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親你,可以嗎
過了一會兒,江則晚把頭靠在林聽溪的肩上,虛弱地說:“哥,我頭疼。”
林聽溪退後一小步扶住他,看了看江則晚,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
“是不是感冒了?我帶你去醫院?”林聽溪搓了搓手,探了探江則晚的額頭溫度,并不燙,可他還是有些擔心。
“來之前看過醫生了,沒有大礙,”江則晚稍微站直了一點,減輕林聽溪的負擔,“我想去你家看電視。”
林聽溪問他:“你為什麽消失那麽多天?你知不知道我……公司那裏有多擔心?”
江則晚繞過他,晃晃悠悠地撿起林聽溪之前扔下的塑料袋,不緊不慢地說:“先吃飯,晚上慢慢說。”
林聽溪扶着他走到門口,拿出鑰匙開門。
“你買了啤酒?”江則晚看了眼塑料袋裏裝的東西,不滿地質問道。
“……”
回來前一天,楠楠幫林聽溪給家裏請了家政,衛生保持得很好,冰箱裏也有菜。林聽溪讓江則晚乖乖坐在沙發上,給他拿了條小毯子,便去廚房簡單地做了幾個菜。
江則晚乖巧地裹着小毯子,打開手機投了屏,看起了電視劇。
林聽溪拿方托盤把碗筷裝好,放到茶幾上,看了眼電視屏幕,是《他們和她們》的第四集 。
江則晚拿起番茄蛋湯準備喝,林聽溪惋惜地說道:“你怎麽不看上一集,導演說我演得老好了。”
上一集,就是鄭溢去酒吧和鄭泯那啥的那集。
“咳咳……”江則晚被嗆到了。
林聽溪坐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背:“慢點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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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則晚低頭更加乖巧地吃飯。
林聽溪簡單地吃了點,收拾了碗筷準備去洗碗。
“哥,你休息吧我來洗……”
“我洗。”林聽溪堅持。
“你休息,看會兒電視,我洗。”江則晚堅持。
“那行,怎麽調上一集?”林聽溪拿起遙控器要看上一集。
“……我去洗澡。”江則晚放棄了。
林聽溪給他拿好衣服,調了調水溫。
“哥,”江則晚站在一邊看着林聽溪替自己忙這忙那,突然開口道,“茶幾上的那張合照,另一個人是叫陸辭早對嗎?”
林聽溪關上水,把手搭在水龍頭上面,遲遲沒有轉身。
“……是。”
“幾天前,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好像我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麽。”江則晚繼續說道。
林聽溪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他不自然地又打開一點花灑,洗了洗手。
江則晚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繼續說道:“我聯系了老家的鄰居,一個熟悉的奶奶說,我以前的确是和一個男生玩得很好。只是沒有照片,沒法辨認,等會哥提醒我去拍一下吧。”
“好。”林聽溪深深呼吸,答應道。
晚上。
林聽溪洗漱好後,穿着睡衣鑽進被窩。
他本來打算打地鋪的,可江則晚非要靠着他睡:“哥怎麽忍心讓我一個人,萬一我半夜發高燒怎麽辦?”最後林聽溪只好收拾了床,和江則晚一起躺在上面。
“張嘴。”林聽溪擦幹淨了體溫計,塞進江則晚嘴裏。
體溫正常。
林聽溪看着微笑着躺在床上的人,都有些懷疑他頭疼是不是裝的。
他們一人抱着一床薄被,林聽溪不太自然地平躺着,江則晚看了一會兒手機就放了下來,轉過身看着林聽溪。
林聽溪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歪過頭告訴他:“照片發給你了。”
“看到了,”江則晚看着他,烏黑的瞳孔裏藏着細小的星光,“陸辭早向你提起過我嗎?”
