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這麽可愛的一面。
我将他畫了下來,送給他,那人水汪汪的鳳眸裏閃過驚訝,紅潤的嘴唇無意識地微啓,看得我身體燥熱,我心底哀嘆,原來這個人對我的吸引力已經達到這麽可怕的程度了麽?
他的眼神純澈而無辜,是真真正正的單純,呆呆地沖我傻笑,我微微驚訝,怎麽覺得這人變得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唔,好像更加可愛了。
看到這個樣子的他,我不自覺地想要逗一逗,我哄他說自己的名字,他果然已經忘了,明明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我就已經向他做過自我介紹,不過,也是,他怎麽會記得住一個普通學生的名字呢,畢竟老師每年都要教授很多學生呢。
再一次見到老師時,我第一次知道心疼的滋味,在酒店的西餐廳裏,他無助地指責那個負心的男人,而那個人渣從頭到尾都在維護另一個小男生。
我恨那個得到老師卻又不懂珍惜的男人,恨那個往老師心頭捅刀子的小男生,也恨無能的自己。
那一刻,我告訴自己放手去做,被人罵作陰險小人也好,違背道德底線也好,只要能得到他,只要他每天開開心心的。
在酒店的洗手間附近找到老師,他紅腫着雙眼,看得我心疼不已,又不敢冒然開口,怕讓他更加難受。
但是,我沒有想到,即使到了這種地步,他竟然還想着那個男人,我知道他是一個長情的男人,我喜歡他這一點,同時也無比怨恨他長情的對象不是我。
看着心上人為了別的男人難過的滋味不好受,我憤怒地捶了一下方向盤,看到他驚懼的眸子又後悔不疊,只能将他抱在懷裏細細親吻。
我從來不是一個愚魯的男人,但在他面前卻往往不知道該說什麽,也終于明白花言巧語果然是說給外人聽得。
若真是愛慘了他,求不得,離不開,舍不下,又怎敢以言語唐突?
送老師回家的時候又遇到了張晉,他身邊站着那個叫做葉穎的小男生,兩人相依相偎,絲毫不顧忌老師的感受,我忍不住出手揍了張晉,即使會惹得老師生氣,看到他被人如此欺負,還要求我無動于衷,我做不到。
不過,張晉?這名字還真是耳熟呢。
他果然就是那個私生子,與大哥達成協議後,我開始進入韓氏集團,同時不遺餘力地打壓張晉的公司。
商場上多的是慣會見風使舵的精明人,韓氏做得這麽明顯,其他人又怎麽敢拼着得罪韓家的下場與張晉合作,生意嘛,和誰做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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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張晉支撐不了多久,也害怕他會狗急跳牆,因此派了家裏的保镖暗中保護老師。
所謂樹大招風,像韓氏這樣的世家,總免不了得罪人,因此大家也都養成了習慣,會暗中培養一些勢力效忠自己,韓家自然也不缺身處暗處的人。
我想到了張晉可能會怨恨不甘,卻沒想過他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竟然想得到将老師送到別人的床上換取權勢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他怎麽敢?!
我心中焦急萬分,帶着人去了保镖所說的那處別墅,幸好去的及時,老師沒事,看到他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面前,我才體會到失而複得的巨大喜悅,而更加讓我驚訝的是老師對我的态度似乎也有所軟化?他竟然主動依偎到我懷裏,他是故意刺激葉穎也好,是劫後餘生心裏害怕需求安慰也好,我只知道既然已經抓住了他,我就不可能再放手了,絕不!
進了房間看到被五花大綁着的兩個人,說實話我心裏是有點驚訝的,因為無論從哪方面來看,老師都是弱不禁風需要他人保護的形象,但是除了老師外,其他人也不可能有出手的動機。
老師的表情僵了一下,低着頭不敢看我,我瞬間軟了心腸,我隐約感覺出老師應該是有事瞞着我,不過這并不重要,只要他能待在我身邊,其他一切都不成問題。
何況,他有自保的能力我該放心才是,又怎麽會因此與他疏離?
我神色自然地讓人将那兩個男人帶了下去,關于這兩人的變态癖好我多多少少的也聽到些傳聞,打心底裏感到惡心厭惡,因此給手下使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好好招待一下兩位貴客,只要留一口氣就好,至于之後的事自然有大哥處理。
我放下面子,不顧老師的反對,頗為無賴地住進了他的家,知道他喜歡吃美食,閑來無事就學着親手做給他吃,我以前在米國學習藥劑學,經常待在實驗室與各種試劑打交道,動手能力不差,想來做飯應該與實驗差不多吧?
