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淪陷

◎吻我。◎

他再回憶那些過往, 別說對方喜歡自己的證據,就連全部關于那人的時光都記不起多少。

他的青春在別人眼裏似乎是濃墨重彩,但在他心裏也不過是單調灰白的世界。

唯一一點鮮亮, 全部關于她。

她笑的樣子, 掉眼淚的樣子,發呆的樣子……

岑煙随口說,“渣男。”

原以為他受的诋毀很多, 不會将這句話放在心裏,誰知道晏然川狀若不在意地解釋了起來,“她沒說過我又何從得知, 更何況這份感情, 我沒辦法回應。”

岑煙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眼底笑意淡了幾分, 她想, 也是, 誰又能得到他的回應?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氣氛突然間有些冷場。若單單只是不說話也就罷了,偏偏她不說話的時候, 晏然川也沒覺得尴尬, 只是垂眼看着她。

他的眼神深邃中裹着幾分認真,好像她的臉是什麽可以欣賞的藝術品一般。

“看什麽?”

晏然川收回眼神,餘光瞥見不遠處的路人好像注意到了岑煙, 低聲讨論着什麽,看起來有幾分興奮。接着他們拿出手機, 想要拍視頻。

他擡手将面前的人攬住懷裏, 将那張低調不起來的臉摁在胸前, 徹底隔斷旁人的目光。

岑煙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她只知道突然呼吸不過來,耳邊是男人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她臉因為呼吸不暢被憋得有些紅,“你在做什麽?”

“那邊有人在拍你。”晏然川解釋。

她想離開他結實的胸膛,腦袋上摁着一只有力的手,好像要将她徹底按在懷裏才安心。要不是知道他的性格,岑煙差點以為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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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擁抱,更像是情人之間表達滿腔愛意的方式。

終于,岑煙将他的手扯開,“我說,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關系,拍兩張怎麽了?”

她的話說得平常,卻莫名叫面前的人眼底沾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暖意,他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的輪廓刻在心裏,“你打扮成這樣,難道不是不想被人拍?”

“……”好像也是。

岑煙垂眼想了想,突然笑了一聲,那副模樣像是荒蕪的島嶼上開了朵鮮豔的玫瑰花,叫人移不開眼。她說,“算了,我長成這樣走到哪不被拍?”

晏然川唇角勾了勾,似乎是覺得她可愛。

“走吧,去吃飯。”岑煙想起正事,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

他跟在她身後,高大的身影和她重疊,“怎麽中午不吃,晚上想起我了?”

晏然川語氣很淡,似乎半點不在意這件事。岑煙也沒聽出他話裏別的意思,只是說,“中午約好了導演,怎麽,你不樂意?”

她斜乜着眼睛,面上滿滿的驕縱,好像他敢說不就饒不了他似的。

晏然川垂下眼睑,他眼底的浮冰一寸一寸被吹開,“走吧。”

嗓音溫和,像是浸了冬天被太陽灼熱得微微發熱的水。

目的地是岑煙上次去過的私房菜。

古色古香的走廊上,晏然川跟在岑煙身後,只隔了一點兒距離。她那樣耀眼的人,其實很容易遮掉其他人的光芒,但晏然川絲毫沒有顯得存在感缺失。

他身姿挺拔,單手插在褲兜裏,臉上的情緒很淡。

即使什麽都沒說,仍舊能隐隐感受到幾分上位者的壓迫感。

快走到包廂時,有人叫住晏然川。後者擡起眼,看到了生意場的熟人,于是止住腳步。岑煙也沒走,似乎想知道兩個人究竟想說什麽,于是看着他們。

“晏總也到這兒來吃飯,要不要一起?”