“沒有。”林聽溪幹巴巴地說道。
“之前失蹤那麽多天,其實是去了我之前待的醫院,”江則晚也平躺過來,雙手抱着頭,“可惜那位治療我的醫生已經辭職了,我很想問問他我現在的狀況,有些事情,真的很想弄明白。我很多次夢到有一個人離開了我,我很生氣,很難過,求那個人不要走,可他怎麽都聽不見。”
林聽溪沒有接話,只是聽着。
“我也沒有太關心陸辭早和我的關系,只是想着他對哥很重要,如果我能找回那些回憶,或許可以幫到哥,哥不是說過,想去完成那個人沒實現的願望嗎。”江則晚慢慢地說着,他自己覺得,說的不過是些普普通通的心裏話罷了。
可他不知道,這些話在聽的人心中激蕩久久,無法停息。
林聽溪鼻尖一酸。
“現在對我最重要的人就是哥了,我希望哥能開開心心的,沒有需要挂念顧慮的事情。”
“別說了。”
江則晚有些驚訝地看着林聽溪。
借着微弱的床頭燈,他看見林聽溪的眼眶紅了。
林聽溪起身出了房間。
“不要跟過來。”
江則晚不敢動,心裏焦急,躺在床上自我檢讨:“哥怎麽了?生氣了?還在生氣我之前手機關機沒有回複他的信息嗎?還是我剛才又說錯話了?不該提陸辭早?”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等三分鐘,哥再不回來就出去。
一分鐘後,等不住的江則晚一個翻身下了床。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衛生間的燈還亮着。
江則晚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他轉開門把手,看向裏面。
林聽溪蹲在地上用毛巾捂着臉。
“……哥。”
江則晚蹲下身,守在他身邊,手足無措。
他看着林聽溪白嫩修長的手,手的主人還在微微顫抖着。
“哥,我總結了一下我的錯誤,你聽我說。第一,我以後再也不會随便失蹤了;第二,我以後再也不提……”
他還沒有檢讨完,林聽溪就拿下了毛巾,摸了摸他的頭。
“陸辭早已經沒有什麽心願了,”林聽溪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對我也是很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影響自己的生活。”
頭頂像過了電一般,酥酥麻麻,一向讨厭被薅頭發的江則晚覺得舒服得很。江則晚定定地看着林聽溪有些紅腫的眼睛,有的人就是哭了也還是那麽好看。
梨花帶雨。江則晚只能從貧瘠的詞彙庫裏找到這樣一個成語。
看林聽溪哭,江則晚心裏也難受,更多的是心疼。
江則晚用食指小弧度地刮了刮林聽溪的眼角:“哥你是什麽牌子的小哭包啊。”
林聽溪剛要反駁他,只閉了一下眼,就感覺眉心被親了一下,輕巧得像被羽毛撓了一下。
“哥,可以嗎。”江則晚的鼻尖貼着他的,長長的睫毛掃下來,眼睛專注地望着他。
“……不可以。”林聽溪臉一下子紅了。
“可是我想。”江則晚用氣聲說着,好聽的嗓音像海妖塞壬,迷惑人心。
受到驚吓的小倉鼠連連後退,慌張地站起了身:“你你你工作都沒好好完成,怎麽敢在這裏亂撩。”
“等我專輯交上去了,就可以了吧。”
“今晚你出去睡。”林聽溪不回答他,而且他再也不想對江則晚好了。
“好。”江則晚心情絲毫不受影響,笑眯眯地說道。
第二天早上九點。
在全部音源上傳成功後,江則晚背後的經紀人和其他工作人員都長舒一口氣。
“哥,朱總讓你看完這個後去他辦公室一趟。”小宋把行程單勾畫好,遞給江則晚。
江則晚掃了一眼:“知道了。”
“我的專輯可是按時提交了,沒有拖公司後腿哦。”
“找你來不是因為這個。”朱象現把一張照片推給他。
江則晚看了看小小的五寸照片,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約莫18歲,眉眼很像林聽溪。
“林聽溪上學時候的照片?”
朱象現沉默地看着他。
江則晚不解,這是獎勵?
“你再仔細看看。”朱象現倚在沙發背上說。
“……又有些不像,只有眼睛很像。”江則晚又認真地看了看。
“不像是因為,這是陸辭早的照片。”朱象現嚴肅地說道。
“……你哪裏來的這張照片?”江則晚聞到不對勁的味道。
“今早,這張照片被包在信封裏和我的另一個包裹被送了上來,”朱象現打開信封,抽出一封信給江則晚,“還有這個。”
“林聽溪整容?寫的什麽東西,只是眼睛像而已,憑什麽這麽污蔑他?字還這麽醜。”江則晚看完後,憤怒地把信拍在桌子上。
“你別氣,這些東西無憑無據的,沒有說服力。寫信的人好像只是為了威脅我們,這年頭造謠诽謗博名氣的人多了去了,不必在意。叫你來,只是想看看你眼不眼熟。”
“你好像和我也是一個高中的吧,認不認識陸辭早。”
“認識啊,林聽溪的親戚嘛,”朱象現喝了口水,拱了拱鼻子眨眨眼,“陸辭早是隔壁班的學霸,誰都知道。”
“那你聽說過我沒?”江則晚好奇道。
“我從來不記學渣的名字。”朱象現嚣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