老師的一日三餐都歸我打點,每次看到他吃着我做的飯菜就覺得胸口被幸福漲得滿滿的,而他,雖然嘴上不說,态度卻漸漸軟化下來。
這種狀況下我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們之間的相處,如果,只有将那個叫做張晉的男人徹底毀了才能得到他,那麽,我将親手送他下地獄。
在國外閑着無聊的時候我曾配過許多亂七八糟的藥劑,實驗的效果很不錯,就是不知道用在人的身上會怎麽樣?
除此之外,韓家培養護衛的魔鬼式訓練也不是白受的,我悄悄地潛入張晉的公寓,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成功讓那人失了心智。
至于葉穎,一直沒做太絕是顧忌老師的心情,若他以為我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那就大錯特錯了,我的善良只展示給我愛的人。
窩在老師不大的房間裏,靜靜地陪在他身邊,我從來不知道親手照顧自己的愛人是一件這麽令人興奮的事,他晚飯時多喝了一口湯,夜間睡得比平時香甜了些,腰間長了一小圈的肉,每件看似尋常的小事都能讓我開心不已,我甚至隐隐有些理解為什麽有些猥瑣男人總喜歡玩什麽養成游戲,因為我正感同身受。
我帶着他一起晨練,買各種食譜為他補充營養,将他養的健健康康,看着他越來越紅潤的臉色,心底有小小的成就感。
天氣轉暖的時候,那個容易害羞的家夥終于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他的反應單純而青澀,讓我無比驚喜愛憐。
在咨詢了老管家、大哥、好友等人之後,我制定了一整套的求婚方案,将我看似精明實則有些小迷糊的愛人套牢在手裏。
周圍是朋友們的笑鬧聲,他白玉似的臉頰有羞惱的紅暈,我将他擁在懷裏,印下虔誠的一吻。
【婚後生活篇】
某天,運動過後的兩人蓋着棉被聊天,白蘇抓着被子邊角,有些氣憤,又有些委屈地抱怨:“你不是說什麽事都聽我的嗎?”
韓澈點頭,一臉忠犬:“當然。”
白蘇看着某人作怪的手,表情很複雜:“那每次還對我那樣這樣……”
“換個話題吧,親愛的。”
白蘇繼續委屈:“你說我怎麽就看上了你呢。”
韓澈也很委屈:“我怎麽了,我也很優秀的。”
白蘇→_→你究竟會做什麽?像是做實驗似的用試管衡量醋的多少,做出來一盤黑乎乎的酸辣土豆絲這事我都不想提好嘛?
“怎麽這麽快就嫌棄我了呢。”韓澈嘆息着将愛人摟在懷裏,“我當年在國外學習藥劑學時,連導師都誇我有天賦呢,唔,我還抽空自學了心理學。”
于是白蘇表示懷疑:“你配的藥能吃嗎?”
“這個嘛,”韓澈摸了摸下巴,“唔,應該吃不死人吧,最多也就半死不活的。”
“那心理學呢?”某人腦洞大開,眼眸亮晶晶:“會催眠嗎?”
韓澈很幹脆地搖頭:“不會。”
眼裏的亮光唰的一聲熄滅了,白蘇蔫噠噠地說:“那你會什麽?”
“我能讓他們做夢。”
“做夢?”白蘇不解,媽蛋,這有什麽好稀奇的啊。
看懂了愛人的眼神,韓澈啄吻他的紅唇,斷斷續續地解釋:“不是普通的夢哦……是讓他們遺留在自己的幻想裏,反複不斷地體驗自己最恐懼的事……”
白蘇被吻地暈暈乎乎:“這樣啊,那後果會怎麽樣?”
