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好不容易将春~色完整的包裹,辛安還是不放心的用手掌試了試胸~口的弧度,轉過身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微俯了身,确定萬無一失後擡頭才發現紀天遇的手不知什麽時候又覆上自己的雙肩。

這個人,今天是吃她豆腐吃上瘾了麽?

辛安一掌拍過去,動了動身子試圖甩掉這樣的暧昧,紀天遇卻溫柔的握住她掙紮的手,将她捂住胸口的右手也拉下來垂在身旁。坐完這一切,他便俯下~身來和鏡子裏的她雙目齊平。“別動,安安,讓我看看你。”

她居然就聽話地不動了!辛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任紀天遇擺布,只知道他握住自己的手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溫柔,讓鏡子中看起來好似依偎的兩個人穿越時間的界限和多年前熱戀的彼此重疊。

一時間讓她閃了神。

事隔這麽多年,辛安還是不得不承認,這該死的男人,他就是有本事讓自己所有的張牙舞爪都變為乖順的配合。紀天遇的溫柔,她還是拒絕不了。

“很配。”紀天遇偏過頭來,看着明明有些緊張卻故做鎮定的女人出了神。

她白皙的臉蛋上鵝絨般的細毛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不真實的色彩,長長的睫毛像一只花花蝴蝶在他的心口翩跹起舞。他真想就這樣吻了下去。像多年前那個落日的黃昏,以吞咽彼此的力量來溶解思念。

可是還未等他有進一步的動作,懷中的女人卻又張牙舞爪起來。這一次動作之大,最重要的是......她細長的高跟鞋還踩上了他的腳趾頭。

“辛、安!”紀天遇咬着牙恨恨地看着睜着大眼尤自無辜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後面的“你不想活了。”還是沒有說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他剛才那句很配說出來之後,她的臉上好似有一抹害羞的紅暈。辛安會因為別人的贊嘆而臉紅?得了吧,除非地球不轉了。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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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紀天遇突然挺身站好,以慵懶的姿态,堅定的步伐一步步靠近看似有些抱歉的女人。嘴角一抹詭谲的笑如盛開的罂粟,迷人而致命,看得辛安一時心虛。

左手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擦着右手手掌,一只腳像停不下來似的歪來歪去。這一刻,辛安說不上自己是緊張還是促狹,只知道,自己有些忌憚他的靠近,偏偏全身莫名不能動彈。

“你.....你要幹什麽?我不...不是故意....踩你的。”辛安說着,一邊後退,最後兩只手撐着化妝臺的邊緣捏出了白色的痕跡。

“哦?”紀天遇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解釋,眉眼裏偏偏又都是笑意。他越來越近,辛安漸漸被他的氣場包裹,別說動彈,好像連呼吸都漸漸有些困難。

好不容易動了動腳想要退後,不太習慣的高跟鞋卻一點也不配合,踉跄一下差點摔倒。粉色玫瑰的暈色瞬間開滿了她的臉,她的脖頸。她知道,那一刻她一定丢臉死了。

他将她逼到牆角,俯着身子看着一臉張狂卻不斷退後的女人,挑了挑眉,突然就笑了。“安安,你該不會以為我剛才說的...是我和你很配吧?嗯?”

他說話時,嘴唇就在她的側臉,溫熱的吐納氣息有着淡淡的煙味,和着他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讓辛安有些意亂情迷。她只覺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

“怎麽會?”辛安驚呼,“雖然我并不贊同你說的這裙子和我很配的稱贊。”她可以在別人面前裝裝淑女,可眼前這個人鐵定是知道的,她最搭的永遠都是牛仔白T。

“那你緊張什麽?”紀天遇換了神色,表情裏嚴肅不己,說出的話卻依舊詭谲十足。并且說着,臉越靠越攏。“是因為我麽。”

“當然,等個伴郎結果等來了一個色~狼,能不緊張麽!”辛安被逼到無路可退,索性打開紀天遇撐在她頭側方的手,一臉不以為然地越過他走向梳妝臺。

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辛安仿佛看見紀天遇忽然變得很嚴肅,透着笑意的眼底,神色有種複雜而深沉的色彩。

不,一定是她看錯了。紀天遇吐納的氣息在耳邊形成的暧昧讓她一時亂了心智,可并不代表她會沉迷。

沉迷是瞬間的記憶,而記憶卻是理智的先導。25歲的辛安依舊忘不了18歲的紀天遇毅然決然離開她的背影,也忘不了另一個女人在他身邊笑靥如花的表情,更忘不了耳畔回響的那串銀鈴般的笑聲——啊,辛安,紀天遇現在和我在一起呢——如此諷刺。

當她被襲擊,蜷縮在角落裏做最後的掙紮時;當她孤獨地躺在異國的醫院裏,呼吸着混有消毒水的空氣,為自己的存活而慶幸時;當睜眼的剎那腦海中的身影清晰依舊,于是情感終于戰勝了理智撥通一個她從不願去打擾的號碼時,當時,她最需要的人,卻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那時,故鄉已是深夜,有個熟悉的男聲在聽筒裏溫柔而缱绻。

手不自覺地将腹部覆蓋,隔着禮服,那裏的傷疤也似在提醒着辛安曾經的心涼。所以,此時的她清醒地知道,理智對于自己有多麽重要。她再也不會沉迷于他的意味不明的笑容,再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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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不是沒有假期嗎?你怎麽會回來。”辛安在梳妝櫃前坐好,伸手去拿粉餅,想了一下覺得沒對,又去拿曬紅,最後又發現自己好像只需要插個發簪。

