗎?

懲罰地圖是和游戲地圖不同的空間,那麽是否說明兩處的時間流速不同?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堕天使和血族血獵會老老實實給出他們知道的信息,或者是關于游戲意志的。

游戲意志……究竟是根據什麽标準選出的?

笛捷爾的頭又開始痛,游戲意志在幹擾他的思維。這是警%告,周而複始。他意識到自己接近了最核心的部分。戰鬥力?不,不是!

是成長型、行動力強、有強烈執念的人!

不……自己和卡妙顯然都不是這種人。除非理性思維至上的自己曾經狂熱地愛上什麽人,那個人又恰好成為了游戲意志。這可能嗎?

再次拽走卡路狄亞,笛捷爾甚至因為激動而微微眩暈。懷疑并不同時意味着防備和疏遠,有時它等同于嶄新的機會。我需要卡路狄亞的幫助,哪怕我依舊懷疑他就是游戲意志。笛捷爾緩緩地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必須有無聊或者無望的人生,有一定要實現的願望卻無論如何無法達成的人。

“你想和我說什麽?”卡路狄亞挑眉。

“我們曾經在一起過。”放任自己回想起溶洞幻境裏的一幕幕,湧上笛捷爾心頭的感情是想念。那是一個略微青澀一些的卡路狄亞,更加嚣張跋扈,戾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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