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助理

◎臣服在女人的裙擺之下。◎

像誤闖神明的領地, 無意撞破他沾染世俗的另一面。

岑煙難以抑制地将視線落在他的眼尾和喉結上,想從他幹淨的外表下窺探出一絲別的東西。

見她不說話,晏然川薄唇輕掀, 嗓音聽起來有些暧昧的啞, “怎麽了?”

“……”她出神了幾秒鐘,而後指着卧室說,“燈壞了, 你去看一看。”

晏然川跟着她走進房間,擡眼看到床頭櫃有個燈暗了一盞,他看了眼, “有多餘的燈泡麽?”

岑煙站在他身後, 差點碰到他寬闊的脊背, 她想了想, “沒有你就不能修好嗎?那我要你有什麽用?”

他白玉般的手指頓了頓, 顯然覺得這句話有些荒謬, 慢條斯理地收回手後拿起旁邊紙巾擦了擦,“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說到底還是你沒用, 找什麽借口呀?”這無理取鬧的話說出口後, 她也覺得哪兒不對,挑着眉看他,一副我就是要為難的模樣。

晏然川甚至在想, 這燈是不是她故意弄壞的。

男人轉過身,對上她故意挑釁的眸光, 但卻有分毫不讓的意味。他朝她走了兩步, 岑煙退無可退, 很快腳後跟被抵在了床側。

她順勢坐在床上, 扯起唇角,眼尾染上的豔色如同嬌嫩綻放的玫瑰花,“惱羞成怒?”

但晏然川顯然沒有。

他眉眼仍舊冷淡,仍舊是那副做什麽都慢條斯理的模樣,襯衫沒系好,露出一片景色,俯身的時候更是明顯。晏然川一只手落下來,撐在她腰側,“你最想要的作用都沒有試過,就說我沒用?”

岑煙心一跳,對上他尖銳的目光。

她也沒有退讓,修長的天鵝頸彎成漂亮的弧度,兩只手臂軟軟地撐在床墊上,風情萬種地看他。岑煙自然不能落于下風,否則他就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Advertisement

她一只手環上他的腰,“好啊,那先檢查一下工具?”

晏然川沒想到她真敢上手,還沒反應過來隔着一層布料就被她碰到了軟肋。他沉下眼,身體微微僵住,喉結上下滾了滾。

“松開。”他好心勸她。

岑煙卻覺得新奇,愈加肆無忌憚地探尋。她從來不知道那地方的是那樣的觸感,只碰了一下就不敢再動。太矛盾了,明明是那樣光風霁月的人,某個地方卻生得野蠻。

眼見蟄伏的野獸漸漸蘇醒,岑煙呼吸急促起來,她壓抑下自己的情緒,心裏卻止不住地想——

好可怕。

她胸口的心跳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吵得她好像再也聽不見其他的東西。

晏然川忍了忍,微涼的指尖将她纖細的手腕攥住,“檢查得如何?”

岑煙不想暴露,于是口是心非,“和別人比差遠了。”

他眯眼,“別人?”

她笑了起來,一縷發絲纏繞在脖頸上,整個人看上去帶着股輕浮,女人擡起手,指尖在他胸膛上輕輕劃過,“你不會以為,自己是唯一一個被我養的人吧?”

岑煙盡量輕浮,不想讓他瞧出什麽。

像是一桶冰水猛然澆在沸騰的岩漿上,滾燙一瞬間冷卻,什麽也不剩。

晏然川唇角有向上的弧度,眼底笑意卻未達眼底,“是麽?既然不滿意的話,那就早點休息。”

身上的香味慢慢散開,晏然川起身,慢慢離開了卧室。

門一關上,男人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在別人眼裏視若高山白雪的男人面上完全是理智的喪失和不堪。

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他這才離開。

不是第一個麽?

晏然川眼底挂上幾分譏諷的弧度,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下賤,竟然會自取其辱來到這個地方。

和別人一樣被她弄?

他看向四周,所以那個男人也在這裏留下了痕跡,也會看到那樣誘人的她?也會聽到她那樣勾人的嗓音?

他們也會發生些什麽?也是,沒有人在她面前把持得住。

他垂眸用餘光看了眼證據,自嘲地想,連他也不例外。

暧昧的氣息完全散盡後,岑煙才松了一口氣,她閉上眼就想到那駭人的溫度,趕緊站起來去浴室裏将手清洗幹淨。

抽出紙巾擦手的時候,她看見了鏡子裏陌生的自己。

不堪的模樣,比晏然川也好不了多少。

她像往常一樣護膚看書,但手裏總是有奇怪的觸感。她該抵觸的,但并沒有那種感覺,倒像是心裏有什麽密密麻麻地往上鑽。

酥麻。

是蝴蝶,振動着翅膀瘋狂往外飛的蝴蝶。

床頭櫃上點着的香薰搖晃着昏暗的火光,映得女人眼底一片昏暗。她擡起手,在黑暗裏看了一眼,髒了。

心髒好像還是沒能平複頻率,在寂靜的夜裏瘋狂跳動。

幸好岑煙白天運動過,要不然以那天的興奮狀态來說興許會失眠一整個晚上。

她早上起床,已經習慣了有人給她做飯的日子,徑直坐在餐桌前坐下。剛吃了一口,聽見響聲,晏然川走了過來,但只是坐在一旁喝咖啡。

他襯衫挽上去一截,腕表閃着細碎的光。

岑煙仿佛回到了從前和他一起去上學的日子,眼前成熟矜貴的男人和記憶裏那個校服帶着少年氣的男孩眉眼逐漸對上,好像,他和從前一樣在等她。

她咬了口面包,沒話找話,“對了,你房間門別鎖了,省得我每次進去還要敲門。”