韓澈停了動作,看着身下懵懂單純的人,眼神很暖地笑了:“後果啊,我也忘了。”
媽蛋,我褲子白脫了,白蘇不甘心地咬了他一口,在某人輕柔和緩的細語中緩緩沉入睡眠。
韓澈溫柔深情地凝視自己的愛人:“晚安,我的寶貝。”
☆、蘇醒的惡魔(一)
深夜,荒郊。
滿身血污的青年躺在地上,四肢以詭異的姿勢扭曲着,幾乎難以辨別出人形,慘白的月光映照着他同樣慘白的臉,黑幽幽的眼底空洞一片。
正在挖坑的男人偶然看到了,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泥土一點點覆蓋住身體,月色下,青年死寂的臉上有着詭異的笑容,雙眼大睜着,随着枯枝爛葉慢慢腐爛。——節選自《重生之我的魔鬼愛人前世》
黑色汽車疾速駛來,停在城郊的一棟豪華別墅前,帶着無框眼鏡的青年當先邁了出來,面無表情地回頭看着車裏的人,聲音冷漠刻板,猶如一具沒有感情的機器人:“請。”
車裏的人猶豫一瞬,深吸了口氣走了下來,默默跟在李子言身後。
聽到動靜,別墅裏的仆人看了過來,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孩子,十七八歲的樣子,膚色瑩白如玉,秀氣斯文的長眉,上挑魅惑的鳳眼,精致瘦削的臉頰,容貌生的極為漂亮,眼神溫和之中透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清冷和疏離,一身簡單至極的休閑裝卻愣是穿出了挺拔秀雅的意味,就像一個清冷華貴的小王子。
小王子?衆人愣過之後,又随之産生一種微妙的不屑,暗暗嗤笑自己怎麽會産生這樣可笑的錯覺,再優秀又怎麽樣,還不只是大少豢養的一只寵兒?之前那些人也是個頂個的漂亮,有的還是大明星呢,最後怎麽樣?大少還不是說丢就丢,比丢一只狗都容易。
雖說別墅裏的仆人每年一換,但只這一年裏,大少帶人過夜的情景衆人也見過不少,早已司空見慣。
衆人看着這個少年,像是已經看到來日他凄慘落魄,抱着少爺的腳跪着求他不要丢棄自己的樣子,嘴角的笑意便有些嘲諷。
舒夜渾身一個激靈,他不知道為什麽大家都用這種類似勘破某種隐秘的眼神看着他,笑容裏總蘊含着他不了解的東西,彼此心照不宣,唯有他被蒙在鼓裏。
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握緊,少年單薄的身體挺的越發筆直,父親活着時曾教過他,即使再落魄,做人的尊嚴也不能丢棄,舒家人就該有自己的傲氣和風骨。
想到了什麽,少年長而微卷的睫毛輕顫,自己現在這樣還有何臉面提及父親,為了給母親治病,簽下賣身契約,以色侍人,就算母親蘇醒了也是不願見自己的吧?
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父親突然車禍離世,母親陷入長時間的昏迷,什麽時候蘇醒都是未知數,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打上門來聲稱父親欠下高額賭債,若是不還就要将此事捅給學校領導。
一向溫文爾雅君子端方的父親怎麽可能會欠下賭債,估計他連賭場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明知道是誣陷卻無法反駁,父親一生教書育人嚴謹自律,把名聲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為人子的又怎麽忍心讓他走得不安心?
舒夜知道這不過是他們的托詞,可他沒辦法,那些人窮兇極惡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他只能想方設法的籌錢。
然而一時間讓他去哪裏籌那麽多錢呢,他自己還是個未成年的學生,即使放棄學業找了工作,又能掙多少錢?
一籌莫展之際,酒吧老板給他找了條出路,問他願不願意做。
有人帶着合約來找他,舒夜簽了。
有什麽辦法呢,不過是為了活下去。
李子言突然回過頭來,冷冰冰地開口:“到了,以後你就住在這裏,徐嬸會給你安排房間,你照她說得做就好,只是有一點一定要切記,若是不小心犯了,誰也救不了你。”
舒夜心底一顫,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什麽?”
“千萬不要去三樓,那裏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李子言的眼神很冷,眼底是深藏的某種難言的排斥。
舒夜抿緊薄唇,澀然一笑,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問為什麽,也就不再多次一舉。
廚房裏走出一個有些發福的中年女人,手裏小心翼翼地端着什麽東西,圓圓的臉蛋,滿臉慈祥的笑意:“李助理來了啊,坐下喝點東西吧,我做了點銀耳蓮子湯,你也嘗嘗?”
李子言的眼神不再那麽高冷,輕輕搖頭:“不了。”他看了看表,默了片刻,又問:“小少爺怎麽還不回來?”
