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修羅場

最後硝子和柚月交換了聯系方式,加上LINE好友。

臨走前,她在玄關處低聲對柚月說:“悟欺負你的話,離家出走來到姐姐家來住,別忍他,我幫你教訓他。”

柚月小聲回答:“好的,我今晚可以去你家嗎?”

硝子停下了開門的動作:“那你去先收拾東西吧,我在這等你。”

不遠處的五條悟:“我聽得到啊!!”

長腿一邁,他三兩步穿過客廳,提溜走了叛變的柚月,像是把要逃家的小貓叼回貓窩,并把她推回自己的房間。

“再見,硝子,門口垃圾帶一下,下次再來玩哦——”

五條悟歡快地說着送客的話,關門的手法卻像是開了視頻二倍速。

家入硝子:“啧。”

次日去靈幻相談所的路上,因為天氣舒适,柚月難得沒偷懶用【蒼】趕路,轉用步行,路上磨蹭了二十多分鐘。

街邊老婆婆帶着孫女賣花,老式自行車停在小攤的後面。

大抵是周末的緣故,生意還算不錯,只餘幾捧嬌嫩的鈴蘭。柚月買下全部的花,讓婆婆早些收攤回去。

“你別吃啊。”夏油傑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擔心,提醒道,“鈴蘭有毒,食用要洗胃的。”

“蛤?”柚月疑惑,“我看起來那麽笨嗎?”

夏油傑:“……”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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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并未注意到夏油傑的猶豫,問出了自己真正在思考的事:“我們這樣對apple是不是不太好?”

剛剛路過一戶宅院,柚月看到一條狼狗被關在鐵籠裏。籠子太小,它矯健的身軀不得不縮成一團,很是可憐。

咒靈宮崎的淨高兩米多,被夏油傑帶在身邊的時候縮成掌心大小的黑團,比街邊的狗子還慘。

“但是。”夏油傑說,“它是咒靈,不是狗。”

“咒靈也該有自由活動的權利啊。”柚月自然而然地答道,“狗可以,咒靈憑什麽不行。”

“如果被咒術師發現,是會被祓除的。”

“一直留在家裏被悟哥……五條老師發現,也會被祓除吧?”柚月說,“我會簡單的結界咒,可以覆蓋一小塊空間讓apple自由移動。”

至于一小塊空間的選址,相談所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我拒絕。”靈幻無情地擺出冷漠側臉,“我靈幻新隆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對自認為比我還強的家夥說‘no’拒絕她。”

影山茂夫點頭:“有道理,但是晚上大家都回去了,得有人看着apple吧?”

“說的也是呢……”柚月看向小酒窩,“要不你晚上和apple一起待在事務所裏吧?”

小酒窩果斷拒絕:“本大爺才不要做那麽吃力不讨好的事,絕不。”

其實是害怕單獨相處的時候被宮崎一口吞了。

靈幻:“喂喂!來個人理一下我啊!這個聲優梗沒人笑嗎?”

“那就只好再雇個人了。”柚月有些憂愁地嘆了口氣,“有誰能厲害到輕松制服特級咒靈,同時時薪又不太高的呢?要上論壇發帖試試嗎?”

“我覺得先試試吧?”影山茂夫也幫她想起了主意。

靈幻悲憤道:“可惡,沒人看JOJO麽?”

躺倒在沙發上、刷着靈異論壇的柚月仰起頭,分給他一個眼神,說:“師父,你很閑麽?”

靈幻:“……”

嗚嗚!被嫌棄了!

他決定化悲憤為動力,打開電腦檢索委托單,追讨了幾筆未能及時繳清的尾款。最後一個電話打給西野拓真,雙方交談了很久,并不順利。

“小柚,西野同學說你沒完成他的委托,拒絕付尾款。”靈幻退出了通話界面。

柚月正在編寫着帖子:【發布兼職】包住,夜裏兼職,照顧一只可愛的特級咒靈,很溫順不咬人,時薪……

“那只能用不太和平的方式追讨了。”她随口回答道。

“我覺得他語氣很認真,不是故意不付尾款。”靈幻皺眉道,“他說他跑出學校以後被一只大腳掌的怪獸追殺,有個黃色緊身衣的光頭突然出現救了他,不然他絕對已經死了。”

他接着吐槽道:“不過黃色緊身衣的英雄也太扯淡了吧?COS聖鬥士O矢?”

“啊?”

