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永遠不會認錯

林聽溪的睫毛微微顫抖着。

“聽溪,想說點什麽嗎?”

“……”

望着面色緊張、嘴巴抿成一條線的林聽溪,江則晚輕輕嘆了口氣。

小哥哥還是不願意告訴他。

江則晚笑着捏捏他的臉:“哥怎麽這麽小氣啊,我是想問你怎麽能把皮膚保養得這麽好?”

被捏成柴犬的林聽溪暗松一口氣,真摯地分享護膚秘方:“多喝牛奶,多抹美加淨。”

轉眼到了年末,國內最盛大的閃耀之星盛典總評選拉開了帷幕。

江則晚憑實力,公司已經确認了他會拿到年度最佳歌手的事,小宋開心地提前透露給了江則晚。

最佳電視劇男女主角的競争十分強烈,林聽溪憑《不歸途》入圍了“最具張力反派演員”獎項。《他們和她們》因為一些原因,由網絡審核區負責,拿下了好幾項圈內人士認可度更高的小衆獎,不會出現在即将全球直播的閃耀之星頒獎典禮中。

林聽溪的粉絲自發地為小哥哥發起了拉票打call活動,天天打榜,四處安利,說出各種贊美妙語,讓大家看到林聽溪飾演的“若渠”有多絕。

看到粉絲們為自己這麽努力,林聽溪沒法再佛系下去,選擇了和粉絲們一起努力。他在微博上分享了投票鏈接,配上一段話:“和若渠在這個夏初相遇,想要在年末得來屬于他的獎杯。”

江則晚秒轉,帶上自己看電視時和屏幕上的若渠的自拍合影:“只為一個人追的劇,請大家多多支持他。”

林聽溪和江則晚正式開啓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後,兩人的生活質量都大大提高,身體上心理上都充實了。

江則晚随時随地都能摟着小哥哥,彈唱給他聽。

林聽溪告別了外賣泡面,享受着新的生活模式。江則晚每天都變着花樣給他做好吃的,吃完晚飯洗完澡,林聽溪吃得飽飽的,江則晚便來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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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最近胖了點啊。”江則晚撐在床上低下頭,壞笑着逗他。

“我沒有!”林聽溪試圖捂住自己的小肚子。

“有肉好,抱着舒服。”江流氓一邊撩起他的睡衣,一邊壞笑着把手伸進去。

“都怪你做飯太好吃了……”林聽溪哼了一聲,嗲嗲地數落道。

他們兩人沒有官宣,但近期的各種秀恩愛行為,已經被細心的網友們發現端倪。朱象現直接默認了江林二人從營業坐實情侶關系的事實,而在洗碗女孩心目裏,他們搞的cp早就是天天從同一張床上醒來的關系了,為了保護她們心愛的兩只,她們只是在群裏開心地炸鞭炮撒花慶祝一番。

頒獎典禮前一天晚上,兩人都有些興奮。

因為全星盛典保密性還挺強的,只有江則晚這個板上釘釘的獎确确實實地透露了出來,林聽溪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獲獎。

換做以前,他肯定會帶着樂天的心态安慰自己,沒關系,拿不到就拿不到吧。

而現在,身邊站着優秀的愛人,還有那麽多支持自己的粉絲,林聽溪燃起了想拼一把,去争取嘉獎的鬥志。

“哥,我已經開始期待你明天給我頒獎的場景了,”江則晚傻傻地笑着,說,“我還有一種預感,你一定會拿到最佳男主角的。”

林聽溪拍了一下他的小腦瓜,笑道:“你又知道了。”

江則晚抓着他的手,從指尖吻到戒指,認真地說:“我就是确定。”

承受着你的熱愛,你的堅信,總讓我充滿力量。

有時候,又會被這份篤定壓得透不過氣。

想與你一同戰鬥,卻終究無法袒露我所有心跡給你。

我想守護你所有的純真善良,不讓你看到那些黑暗的角落。

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句:“謝謝你。”

江則晚刮刮他的鼻尖:“別跟我這麽客氣。”

