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日,誰知誰又不知

斯瞳一大早跟随着來到銀行裏找東西,他說,“你真無聊,我以為你要去幹什麽大事。”

郝揚威不說話,他說,“要不要去吃早餐,對了,關澤予什麽時候來接你?”

“他說下午到,具體時間不清楚。”

“行吧,我把你交給他,你跟他離開這裏,回到有人保護你的地方,這樣晁宏熙也不用擔心。”

“那麽他怎麽辦?”

“這事你別管,他有他需要做的事,既然你想跟他在一起,知道了他身份後,就要做好各種準備,明白嗎?”

“好吧。”

兩個人去吃了早餐,郝揚威在取出錢包掏錢的時候,身份證掉出來,斯瞳搶着過來幫忙付錢,他說,“我付吧。”他給了收銀員一張紅牛,再蹲下撿起地上的身份證。

這一家傳統餐廳,樓上開有早茶,供一些休閑的老人飲品,在一樓,是家早餐腸粉店,傳統的小吃,剛才排了很長的隊,當回到桌邊的時候,才發現,尚恭少也在這店裏吃早餐,他正陪着一個女孩。

郝揚威接過斯瞳遞回來的身份證,他說,“謝謝。”

斯瞳兩排牙齒一亮,他很兄弟的踮起腳尖搭住高俊英武的警官的肩膀說,“今天是你生日啊?”

“……”

“哈哈哈,我看了你的身份證。”

郝揚威突然間洶湧起來的氣場又悄然退下去,他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确實就是他生日,聽楊嘯廷說,“那是你父親怕忘記,所以就用了新歷,以便記住你的生日。”

他偶爾也為這樣的一點點消息而高興,感覺,那個嚴厲的父親,其實他給的父愛很細膩,很溫暖。

尚恭少接過淩栖的早餐拌勻了醬料,他轉頭目送走出去的兩個人,淩栖叫了一聲,“尚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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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恭少才回神,他嗯了一聲,把屬于她的早餐推過去。

淩栖說,“今天是八月五號了,很快就要到中秋了,尚少爺到時是不是又忙着沒有公假呀?”

淩栖低頭嘗了一口溫軟的瘦肉腸粉,尚恭少腦海裏反複響着這個日期,八月五號,那不是郝揚威的生日嗎?

淩栖正要問,在想什麽呢,怎麽不說話?

尚恭少說,“你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他追出去,然而,晚了一步,那兩個人,已經上車離開。

斯瞳租了一輛奔馳,他說,“郝隊長,為了感謝你,我給你過過生日。”

郝揚威正想着心事,他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斯瞳看了一眼男人,見人家在沉思,以為是在考慮案子的事,也不好打擾,因此,不再喋喋不休,他專心的開車,兩個人先去買一些東西,然後再決定去哪裏吃午餐,順便過生日,因為下午要去機場接關澤予,所以,時間安排得緊,郝揚威寸步不離,他說,“你要去買什麽?”

斯瞳拉着男人去買衣服,他說,“我給你錢,你又不要,那我就買禮物送你吧,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

郝揚威沒辦法,他接到了支隊的電話,局長來電後又到隊長來電,他們都在問,開房那件事是怎麽回事?郝揚威說,“回去我再寫檢讨。”

他回到俞城也有一段時間了,可第一份任務,那作為隊長的就随便交給自己一份小任務,說是去商場查查,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然後其他要務,他們自己負責,再有楊嘯廷叫去押解犯人一事,這麽折騰過來,感覺自己回來就是為清場而已,前幾天押解完犯人後就無事可做,他去問鐘隊長有什麽任務安排,可是人家說,“事情一大把,你不會自己去做啊?還副隊長呢,我看應該是協警差不多。”

鐘圩乾有什麽直說什麽,他說我這個人做事,快人快語,你也別怪我直言,我性子就一點缺陷,性子太耿直。

郝揚威只聽聽,他不發表意見,他轉去問頭上的局長,“我的任務?”

