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天林安北去公司,劉岩告訴他,林安曉過來了。

“是嗎?她來公司嗎?給她派輛車吧。”

劉岩猶豫了一下,考慮周全的開口,“她對北京不熟,應該加個司機?”

“也是,你看着辦就好了。”

劉岩去接林安曉的時候,正碰見唐擎宇下樓來,他車子停在遠處,看唐擎宇上了一輛白色的寶馬,車牌還是警字打頭的。

車子從他旁邊經過時,他才看清開車的是一個長發女人,以前沒見過。

給林安曉打了電話,還在睡的樣子,等了一會兒才看見她急匆匆的從大廳出來。

劉岩開門給她開了副駕駛,她今天穿了一件修身雙排扣的駝色毛呢大衣,裏面是一件黑色毛衣,露出好看精致的鎖骨,□是一條黑色緊身牛仔褲,配上黑色的馬丁靴,頭發攏在後面紮成高高的馬尾,看起來幹練又不失端莊,

“今天很漂亮。”

劉岩由衷的贊美到,她一直都是光彩照人的,但今天的裝扮卻不似以前,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是嗎,謝謝,還有,謝謝你今天特意過來接我。”

“北京你不熟,要去哪兒我送你吧。”

“那我可不客氣啦。”

到公司的時候,林安北在打電話,招呼林安曉坐着,但是電話一點沒有挂斷的打算。

林安曉可從沒聽過他這麽溫軟的和誰講過話,想到他經常動不動就往北京跑,猜想這下子應該是交女朋友了。

等他好不容易挂斷電話,林安曉手裏的咖啡也喝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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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突然跑過來?外公今早還打電話找你。”

“他說什麽了?”

“說讓你幫他去看看他老朋友,說跟着小蕭去就行了。”

林安曉最終還是給蕭鳴政打了電話,而且號碼還是打電話回去問的外公,她本以為去看的會是蕭鳴政的爺爺,不想他卻帶她去了北大。

學生很多都在上課,偶爾看見三三兩兩的從旁邊經過,在諾大的校園裏轉了一圈,蕭鳴政也沒說來這裏幹嘛。

兩人在小徑變的長椅上坐下,蕭鳴政才淡淡的開口,“她還好嗎?”

“誰?哦,你自己打電話問吧,反正在我看來不好。”

這是兩人一個上午說的唯一一句話,出來的時候,唐擎宇的電話打了過來,說他現在要去外地出差,馬上就得去機場,林安曉囑咐了幾句,挂斷電話。

這幾個月來兩人都是,運氣好碰到了就抵死纏綿,大多數時候是各過各的,沒有電話沒有短信,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

最終,蕭鳴政也沒有帶她回去見他爺爺。

因為唐擎宇走了,林安曉也難得回他的公寓,直接住在了酒店裏。

晚上回酒店,和唐擎宇通過電話,拿了衣服要去洗澡,剛起身電話又響了起來,屏幕顯示的是陌生來電,她猶豫着接不接,等電話響了很多聲以後,她才接起。

“要不我們試試吧?”

剛接起對方劈頭就問,林安曉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蕭鳴政的號碼,她剛剛并沒有存,所以才顯示陌生來電。

“你沒開玩笑吧?”

林安曉自己是覺得他是開玩笑,抛開陳清末不說,兩人差的也不是一歲兩歲,而且她見過他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過了一會兒話筒裏才再次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沒有。”

“可是我并不愛你啊,幹嘛要和你在一起。”

這次他回答得很快,“我也不愛你,所以我們在一起。”

這有什麽邏輯關系嗎?林安曉不明白蕭鳴政為何如此反常。

“原因呢?”

“同是天涯淪落人,不是嗎?唯一想要卻未得的,如果是那樣,和誰又有什麽關系,至少我們也算半個熟人,而且還門當戶對。”

“我沒有。”

林安曉條件反射的去否認,她并不是沒有得到,也并不是得不到,她和他不一樣。

“原來林大小姐喜歡自欺欺人?”

林安曉臉色一怔,啪的一下挂了電話。

晚上十點,林安曉主動給唐擎宇打了電話,很快就被接起。

“你在哪裏?”

“酒店。”

她想,唐擎宇應該是參加宴會,還有音樂聲傳來。

“一個人?”

“不是,和鐘總監一起。”

“好。”

真是有夠誠實的,林安曉挂斷電話,又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給我查一下鐘琳在哪兒。”

半個小時後,林安曉坐在床上,看着手裏的一張張照片,還真是自己想多了,原來是家宴。

郎才女貌,的确很配。

在唐擎宇的認知裏,理所應當的覺得林安曉是必須屬于他的,沒有如果。在她面前,他從不避諱做任何事,見任何人,每一句話都絕對是實話。但是他忘了,林安曉是女人,也有女人天生的劣根性,會吃醋,會猜忌,會胡思亂想,甚至會自卑。

池宇的大小姐應該是每個女人豔羨的身份,學識才貌同樣出衆的林安曉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她自己亦是驕傲的,特別在感情中,她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勇敢,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怯弱被動的。

她會發火,會生悶氣,就是沒有對唐擎宇說過那幾個普通情侶常挂在嘴邊的字。可是在唐擎宇看來,他們之間不需要那些多餘的詞彙去點綴對方就應該已經懂得,那樣矯情的話語他也很難說出口。

林安曉開始和蕭鳴政約會,吃飯,看電影,散步,普通情侶做的事兒他們一件不落的做完。

一開始的時候林安曉覺得很別扭,這輩子除了唐擎宇,他還沒有和那個異性這麽相處過,但是她和唐擎宇好像也沒做過這些事兒,他們見面基本都是上床,吃飯。

唐擎宇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兩人關系的變化,工作之餘抽空給她打電話,她不是跟朋友吃飯,就是在看電影,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常常說不了兩句就要挂。

其實兩人沒有要事要說,也很少這樣打電話閑聊,更不要說這麽頻繁的打了。

有一次他忍不住問她,“你要在北京呆多久?”