徐嬸笑得自豪,像是在說自己的孩子,神色間有炫耀的意味:“李助理忙不知道,小少爺的學校要舉行什麽晚會,老師讓小少爺上臺表演一曲,這幾天需要排練,所以會晚回來一會,哎,不是我自誇,小少爺的曲子彈得就是好聽,那麽多琴鍵呢,從來都不會按錯。”
“嗯,是很好聽。”李子言的眼神裏帶着淺淺的笑意,“他從小就聰明。”
“可不是。”徐嬸贊同。
舒夜站在一側,像是個置身事外的看客,默默聽着兩人交談,有些無聊,便不由想他們嘴裏的小少爺是個什麽樣的人,會不會難相處,畢竟他可是要在這裏借住一段時間的,寄人籬下又是以這種尴尬的身份,若是碰上個被寵壞的熊孩子,自己只怕要吃苦頭了。
“終于被我抓到了吧,你們又在說我什麽壞話呢,快點坦白從寬!”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像是還沒變聲,軟軟糯糯的帶着孩子氣。
舒夜扭頭看時,就見到穿着校服小西裝的小少年歡快地跑了過來,背上的書包一颠一颠的,透着股輕松愉悅的勁,看着就讓人莫名覺得可樂。
此情此景,若是香蕉君看到的話一定會說一句:蠢宿主就像是一只歡樂的草泥馬,奔騰在馬立戈壁大草原上o(≧▽≦)o
沒錯,白蘇就是我們傳聞中長得好脾氣好惹人疼愛十項全能的小少爺!
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哎,小少爺回來了!”徐嬸笑着上前取下白蘇的書包,解開扣子,将小外套脫下來。
白蘇眼尖地瞄到桌子上的蓋着蓋子的湯盅,立刻興奮了:“那是什麽,是我喜歡的銀耳蓮子湯嗎?”
徐嬸樂呵呵地應是,給他盛了一碗。
白蘇喜滋滋地抿了一口,看到旁邊的李子言,笑呵呵地獻寶:“子言哥,你來了,要不要喝一碗,很好喝的哦O(∩_∩)O”
李子言搖頭,摸了摸白蘇柔軟的頭發:“小少爺慢點喝,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心情嗨皮的白蘇揮手,乖乖地道了聲再見。
李子言給徐嬸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走了出去,擦身而過時徐嬸看了舒夜一眼,表情複雜。
花園裏,李子言表情有些難看,半晌才看口:“你給他安排個房間。”微頓了一下,“要是小少爺願意的話,可以在學校多待一會,大少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回來過夜……”
徐嬸臉上的笑容一瞬間褪得幹幹淨淨,讷讷道:“我知道了。”兩人沉默下來,氣氛有些凝重。
與此相反,房間裏的兩人卻意外的溫馨和諧。
作為一只吃貨,白蘇此時正眸子亮晶晶地喝着徐嬸牌銀耳蓮子湯,幸福地眯起眼睛,眉眼彎彎的樣子別提多愛了。
默默站在暗處的舒夜靜靜地看着,若是沒記錯的話母親當年也曾經懷過一個小弟弟的,可惜後來沒有保住,否則的話也該有十二三歲了吧,若是他在的話,會怎麽樣呢,他會不會笑着對我伸出手求抱抱,會不會在難過時趴在我懷裏哭泣?
就算是有個弟弟,自己也保護不好他吧,這麽懦弱無能,舒夜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啊咧?屋子裏怎麽還有其他人,我剛才竟然沒有發現,這真是一點都不科學,白蘇罕見地不好意思了,他放下碗,跑到那站在門後陰影處存在感淡薄的某人面前,笑眯眯地打招呼:“大哥哥,你是誰啊?”
——主角,你這麽賣萌真的可以嗎?
事實證明完全可以。
孩子氣的臉上帶着單純的笑意,眉目精致的如同一個白瓷娃娃,小少年有一雙烏溜溜的鳳眸,清澈見底,猶如一汪泉水,緩緩沖走舒夜心底的戒備與不安。
他就那樣站在自己面前,語調軟軟的叫自己大哥哥,舒夜的心柔軟下來,也許是因為少年是第一個對自己釋放純粹善意的人,也許是他模樣實在讨人喜歡,也許是因為他明媚的鳳眼讓自己産生了親切感,或者什麽也不為,幾乎是一瞬間舒夜就喜歡上了這個可愛的孩子。
舒夜彎下腰來,眸子染上溫暖的笑意:“你好,小少爺,我叫舒夜。”
卧槽,這人長得可真是漂亮,雖然是比小爺差那麽一丁點啦(≧▽≦)
——橋豆麻袋!這人說他叫什麽,舒夜?!卧槽,那不是這次的攻略目标嗎?