“下次。”

男人被拒絕了仍舊沒有離開的意味,反而是對着晏然川滔滔不絕,他确實看到了晏然川身邊的岑煙,但他打心裏瞧不起女性,因而覺得對方只不過是個花瓶而已。

既然是裝飾作用的花瓶,又何必在意他的存在呢。

晏然川聽了兩句,看模樣有幾分認真。他餘光落在岑煙臉上,見她有幾分不耐煩,甚至帶着點厭惡,晏然川止住面前男人的話頭,“那就先這樣。”

“好,下次我請您吃飯。”男人臉上一副谄媚的表情。

岑煙打了個哈欠,見那人走了眼神還飄過去多看了兩眼,顯然不太喜歡他。晏然川邊跟她進包廂,邊随口問,“認識?”

“談不上。”

混他們圈子的人,多多少少會跟這種人一起吃飯,岑煙不認識他,卻記得先前的某次宴席,他叫了幾個女明星過來陪着,話裏話外把那些人當成特殊行業的意思。

他還想問,岑煙卻先開了口,“不說了,免得晚飯吃不下。”

一頓飯吃得還算平靜,結束後晏然川原以為她要回家,誰知道她跟司機報了商場的地址。

“去買點衣服。”岑煙說。

她這回倒沒有那麽高調,戴了帽子和口罩,畢竟這處的商場看起來挺大的,萬一人多被堵住出不來就尴尬了。

岑煙看了眼晏然川,突然覺得他這張臉也挺礙眼的,等會兒她沒被認出來,大家有可能會通過晏然川認出來。

她在車裏翻出帽子口罩給晏然川戴上,靠近他的時候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就那樣看着她,他問她,“你在做什麽?”

“你長得太顯眼,容易把我暴露出來。”

晏然川想了想,“我們一起戴着口罩,似乎更顯眼。”

“那總比裸奔好。”

他倒也沒反駁,跟她一起戴着口罩,兩個人看上去果然有些奇怪,一進去就有人看着他們,覺得戴着口罩是不是明星。

但倒是沒有人上前問他們,頂多看兩眼。

岑煙的帽子都已經把眼睛遮住了,所有有辨識度的地方全都擋得嚴嚴實實,恐怕只有真愛粉才能認出來。

她帶着他進了男裝店,“挑。”

口氣聽起來有些像霸道總裁。

晏然川有些意外,微微轉過身看她,似乎想從她的眼神裏看出點別的東西,“給我買?”

“不然呢。”

他突然有些吃軟飯的感覺,又或者這不是感覺,而是事實。但晏然川并不覺得反感。

在導購熱情的幫助下,晏然川随意挑了兩件衣服,岑煙不滿,“你在小看我嗎?能不能多挑幾件?”

他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無奈,又挑了幾件。

原以為岑煙會買那些他挑的衣服,誰知道岑煙走過去看了一眼,“除了他剛剛挑的,剩下的全要了。”

晏然川怔了一秒,随即眼底染上戲谑,大概是覺得好笑。

到底有多不認同他的目光。

只有導購開心得差點笑出聲,她趕緊跟對方确認,中間忍不住多看了晏然川兩眼。倒不是花癡,她感覺對方這長相有點像明星,再看他這吃軟飯的架勢,事情不是很明了了嗎?

男明星和他的富婆金主。

出于好奇心,她又看了兩眼,有些好奇對方到底是哪個明星,出不出名。誰知道這時原本看着岑煙的晏然川突然跟她對上眼,他眼底笑意淡去,壓迫感叫人說不出話。

導購員立馬收回眼神,不敢再看。

岑煙過去填了地址,叫對方送到這兒,末了利落地刷了卡。

沒多逛。

岑煙剛出商場,有人叫住他們,她以為對方認出了她,誰知道小女孩沖着晏然川說,“可以給我簽個名麽?”

晏然川似乎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架勢,眯了眯眼,“什麽?”

“我看你演的電視劇長大的,可喜歡你了。”女孩眼睛亮亮的,“你不就演了那什麽嗎?不僅我,我朋友也都喜歡你。”

岑煙笑了,還能編得再真一點嗎?