局長卻反而問起,“揚威是不是還沒适應這裏的生活?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直接請教鐘隊長。”

郝揚威當時轉頭看向鐘圩乾,而鐘圩乾怎麽說來着,他說,“局長,這事您甭擔心,我會幫他安排,是吧,揚威。”

這鐘隊長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做得可真是高絕。

郝揚威想着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其實回到俞城,做事很沒有自由,第一是因為有一位叔叔時刻在幫着,但凡是自己有那麽一點點明示要去查過往不該查的案底,這從上到下,一層層領導,他們一個個壓着,包括自己請求着的最信任最親切的長輩。

在巷城,之所以自由,那是因為言廳不會這樣阻攔,他給時間,給自由,給空間,而且還時不時作出提點,有時候想起那位老人,心裏還會覺得歉疚,還會愧疚,莫名的惆悵,以及感到無比的懷念。

他記得言廳說,“揚威啊,我也是為你好,你要想清楚了。”

而那時的郝揚威是如此的堅決說,“我一定要回俞城。”

他說,“言廳,真對不起,是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或許,終究是辜負了,而且負了很多人呢。

“喂,郝警官,想什麽呢?”

斯瞳推了出神的人一把,他帶着人跑衣服專賣店,當進入高級商業中心,那是俞城繁華的商業中心地帶,斯瞳說,“這最後一處了,郝隊長,你就當作是陪我消磨時間好不好,我們過去看看。”

郝揚威無奈的點頭,要不是跟着這個人交流,能打聽到很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他絕不會跟着走那麽多地方。

斯瞳說了很多道上的人物,還有這全國的企業家,以及一些公司的事,其中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他随口能說出一大把秘密。

郝揚威有點驚訝,他問,“連這些你都知道?”

斯瞳先帶着人到商業中心大樓去拍照,他說,“那是當然,別看我手無縛雞之力,我腹中墨水可多着呢。”

郝揚威感到好笑,他說,“你這是在自我嘲諷呢還是自我貶低呢?”

斯瞳四處拍照,他實在說,“郝警官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去問問道上的其他人,或者向一些人打聽我的事,看看他們怎麽回答你。”

斯瞳站在路邊,他舉起相機,大量咔嚓着人滿為患的中心地帶,四通八達的道路,到處是人影,這臨近過節了,到處還能看到月餅。

斯瞳自顧拍照,郝揚威被使喚去買了一條雪糕,他郁悶死,不想一個人傻站在路邊,他只能聽從小狼崽的使喚,一邊分析着人家給自己說的信息,一邊過濾掉一些不重要的信息,他走到了那家賣冰糕的小店,看了看冰箱裏雜七雜八的雪糕,他看了兩眼,還是勉為其難的選擇人家非要點的巧克力冰棍。

郝揚威實在不懂這種東西有什麽好吃,這一路上,斯瞳已經吃去三根,加上這一根,已經是第四根了。

郝揚威神經質的舉起手上小孩子才會拿着的雪糕,他看不出它好吃的地方,想想,果然是有錢的年輕人,吃東西的品味都和老人不同。

郝揚威原路返回地點,他身邊經過的路人,有走來,有走去,有些女生,還回頭看着高俊的男人,偷偷笑着說,好帥啊。

經過他身邊的這些小女生說的悄悄話,他聽到了,可另一個人的叫喊,他聽不到。

邵陽和尚恭少,他們在天橋上,兩人看到了那穿着黑色襯衫顯得身材峻拔修長的便衣警察,可人家沒有看到天橋上的兩個人。

邵陽想起了今天是自己隊長的生日,他特意請假跑出來找禮物,在路上的時候,剛好遇見了尚恭少,尚恭少說買禮物的話,在市中心那裏有很多禮品店,所以,他們往這邊來,就想着,今晚準備給今天的壽星一個驚喜,然而,這恰巧遇見了,怎麽喊人都不見回應。

郝揚威回到了原點,他四處找,竟不見斯瞳的蹤影,擔心對方出事了,他正想打電話。

斯瞳已經過馬路對面,他在那邊招手,“郝警官,這裏,過這邊來。”

郝揚威冒出了虛汗,要是斯瞳出個三長兩短,那麽晁宏熙一定不會饒了自己。

他趁着綠燈還有七秒鐘,快步過了馬路,斯瞳站在紅燈下,他說,“我剛剛忘了,對不住對不住。”斯瞳真誠認錯,這都彎腰道歉了,這青年也真彎得下,郝揚威有些哭笑不得,他說,“不用這麽認真,給,你要的冰棍。”

“哇,謝謝。”

斯瞳把自己相機給男人拿着,他接過雪糕,拆了包裝即刻咬上一口,郝揚威真是無奈,他實在不明白,晁宏熙怎麽跟這樣的青年相處?