沒錯,白蘇在這個世界裏需要完成的任務是刷爆目标人物“舒夜”的好感度,在進入這個世界時香蕉君臨時接到主神的召喚,說是內部系統出現故障,需要升級維修。
香蕉君告訴白蘇自己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來,但并不影響白蘇完成任務。
白蘇打開任務面板,查看了一下舒夜的好感度,目前只有10%,這點好感度也只是大家口中“合眼緣”的程度。
小蕉走的急,關于劇情只簡單提示了他兩句,說這次進入的是一個有關重生的故事,讓白蘇盡量在相識的一個多月內刷爆“舒夜”的好感度,否則任務難度會加大,其他的也沒多說。
現在既然已經遇到了舒夜,白蘇想到了小蕉的話,遂決定這一個月裏就算是打滾賣萌彩衣娛“舒夜”,自己也要刷爆他的好感度,握拳!
離得近了,白蘇才發現這人很瘦,精致的瓜子臉上難掩疲憊,眼底也有淡淡的黑眼圈,不過絲毫不損他的美貌,反而有種頹靡的憂郁王子範。
白蘇揚起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大哥哥,你陪我吃飯吧,一個人吃飯很無聊的。”
微愣了一下,舒夜點點頭,算起來他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用過一頓飯了。這個剛認識的小少爺還真是說不出的乖巧可愛呢。
吃飯的時候,白蘇不顧徐嬸的反對,執意邀請舒夜同坐,兩人一起愉快地用完了這一餐。
徐嬸看着舒夜的眼神有些不善,以往的那些小情人再如何受寵,也絕沒有跟小少爺平起平坐的道理,而且李助理每次都會警告那些人安守本分,沒人敢随意靠近小少爺的。
看着白蘇惑人至極的單純笑臉,徐嬸心裏疼得難受。
這個孩子……
☆、蘇醒的惡魔(二)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灑進來,仆人輕手輕腳地上樓,走到二樓某個房間外。
舒夜警覺地睜開眼睛,果然,幾乎是在同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有人在叫他下樓用飯,舒夜聲音懶散地應了一聲。
涼冰冰的水讓舒夜清醒不少,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過于蒼白的雙頰終于染上了點紅暈,他默默地看着鏡子裏的少年,鳳眸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就在一個月前,他還是被無數女生追捧的校園王子,有慈愛溫柔的雙親,有似錦光明的前途。
那場車禍以後他什麽都沒了,只剩下自己。
舒夜不傻,相反他其實很聰明,他知道那個人要包養自己,也清楚這兩個字背後意味着什麽,他該認命的,卻總歸有些不甘心,還有屬于少年人對未知未來的憧憬,掙紮着不甘就此堕落。
鏡子裏的少年瘦得不像樣,好像随時都會倒下去,一個月來疲于奔命,他哪裏能不瘦?
不過,想起那個冷冰冰的李助理的話,舒夜有一絲僥幸,讓他好好休養,休養過後好在床上伺候那人嗎?
他故意減少自己的飯量,每次都只吃一點點,有意将自己弄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只為偷來片刻喘息。
舒夜像是一個貪婪的瘾君子一樣,費盡心思的拖延時間,争分奪秒的享受自由。
“不能多想了呢。”薄唇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他還在等着我呢。”
下了樓,果然看到某人正坐在餐桌前等着自己,旁邊徐嬸有些不善的瞪了舒夜一眼,大概是責怪他動作磨蹭。
“小少爺。”舒夜微笑着問好,在徐嬸的注視下有些拘謹地坐了下來,“小少爺可以不用等我的。”
“那怎麽行,小夜不陪着我,一個人吃飯很無聊的。”白蘇嘟嘴,不和你一起吃飯怎麽刷好感度。
舒夜心裏有些感動,他其實是知道的,白蘇是怕傭人們欺負他,初來到這裏的晚上,那孩子就捏着他的臉頰說:“小夜,你也太瘦了,不行,我要把你養成白白胖胖小包子!”之後幾天,他果然都等着舒夜一起用飯,笨手笨腳地照顧他,明明短手短腳的,卻還是倔強地經行投喂。
他對那人的每一任情人都這麽好嗎?他想,這大概是小孩子愛玩鬧,用不了幾天白蘇就會把自己給丢棄了,舒夜不知為何有些難過。
細心地給舒夜夾了些他愛吃的菜,滿意地聽到系統提示舒夜的好感度又增加5%,現在已經30%了,白蘇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樂得見牙不見眼的。
吃飽喝足,白蘇抱着自己圓溜溜的小肚子,笑得心滿意足,親昵地拉着舒夜的手:“我要去上學了,小夜再見!”舒夜微笑着目送他離開,轉身對上徐嬸複雜暗沉的眼睛,她的語氣有些嚴厲:“以後離小少爺遠一點,你這樣會害了他的!”
