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鎮天平時都不怎麽看電視,退休之後反而喜歡上了一些講述革命先烈的電視劇。

他現在正在追一部電視劇,可是一天只在早上的時候播出一集,每次都停在關鍵時刻,意猶未盡的感覺,他看完了電視,調到新聞頻道,看新聞裏播報各國人民的疾苦。

唐擎宇一言不發的陪着他看電視,對于他刻意的忽視也沒有表現出惱怒或是不耐煩,反而像很有興趣一樣的投入劇情中。

看他這樣有點水火不浸的态度,安鎮天面子上有點挂不住,準備起身回房間。

唐擎宇叫住他,“外公,陪我下盤棋吧。”

安鎮天頓住,倏然轉身,瞪着眼前雲淡風輕的男人,“誰是你外公啊?別亂攀親戚。”

“那你到底要不要下?”

安鎮天平時沒什麽愛好,下棋算得上是他平時打發時間的方法了,可是林池太忙,林安北和林安政那兩小子又靜不下心來陪他下,所以他棋瘾犯了好久了,終于有人送上門來了。

下棋不僅能夠鍛煉一個人的思維邏輯能力和注意力,還能從中看出一個人的涵養。

而且下棋的最大樂趣在于自己局勢有利時,靜靜地欣賞對方痛苦不堪的種種窘态。

唐擎宇被安鎮天抽了他一個車,他依然神色自若,不動火,不生氣,好象是無關痛癢,胸有成竹的走下一步。

狼煙四起、殺聲震天、兵車橫行、鐵蹄肆踐,于是乎血流成河、橫屍遍野。一局下來,唐擎宇輸給了安鎮天,但他卻似乎并不高興。

“你故意的?”

“是。”

有這樣的人嗎?說謊你不會嗎?誰故意讓了別人還大喇喇的承認的啊?你讓被你讓的人情何以堪啊?

“為什麽這樣?別以為你這點小伎倆就能把我外孫女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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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我只是尊老愛幼而已。”

唐擎宇不顧安鎮天已經黑了一半的臉,淡定自如的站起來,他穿好外套,扣好袖扣,出門。

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轉頭看着安鎮天,好似剛想起一樣的提醒,“對了,指不定誰拐誰呢。”

如果殺人不犯法,安鎮天恨不得給他兩刀。原以為他是來讨好自己的,哪知道他是來氣他的,真是不可愛的孩子。

車座裏,唐擎宇翻看着手裏剛剛打印出來的的資料,左政坐在副駕駛位置,照舊是左舷開車。

車子很快到了目的地,他吩咐銷毀掉資料,整理好身上的西裝,躬身鑽出後座。

左政和唐擎宇下車,左舷看了眼酒店門口,将車開走了。

“許局長和韓先生已經到了。”

池宇酒店還是和以前一樣,裝修很奢華,氣派的行政酒廊擁有高達7層的天井,擡頭便可仰望蒼穹,充裕的自然光線、廣闊的空間、以及全天候精心準備的飲料茶點現代感十足的天光室內游泳池,為顧客帶來活力煥發的水中體驗,亦或水中游戲,亦或強身健體,是許多人選擇平衡身心,鍛煉肌體的絕佳去處。還可以在完成高強度的訓練後或者忙碌一整天後,在全景天光旋流浴以及濕蒸室、桑拿室、壁球館舒展筋骨,恢複精神。

唐擎宇看着不斷變化的電梯數字,表情沒什麽變化,反而開口問左政,“她人呢?”

左政正在低頭看手裏的日程安排,聞言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顯然對于老板轉換話題的速度早已習以為常,收了手裏的東西,擡手看了看時間,“這個時間,林總應該在布置會場。”

唐擎宇一直在酒店呆到了晚上,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讓保安吸引走圍在酒店外面的記者,和左政鑽進了車裏,左舷辦其他事兒去了,這次是左政開車,“林總和周夫人出去吃飯去了。”

唐擎宇翻着手裏的照片,聽到這個消息嘴角露出了笑意,“一石居?”

“是。”

路上再沒交談,驅車只向林家大宅。唐擎宇吩咐了左政幾句,下車,進門後,看見林家只有安然和外公外婆在,林安政在學校沒回來,林池今天下午也去美國了。

看見唐擎宇回來,保姆接過他手裏的外套,給了他熱毛巾擦手。

安然聽見聲音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拿着鏟子,身上系着圍裙,看來今天是難得的林夫人下廚之日。

安然的廚藝在林家是衆所周知的,唐擎宇早就領教過,好在有陳晚清幫襯着,到不至于難以下咽。

陳晚清的手藝很好,其實與其說是她給安然打下手,不如說安然是去添亂的,因為成品出來基本都是陳晚清的傑作,色香味俱全,就連唐擎宇也多吃了一碗飯。

中國經濟論壇——G省與中國經濟發展于10月10日在A市江陽區舉行,來自全國各地的政治、經濟、文化界專家學者以及中央、省、市各級媒體記者,在中國經濟論壇交流平臺上廣泛深入地探讨G省經濟發展以及A市的成功經驗。

