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螃蟹确實巨大,舉着兩個大鉗子,從欄杆處爬上甲板,身體半立起來,耀武揚威的樣子,不負其橫行霸道之名。

陳輕瑤探頭看了看它的腹部,見是尖臍,略感失望道:“是公的,沒有蟹黃。”

蕭晉本嚴陣以待,聽見這話,不由失笑。

秦有風更是哈哈笑道:“公蟹有公蟹的滋味,待我将它拿下,給小友嘗嘗!”

說完,只見他身形一閃,沖天飛起,瞬間出現在螃蟹身前,身體在空中靈活翻轉,躲開揮舞過來的大鉗子,手腕一翻,長劍筆直刺出,劍氣破碎空氣,劍尖精準地刺進螃蟹兩眼之間,整把劍全部沒入。

大螃蟹徒勞地掙紮幾下,很快沒了力氣,方才還威風凜凜,轉眼就只能任人宰割。

“前輩好身手!”陳輕瑤立刻捧場地鼓起掌來。

蘇映雪見她鼓掌,也跟着使勁拍手。

秦有風負手而立,海風吹得發絲飛揚,衣擺翩跹,仿佛欲乘風而去,特別有高人風範。

他自持一笑,道:“過獎過獎。”

頭一次在小輩面前出手,為了維持長輩的尊嚴,剛才那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他其實使出了八成功力,好在螃蟹很給面子,一招就死了,不然還得補刀,場面可就不夠潇灑了。

如此龐大的螃蟹,一鍋蒸不下,幾人合力,将其大卸八塊,光光一只大鉗子,立起來就有陳輕瑤那麽高。

這天中午,他們的午飯就是那一只蟹鉗,吃蟹肉吃到飽。

只有蘇映雪吃得少些,因為肉中含有靈力,她體質較弱,無法承受太多。

剩下的時間一路順利,兩日後,他們又遭遇一場風暴,和上次比起來,聲勢規模更加浩大,好在依舊有驚無險度過。

陳輕瑤發現,随着他們的船越走越遠,海上動物種類正在發生變化,前兩天,看見的都是比較正常的海魚,就算那只螃蟹體型過大,也依舊是螃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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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海中奇形怪狀的動物慢慢變多,出現了凡人界沒有的物種。

她因為要學習煉丹,所以《靈植全篇》《靈獸全篇》等基礎書籍都背過,其中關于海獸的卻很少,以至于現在見到那些,幾乎都認不出品種。

去控制室與蕭晉交接時,蕭晉也道:“阿瑤,方才我發現天上有只奇怪的海鳥,在上空盤旋許久才離開。”

陳輕瑤點點頭,說:“或許這就是我們正在靠近修真界的證明。”

她心裏有個猜想,可能之後他們遇上的風暴會越來越浩大,碰到的海獸也越來越強,正是這些存在的阻礙,才使得凡人界,從未有人能夠橫渡無盡海域。

兩人正說着,艙外忽然傳來小猴子尖銳的叫聲。

他們跑到甲板上一看,天上有個黑影在急速靠近,那是一只大鳥,雙翅展開足有三四米長,怪異的是,這只鳥竟長着兩個頭!

它正從空中俯沖而下,目标是悠閑遛彎的小猴子。

“是那只怪鳥。”蕭晉手握長槍,槍尖下垂指着地面,并不着急動手,直到那鳥越來越近,翅膀掀起的風撲在臉上,他才驟然迎上去。

怪鳥翅膀劇烈扇動,長長的利爪鋒銳無比,與長槍碰在一處,幾乎濺出火花來,一人一鳥激烈交戰,打得不分上下。

陳輕瑤與秦有風都沒有上前幫忙,因為他們看得出來,蕭晉的實力可以拿下這只鳥。

果然,一刻鐘後,怪鳥漸漸落入下風,眼看形勢不妙,它振翅想要逃走,卻被蕭晉看出漏洞,一槍紮透喉嚨,釘在甲板上。

小猴子神氣活現跑過來,踩在怪鳥頭上吱吱叫,似乎在說讓你吃我!