自己怎麽會舍得傷害這個單純可愛的孩子,傷害現在自己心中唯一的陽光,他有些不解,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也難怪人家不喜歡他。
以男寵的身份存在,在這棟別墅裏還是有幾分自由的,除了三樓,其他地方舒夜可以随意去,傭人不會難為他,卻也不會主動搭理他,大家像是集體失明,對他視而不見。
別墅的一樓有兩個餐廳,除了早上陪白蘇一起用餐時使用的那個,還有一個裝飾相對簡潔些的,從傭人的嘴裏舒夜知道,那是別墅裏的傭人吃飯的餐廳。
那人包養的其他情人也都是在那裏用餐,以下人的待遇,舒夜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看到他和白蘇坐在一起吃飯時大家都一副他犯了大錯的表情了。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營養不良,舒夜早餐沒敢多吃,逛了一會有些累了,他回房躺在白色的大床上,腦海裏思緒紛亂,這些天來他斷斷續續的從傭人嘴裏得到不少信息。
包養他的金主名字叫蔣宇森,白蘇同父異母的哥哥,比白蘇整整大了十二歲,現年二十五的蔣宇森已經是蔣氏企業不二的掌門人,一手獨攬大權,為人狠厲,手段殘忍。
這麽一個人,為什麽要包養自己呢?或者說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那位大少爺注目呢?
傳言中這位蔣大少在京城貴簇圈裏是出了名的陰狠霸道,小時候主意極正,城府也深,不顯山不露水的混在蔣家一衆子女中,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這孩子資質有限難當大任,等到蔣老爺子一命歸西,蔣大少這才用事實狠狠打了衆人的臉。
當時剛剛成年的蔣宇森迅速出擊,将那些乘人之危觊觎蔣家財産的人都狠狠修理了一番,控制住蔣家其他子女,以雷霆手腕接管家族企業,并在三個月內扭轉乾坤,牢牢坐穩家主的位置。
“蔣大少”的稱呼更多是在蔣宇森當權之後的一種敬稱,蔣父生性風流,自己都鬧不清有多少子女,事實上蔣宇森并不是蔣父的長子,也不是他的幼子,當然更加不是最得寵的那一個,母家的勢力也不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占,能夠在這一場奪嫡之戰中脫穎而出,任誰也不得不稱贊一句,蔣大少真是好心機。
蔣宇森從來不是一個能夠以德報怨的人,手裏的權柄捏牢之後,便開始不同聲色翻舊賬,于是蔣家的子女們死的死傷的傷,有聰明識時務的早早向蔣宇森投誠,有些避了出去遠走他鄉,而今京城上流社會誰都知道,能夠擔得起一聲蔣大少的,除了蔣宇森再不做他想。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蔣宇森是冷血殘酷,但是他絕對不是殺人狂,所以當時才五六歲大的白蘇有驚無險的活了下來。
說起蔣大少和這個弟弟的關系倒是匪夷所思,白蘇是蔣父的老來子,但待遇與其他私生子也沒什麽不同,跟其他人一起住在蔣家東郊的一棟別墅裏,等着自己不負責的父親偶爾心血來潮跑來表現一把父愛,甚至來姓蔣的資格都沒有。
當時蔣宇森在外地上學,按理說應該沒什麽和白蘇相處的機會,但怪就怪在蔣宇森對白蘇的态度,若說是讨厭這個弟弟,那幹脆将他扔給其他人,一輩子眼不見心不煩,可那麽多孩子中偏偏只有白蘇被蔣宇森接到自己名下的別墅裏,仆人護衛個個經過精心挑選,一應吃喝穿戴無一不精。
但若說是喜歡這個弟弟吧,又怎麽總是避而不見,甚至每一次看到都要發一次火,這些也就罷了,他還總喜歡帶着情人跑到白蘇住得這棟別墅過夜,蔣宇森的歷代情人都是住在這裏,把包養的寵物和弟弟放在一起,這不是羞辱是什麽?尋常人家誰會這麽辦事,就不怕弟弟耳濡目染的不學好嗎?