兩個人現在就面對面站在紅燈下,那情景,就像是情人之間,強勢的一方,為了弱小的一方,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對方喜歡的東西找到,然後他送上來給他,然後他看着他吃。

郝揚威沒有察覺身邊人的關注,等他回神,他眉心微蹙,這種強烈的違和感,那就像是自己脫光了奔在人群裏。

斯瞳推了男人向商場走去,他說,“去買禮物。”

“你真是……”

郝揚威任由人家推搡着,他一米八八的身高,讓一個一米七七的青年推着走,兩個人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面的邵陽和尚恭少,他們在等綠燈,可綠燈還沒有等到,那兩個人又轉入人群裏消失。

邵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說,“那個人,是誰啊,他和郝隊長好像很熟的樣子,還有還有,隊長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去買冰棍,這這這什麽情況啊,我的郝隊,你神經哪裏不正常了?”

邵陽目瞪口呆的觀察了大半天,他說完了才想起身邊的尚恭少。

當震驚的轉頭看着尚處長,尚恭少卻是沉水的面容,他俊美的臉上,毫無異色?

他就看着他們從這裏走到那裏,他就看着他們一起去開房一次又一次;他就看着他們,一起去诳街;他就看着他們,一起去吃早餐……

郝揚威,你回俞城,是為了什麽?真正為了什麽?

等過了馬路,邵陽也拉着沒有多少精神的尚處長四處找人,他們跑向左手邊,再進入大廈一樓商場,又跑出來,可惜都不見人影,直到快要放棄的時候,才見到那兩個人,正走過天橋,尚恭少看見郝揚威手上提了一盒蛋糕,而那青年手上提着大包小包東西。

邵陽無暇思索,他拉着身邊的處長就追上去,剛剛打了幾個電話,也無人接聽,到底怎麽回事?

郝揚威回到了車上,他說,“現在是中午十二點,不該去機場接人嗎?”

斯瞳把自己的手機舉起來,他說,“關總說了,他三點才到,先給你過生日吧,你要不過也可以,我就裝一麻袋的錢,扔到你警察局門口。”

郝揚威沉默,見過搶劫的沒見過逼着別人收錢的,斯瞳買了一套衣服,按照郝揚威所穿的衣服的尺寸買,他本來想送手表,但想想,他說,“手表是你心愛的人送的,我就算了吧,我要送也是送給晁大爺。”

郝揚威笑了笑,他問,“你和晁宏熙是怎麽認識?”

斯瞳想了想,他說,“那是我大哥生日的時候,他來捧場,我們互相認識,他這人整個就一地痞流氓,見美女就心癢,見到好看的男人就諷刺,所以,開始我們相處得很不愉快,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呵。”郝揚威笑了,他和這青年相處了大半天終于露出的第一個大笑容,他認為,這小狼崽形容晁大爺一點也沒錯,晁宏熙确實就一地痞流氓,見美人就心軟,不調戲他就不堪心,這就是晁宏熙為什麽能混在那潭水那麽久而不被發覺,他以前穿着軍服警服可不是那般放蕩不羁。

兩人到了一家酒樓,斯瞳說,“就這家吧,網上查出來說,很不錯。”

這裏有包廂,隔間,小隔間,郝揚威不想去特別高檔的場所,他說,“也許到時真的落實了腐敗的罪名。”

斯瞳考慮到人家的身份,也不好帶人去高級夜總會找美女,所以,選了這樣既端莊大氣又上檔次的古典酒樓,既不是很奢華,也不失氣派,他們選了一處好位置,那是酒樓的中心地帶,這整個酒樓,就建造在水上,底下流水潺潺,環境格外幽雅。

郝揚威入座,他說,“其實不用那麽費心。”

斯瞳跟這個人相處了大半天,知道郝揚威和晁宏熙的性格不一樣,畢竟是兩個不同的人,所以,再不能拿着對待晁宏熙的無理個性對着這個嚴肅的警官,斯瞳誠懇的說,“我想,要是宏熙在,他也會也會給你過生日,就當做,我代他給你過生日吧,謝謝你的幫忙。”

郝揚威面對忽然變得誠心懇摯起來的人,有點不習慣,他舉起酒杯說謝謝。

斯瞳切了蛋糕,郝揚威吹了蠟燭,他說,“我沒有願望可許。”

這一瞬間,斯瞳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可憐,不知道是不是在部隊裏受制太久了,即使是走在路上,他也走得挺拔筆直,那樣的姿态,就是英武勃發的姿态,他們以這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态,扞衛着一方世界的和平,一個國家的平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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