對于救了它的蕭晉,它依舊沒好臉色,反而跑到陳輕瑤腳邊求安慰。

“行了你,”陳輕瑤摸摸它的腦袋,圍着咽氣的怪鳥看了看,“長得古古怪怪,爪子倒是很鋒利,可以留着以後煉器用。”

至于其他部分,自然成了儲備糧。

如陳輕瑤所預料的,幾日後,他們遭遇了更加劇烈的風暴,船只颠簸得仿佛被人粗暴抓起來,又重重丢到水面上,搖晃幅度之大,人都坐不穩,只能将自己固定在牆邊。

風暴過後,陳輕瑤查看船身情況,發現一個淡水艙出現了裂痕,好在裏面的水本就不多,沒有造成太大損失。

她站在甲板上,望着遠處平靜的海面,眉頭輕輕皺着,心情有點沉重。

靠岸的日子還遙遙無期,船體卻已出現破損,她不由開始懷疑,這艘船真的能撐到對岸嗎?

經歷過人類幾乎全軍覆沒的末世,她如今已經不會對任何事絕望,唯一擔憂的,是與她同行的夥伴,會不會因此受傷,甚至……死亡。

“阿瑤,怎麽了?”蕭晉出現在她身邊,關切道。

陳輕瑤輕輕嘆了口氣,“我在想,自己是不是托大了,你們如此信任我,可這艘所謂的寶船,或許根本不能讓我們抵達修真界,甚至連安危都無法保證。”

蕭晉聞言,卻笑道:“這也值得阿瑤傷神麽?即便抵達不了,即便葬身風暴中,又有什麽大不了,若沒有阿瑤,我大約早已沒命。”

“不錯!”身後,秦有風不知何時從船艙出來,“小友何必多慮,當初踏入江湖第一天,秦某已将生死看淡,若怕死,就不會登船了。”

蘇映雪亦輕聲細語道:“跟在姐姐身邊這些日子,是我今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就算現在死了,又有什麽遺憾呢?”

聽他們一個個表露真心,陳輕瑤有些哭笑不得,這夥人到底怎麽回事,亡命之徒似的,一個比一個不怕死,反倒顯得她膽小一樣。

明明她才是那個真正死過一回的人啊!

“行吧!”她拍了下欄杆,将那些情緒抛到腦後,“既然如此,大家做好準備,我有種預感,更大的考驗馬上就要來了。”

數日後夜裏,蘇映雪臉色忽然變得蒼白,陳輕瑤見了,問道:“是不是前面又有什麽等着我們?”

蘇映雪點點頭,“還是風暴,很大的風暴。”

陳輕瑤已有了心理準備,并不驚慌。

此前蘇映雪幾次預知,如果是海獸類的危險,他們稍微調整船只前進方向,就能避開,而風暴,卻從未有一次能夠避免。

既然躲不掉,那就正面迎接吧。

出于安全考慮,幾人都聚集在最中間的房間,

此次風暴的規模前所未有,第一波風浪來襲,船身就幾乎倒翻過來,被海浪翻卷到半空,再狠狠砸下,巨大的沖擊力震得人五髒六腑都移位,還沒等緩過一口氣,下一波風浪又接踵而至。

幾人正忍耐,突然,秦有風察覺到什麽,沉聲提醒道:“小心,有東西上來了。”

風暴肆虐咆哮,如萬頭野獸齊吼,在這樣可怖的響聲裏,有個東西悄無聲息爬上了甲板,它似乎知道哪個艙房有人,不緊不慢靠近,碩大的黑影後面留下一串黏液。

房間內,陳輕瑤等人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盯着房門。

他們知道門外有東西,門外的東西也知道房裏有人,雙方一時卻都沒有動靜。

一個大浪打過來,蘇映雪的頭重重撞在艙壁上,發出壓抑的低呼。

驟然,艙房門猛地被撞開,一條巨大猙獰的觸手向她卷來!