次日。

紅毯儀式開始之前,諾大的外場就已經擠滿了人。

到場的人都會銘記2029年的最後一天。

伴着粉絲們的熱情歡呼和尖叫,江則晚和林聽溪一齊出現。他們每走一步,地下的電子感應地毯便綻放出一朵朵彩虹色的花朵。

他們二人始終手握着手,十指緊扣。

手上戴着他們成對的戒指。

頒獎典禮上,萬衆矚目下,林聽溪把屬于江則晚的年度最佳solo男歌手獎杯頒給江則晚。

江則晚摟過他,和他一起捧着獎杯,對着觀衆席合影留念。

“感謝我身邊這位世界上最好的人,給予我寫歌的靈感。也感謝一直支持着我的小火龍粉絲們,愛你們,以後的路也一起走吧。”江則晚望着林聽溪,幾乎舍不得移開目光,深情地說道。

兩人回到席位,等待電視劇最佳男主演的頒獎。

最後,兩名新人男演員中的一名爆冷得了獎。

聽到主持人念出獲獎者的名字後,林聽溪心裏有些許遺憾,江則晚握緊他的手,把肩膀擱在他的肩上,用頭發蹭蹭他的臉。

“沒事。”林聽溪歪頭看他,笑着輕聲說。

等獎頒得差不多了,林聽溪手機震動了一聲,會場放的音樂聲很大,江則晚沒有發覺。

“我去下洗手間。”林聽溪捂着嘴對江則晚說。

“我陪你。”江則晚要起身跟着他。

“不用了。”

“好吧。”

林聽溪走到洗手間,推開門,陸映新已經等在裏面。

“我還以為哥哥要等一會兒才來呢。”陸映新面色陰沉,聲音懶散地說道。

“把藥給我。”林聽溪站在門邊,冷冷地望着他。

“我要的東西呢。”

“我說過了,爺爺沒有再留東西給我。”

“你說謊!那個老東西的保險櫃我還是打不開!陸辭早,你最好不要再說謊了!”

“你愛信不信。”林聽溪懶得和他在這兒說沒意義的廢話,轉身要走。

陸映新大步走上前,攔住林聽溪的路。

“你這個該死的同性戀,你以為你拿到藥就能恢複正常了?你不讓我好過,你也永遠別想和江則晚好好的!”陸映新已經徹底卸下了起初唯唯諾諾的僞裝,張牙舞爪地露處原形。

“不要提則晚的名字,你不配。”林聽溪望着面前人醜陋的嘴臉,再無法控制心中的恨意,他猛地揪住陸映新的衣領,低聲怒道。

“呵,”陸映新冷笑一聲,滿眼的蔑視,繼續點燃林聽溪的情緒,說道,“是,我不配,只有你配叫他。可他叫你的時候,又該叫什麽呢?小鹿?小早?還是聽溪?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叫什麽,你以為他在發現一切之後,還會願意和你在一起?他認得出來你是誰嗎?”

林聽溪很少情緒失控,此刻呼吸有些不暢,氣勢減下幾分。

則晚一直是他的軟肋,陸映新所說的,他也曾顧慮過。

“哥哥,清醒一點,他總會離開你的。而我,作為你的家人,才是真正為你好的人,你幫我打開保險櫃,我把藥定期提供給你,互幫互助,好嗎?”陸映新輕松拉下林聽溪的手,欣賞着他臉上的脆弱,不禁露出僞善的笑容。

林聽溪感到一陣暈眩感。

那是只有在他喝醉的時候才會産生的怪異感覺。

他離開了這身軀殼,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着這裏的二人。

他到底是誰呢。

是若渠,是鄭溢,是陸小鯉,還是小楓爸爸?

“一事無成的可憐孩子。”

“活着有什麽意義呢?陸辭早,你怎麽不去死啊?”

“丢掉名字吧,你什麽都不是。”

那些刺耳的聲音,從口罩遮擋下的惡毒嘴巴裏逃出來,擊垮他的自尊。

那個房間又出現了。

林聽溪看到那些冷漠的醫生,拿出冰冷的針頭,還有一秒到整點,他又要被注射治療藥物了。

打針很疼,從皮膚鑽進心裏,在深夜驚醒時萦繞不散,像個鬼魂,刺激着他的神經。

則晚……

他在黑暗中,一直等着則晚。

則晚是他唯一的光。

當他是若渠,則晚是燕離北。

當他是鄭溢,則晚是鄭泯。

當他是馮先生,則晚是小楓。

無論他是誰,他都會下意識地,把則晚當做那個角色最重要的人。

名字不重要。

重要的是名字、皮囊和聲音之下的那個靈魂。

“我永遠不會認錯。”

他聽到一個人這樣說道。

江則晚關掉錄音筆,推開門,把林聽溪護在身後。

“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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