柚月回想起曾在超市有一面之緣的黃色緊身衣、白色光頭男,對方的身上雖然毫無靈力痕跡,肉/身的強度卻是絕無僅有的。

以百分制為例,人類中的佼佼者,例如國家級運動員都是90分以上,五條悟這種六邊形戰士能達到105分、超越普通人的極限。

但光頭哥,他的數值是無窮大,渾身上下寫着無敵。

并且除了看不見上限的世界第一身體素質,他的各方面抗性也都點滿了,百毒不侵。

“西谷他,應該沒說謊。當時在學校門口,我有發現別的詛咒留下的咒力痕跡,就是很淺。”柚月一邊回想一邊喃喃道,“他說的黃色緊身衣應該也是真的,我見過他。”

以光頭哥的肉身強度,打敗特級咒靈大概只需要輕輕揮一拳吧。

柚月靈機一動:“師父!你快把西谷的聯系方式給我,我要聘請那個光頭來事務所!我自己付他的工資。”

“啊?”靈幻茫然。

靈幻照做了。柚月用簡訊和西谷簡單聯絡後,轉而要到了光頭哥的聯系方式,她語氣誠懇地寫了一篇兼職邀請短訊,便哼着小調等回複了。

茶幾上的花瓶瓶口太細,只能插一兩支幹花。柚月便把鈴蘭的塑料包裝袋拆掉,把它們擺好攤在玻璃桌面上。

其中有幾串已經怒放,幾串仍是含羞帶怯、微微打開花葉的小鈴铛,柚月耐心地把它們編在一起,成了漂亮的鈴蘭花環。

原本在看漫畫的影山茂夫被認真做花環的柚月吸引了注意力。

柚月垂着雪白的睫羽,手指蔥白細長,指尖粉嫩圓潤,做手工品的時候有種說不上來的精致美。

漫畫停在這一頁太久,小酒窩不耐煩地撞了撞影山的肩頭:“喂喂,翻頁了茂夫,我要看白金之星。”

影山茂夫渾然未覺,手指都沒動一下。

只消一眼,小酒窩就看出不對勁。

少年人的傾慕太明顯了,就算閉上嘴,也會從凝滞而專注的眼神中流淌出來。

小酒窩:媽的,無語。

它自力更生,艱難地翻過一頁,愕然發現這期連載到此為止。

此時,門鈴響了兩下,女聲從門口傳來。

“請問,茂夫君在嗎?我有重要的事想要拜托你。”

聞言影山茂夫終于有了些許反應,迅速轉頭掃向門口處站着的黑色長發美少女。他又立刻看了眼柚月,對方正認真地做花環。

“小蕾。”他有些底氣不足地上前招呼道,“好久不見了,請問是什麽事?”

小酒窩來了精神:“哇真精彩,這不比少年漫好看多了?”

靈幻也認出了高嶺蕾,她中考的偏差值很高,最終考取了帝光高中部。兩年過去,黑發少女出落得也愈發美麗。

“小柚,把你的花收一下。”他說。

然後起身為高嶺蕾接了杯茶,引導對方在沙發上坐下,講解起價目表和相應服務。

“你好,小蕾同學。”

柚月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把花串攏起來,騰出大部分茶幾桌面。做了半個小時,花環已經差不多成形,她耐心地打磨最後的細節。

“茂夫君。”高嶺蕾單刀直入道,“我的鄰居最近變得很奇怪,希望你能跟我去看看,我懷疑他被惡靈附身了。”

“哦,好的,沒問題。”

雖然在和小蕾說話,影山茂夫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柚月的身上。

“請問你今天下午有空嗎?”小蕾有些緊張地說,“抱歉,可能有點太突然了,但鄰居先生真的很奇怪,父親也出差了,我和母親兩個人很害怕。”

“龍套好像也沒其他任務。”柚月終于完工,舉起花環滿意地看了看,“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影山茂夫緊張到幾乎要流汗了:“不……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我們一起呗。”柚月自然地說,“我下午也沒什麽事,晚上一起吃M記麽,我想吃牛肉漢堡。”

小酒窩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直呼:“好家夥,好家夥。”

“呃……”影山茂夫緊張到失語,咽了口唾沫,仿佛被人扼住喉管,不能發聲。

高嶺蕾何等聰明,察覺到氣氛不對勁,視線在兩人間掃一個來回,就把高中男生的小心思看得透徹。

她主動向柚月解釋道:“我和茂夫君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家裏住得比較近,國中升學時我搬家到惠比壽。”

雖然不知道小蕾為什麽要解釋這些,柚月聽完後點點頭,随口誇道:“那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吧。”

小酒窩已經開始嗑瓜子了:“牛啊,牛啊。”

影山茂夫瘋狂心虛,冷汗直流:“……”

“比普通朋友是要好一些,不過平時也不怎麽往來。”小蕾倒是坦蕩,“如果方便的話,我們馬上出發,可以嗎?”