這裏摸一下,那裏摸一下,兜兜轉轉竟然不知道自己要拿什麽,索性緊緊拽住自己有些發抖的手,叉開剛才的話題。

“我在永城開會,怎麽,幹媽沒跟你說?”紀天遇收起玩世不恭,離她很遠,神情自然而嚴肅。

“呃...這不,因為工作的事情,我媽正和我冷戰呢。”辛安有些抱歉,但同時也松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回來了。要是知道你回城裏,說什麽也得回去騷~擾你一下啦。”說到這裏,辛安有些無可奈何。

骨科研究生畢業回國,爸媽一直她希望到永城人民醫院上班。說那裏的福利好,環境好,設施齊全,病案也多,在那裏不僅可以接觸到更多的病例,獲得經驗與時間比的最大化,更是一個很好的發展平臺。

媽媽還說,人民醫院與家不過兩條街的距離,走路十來分鐘就能夠到,方便。醫院同各個行業一樣,喜歡給別人穿小鞋的人太多,欺軟怕硬的人也太多,爸爸畢竟是那裏的院長,可以讓她少受點人情的罪。

辛安知道父母的心思。她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在她成長的路上,他們對她總是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一個出國已經讓他們有太多的心疼與思念,好不容易回到他們身邊自然不想讓她受苦。

同她現在工作的地方相比,人民醫院确實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但辛安不想一輩子都活在父母的庇佑下。她覺得自己需要成長。她想要看看沒有了他們的呵護,自己擁有的翅膀能讓她飛多高,她的肩膀到底能承受生活給的多大負重。

于是,她瞞着爸媽悄悄和永城軍區總醫院簽了就業合同。還因為每隔兩天就要值夜班,加上醫院在城北,離城中心偏東的家有些遠,硬是從家裏搬了出來,在醫院不遠處租了一個50平米的小套間。

于是,這樣一來,辛安同一時間發出的兩支利箭,并駕齊驅直直射中辛媽的心肝,徹徹底底惹惱了她。

辛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所以,從辛安搬出來到現在為止,快兩個月的時間裏辛媽都沒主動給她打過電話。每次回家對她也是冷冰冰的。一時間辛安成了沒媽疼的草。

不過,令辛安很欣慰的是,自己曾經是一個很依賴父母的人,現在卻很适應也很享受一個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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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解釋完畢,紀天遇非旦沒有表示同情,反而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意思是‘你确定你剛才說的是實話?’,辛安瞬間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紀天遇可以懷疑她的身材,她的行為,但他絕不能懷疑他幹媽正在和她冷戰的事實。

辛安從小就是個誠實的孩子,面對別人關于真相的質疑,她總是會瞬間勇氣爆棚。于是,剛才被紀天遇的氣場吓得跟焉了的茄子似的辛安猛地站了起來,聲音洪亮地道:“我媽真的在跟我冷戰呢。要不是林薇結婚,她壓根都不理我。”

“難怪......”紀天遇的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

辛安卻對他未說完的話很好奇。“難怪什麽?”

“我回來她也都不理我。多半以為我們倆串通好的。”

“怎麽會?”辛安急着解釋,“就是因為你回來了她還......”

“她還什麽?”紀天遇再次靠近她,明明是詢問的句子,他卻說出了肯定的語氣。“安安,你在躲我。”一雙深潭似的眼直直地望着她,快要将她吞噬了一般。辛安反應并不遲鈍,她甚至聽出了他聲音裏的愠怒。

“沒有啦。”

“為什麽躲我?嗯?”自動忽略她的反駁,紀紀天遇的聲音卻意外地溫柔了些。辛安自知說漏了嘴,本想死豬不怕開水燙承認自己是有躲他的。他一溫柔,她便又沒了勇氣說出事實。

慌忙在腦子裏搜索能夠救急的理由,辛安使出了背醫學專業英語名詞的力,終于在紀天遇的溫柔消失前說出了躲他的理由。雖然,這個有點狗血。她說:“因為,我要當伴娘。”

“所以呢?”紀天遇好聽的聲音充滿了期待。

“所以...所以怕你吃伴郎的醋啊。你不是說過,有青梅必竹馬嘛。哈!”說到最後,辛安再次幹笑了兩聲,突兀的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做賊心虛的味道。

忍不住撫額。說起伴郎,辛安才想起,從頭到尾自己還沒跟伴郎見過面。聽林薇說伴郎是大哥的兄弟,工作一直很忙,得婚禮當天才能到。不過當天會事先過來和她打個照面。

辛安覺得提前見不見面其實無所謂的,反正自己又不是要和他結婚。而且就看應家那兩兄弟的長相,辛安覺得這個伴郎即便不是個禍國殃民的美男,也得有一種卓爾不群的翩然吧。

但應梓硯這個怪咖,偏要讓她和伴郎培養一下默契,免得婚禮上出現什麽意外。能出什麽意外啊?辛安想,擋酒才多大個事啊。再說了,這短短的一面能培養出什麽默契,難道還能一見鐘情不成?但一想到什麽事情都不緊不慢胸有成竹的大BOSS對這個婚禮重視到如此細節,辛安還是...從了。

“噗。”聽了辛安的回答後,紀天遇一個沒控制住,笑意瞬間傾瀉而出,表情也由剛才的烏雲轉晴轉烈日。

他看着滿臉疑惑的她,忍不住上前摟住她的肩往門外走,一邊憋着笑道:“難道大哥和未來大嫂沒有告訴你,我就是伴郎?”

“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你們猜,辛安會不會大鬧婚禮現場??!!嘻嘻~~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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