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番外
番外
見家長嘛，俞彎彎還沒想這麽遠。要不是今天許栀提起，她根本不會想這事。
兩年戀愛就見家長，是不是太着急了點兒。
而在徐凜這誠摯的眼神下，俞彎彎還是答應和他父母一起吃頓飯。
徐凜笑得像個孩子，橫跨過整張床到俞彎彎面前，握住她的手，先是勾起唇角，後來又抓起她的手，蹭着她手背笑。
……這人瘋了。
俞彎彎餘光掃到什麽，臉紅着抽出手：“快去穿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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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家長的流程極為簡單，按徐凜的意思，這次不過是父母偶然來上海出差，一起吃個便飯，不用有壓力。
俞彎彎不知買什麽禮物好，拉着徐凜一起出去，還是在他的幫助下才買到合适的禮物。
挑選＋付款，由徐凜一個人包攬。
俞彎彎氣急：“不應該是我付錢嗎？”
徐凜不太在意：“是啊，你的心意，我來買單，不應該嗎？”
俞彎彎還想說點什麽，徐凜又插刀似的補了一句，“再說了，你那兼職的三瓜兩棗就應該留起來養我，人情往來這種當然是我來。”
俞彎彎：“……”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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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後，她揪着徐凜腰側的肉：“看不起誰啊你！我還沒正式工作呢！等我工作了誰賺的多還不一定啊！”
徐凜笑了笑：“嗯，确實。”
彎彎大氣，彎彎不跟他計較。
徐凜不算本地人，小時候在蘇州長大，直到後來父母做生意，才在上海買了房子，也是趕上政策寬松，擁有了上海戶口。
“我其實有個比我大五歲的哥哥，”這是徐凜第一次提及俞彎彎不知道的家人，“我爸媽對他寄予厚望，學業上看得很緊。我哥也很聰明，幼兒園就展現了和平常孩子不一般的計算本領。我爸媽覺得，這是老天賜予的天賦，加之我父母學歷都不算很高，把我哥看作是老天送來彌補他們學業方面的虧欠。”
“他們從小給他灌輸的思想就是非清北不上，我哥也争氣，小學時候跳級，初中時候是班級年紀最小的孩子，卻每次都能考第一。”
“再後來……”徐凜深吸一口氣，“他十三歲就走了。”
俞彎彎心一顫，握住他的手，輕聲問：“十三歲？”
那正是一個孩子成長期的璀璨歲月。
“心梗，走的很快，沒有痛苦。”
徐凜背靠着牆，垂下眼看小女朋友，“我小的時候，他也會這麽握着我的手，跟我說‘小凜，沒關系，一切有哥哥在’。”
“我哥走後，我爸媽開始收拾他的房間，在最下面的抽屜發現一沓不名塗鴉畫。學心理學的一位阿姨看見，告訴我媽，我哥應該是重度抑郁症。”
所以——
所以當徐凜選擇職業選手這條路，即使沒有完成父母想要上名校的心願，他們也同意了。
失去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另一個。
徐凜神色認真：“彎彎，他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歡你。”
-
赴約那天，徐凜再三強調只是一起吃個便飯，達不到見家長的正式程度。俞彎彎還是在爸媽的建議下，換上了一套新裙子，又化了妝。
