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麽改不得
意琦行的心髒被人狠狠敲了一下!
“好。”他回答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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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慢慢又安靜如初,徹底酒醒過來的人想到剛才的一切還止不住羞赧。
意琦行的天人交戰以“人類”可恥地戰勝完結,替對方擦拭掉眼角的淚漬後又想起來件事。
“你那天問盛骅能否體檢出病因,就是指這個吧?”
“嗷。”绮羅生有種被迫對家長承認事實的窘迫心情。
“巫醫也沒法子的話,回頭我翻翻資料。”
“就是擺弄的花花草草惹得禍……”绮羅生說起那年自己無意中在非洲某個叢林深處發現株奇草,将它帶回實驗室後精心培育繁殖,誰知草養死了,自己也莫名有了這個怪毛病。
意琦行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畢竟是及其隐私的事情,對方如果不是信任他絕不可能吐露半言。
見夜已深了,拍拍對方後跳下床離開。
身體還是發熱,腦海中那張輕吟的面孔怎麽也揮之不去。意琦行到洗手間把手沖洗幹淨,又跑到到陽臺沙發上吹了半宿涼風。
等他醒過來時候,身上蓋着兩條厚厚的毛毯,将夜間的嚴寒全數抵禦在外。
绮羅生拎走東西到外地去了,屋子裏好像空蕩了不少,僅留飯桌上還留着新鮮熱乎的早餐。
算起來自從那天檢測儀令人尴尬地報出“目标靶向,胃”以後,绮羅生還真沒讓他的胃病再犯過。
罷,就這麽當親人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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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心頭閃過一絲苦念。
日子過得飛快,兩頭實驗室加手頭授課的活兒,忙得他腳不沾地。幾天後的傍晚,他的郵箱裏有了封來自偏遠山村的郵件,绮羅生給他發了張順利抵達的照片。漫山遍野青山綠水映襯着一張玉白的美顏,沖他輕輕笑着。
好似又回到以前隔着大江大洋相望的日子——绮羅生也是這樣每隔一段時間給他發郵件。
不同的是,這次實際距離并不算遠。
意琦行看了那照片一陣,腦海裏又冒出“咫尺天涯”四個字,只道古怪。
“這有啥怪哉?”一留衣喝咖啡,白眼看他。
“至少他還給你留了養胃的茶,又把每天的食譜交給高風處理。一個月的時間近百頓的菜單都不重樣,皇帝老子也就這待遇吧!”
“那女孩……”意琦行把文件蓋到臉上,深深嘆氣。
一留衣抽氣連連:“這麽賢惠的小子怎麽就是直的呢?”
“胡說什麽,”意琦行怒。
一留衣換上正色道:“小時候還真沒看出來他的屬性,不過現在趁他對你信任有加,你大可以行虛虛實實陣法擾得他自亂手腳,等哪天他自己都懷疑了,這事真也真、不真也能掰真!”
說着滿臉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意琦行陡起寒意。
“意琦行啊,”一留衣又慢條斯理道,“這個道理當年勸你,你說感情不需要汲汲營營,該是你的自有天定。可是你看這天又要忙生老病死又要忙PT病毒,哪有空管那麽多,他老人家能抽空把绮羅生送你面前就不錯了。”
說這幾句的時候一反常态的儒雅,唇角輕抿,斯斯文文牽動着似蘊藏了千百年文人墨客獨有的風騷韻态,看得意琦行微怔。忽然想起這家夥的家底往上數,能數到前朝某位皇室的直系親屬,暗笑平日真被他裝瘋賣傻糊弄不少。
骨子裏的東西,究竟不容易改。
绮羅生呢,他骨子裏又有什麽改不得?
很快又發生的一件事,不多不少占據了部分意琦行的注意力。
戚□□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有關意琦行的閑言碎語,氣得老臉直哆嗦拉着戚月霜問長問短。女孩也不是尋常動辄就羞羞答答的人,冷笑聲自己爸爸老糊塗,就把那天見過绮羅生的情況大概說了下。
又聰明又識趣的青年才俊,關鍵是眼中有女孩的存在,就沖這一點就跟意琦行不一樣。
“意琦行那小混蛋是啥樣?”戚老頭追問。
戚月霜咬咬嘴唇,知道自己失言了,又忙往回扳。
“我說他倆沒可能,就絕沒可能。你要不信就撮合撮合我跟意總。”
戚□□一看丫頭松口了,登時把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抛開,第二天就給意琦行打電話,末了十分腹黑地把戚月霜那句原話講給意琦行聽。
他抓準了意琦行的命脈——這人看起來冰冷,其實對身邊人還是不錯。
冒然回絕的話,他戚老頭一張臉無所謂,戚月霜可就十分不好看了。
意琦行心裏明鏡似的,暗罵了對方幾句後,說了聲:“我回頭約小霜。”
一回頭就是好幾個月——當然戚老頭樂呵呵挂掉電話的時候可沒想到這一點。
在绮羅生曬黑一圈跑回來之前,意琦行另做了件事:把禦宇生物和JS大學實驗室徹底整合。
這樣一來根本就無所謂陰謀陽謀了,他就是捅開這層窗戶紙,讓倉皇躲藏不及的地下鼠輩們愕然來不及逃竄,徹底暴露在天日之下。
“鼠輩”、“叛黨”很快被清理出來,盛骅領着兩個高大強壯、全身密封武裝的人扭送進來一個眼鏡小哥。
對方三兩下便招了,說戚□□授意在禦宇生物竊取了研究成果以後送到JS實驗室,那邊有他們的人,等時機成熟就可以提前下手把意總一腳踢開。
又哀求說自己被注射了病毒,萬求救命。
意琦行認得他,是新來不久的員工,好像當時履歷漂亮得出奇,戚□□果然是下了功夫背後玩陰的。
點點頭,很有氣勢地讓盛骅把人帶下去。
盛骅迷惑:“把他帶下去……做了?我們又不是黑社會……等等,我們其實是嗎?我就知道禦宇生物背後另有玄機,有大買賣對不對!”眼中閃過一絲激動!
意琦行看他:“十三組試品不是逃跑了,就用他頂上。”
盛骅遺憾:“不是啊……好可惜。”
“另外JS那邊的內應查到了,是個叫斷滅的小子,但是真不好動。”
“哦?”
“今天好像得了風聲,一口氣逃到太子質辛的府邸。”人家是真黑——這句話沒說出來。
“行,我知道了。”意琦行點點頭,心說這個也不難,把皮球踢給緞君衡就行了。
至于誰來臨門一腳,稍加思索腦子裏便浮現出某個皇室後裔搖頭晃腦、得意洋洋的那張臉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