最最奇怪的是,蔣大少從來不允許白蘇接觸到其他人,除了學校外幾乎不準他去任何地方,但即使上學也是專車接送,西郊的別墅常年謝客,以至于衆人竟然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小少爺。
舒夜皺着眉頭,他也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原因。
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寂靜的房間很突兀地傳來敲門聲。
門外站着一個妖嬈妩媚的男人,頗有些雌雄莫辯的感覺,長發及腰垂于身後,穿着一件紅色的外套,眼角眉梢帶着撩人的魅惑,紅唇似火,他閑閑地倚着門框,看到舒夜的一瞬間眼眸中快速閃過某種神采,輕浮無比地打招呼:“嗨,美人。”
舒夜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誰?”
男人笑得勾人,吐氣如蘭地說道:“我叫季子越,美人可以叫我阿越。”
舒夜未曾遇到過這種場面,有些手忙腳亂地避開他的手,“你有事嗎?”
“當然有,還是很重要的事呢。”季子越媚笑,“若是不把你調(教)好了,蔣大少可要扒了我的皮呢。”
“什麽?”舒夜有些反應不及。
“哎,你也別難受,早晚都要走這一遭的,我技術很好,你放心不會傷到你的。”頂着這樣一張精致無比的臉,季子越還真不忍心看他難受,情不自禁地出言開解,“而且我們也不做到最後一步,只是教教你規矩,先适應一下,以免到時候你難受,蔣大少那人可不會懂什麽憐香惜玉。”
果然還是來了嗎?舒夜的手有些抖,嘴唇開開合合,閉了閉眼睛,“進來吧。”
白蘇回到別墅,四下看了幾眼,問徐嬸道:“小夜呢,怎麽不在這裏?”
徐嬸臉上的笑容滞了一下,随即又笑開:“小少爺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累不累,徐嬸給你煮了雞湯,喝點吧?”
白蘇直覺感到哪裏不對勁:“今天老師有事,讓我們提前回家了,徐嬸別麻煩了,雞湯留着我和小夜一起喝,他身體不好,該多補補的。”說着蹬蹬地跑上了樓。
“哎呦,小少爺,你慢點!”徐嬸想起季子越的存在,慌忙跑上去欲攔住白蘇,有意提高了音量。
舒夜的房間關着門,白蘇皺着眉頭敲了幾下,沒人應聲,奇怪,剛才上樓時明明聽到裏面有動靜的啊?
徐嬸拉着白蘇的手:“可能是在花園裏呢,小少爺,我們先下去好不好?”
白蘇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他轉身擺出離開的姿勢,趁徐嬸不備,突然撲到門上,握着門把一擰,門開了。
☆、蘇醒的惡魔(三)
房間裏的兩人有一瞬間的呆愣,季子越首先回頭神來,姿态妖嬈地走到白蘇面前,笑嘻嘻地說道:“喲,這不是小少爺嘛,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哥哥這裏可沒有糖給你吃喔。”
避開他伸向自己臉頰的手,白蘇仰着臉瞪了他一眼,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看他言行舉止間似有若無的媚意,心中已有猜測,臉上卻是一副單純稚子的樣子:“你是誰?來我家做什麽?”
“我?我是你的子越哥哥呀。”季子越撫着自己長發微笑,半真半假地抱怨:“小少爺真是狠心啊,明明記得那塊大冰山,卻把我給忘了!”
徐嬸看白蘇皺着眉頭一臉不解的樣子,低聲解釋道:“小少爺你不記得了,這是季子越,和李助理一起長大的那個,我們剛剛搬來的時候他還帶着你一起玩呢。”
噢,原來是他,白蘇從原主的記憶裏得知,無論是季子越還是李子言,其實都是蔣宇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