“長住。”

“喜歡北京?”

“還好。”

雙方一時沒說話,好似都在猜測對方話裏的潛臺詞。

林安曉輕輕嘆了口氣,挂斷了電話。

原來,他們也淪落到了需要猜測對方話語的地步。

蕭鳴政看着悶悶不樂的她,沒有出聲安慰,而是把眼光轉向了別處,假裝沒有看見。

吃完飯蕭鳴政送她回酒店,剛下車就碰見從裏面出來的林安北,蕭鳴政點頭打過招呼之後上車走了。

直到汽車尾燈消失不見了,林安北才轉頭看着旁邊的林安曉,不可置信的問,“你們真在一起了?”

“你有意見。”

林安曉沒理他,直接越過他進了酒店大廳,等電梯的時候林安北追上來,電梯剛好下來,他和她一起走了進去。

林安曉按了22層,之後就一直靠在一邊,眼睛盯在顯示板不斷跳躍的數字,當她旁邊的人不存在。

林安北摸了摸鼻子,主動開口,“你和老大分手了關我什麽事兒啊?我可是你弟。”

林安曉瞥了他一眼眼,轉過頭繼續盯着顯示板,12,13......數字一下一下的不斷跳動,身邊的人心卻往下沉。

“我就說了一次,真的,不信你問老大。”

果然,她就說為什麽唐擎宇每次時機都抓得這麽準,都是她和蕭鳴政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的電話就來了,一次都沒有落下過。

“叛徒。”

“什麽叛徒啊,誰知道你這次是認真的啊。”

“現在知道了,怎麽不趕緊打電話通風報信啊,要不要我借你手機啊。”

說着還真就去翻包裏的手機,結果拿出來的卻是蕭鳴政的手機。

她手機和蕭鳴政的一樣,只是她的屏幕膜是藍色的,他的是白色的,不仔細看不出來,應該是剛剛吃飯的時候拿錯了。

林安北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以為是兩人關系好到了互用手機的地步,撇撇嘴,沒有說話。

電梯到了22層,林安北跟着林安曉出來。

她停在門前,後面的人也停下,林安曉轉頭看着他,“你跟着我幹嘛?滾滾滾,該幹嘛幹嘛去。”

“我有正事兒找你。”

“快說,說了趕緊消失。”

林安北跟着林安曉進了房間,順便觀察了一下,确定沒有男人的痕跡之後,才在沙發上坐下。

林安曉一進門就脫了外套,高跟鞋這兒一只,那兒一只,倒了一大杯水就灌了下去,北京的天氣太幹燥了,她平時都沒有擦那些瓶瓶罐罐的習慣,唯一擦的都是進口的上等精油,忘在家裏沒帶過來,她也索性不擦了,哪知道北京這氣候是這樣。

如果将來她選擇生活的城市的話,打死她也不會選在北京,氣候幹燥不說,沙塵暴不斷,喝口水都還要用過濾器過濾過,更別提交通了,反正她就是對北京這個國際大都市愛不起來。

看喝了水的林安曉直接回房換衣服了,林安北在門外嚷嚷,“也不說給我倒一杯。”

聲音從門縫裏飄出來,帶有林安曉特有的特質,哪怕語氣不善,也顯得嚅嚅的,特別醉人。“你自己沒長手啊。”

等林安曉換了衣服出來,他早已把各個房間都搜查了一遍,只有剛剛的手機,看來蕭鳴政應該沒進過這個房間,或者是不常來,林安北還是比較向着唐擎宇的,二十多年的革命情誼,小時候兩人一起幹的驚天動地的壞事兒可不少,那種感情是林安曉也比不了的。

“你怎麽還在?趕緊走,看見你就煩。”

林安曉穿了件粉白條紋的針織衫出來,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踩在純手工羊毛地毯上,悄無聲息,抱着筆記本窩在沙發一頭工作起來。

“得,本來還準備帶你見見你弟妹的,看你那殃及池魚的樣子,改天吧,我走了,早點休息。”

林安北其實是借機看看兩人進展到那個階段了,說帶她見誰也只是随口說說,雖然他也想這樣,可是怕吓着那小女人了。

房門在身後輕輕合上,林安曉被驚醒,看着電腦上鋪天蓋地的新聞,閉了閉酸澀的眼睛,關了電腦去洗澡。

來北京快一個月了,她和唐擎宇也快一個月沒有見面,自從他匆匆離開北京以後。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分開了......看文的妞兒也冒個泡呗。無恥的打滾兒賣萌求評論求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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