他看了眼身高還不到他肩膀的小女生,顯然把人當孩子,沒跟她計較,淡淡地解釋,“我沒演過電視劇。”

“那就是電影。”

晏然川:“……”

岑煙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真的是第一次遇見這麽好笑的事,一笑,那小女孩很自然地将視線放在她的身上,怎麽看都覺得眼熟,“你也是明星嗎?我感覺我看過你的電視劇。”

岑煙:“……”

她笑眼彎彎,微微低下身,“這樣吧,姐姐給你簽個名。”

女孩趕緊包裏翻出一張卡片和筆,岑煙接過來,很自然地在紙張上劃了兩道,女孩接過後在原地研究了好一會兒,也沒認出上面是什麽字。

怎麽明星簽名都這麽複雜?

她還想再看看那兩人是誰,一擡眼他們已經走了。

岑煙一直到車上唇角還勾着,看起來心情很好。

晏然川倒是很平靜,禁欲的臉映在車窗上。岑煙突然想逗他,偏頭看他,“男明星,演過幾部劇?”

他看她,“沒演過。”

“是資源不好嗎?”岑煙一看就是入戲太深,一只手順着他的袖子往上,似乎在撩撥他,“要不然晚上跟我回家,之後我幫你?”

她眼尾勾着,帶着濃濃的暗示意味。

都在她車上了,還怎麽不跟她回家?

晏然川眯眼,仍舊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樣,嘴裏卻說着,“好。”

他順着她的劇本說,岑煙卻有些嫌棄地收回手,“還真是一點也不堅持原則呢,讓你跟着回家你就跟了,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底線?”

晏然川臉色微沉,在女人伸手過來的時候攥住她纖細的手腕,而後擡眼同她對視,“要做什麽就做,何必說這些無趣的話?”

她忍着笑,看來這些話語在他聽來殺傷力很強,她眼睛很亮,直直地看着他,絲毫不肯落入下風,“做什麽?”

岑煙饒有興趣地問,“愛麽?”

車的擋板緊緊閉着,将前排和後座完全隔絕開,狹窄的空間裏溫度一點點上升,幾乎快到了灼熱的地步。

即便司機聽不到她這樣的話語,但不能忽視車裏還有一個人的存在。晏然川沒動,用看似平靜的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從嬌嫩的唇瓣到白嫩的脖頸,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摁在車座裏就地正法。

他耳邊似乎能聽到血管裏噼裏啪啦的聲音,但最後什麽都沒做,只是眼睛微紅地看着他。

像嗜血的野獸,想用尖銳的牙齒一點一點撕咬開她脆弱的血管。

岑煙不知道他在忍耐,還以為自己的話激怒了他。

她喜歡看他這副模樣,于是更加肆無忌憚,“嘴上說着不願意,其實……”

襯衫扣子被解開,粉色的指甲劃過他胸口,“晏然川,你想過會有這一天嗎?”

她嘴角的笑意透着股病态。

早就想這麽做了,早就想……讓他只能看她一個人,讓他打上她的标記,變成他的所有物,讓他永遠擡不起頭。

岑煙知道,她像個變态。如果此刻有個鏡子放在她面前,那麽鏡子裏她的模樣一定很可怖。可在晏然川面前,她始終做不了正常人。

到達目的地後,司機先行離開,卻不知道車子裏是怎麽樣的“盛況”。

呼吸交纏,高不可攀的雪山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只能任由滾燙的溫度将他一點點消融,留下一灘冰冷的雪水。

白襯衫從褲子裏扯出來,所到之處像是燃起了一場大火,将一切矜貴和冷漠燒了個幹淨,一點兒都不剩。

他開口制止,大概是怕自制力崩盤,“松開。”

