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尚處，你又欠我人情

郝揚威挂了電話，他從通訊錄裏找了尚恭少的號碼，但是，撥打回應是空號。

他忘了，尚恭少已經換了號碼。

尚恭少的新號碼，沒幾個人知道。

他離開了中隊，開車到半路上，那被扔在中控臺上的手機猛烈振動，他停下車，伸手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淩茜丫頭。

他推開車門下車，車子停在半路上，還未進入祥景華苑區，半路上，少車子經過的道路旁，夜晚的蟲鳴，吱吱叫着，歡鬧此起彼伏。

他靠在車門旁，考慮了一分鐘，最後還是按了撥號鍵。

淩茜此刻正忙着給自己的寵物洗澡，長毛犬很不安分，老是抖起腦袋，它頭上的水四處飛濺。

尚恭少聽到了長毛犬的抗議聲，他笑，“你打電話來給我，就是要讓我知道，長毛犬被你欺負了？”

淩茜一邊夾着手機，一邊努力的按住想要逃跑的長毛犬。

她回話，“你現在在哪裏？我以為你今晚會回來？”

她想說，長毛犬都想你了，你最近真是忙，這都兩個星期了，每一次總說外出任務，忙。

尚恭少離開了身後靠着的車子，他站在道路的邊上。

祥景華苑是單位小區，這裏離市中心不遠，離政務中心更近，他這兩個周，總是往這邊跑，可能是太累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所以，各種沒時間回家的理由借口幾乎用盡。

淩茜說，“長毛犬瘦了一圈。”

“那是你沒有照顧好它。”

尚恭少不再多說什麽，他說，我先挂電話了，淩茜還想說什麽，可電話已經挂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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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身濕淋淋的長毛犬抱出來，給它擦幹了濕透的毛發，這只狗，本來是可以成為警犬，可是它的毛有點長。

尚恭少當時把狗抱回家，他說，“正好，讓它陪着你。”

淩茜其實不怎麽喜歡狗，她連照顧自己都照顧不好，更何況還要照顧一只警犬。

尚恭少把狗留給了她，他說，“就你這種路癡，有了它，才能安全到家。”

淩茜撇了撇嘴，她沒話說，她其實不是路癡，就是看不見而已。

尚恭少站在路邊，他望着夜色下的公路，暗沉沉的看不清遙遠的前方。

淩茜有一次從樓梯上摔下來，沒人扶她一把，她摔腫了腳，手，她護住了頭，沒辦法護住身上其它地方，因此，她說，摔得全身疼。

尚恭少不知該怎麽做才能讓所有人從那一場災難中解脫？每天，都有新的案件；每天，他忙得焦頭爛額，他也想靜下來，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管，可是，他不能。

淩茜為長毛犬擦幹了身子，她轉身，正想去洗澡，尚恭少這時又打來電話，他說，“明天，明天我有空，你想去哪裏，我們出去走走？”

淩茜摸索着開了熱水器，她皺起秀致的眉頭想了想，她說，“去公園？”

尚恭少擡頭望天，他想說，“大小姐，你以為我們是去散步？”

“要不，去商場購物？”

淩茜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好，既然自己一個人出去沒意思，那找尚處長帶路，去買幾件稱心的衣服。

尚恭少想說，“要不，我們去公園？”要他陪着女孩去逛街，他寧願去公園坐着對一潭死水發呆。

淩茜揉了揉靠過來的長毛犬，她笑，“就這麽說定了，你明天來接我。”

她放下手機，再多□□幾下長毛犬的毛發，她轉身去忙別的事。

尚恭少蹲在路邊吹着涼風，過了很久，他上車，直接回住宿。

原本上面分配有房子，他沒有要，所以，自己買了一處，這每天回來，連晚餐也來不及準備，他即刻忙着睡覺。

第二天，六點鐘，準時醒來，他猶豫着要不要做早餐，科長又不合時宜的打來電話打擾。

尚恭少接起電話即刻表示不滿，“說好了，我今天休假。”

他兩眼裏，布滿血絲，為人民服務可不是把命都拿去玩。

科長笑呵呵的回話，“你放心，今天不叫你出任務，不過，周五，你要去輔助一件大事。”

尚恭少喝了一口白開水，“又要離開本市？”

“不是。”

“那是什麽？”

“到時，你就知道了。”

“那您現在打電話來，是給我提個醒？”這樣吊人胃口，真的好嗎！！！

陳科長敲了敲手扶沙發，他問，“你現在，是在郝揚威那裏。”

尚恭少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嗆死。

“您老怎麽會以為，我在他那裏？”

陳科長眼皮跳了跳，他就是以為，他想，要不然讓郝揚威直接到國安部來得了。

尚恭少不知道老狐貍心裏打的算盤，他挂電話，轉身換上休閑衣，外出晨跑，回來後，吃了早餐，剛好九點，他去接淩茜。

淩茜一大早上，牽着長毛犬站在風中等，她說，“大少爺，你這是故意的吧。”

周日難得休息，有人倒好，八點鐘的時候就電話騷擾，九點鐘就要她就站在樓下等。

尚恭少打開車門，把長毛犬丢到後座，他問，去哪裏？

淩茜指路，市中心。

尚恭少不說話，他一身便衣，白色的休閑西裝西褲，淩茜看不見，她說，“你等下記得為我選衣服。”