蕭晉立即出手,長槍裹挾着紫色雷光狠狠刺出。

觸手吃痛,瞬間縮回去。

“別想跑!”陳輕瑤的動作比它更快,匕首脫手而出,在空中猛力一絞,觸手被切下一截,掉在地板上時,仍不住扭動。

海獸發出滲人慘叫,借着大開的房門,陳輕瑤看清了它的模樣。

龐大的身形占據了半個甲板,渾身漆黑,一顆小小的頭顱,頭上只有一只眼和一張大嘴,嘴裏滿是尖牙,頭顱以下的身軀由觸手構成,數十根觸手張揚舞爪,正面密密麻麻全是眼睛和黏液,背面則遍布吸盤利齒,看起來有些惡心。

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說克魯蘇站在它身邊,都得被襯托得英俊潇灑!

不等海獸發起第二次攻擊,她解下身上的繩索,與蕭晉同時沖出去。

“你是因為長得太醜,所以只敢在晚上偷襲嗎?”嘴上嘲諷着,陳輕瑤掐訣打出一道烈焰。

海獸聽不懂嘲諷,卻能感受身上的疼痛,這兩個蝼蟻一樣的人類竟然敢傷它,它仰天嘶吼,數十觸手揮舞起來,向着兩人狠狠甩下。

随便一只觸手,都比人的腰還粗,幾十根交織在一處,像張鋪天蓋地的大網,網上更長滿利齒,稍微挨一下,就能刮去半身皮肉。

陳輕瑤與蕭晉身形靈活,不斷躲避跳躍,時不時放出一道火焰,或者一簇閃電,給海獸身上添點傷口。

海獸越發狂怒,嘶鳴聲尖銳得要刺破人的耳膜,觸手如鐵鞭,攻擊越來越密集。

陳輕瑤二人看起來躲得輕松,實則他們吸引了海獸全部注意力,為了躲過攻擊,速度提升到極致,體內靈力正快速消耗,而且風暴還在繼續,船身颠簸嚴重,稍有不慎,就會被海獸的觸手刮成骨架子。

忽然,一道巨浪掀至他們頭頂,卷起的弧度将整只船覆蓋在內,船身劇烈傾斜。

海獸的攻擊驟然猛烈起來,它似乎不受惡劣天氣印象,風浪越大,它的攻擊反而越強。

傾斜的甲板令陳輕瑤站立不穩,躲避的動作慢了一拍,被觸手逼進角落裏,她并不驚慌,手上出現十幾張風刃符,打算請它嘗嘗滋味。

就在這時,一直緊盯着戰局的秦有風動了,身形倏地出現在半空,劍光閃過,長劍撕破風雨,刺向海獸頭顱上的獨眼。

海獸所有的觸手都在追擊陳輕瑤與蕭晉,來不及回護,只得又驚又怒地嘶鳴。

劍身刺入獨眼,秦有風握着劍柄重重一絞,攪碎海獸的大腦,瞬間,龐大的身軀僵立。

所有的動作只發生在幾息之間,秦有風落地時,頭頂的海浪也砸下來,将甲板上的人淋了個透徹。

陳輕瑤有些脫力,被海浪打得東倒西歪,索性躺下,胸口急促起伏。

這只海獸,是出海以來遇上的最強大的,若沒有秦有風,僅憑她和蕭晉兩人,想要拿下,或許得舍下幾斤肉才行。

而秦有風之所以能一擊即中,也是因為有他們兩個一直在吸引火力,分散海獸的注意。

可以說,三人頭一回合作,結局很完美。

不過,要是再來一只,那真的打不動了。

冰冷的海水撲在臉上,風暴仍在肆虐,陳輕瑤躺得平平的,不想動彈。

肆虐就肆虐吧,反正出海到現在,就沒見它消停過,有本事來個更大的,把他們都拍扁。

風暴似乎不願如她的意,忽然就離去了。

上一刻還疾風驟雨,下一刻,海面風平浪靜,陳輕瑤仰躺着,甚至能看見天空一閃一閃的星星。

她覺得無盡海域的天氣簡直比熊孩子還不叫道理。

“阿瑤,你覺得如何?”蕭晉向她走來。

陳輕瑤看見他衣袖處有個破口,裏面滲出血絲,輕輕擰了下眉,“我沒事,你受傷了?”