僅僅是這兩個再也普通不過的字眼,從他口中說出來也是如此地艱難。

晏然川襯衫扣子只剩下一顆,衣衫不整,即便再想維持正經的人設,也只是徒勞。相反,他越是這副模樣越讓人生出別樣的想法。

鮮紅的唇印印在潔白的襯衫上,像是留下了某種記號,她垂眼看了一會兒,突然撩起唇角輕輕笑了一聲。

“知道嗎?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晏然川攥住她的手腕,想要讓這場鬧劇停下,他即便愛慕岑煙,可卻完全不敢染指。他怕她會後悔,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裏用帶着恨意的眼神看他。

可是他越拒絕,岑煙越不讓他如願。

“晏然川,你現在是我的。”她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帶着某種誘惑的意味,像是勾人的海妖一般,“我想要用你,就用你。”

她一字一句,輕聲補充,“……随時随地。”

好像他并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是商店裏販賣的某種供她滿足需求的玩具。玩具沒有任何的思想,更沒有說不的權利,甚至于,他還有被取代和抛棄的風險。

“岑煙。”他叫她的名字,眼底殘留着冷意。

他心裏冷笑,幾乎想要将一切推翻,親手在這場游戲後劃上句號。可這話剛落下,冷不丁地被她碰了碰,像是風中搖曳的花瓣頃刻間散開。

而後洶湧的海浪、高聳入雲的山峰、亦或是滾燙的岩漿,統統宣告認輸,世界萬物朝她湧來。他将她的手拽開,可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沒想到晏總還有這一面。”

尾調微微上揚,帶着能毒死人的蜜汁。

岑煙伸手扯住他的項鏈,用悅耳的嗓音命令他,“吻我。”

與其說是命令,這一幕更像是在誘引。

晏然川冷眼看她,像是下一秒就要咬上她脆弱的脖頸,可到底還是沒那麽做。他眼底冷意褪去幾分,心裏冷笑一聲,只要她不後悔就好。

兇狠的吻像是要将她撕成碎片,但岑煙也不肯退讓,鋒利的牙齒咬破他的唇角,唇齒間頓時有一股鐵鏽味蔓延開來,她們血淋淋地接吻,不像是親密,更像是在搏鬥。

像野獸間争奪領地的搏鬥。

晏然川的動作慢慢地停下,在這場争鬥中主動讓出主動權,她不需要做什麽,只不過是在他的面前,他就能輕易地敗下陣來。

他身體的認輸信號先于大腦,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這樣,還未發號施令,在她的眼神裏好像那具軀殼就不再屬于他。

它屬于岑煙,完完全全。

晏然川喉結滾了滾,冷着臉攥住她纖細的腰,以免她沒有支撐。但最後并沒有進行到最後,岑煙發現沒買計生用品。

繁茂的枝條連着壯碩的樹根,即便狂風吹過仍舊能屹立不倒。即便已經成了另一種模樣,晏然川仍舊冷靜得吓人,好像身體和精神完全分開。

他想要起身,岑煙沒讓。

她眼睛裏像是浸着微醺的酒,看上一眼就能讓人沉醉,她拽他的手,沒有半分讓他走的意思,“幫我。”

回到別墅後,岑煙先進了浴室,她眼尾泛着紅,這副模樣不管是哪個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

在熱氣裏泡着,岑煙一閉上眼就是剛剛的場面……

先是手,再是唇……

并不是清冷的觸感,而是溫熱得不像他,他完完全全地臣服在她面前,眼裏不甘心卻別無選擇。

到最後,他眼神仍舊是冷的。

晏然川唇角甚至還殘留着暧昧的水漬,手握着白嫩的腿根,他問她,“夠了嗎?”