晏然川眼鏡後的睫毛斂了斂,看他的模樣似乎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又想起了合約的事,只能默默聽從。

“你為什麽不說‘好’?”

他擡眼,“好。”

岑煙還是不滿意,“這樣還是太冷淡了,一點也顯示不出你對我的尊重。”

她拿起旁邊的玻璃杯,完全沒意識到身旁男人的視線在她那只手上描摹了一圈,她說,“你應該說,好,主人。”

“什麽?”他像是沒聽清,又好像是在對她這句話産生質疑。

“我說你要叫我主人。”

晏然川漫不經心地将視線完全落在她身上,“叫你什麽?”

岑煙懷疑他耳朵有問題,“主人。”

原以為他會照着說一遍,沒想到他眼神裏似乎藏着幾分滿意的情緒,而後收回眼神一言不發。

她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晏然川耍了。

怎麽叫主人的變成了自己?

原本想羞辱晏然川,岑煙卻變成了丢人的那個,粉色從脖頸往上泛,看她的表情隐隐有生氣的意味。

只是還沒爆發的時候面前的人突然站起身,他輕飄飄地落下一眼,“知道了,主人。”

火還沒燒起來,一下子就熄滅得幹幹淨淨。

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像是坐了過山車,品味着他剛剛叫的稱呼,岑煙還算滿意。她的心情都好過了不少,見他要走,問,“晚上你不是有空麽?到時候去接我。”

晏然川只是說,“興許結束得晚。”

岑煙微微歪着脖子,又聽到對方“屈服”地說,“我會去接你。”

她這才收回視線。

晚上有個慈善夜的活動,品牌方贊助的禮服早幾天就送了過去。

下午沈喬帶着化妝師過來,在她化妝的間隙還不忘讓她去找個助理,她口紅還沒塗,但整個人都透着股清水芙蓉的天然美。

鏡子裏的女人緩緩開口,“找到了。”

“找到了?什麽時候?”沈喬看了眼四周也沒看見人,“人呢?”

“晚上應該能看見。”

她也沒去想對方究竟是男是女,只是又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是什麽事都自己做啊,我在你這兒就沒有一點位置?”

沈喬随手拿起旁邊的化妝刷,掉過頭指着她胸口的位置。

岑煙挑起好看的眉毛,“別鬧,裝的男人太多,輪不到你。”

“……”她早晚得被氣死。

因為岑煙做事還算靠譜,沈喬就沒去質疑什麽,只當她找了個熟人或者圈內介紹的靠譜的人做助理。

到了現場,岑煙雖然只穿了件款式簡單的黑色衣服,可看上去卻簡單大氣。奇怪的是,簡單的款式反倒讓女人的姿色完完全全展現出來。

她笑着跟場上的名流交談,從容優雅。

結束後,岑煙在休息室裏休息,過一會兒還有個采訪。沈喬問她助理在哪兒?岑煙看了眼手機,“差不多快到了。”

晏然川确實快到了。

今晚的晚宴原本他是主角,一行人将他簇擁在中間,一杯又一杯酒地敬,還有人過來想給他點煙。

他只坐了一會兒,見應付得差不多了,擡手望了眼藍色的腕表。再一杯酒被遞到他面前時,晏然川垂下眸子,嗓音裏沒帶什麽情緒,卻又隐隐地透着強勢,“抱歉,我還有重要的事,先走了。”

所有人看見那位重要的賓客站起身消失在宴會廳門口,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麽重要的事?

什麽重要的事呢。

挺拔的男人趕到現場的時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襯衫外穿着件西裝馬甲,完全地将腰身曲線凸顯出來,一眼望去肩寬窄腰。

女人坐在沙發上擡眼望他,高跟鞋帶子已經散開,要落不落地挂在她纖細的腳踝上,上面的鑽石反射着光,搖搖晃晃。

晏然川徑直走過去,單膝跪在她面前,大掌托住她小巧的腳,另一只手将鑽石帶子重新挂在白皙的腳踝上。

驕矜的人臣服在女人的裙擺之下,手裏像是捧着珍貴的寶物。

沈喬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啊……晏總,你怎麽會?岑煙你們?”

“介紹一下。”

她一開口,在場的幾個工作室裏的人,包括沈喬在內都以為她要官宣戀情,耳朵都快豎起來了。然後——

他們聽到岑煙說,“這是我的助理。”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發紅包哦。

晏然川也可以是掰過她的下巴,低啞道,主人,看着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