蕭晉搖搖頭,“只是一道小口子。”

陳輕瑤坐起,扯過他的胳膊,見傷口确實不大,而且血跡鮮紅,說明沒毒,才安下心。

她爬起來,問過了蘇映雪的狀況,确定她沒事,而後向海獸屍身走去。

秦有風已經拔出了劍,上面沾滿黏糊糊的奇怪液體,他正奮力清洗愛劍。

這不知名的海獸,即便死了,軟趴趴倒在地上,也比人高出不少,更不用說散開的那些觸手。

肉是有很多肉,可是看着上面的黏液,和密布的眼睛與利齒,陳輕瑤覺得,自己要是餓個十天,或許會饑不擇食,現在實在下不了口。

但是廢了那麽大勁才弄死的,丢到海裏又太可惜,她想了想,還是騰出儲物袋大半空間,将這家夥收起來,或許之後有用。

煉制寶船後,好不容易空曠的儲物袋,再次被塞得滿滿當當,一點空餘都沒留下。

這次在風暴與海獸的雙重夾擊下,船身又有幾處破損,陳輕瑤卻不像之前那樣憂心,只要不影響航行,那就繼續前進呗。

次日清晨,陳輕瑤在睜開眼的一瞬間,感覺到似乎有什麽發生了變化。

蕭晉與她有同樣感受。

“是靈氣濃度。”她思索後道。

凡人界靈氣稀薄,他們進入無盡海域後,也沒見濃度增加,可此時,明顯感受到比先前濃郁的靈氣。

就好像他們跨過了某個界限,進入到另一片領域。

二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答案。

修真界!

他們已經進入修真界範圍了。

此後一路往前,靈氣濃度果真在緩慢增加,而且奇異的是,那天過後,他們再也沒有遇上風暴,海獸倒是變多了,不過有蘇映雪在,都能有驚無險避開。

偶爾碰上感覺能打得過的,也會特意迎上去,拿海獸練練手。

又航行了數日,前方終于出現陸地輪廓。

從他們出發至今,過去一月有餘,幾經風險,總算快要靠岸了,四人臉上難掩喜悅。

他們沿着海岸線航行了一陣,找到一處可以停靠的碼頭,迫不及待停船上岸,将寶船收起來。

碼頭上人很多,陳輕瑤方才在船上觀察過,來往的人,衣着打扮與他們沒有太大區別,說的話竟也是相通的,只是口音不同而已。

她心裏打鼓,該不會在海上跑了半天,實際上還是在凡人界吧?

好在下一刻,圍上來的人打消了她的疑慮。

“幾位客人需要向導嗎?價錢很便宜!”

“收購海獸,高價收購!”

“出售各種出海必備符箓,巨網符、水箭符……”

陳輕瑤在一堆嘈雜的聲音中,精準捕捉到高價二字,問那人:“海獸收購什麽價格?”

其餘人一聽,紛紛散去,尋找下一個目标。

留下的商販熱情道:“一階海獸價格在數百金到數千金不等,二階海獸萬金起價,客人若想要靈珠,則是一百顆靈珠起步。”

陳輕瑤聽完,算出一顆靈珠的價值是百金。只是不知一金指的是多少,一兩還是更多?