聽起來似乎有些不耐煩。

岑煙眼尾染上靡麗的顏色,終于在沒人看見的地方露出失控的表情,從未嘗過的感覺蔓延了全身,直到現在仍叫她回味。她躺到床上後,好一會兒才睡着,而另一邊的某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因為溝壑未平沖了幾遍冷水澡。

第二天早上自然醒,岑煙精神都比以往好一點,她坐在桌子前吃飯,一邊吃一邊看向他的手指,纖長幹淨,明明是彈鋼琴的手,卻也會用來做那樣的事。

他的眼神倒是恢複了先前的清冷,哪裏有昨天那副下一秒就要沉淪的模樣。

岑煙心跳快了幾分,極力壓下心底的感覺,觀察了那只手一會兒,伸手想去牽,毫不意外地被他避開了。

她倒也沒生氣。

岑煙若無其事地端起他準備好的熱牛奶抿了一口,唇角沾染上一點兒白色,她并不知曉,在晏然川看過來時反而眼神裏帶着幾分無辜。

還未開口說什麽,男人突然俯身,擡手抽出紙巾很自然地将她唇角奶漬擦幹淨,臉上表情雖然冷淡,動作卻可以用溫柔來形容,好像關心她出自一種本能。

分明剛剛好像還在生她的氣……

岑煙心裏某個地方難以抑制地塌陷了幾分,一時做不出任何反應,以至于看向晏然川的眼神呆滞了幾分。

空氣裏除了沉默,還悄然蔓延開其他的東西。

她看向他的薄唇,突然無來由地想離他近上幾分,還未做出任何動作,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如夢初醒。

岑煙回過神,拿起屏幕看了眼消息,擡手劃掉軟件的推送。想了想,岑煙點開購物平臺,将頁面遞給他看,“你要不要挑一挑?”

晏然川看到上面的東西,平靜地拿起外套就要去上班。

昨天已經是極限了,他還沒那麽發瘋。

男人看上去很平靜,像是一潭起不了任何波瀾的死水。他向來冷靜從容,因而沒什麽人覺察到他的不對勁,除了沈言。

他把文件從晏總手裏接過來檢查的時候發現,其中的一個名字明顯簽錯了。沈言仔細辨認,勉強地念出名字,“岑……煙?”

聲音落在耳邊,晏然川慢慢擡起眼,“什麽?”

“……”沈言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将合同攤開放在他面前,“總裁,你簽錯了。”

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意識到自己似乎是中了邪,可偏偏這樣的失态還被下屬看在眼裏。

沈言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唇角的笑意卻是藏也藏不住,一雙眼鏡更是寫滿了“我懂”兩個字。

果然,談戀愛會改變一個人。

沈言出去重新準備文件的時候,撞上了顧南岐,看見熟人他趕緊笑着問好,對方問他晏然川在不在,他領着顧南岐過去,“您跟我來。”

門被打開,顧南岐的嗓音一響起,幾乎叫人不用擡頭都能分辨出他是誰。

“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怎麽天天找不到你?”顧南岐直接靠在他辦公室的桌子上,“晚上有空嗎?去喝個酒。”

“沒空。”晏然川打完最後一個字,擡眼平靜地看他。

“現在約你出去怎麽那麽難,你哪來的那麽多事?”他垂眼看向男人,“今晚必須見到你,有正事。”

晏然川深邃的眸子打量了他兩秒,幾乎将他從內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什麽正事?”

話語聽起來冷淡,仔細聽能聽出幾分戲谑的味道。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自然最了解對方,晏然川自然知道他一般這麽說的時候基本上不會有什麽正事,又或者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在顧南岐的視角裏,泡妞才是正事。

顧南岐認輸了,“好吧,我就想讓你陪我玩一會兒,你不會一晚上都空不出來吧?你自己想想我們多久沒單獨出去吃飯了。”

他這話說完,突然瞥見晏然川的脖子有些不對勁。

顧南岐眯了眯眼,伸手将他的衣領往外扯了扯,看見白皙的皮膚上映着暧昧的新鮮吻痕,像是鮮紅的梅花綻在幹淨的白雪裏。

前者立馬懂了,陰陽怪氣道,“難怪不跟我出去呢,這夜生活挺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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