爸爸：[只是簡單吃個飯，我們禮數做到就好，再說了，要真是見家長，也應該是徐凜先來見我們。]
媽媽：[對，只是以朋友身份吃個飯，剩下的後面再說。]
俞彎彎：[好呀，那我去咯。]
直到人站在餐廳樓下，俞彎彎看着拎着禮物的徐凜：“便飯？”
人均四位數的餐廳，叫便飯？
徐凜：“抱歉，餐廳是我訂的。”
俞彎彎：“你……”
徐凜：“這家是你喜歡的港式餐廳。”
俞彎彎氣消了。
“好啦，”徐凜把禮物放在一只手拎着，空出一只手來牽她，“走吧。”
穿過金壁輝煌的大廳，俞彎彎還有些恍惚，但她兼職下來接觸的人不少，之前也有學生家長為了感謝她來過這種高檔餐廳。這種場合，她應付得來。
看俞彎彎從緊張到手心出汗，到現在步伐輕快氣定神閑，徐凜一顆心也落了下來。
在一切未落定前，要求女朋友來見家長這事确實不太妥當。這次行事荒唐匆忙，一是父母那邊真心很想見見彎彎，另一方面……他也有私心。
他想盡快地、把事情定下來。
進了房間，俞彎彎擡眼就看見一對保養得當的中年人，他們正站在窗口說話，并沒有落座。
見到俞彎彎和徐凜，剛才上一句還很嚴肅地說“現在A股形勢并不好……”突然話鋒一轉，變成了驚喜溫柔的“呀，我們彎彎來啦？”
俞彎彎笑着問了好。
“寶貝，這次見面實在太匆忙了，阿姨沒有什麽可送你的，小小心意，收下吧？”
徐母笑着從盒子裏拉出個珍珠項鏈，為她戴在脖子上，“我們彎彎漂亮，真好看。”
俞彎彎不懂珍珠，推脫後反倒顯得不合時宜，收下後，将帶來的禮物雙手奉上。
徐家父母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場見面并沒有俞彎彎想的艱難，徐凜父母随和溫柔，在她面前，說的最多的就是徐凜小時候的黑歷史。
“你別看他現在正經那樣，小時候皮的不像話，跟隔壁的小孩子爬樹下水，什麽不要命的事都幹過。”
“我跟你叔叔只要一分鐘沒看住他，人就跑沒影了。結果在隔壁小區的榆錢樹上找到他，我們急得不行，他還笑嘻嘻地說知道你們愛吃我多摘點。”
“小時候啊，可讓人操心了……”
徐凜無奈：“媽。”
“都過去這麽久了，提它幹嘛？”
徐母笑得溫和，看俞彎彎宛如親母女：“總要讓彎彎知道你這皮囊下面藏着什麽洪水猛獸吧？”
飯桌全程，夫婦倆都沒提過一句兩人相戀的事，仿佛只是一場簡單的朋友會面。
直到臨走，徐母才把俞彎彎拉到一邊，小聲說：“寶貝，你跟你爸媽商量商量，什麽時候有時間，徐凜去家裏比較合适呢？”
……
夜幕降臨，晚風正好，這時的上海也熱鬧非凡。
霓虹燈閃爍，馬路車輛川流不息。
俞彎彎喝了點酒，這酒的度數有些高，回去路上，她便被徐凜背着，慢吞吞回學校。
她趴在徐凜背上，雙手扶着他肩膀，對着路燈拎起這顆珍珠項鏈。
銀色項鏈，綴着顆白色珍珠，簡單大方的款式。
俞彎彎深吸一口氣，全趴在他身上：“徐凜。”
“這顆珠子貴不貴呀？”
徐凜：“應該不貴。”
“騙子。”俞彎彎吸吸鼻子，“你明明知道這是你媽媽特意帶回來的，我雖然看不懂，但它很漂亮。”
“我媽媽說，漂亮的東西都很貴。”
徐凜笑了笑：“工資卡都在你那兒，哪天閑下來，陪你買個更貴的。”
俞彎彎摟住他脖子：“好呀——”
她蹭蹭他脖子，“那就先去給我父母買點禮物吧？”
剛巧路上一輛大貨車鳴笛經過，後半句話說出了口，卻命定般被掩蓋住了。
徐凜停下腳步：“什麽？”
“徐凜！”俞彎彎酒勁上頭了，她揪住他耳朵，“你什麽意思！你明明聽到了！你是不願意見我父母嗎！”
徐凜解釋：“我不是……”
“不願意見就算了！就等着孤家寡人一輩子吧！！”
俞彎彎還是不覺得解氣，大罵，“渣男啊！！！”
徐凜：“……”
我真是比那窦娥還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