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part.15
換好了白□□生袍的哈利手裏拿着名片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手指摩挲着上面“西伯爾教授”的字樣，垂下的發絲擋住了臉頰看不清臉色。
“砰砰。”
驀然驚醒的哈利收起了名片迅速回過頭，看見那位睿智的長輩正站在門口，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
哈利其實很多時候都在學習者為聖戈芒院長的慣用表情——反正都是面具，微笑總比面無表情來得好不是麽。更何況這種笑容挂在這個院長的臉上，雖然溫和卻不會透露出一點的怯弱，反而給人一種這種笑容的主人絕對不好惹的信號。
“你來做什麽。”哈利轉回身面對着衣櫃，手裏緊緊攥着那張名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片淡漠。
他可以在其他的人面前露出那種溫和而看起來無害的笑容，在這位長者的面前卻不适用。
“來看看我可愛的孩子，要是又一個人在角落裏面舔傷口默默地哭，那可就太讓人心疼了啊。”格林走到這間哈利專用的更衣室一邊的桌邊靠着，“吶？”
“……不過就那麽一次，你打算記多久？”哈利冷冷地笑，“打算記到我們的交易終止？”
“什麽交易，說的那麽難聽。”格林撇嘴，修長的腿搭在桌子旁邊的椅背上，身體向後靠在牆上。
哈利的手頓了頓，然後從櫃子裏面取出激光筆和檢查用的小工具夾在醫生袍的上衣兜上，面帶嘲諷的回轉身子：“那應該怎麽說？威脅？”
“親愛的，你真不可愛。”格林嗤笑，“當年縮在翻倒巷角落裏的你還是比較讓人憐惜呢。”
“你給我閉嘴！”哈利大力的甩上櫃門發出刺耳的聲響，“兩年了，你究竟夠了沒有？！我為你工作了一年，就因為當年看錯了人，好，我認了，但是你能不能滾遠一點？！聖戈芒那麽大難道我還找不到一個沒有你存在的地方嗎？！”
“……就算當年你是因為被我拍了可憐兮兮一臉眼淚的照片而答應學醫并且為我工作，但是現在又如何？”格林用一種足以穿透人心的眼神看着哈利，“你不喜歡？做醫生讓你覺得痛苦嗎？離開聖戈芒一年，一年裏面什麽病人都沒有醫治，這樣的生活你覺得是真正适合你的？”
“對！那才是我應該有的生活！”哈利一拳打在類似水晶材質的櫃門上發出一聲悶響，低聲的嘶吼聲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
“我想，我問的是你喜不喜歡，不是應不應該。”看着哈利被逼到幾近歇斯底裏，格林反而柔和下神色，嘴角微微勾起。
哈利顯然聽出了格林語調中的微微上揚，低着頭，沉默不語。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格林才隐約聽到一聲帶着濃濃嘲諷的冷笑，愣住。
哈利腳尖一轉大步走向門，與格林擦肩而過的時候腳步沒有半分停滞，而就在他要反手關上更衣間的門之時，背對着房間淡淡的出聲：“對我而言沒有喜歡只有應該，我以為，至少……你明白。”
說罷，關上門，腳步漸遠。
格林撐着身子的手臂一松，身子向後倒靠在桌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半晌，更衣室裏漾開一聲無奈嘆息。
“這都是從哪遺傳的固執……真要命！”
*** —— *** —— ***
醫院的走廊的靠窗處，西弗勒斯看着換了衣服的哈利好一陣，然後慢慢的……挑起了眉。
一直觀察着西弗勒斯表情的哈利耷拉下耳朵，蹭到西弗勒斯身邊小小聲的嘀咕：“教授你那是什麽表情什麽表情啊……不用猜都知道您一定是在諷刺我！”
“我在想，這個世上還有沒有比你穿上這件衣服更有喜感的事情。”西弗勒斯放下高挑起的眉，用能氣死活人的語氣陳述道。
哈利額角的青筋又開始歡快的跳啊跳，皮笑肉不笑的出聲：“啊，教授，很高興愉悅到您了呢。”
“布萊克的病麻煩麽？”西弗勒斯岔開話題。
哈利的身體向後輕盈的一躍坐在窗臺上，兩條腿在半空中不安分的擺動着：“那個啊，還不是很清楚，大概結果出來就能确診了。”
“不作任何治療，這樣等待他的病情不會惡化？”西弗勒斯不理會身邊穿着白□□生服但是卻頂着一張未成年臉的少年不合時宜的懶散，問着。
哈利原本擺動得很有頻率的腿頓了一下，看向面無表情的男人：“教授在擔心那個布萊克？”
“……”西弗勒斯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冷冷地瞪了一眼眨巴着眼睛裝可愛但是眼底卻是一片深沉的少年，“我在擔心未來的一段時間內要為寵物的行為付出很大一部分的寶貴時間！”
