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郝隊,你太令人失望

尚恭少站在那裏,他看着床上的兩個人,他就盯着那個果着上半身的男人,而斯瞳,也木然的轉頭看着不知是誰和誰的跟蹤狂,他坐在郝揚威的腿上扭頭看,無辜的,疑惑的,那表情,就像是要情不自禁的樣子。

郝揚威臉上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他這回終于知道什麽叫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齊少蘅指着自己還算尊敬的隊長,他說,“郝揚威你……”

斯瞳以為這兩人是道上的人,為了配合演戲,逼真的,他突然靠向郝揚威,他抱住靠着床頭的男人的脖子,媚聲媚氣的叫了一聲,“郝警官,你不是說,就我們兩個人嗎,這是誰啊,你的小打手嗎?”

斯瞳貼着男人的胸膛,郝揚威臉上,瞬間面無血色。

他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尚處長,他現在就有一個想法,把身上的人,給滅了,将他丢下十六樓,什麽都不管了。

斯瞳看了一眼變色的郝揚威,以為事情變得嚴重了,他繼續深化劇情,“我知道,剛才是我不對,郝警官,我們再來一次吧。”對,再來一次吧?

郝揚威只聽到這句話盤旋在自己的耳朵裏,那就像是鬼魂的聲音,那就像是黑白無常要來勾住自己的魂,他想說什麽來挽救局面,解釋清狀況,然而,齊少衡忍不住,他罵了,“我靠,郝揚威,你原來是這種貨色,枉我頭兒對你……”

斯瞳這下終于聽出了一點意思,他看向郝揚威,郝揚威把身上的人踢到床上的另一邊,他迅速下床,伸手向始終沉默不說話的尚處長,他說,“恭少,我……”

尚恭少不動聲色,他冷冷的一張俊臉,斯瞳詫愕的看着身穿白色西服的俊美男人,他伸手向齊少衡,他說,“手铐。”

斯瞳吓了一跳,郝揚威取過床頭的黑色襯衫,他穿上,才扣上了幾個扣子,這胸膛的扣子還沒扣上完全,尚恭少平平靜靜的走過來,他說,“身為警察,帶人開房,郝隊長,知道犯什麽錯嗎?”他毫不客氣,毫不留情的把人給扣上,斯瞳愣愣的,齊少蘅也指着斯瞳,他說,“你起來。”

郝揚威看着親自給自己上手铐的人,他還想說什麽,可是站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就能親吻他的額頭,可是,他聽到他冷沉的顫着音說,“郝揚威,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郝揚威心裏一痛,他知道,這誤會再解釋不清了,這要是讓所有人知道他帶斯瞳來開房只是個假象,勢必會讓警察局上下所有人都知道,而要是警察局所有人知道,那麽道上的人,能不知嗎,那麽這辛辛苦苦演的一場戲,也就算白演了。

郝揚威想了想厲害關系,他慢慢緩下神色。

斯瞳不肯叫犯,他說,“你們誰啊。”

齊少蘅向人家出示證件,“國安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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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瞳不相信這些人,他看向唯一值得相信的郝揚威,他說,“郝警官。”

郝揚威也看向斯瞳,他怕這小狼崽又要大吵大鬧,他點點頭,“他們是警察,跟他們去說說就沒事了,你不要鬧。”

斯瞳終于扔開枕頭,他走下床,穿了鞋子,他看向郝揚威,“我說什麽?”

斯瞳眨了眨眼,征詢似的看着郝揚威的眼睛,他的意思是要我說出實情?郝揚威微不可查的搖頭,他的意思是說,不能說出實情,局裏有內鬼。

斯瞳會意,他說,“我是良好公民,拒絕上手铐,我跟你們走就是,我沒犯法,我和郝警官又沒發生什麽事……”

他唧唧歪歪的說了一大堆,郝揚威始終沉默不語,齊少衡聽着滔滔不絕的人,他說,“閉嘴,沒給你上手铐,你吠什麽吠?”

斯瞳豈肯服,“你聽見我吠了嗎,你聽力有問題嗎?我告訴你,我沒犯法,你沒資格對我這麽說話,警察是做什麽的,為人們服務,你們這是什麽态度?”

郝揚威頭疼,這都上車了,這小狼崽怎麽還這麽吵?