尚恭少太陽穴隐隐作痛，他轉頭看一眼副駕座上的女孩，清秀文氣，二十來歲，長長的發，皮膚很白，看起來，就像大學生。

尚恭少看一眼她穿的衣服，都是長衣袖，末腳踝的長裙長褲，她不會穿短衣短褲。

“吃早餐了嗎？”

“沒有。”

她每次做飯，都會搞得震天響地，因此家裏買的廚房用具，不是鐵制的就是塑料制品。

尚恭少停車，他說，“先去吃早餐吧。”

他牽她的手，走向一家粉店，長毛犬被遺忘在車裏，它望着車窗外，可憐兮兮的等待。

郝揚威坐在警車裏，他伸手要打開車門的時候，看見了那一身白色衣裝的檢察官，他牽着一個剛齊他胸口的女孩，走向餐廳裏。

郝揚威頓住，李東瑞問，“郝隊，怎麽了？”

兩人奉命來現場查看，昨天，這裏發生事故，現場一清，今天，又是人參人海。

郝揚威握緊了車門，頓住良久，他把車門關上。

尚恭少帶着身邊看不見的女子，他走過擁擠的人群，有些女子，看見那對公主王子，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尚恭少完全不理會，他全神貫注的觀察着走過身邊的行人，其實這種調查毫無用處，暴徒分子不會再來第二次，只是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有些人，可能會留意警察的反應。

淩茜抓着身邊的人的手臂，她一邊走一邊茫然的四顧，她說，“大少爺，你是借我這大活人來辦案的吧。”

尚恭少轉頭看一眼身邊黏着自己親密無比的女孩，他笑，“你想多了。”

淩茜撇撇嘴，她說，“那，陪我去選衣服吧。”

尚恭少無奈，他真的帶人進衣店裏，齊少衡此刻正陪着梨曉來現場走走，他站在樓上，低頭，看到自己的處長正陪着淩妹妹選衣服，他正吸着的奶茶差點一口氣全灌入他鼻子裏。

“我的天哪，尚處這是想幹嘛呀？”

梨曉回頭，也看到了那一身白色衣裝的尚恭少，她眼睛狠狠的眨了眨，趕緊跑下樓，正想拍照留念，尚恭少回頭招呼人家過去。

梨曉手機才舉起，還沒發出咔擦聲，見到領導招呼過去，她即刻笑嘻嘻湊上去，“尚處，好巧啊，你也在這裏。”

尚恭少指了指身邊的女孩，示意，“為她選衣服。”

齊少衡站在走廊外邊，他的奶茶已經喝完了他還一個勁的吸着飲料管。

尚恭少走過去，他拍着二十七歲了還吸着奶嘴的齊少爺，“你行啊，值班的時候，不務正業，盡開小差。”

齊少衡躲開第二個如來神掌，他說，“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所以我陪茜兒出來逛逛啊。”

“哦……”

齊少衡的尾音很長，尚恭少沒好氣的再給沒大沒小的人一拳，“情況怎麽樣？”

齊少衡把奶茶丢進遠處的垃圾桶，他搖搖頭，“我們純屬多此一舉，這樣絕對找不到線索。”

尚恭少看着正在裏面選衣的梨曉，梨曉挑了幾件，她讓淩栖進去試試，回頭，她跑出來怨念，“尚處，這是你的工作吧”

尚恭少靠着欄杆，他拍了拍梨警花同志的肩膀，“你負責把她送回去吧，車子在下邊，他把車鑰匙交出去。

齊少衡伸手，他說，“我去開吧。”

尚恭少把手收回來，“你開，估計我車子明天就要留在維修店裏。”

梨曉鄙視兩人，她說，“行，尚處，你又欠我人情。”

齊少衡趕緊扇走梨曉同志，“快去，淩茜試衣出來了。”

梨曉趕緊跑過去，齊少衡轉頭看着自己的頭，他說，“尚處，我們怎麽回去？”

尚恭少回神，“你沒有開車過來？”

齊少衡搖搖頭，“打車來的，你看我和梨曉，都是便衣出工。”

尚恭少指着身前的混蛋，“你是要我坐公車回去？”

“不然攔警車。”

尚恭少嘴角抽蓄。

兩個人走在街上，他們漫無目的的走，齊少衡把手中的礦泉水遞過去，“口渴不？”

“滾。”

他想打電話回局裏，叫人來拉自己回去。

齊少衡收回礦泉水，他自己喝，早餐吃了炒粉，他渴得半死。

當仰頭狂喝了幾口，眼角瞥見不遠處那高俊神駿偉岸英偉的警官。

郝揚威和李東瑞正打算上車去別處，齊少衡立馬飛奔過去，他攔住警車，“等等等等，順路搭一程。”

尚恭少還站在原地，他打電話給陳科長，陳科長說，“你今天不是休息嗎，誰讓你去了，現在沒有配用車子，你自己想辦法回來。”

尚恭少眉心上三條黑線閃耀。

“尚處，尚處，過來上車。”

齊少衡伸出手招搖，郝揚威坐在副駕駛座上，他沒什麽反應。

尚恭少走過去，他拉開後車門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