政府官員、企業家、金融家、學者和媒體之力,以高層次、國際化論壇的形式,從全球眼光和宏觀視角來把握中國經濟的脈搏。本屆論壇由RM日報社中國經濟周刊和A市人民政府主辦,A市江陽區人民政府承辦。

論壇期間,與會代表首先聽取了A市經濟社會發展情況的介紹,其後,許建平作為S市代表作了精彩的主題演講。RM日報社《中國經濟周刊》總編輯、各高校教授等着名專家學者也各自發表了見解獨到的演講,共同探讨G省經濟的發展。

鐘道天作為G省省長,也出席了會議。

因為此次會議之後并沒有例行記者會,所以一走出會議大廳,等待在外面的各大媒體機構就一窩蜂的擠上來,想要第一時間獲得此次會議的有關消息。

鐘道天被媒體纏住,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韓笛借故先一步離開了會場,而許建平則走在最後,和S市的與會代表在邊走邊交談。

唐擎宇來A市三天,除了第一晚上之外,他沒見過林安曉一面,而她也有正當的理由,不是在躲他,而是陳方遠道而來,必須盡地主之誼。

唐擎宇坐進車裏,松了松領帶,已經十月了,天氣也逐漸轉涼,A市屬于北方城市,冬天來得更快一點。

對于唐擎宇的不請自來,林安曉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坐着沒動,招呼他,“随便坐。”

唐擎宇随意的在沙發上坐下,安靜的看她辦公,過了一會兒才強調,“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林安曉聞言,停下手裏的筆,起身走到他身邊,順勢坐到他腿上,抱着他脖子,擡頭露齒一笑,“你是客?”

唐擎宇微微愣神,好久沒抱過她了,一時有點不習慣這樣的親密,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才悠悠的開口,“不是。”

“那不結了。”

“但是三天你不覺得有點過分了嗎?”

林安曉嘻嘻的笑,雙手捧着唐擎宇的臉,使勁的往中間擠,想要看一下他臉蛋變形是什麽樣子,奈何人家先天條件太好了,林安曉覺得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很帥。

她玩兒累了,放棄蹂躏他臉,而是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抵着他額頭,鼻尖對鼻尖的問他,“那你要什麽補償呢?”

這麽近的距離,他甚至可以細數她臉上細小的茸毛,她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就灑在他臉上,覺得癢癢的,那是某些東西在悸動。

“我要你。”

他的聲音已經染上了暗啞,林安曉遲疑,這可是自己的辦公室,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臉往哪兒擱啊。

“這是辦公室。”

他的唇落了下來,她想避,卻沒有避開,只覺得熟悉的薄荷香味帶着夜晚獨有的魅惑将她淹沒。

他只是吻她,手在她背後游移,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末了,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寶貝,你意思是,不是辦公室就行?”

她憤恨他的強吻,臉上卻已泛起了紅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是你自己曲解了。”

他笑,将她放開,不忘在她臉頰再度一吻,“兩個月,還真是狠,今晚怎麽樣?”

林安曉從他腿上起身,臉上也挂上了熟悉的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呵,你還是去找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吧,相信她們一定在引頸期盼着,我沒時間陪你唐總。”

他展齒一笑,“你是最棒的。”

什麽?她是最棒的?這是贊揚嗎?而且,他究竟拿她和多少女人在比較?沒有比較又哪裏來的結論?

“唐擎宇,你能別無時無刻展示你那流氓氣質嗎?”她顧不得矜持,怒吼,拾起辦公桌上的文件砸向他。

他動作優美地側身躲過,文件散落一地,而後便卻只是笑,而且笑出了聲,笑聲在辦公室裏回蕩。

秘書送咖啡進來,聽見辦公室裏的笑聲,還有散落一地的文件,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迅速低頭,把杯子放在唐擎宇面前,彎腰拾起地上的文件,帶上門走了出去。

即使秘書推門那一瞬間,林安曉一下坐回椅子上,但是唐擎宇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窘迫,林安曉在工作上一直都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哪會允許在下屬面前出這樣的醜啊。

“明天和我回去。”

他這不是詢問,而是唐氏通知,而且還是任何人不得違抗。

“不行,元旦過了再說。”

“林安曉,你別胡鬧。”

“誰胡鬧了,我讓你在S市逍遙快活你還有意見啊。”

“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你別太過分了。”

“你話真多,說了元旦再說就元旦過了再說。”

陳方打電話過來,晚飯時間到了,這幾天兩人把A市的美食基本都過了一遍,陳方吃得很開心,特別對于一石居的東西,回來還念念不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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