齊少衡開車,斯瞳坐副駕坐,郝揚威和尚恭少坐後座,郝揚威轉頭看向窗外,車頂上,挂上了警燈,一閃一閃的,還好沒有鳴警聲。

斯瞳還在吵,郝揚威受不了,他說,“斯瞳,你夠了。”

斯瞳立馬乖乖閉嘴,他悶了悶,轉頭向後座的人,“我的手機。”

郝揚威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他從襯衫的口袋裏取出那臺iphone。

斯瞳接過手機,他打電話,這打了大半天,卻無人接聽,他再發信息,也無人回應,他看向郝揚威,他說,“你慘了,關總明天就會過來找你麻煩?”

郝揚威莫名其妙,“誰?”

“關總,剛才我發信息給他了。”

“你說什麽?”

斯瞳聳聳肩,“我就是讓他來帶我回去。”

郝揚威指了指沒事找事的人,他哪知道關總是誰?

兩人被帶到了警察局,郝揚威說,“不用這麽認真吧,我們什麽都沒做。”

郝揚威站在警察局門口,這事,明天估計要傳遍了。

斯瞳站在高俊的男人身邊,他說,“郝警官,我都告訴你了不要嫖我,你非要來。”

郝揚威一臉無語,他瞪着火上澆油的人,他們什麽都沒做好嗎!

尚恭少寒着一張俊臉,他說,“少衡,把他們交上去。”

齊少衡推着兩個人進了警察局,他送上人的合理理由:酒吧聚衆鬥毆鬧事,擾亂公共秩序,再加妨礙公務罪等!

郝揚威咬緊了後槽牙,他忍,斯瞳可憐兮兮的問,“郝警官,我們會待多久啊?”

郝揚威靠着椅子,他說,“明天。”

斯瞳根據警察老大的提示,在受審的時候,他改口說,“是因為我們去開房。”

訊問的兩位警員,其中有一位是女警,她驚愕的再問一次,“你說什麽?”

斯瞳托着下巴,他說,“開房。”

他問,“怎麽了警察姐姐,我們兩個相愛的人,開房也犯法了?”

“成年人做事,還要經過警察局批準是嗎?”

“你們那條法律說不允許兩個男人一起開房了?”

“我說,你們憑什麽抓我?”

“我這人最痛恨被誣陷,信不信明天我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媒體面前,你們覺得以我們兩個字開房來回答記者的問題好嗎?還是說,你們誰見到我們開房做什麽了?”

斯瞳發了狠,一個勁鬧,郝揚威把人帶出去,他說,“你這不是存心找事嗎,在裏面待一晚有什麽不好?”

斯瞳拍拍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在拍走身上的晦氣,他說,“好什麽好,你當監獄是總統套房啊,少爺我只住別墅五星級酒店,懂?”

兩個人走出警察局,把人送出去的兩名警員,他們目送着離開的兩人,面面相觑,都說,“這世界,無奇不有,神奇!”

走出了警察局,才想起那輛路虎還在賓館那邊,郝揚威叫李東瑞過去把車開回來,他問身邊的有錢少爺,“想住總統套房的大爺,現在想去哪裏?”

斯瞳一時想不出來,“回我租的酒店吧。”

“行吧,我又不能扔了你,這就送你過去。”

郝揚威攔了一輛的士,他說,“哪裏的酒店?”

“夜華酒店。”

“這怎麽聽着像那種娛樂會所?”

“我就說了倆字,沒說全稱,這兩個字挺好聽。”

郝揚威不再反駁,想了一會,又問,“你說的關總是誰?”

“啊,我才想起,上次晁宏熙不是跟關澤予送證據到巷城嗎,就是那個人。”

“什麽?就是他?”

“嗯,他比你正義。”

郝揚威無話可說,就那種全身上下充滿着銅臭味的商人,還正義,沒幹見不得人的事就該謝謝他們了。

尚恭少和齊少衡跟着那輛的士一起到夜華酒店,他黑着臉又看着兩人繼續去開房。

郝揚威走進那所謂的總統套房,還以為是鋪金鑲玉的房間,原來也就是兩室兩廳的布置得比較高貴典雅的酒店客房而已。

斯瞳指了一間房,他說,“你今晚睡那間。”

郝揚威環顧了一圈,他無奈的搖搖頭,有錢真了不起,一個人住兩室兩廳,廚衛俱全,奢華極致的配備設施,這奢侈的人生,難道就是晁大公子的追求?