她沒有直接問,以免讓人知道他們是從凡人界來的,什麽都不懂,生出欺騙的心思。

不過,知道金子有用,她心中踏實許多,想到儲物袋裏的金元寶,腰杆都挺直了。

她讓蕭晉取出練手時殺的幾頭海獸,給對方估價。

那商販一一看過,笑呵呵道:“恭喜客人,收獲頗豐。這是雪花海獅,一階海獸,成年雄性,價格三百五十金;黑鱗角蛇,一階海獸……所有這些合計,是一千五百五十金,您看對不對?”

陳輕瑤點點頭,沒與他講價。

商販在腰間一抹,手中出現一個匣子,裏頭裝着金燦燦的元寶,沉甸甸的,他拿着卻顯得很輕松,點好數目之後遞過來,“您收好。”

陳輕瑤接過,暗中掂了掂重量,發現其重與一千五百兩金子差不多,也就是說,一金指的就是一兩金子。

同時她也注意到商販身上的儲物袋,心道不愧是修真界,碼頭上随意一個商販都是修士,不過他的修為應當不高,周身沒有什麽靈氣波動。

她忽然想到儲物袋裏還有一只海獸,拿出來丢在空地上,問:“這個你要嗎?”

陡然出現的巨大妖獸,将周圍的人吓了一跳。

“咦,這不是幽冥獸嗎?”

“他們竟然進入了風暴圈,看這只幽冥獸體型,那風暴必定駭人!”

“幽冥獸?”陳輕瑤喃喃。

剛才的商販見到這只海獸,臉上出現明顯的喜色,态度比剛才還熱絡,見她疑惑,立刻解釋了一番。

原來,無盡海域內,有一片特別的區域,名為風暴圈,靈氣稀薄,氣候異常,經常有突如其來的風暴襲擊,而在一些規模浩大的風暴中,生活着一種奇異的海獸,行蹤鬼魅,善于偷襲,因此有人稱它為幽冥獸。

幽冥獸長相醜陋,肉質卻極其鮮美,又因為捕捉困難,加之風暴圈內條件惡劣,幾乎沒有人願主動前往,所以,它雖是一階海獸,價格卻比拟二階,而且一獸難求。

陳輕瑤聽得咋舌,這海獸醜得她都起雞皮疙瘩了,第一個吃的人,到底是怎樣的勇士?

“客人,您要賣是嗎,我出一百靈珠,如何?”商販道。

陳輕瑤點頭同意,之前都差點被她扔掉了,能得一百靈珠,是意外之喜。

見商販喜形于色将海獸收起來,她又問:“我們幾人在海上誤入風暴圈,出來後不知船行駛到了哪兒,敢問這附近最大的城池是哪一座,該如何前往?”

商販剛做成一筆交易,還是難得的幽冥獸,心情正好,很是熱心道:“附近最大的城叫黃武城,距離此地不過三百裏,你們順着海岸一路往北走就是了。”

“多謝。”陳輕瑤與他拱拱手,而後幾人離開碼頭。

碼頭位于一座小鎮,他們進入鎮子裏,發現來往百姓、叫賣小販,似乎與凡人界沒什麽不同,大部分都還是普通人,偶爾才能見到一兩個修士。

到了飯點,他們找到一間飯館吃午飯,點菜的時候發現,如果是尋常飯菜,價錢很便宜,用的還是銀子結賬,但如果點到什麽妖獸肉、海獸肉,那單單一盤菜的價格,就是十金起步了。

陳輕瑤不由感慨,關于修真者的一切,那只有一個字:貴。

她又向店裏夥計詢問了附近最大的城池,得到與那個商販一樣的回答後,才放心出發前往。

眼下,他們的目标很明确,先找附近最大的城,然後一步步問過去,直到找到修真界最大的城、最大的門派,看看人家收不收弟子。

在陳輕瑤看來,修真其實與學習有點像,一個人悶頭苦練,就如在家自學,肯定沒有學校老師教得好,而山區的學校,教育資源又必然無法與大城市重點學校相提并論。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去條件好的地方?

她看着自己身邊幾個人,全都是優等生苗子,肯定能考進最好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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