寵物……的行為？
哈利的眸底暈開一瞬間的迷茫，無意識的偏了偏腦袋，然後不自覺的眯起眼綻開一抹笑容：“沒關系的啦，教授，在聖戈芒裏，我不想他死就算是女鬼來勾引他都走不了；而我想讓他活着走出去，他就一定能用那兩根圓柱形物體豎着出去。”
“不要學我說話！”西弗勒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知道啦知道啦～”哈利拉長了尾調笑嘻嘻地應聲，“教授打算什麽時候離開？”
“我什麽時候走還需要和你報備？”西弗勒斯冷哼一下沉聲道。
哈利鼓了鼓腮，低下來的聲音竟有些軟糯透着些許撒嬌的意味：“這段時間我怕是不能離開了，那個老狐貍在布萊克豎着離開聖戈芒前絕對不會放我出去的。”
“我來聖戈芒做什麽？”西弗勒斯聽到哈利的嘀咕聲饒有興趣的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哈利。
哈利撲閃了兩下長長的羽睫，綻開一抹大大的燦爛笑容：“當然是來探監啦，親愛的主人～您忍心讓您的寵物在一只老狐貍的嘴裏掙紮撲騰麽？”
西弗勒斯被哈利的厚臉皮噎了一下，抽了幾下嘴角幹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啊！教授，霍格沃茨如果開學了我這裏還沒了結，就麻煩您幫我請假咯～”
等到西弗勒斯的背影徹底消失再也看不見，哈利收起輕松愉悅的表情，微擡起下巴挑起眼睑，眸底一片冷然：“馬爾福族長可聽夠了？”
不知在走廊拐角處的陰影中站了多長時間的盧修斯沉寂了幾秒，無聲地走了出來。
“只在西弗勒斯面前露出那一面，特意在他的面前假裝麽？”盧修斯冷淡着表情，眼底蘊藏着深深的戒備。
哈利的視線淡淡的掃過盧修斯那張堪稱完美的臉，看向走廊上方的天花板，沉默以對。
盧修斯緊抿了一下唇，冷然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圖謀什麽，但是西弗勒斯是馬爾福家族認定的親人，如果你敢做出傷害他的舉動，我不會放過你。”
哈利仍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花板，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對盧修斯警告意味頗濃的話恍若無聞。
“西伯爾先生，或者還可以叫你波特先生……”
“馬爾福族長。”
盧修斯的話說到一半被哈利打斷，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盯着依舊望着天花板的少年。
哈利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盧修斯，勾了下唇：“和您的兒子比起來，您還真是不可愛呢。”
德拉科？！
盧修斯的表情頓時變得冷硬而凝重。
“很久沒聽到有人敢這麽警告我了，感覺真壞。”哈利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盧修斯，“不過，今天我就當沒聽到。馬爾福族長，給你一個忠告，在算計一個人的時候最好先調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呵，馬爾福家族的情報網并非那麽無懈可擊不是麽？”
高高在上的語氣和從未顯露過的獨屬于上位者的冷酷，顯而易見的，哈利的突然轉變讓盧修斯不舒服的蹙緊了眉頭。
“手伸得太長管得太多，小心那只手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哈利的視線移到窗外，他怎麽就越看盧修斯馬爾福那種我是為了西弗勒斯好的表情越不順眼，“要知道，人類的身體可是很脆弱的，脆弱到一用力就……斷了。”
盧修斯仿佛感覺到後背一陣陰鸷的寒意順着脊骨而上。
這個少年……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氣息……
明明就坐在陽光下，但是好像陽光始終都照射不到他的身上。
就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鬼。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小哈是吃醋了親們看出來麽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