郝揚威打了一個電話給自己的叔叔,淩晨一點鐘,抱着試試的心裏,沒想到真的有人接起。

“楊叔又睡不着了?”

楊嘯廷嗯了一聲,“你今晚值班?怎麽不回家?”

“哦,估計明天我幹的事就會傳進您耳朵了,你要做好準備。”

“是嗎,幹什麽壞事去了?”

郝揚威想了想,他說,“就是幫了個小忙,沒想到鬧了誤會,這說不清,只好配合着演,楊叔到時

別信以為真就是了。”

“行吧,你要是出任務,別開小差。”

“知道了,那不打擾你了,晚安。”

郝揚威挂了電話,他坐在沙發上,伸手拿過桌上放置的一本書刊。

企業家?

郝揚威看着書中的女子,五十多歲的女企業家,她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郝揚威感覺這女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斯瞳洗澡出來,見到客廳裏的警官不聲不響的閑坐着,郝揚威問,“這是什麽書?”

斯瞳解釋,“一家公司的文化書刊,我司負責策劃,這才出來沒多久,前兩天,助理忙着寄給我看樣稿,人家有錢,翻了好幾次都不滿意。”

“哦,這公司的總裁是?”

“霍汐妍。”

郝揚威一頓,他當即反問,“你說她叫什麽名字?”

斯瞳再說一次,“霍汐妍啊,怎麽了?”

郝揚威搖搖頭,“沒什麽。”

他只是想起另一個女人,她也姓霍,而且,和眼前的女人長得差不多,不,應該是一模一樣,雖然書刊上的女子,一派果敢幹練之女精英模範,而記憶中的女人,則是身穿着緊身黑色皮衣的束着高高頭發的混諜戰裏似的的女人?

那女人當年在一個少年十三歲的時候,她将孩子抱走,然後,楊嘯挺去追,他說,“霍汐妍,你想幹什麽?”

郝揚威記得,那次,楊叔叔挨了一槍,郝揚威聽到女人說,“楊嘯廷,你殺我大哥和害慘我家人,我要替他們報仇。”

郝揚威不記得後來的事了,他只記得,自己被女人打了一巴掌,耳朵轟轟作響,他記得,當時自己可親可敬的楊叔叔,他大喊着:“……孩子!”

那一句話,前面說的是什麽,郝揚威不記得了,他就聽到這兩個字,孩子,然後,他昏死了過去,而楊嘯廷,也挨了一槍,幸好,他穿了防彈衣,那槍沒有要他的命。

斯瞳從冰箱裏搬出一大堆吃的,他說,“郝警官,請吧,盡管吃,我有的是錢。”

郝揚威心情浮浮沉沉地,他不知道這女人是誰?為什麽他和自己收集到的母親的相片有那麽一點點像?她的名字,為什麽和自己的媽媽同一個姓氏?還有,她說的大哥和家人?難道……

“喂,郝警官,給……”

斯瞳微波爐了一只烤鴨,他端上去。

郝揚威回神,他說,“不用了。”

“哦,那随你吧,唉,你怎麽了,沒事吧?”

“沒事。”

他合上書,想了想開口問,“這位企業家,她是在汕城?”

“對啊,我的公司就在汕城,所以找的客戶當然也是在汕城內。”

“她很厲害?”

“啊?應該吧,一個女人,在汕城撐起一片天,你說她厲不厲害?”

“是嗎,能說說她的事嗎?”

“……你打聽這些做什麽?”

“是這樣,她和我以前認識的一位熟人,長得很像,我一時好奇,就想聽聽。”

“是嗎,聽我助理說,她家裏,有一個寶貝女兒,還有一位疼她的丈夫,一家三口好像生活得很幸福,總之是汕城好家庭的模樣典範,再加上她老公在政俯工作,所以,她公司遇到很多事,聽說很容易打通關卡……”

郝揚威打聽到了很多消息,他第二天早上,早早起來,他去了銀行取出自己寄存的物品,當翻出那張熟悉的相片,确定沒錯,真的很像。

多年來的疑惑,終于在這一刻,撥出了一絲絲的光亮,那麽,可以從這個女人身上着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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