因為确實沒有其他委托要忙,眼神尋求過師父意見後,影山點頭同意。

“要我一起去嗎?”柚月問。

影山茂夫迅速回答:“不用了!”

高嶺蕾同時說:“可以啊。”

“那個……”影山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就是……我……不是和小蕾……但是……我……”

如果柚月在場,他會很尴尬。

正絞盡腦汁地想着合理的借口,又害怕柚月誤會自己依然在暗戀小蕾,影山茂夫幾乎要緊張哭了。

倒是高嶺蕾八面玲珑,看穿他的心思,給他遞臺階道:“茂夫君可能是擔心你和我剛認識,大家相處起來會比較尴尬吧。沒關系的,他去幫忙就可以了,相信他會很快解決回來和你一起吃M記的,對吧,茂夫君?”

“嗯,對。”影山說。

小酒窩咋舌:“好沒用啊,茂夫。”

柚月接受了這個說法,對他們說:“那龍套加油。再見,小蕾同學。”

兩人走出門後不久,靈幻又洗了點葡萄放到果盤裏。

他若無其事地提道:“龍套國中的時候暗戀小蕾呢。”

“哦。”柚月說,“她确實很漂亮啊,應該很多人喜歡他,不奇怪。”

“可惜龍套表白被拒絕了,哈哈。”靈幻交叉起雙腿,“也是蠻久以前的事了。”

小酒窩震驚:“我超?!”

你也來加入這個修羅場嗎?靈幻!

好精彩!這不比白金之星好看多了!

因為錢包忘拿,剛走出寫字樓就折返的影山茂夫:“……”

他垂眸,緊了緊拳頭,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幾秒後,影山茂夫大步流星走到柚月身前,認真地說:“我沒有和小蕾交往過,喜歡她也是以前的事了。”

心虛的靈幻:“……”

吃瓜小酒窩用魂體化出了熒光棒,搖旗吶喊:“啊啊啊,加油啊,茂夫,加油!!”

柚月茫然道:“哦……那你加油?”

靈幻無意識地松了口氣,而小酒窩偃旗息鼓,嘟囔着“她是笨蛋麽”。

說完,影山茂夫又轉身走了,因為過于緊張,走路都有些腳軟。

過了一小會兒,柚月發現他落在茶幾上的錢包沒有帶上。人湊到窗口一看,高嶺蕾和影山茂夫剛走出寫字樓沒幾步,還來得及。

“我去給龍套送錢包。”她問,“他剛剛這麽緊張,是不是還喜歡小蕾?作為朋友我要幫他。”

然後順帶也把做好的鈴蘭花環拿上了,一個瞬移從窗口消失。

小酒窩用盡全速跟上她的腳步,終于氣喘籲籲地抵達吃瓜現場。

它到的時候柚月已經把錢包還給影山茂夫,正舉着鈴蘭花環和小蕾說話,小蕾認真傾聽,含笑點了點頭。

“那我幫你戴上咯?”

柚月不等她回複,輕輕移手取下她耳側的發卡,黑發散落。

高嶺蕾有些不适地微微側目,而柚月的動作輕柔又細致,手腕上有好聞的橙花香氣。

柚月退後兩步欣賞自己的作品,在高嶺蕾有些無措的目光中,對她微笑道:“真好看,你是我見過戴花最好看的女孩子。”

她又說:“小蕾,你比鈴蘭美麗。”

高嶺蕾:“……”

小酒窩和影山茂夫皆癡呆。

想到剛才柚月信心滿滿地說“作為朋友我要幫忙追小蕾”,小酒窩的心情頓時五味雜陳。

“那個。”高嶺蕾動了動嘴唇,有些緊張地提議道,“不如,五條同學一起來吧?晚上我也想吃M記。”

影山茂夫:“……”

小酒窩震撼:“還能這麽玩?!”

“這不好吧。”

柚月左顧右盼,覺得自己如果答應就是當了電燈泡,這麽點意識她還是有的。

“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啊?”

影山茂夫繼續沉默:“……”

“我和茂夫君真的只是朋友,請不要誤會。”高嶺蕾微笑,“我很想多和五條同學聊聊天呢,一起吧?”

小酒窩的表情已然是“老人地鐵手機。”,它喃喃自語:“這是什麽劇情走向啊……救命……”

昨天影山媽媽看的八點檔都沒有那麽狗血!

柚月不再推辭,果斷答應了。

她上樓把剩下的鈴蘭花和自己的小包取下來,和兩人一同坐電車去惠比壽。

委托任務也簡單,鄰居确實是被惡靈附身了,驅逐它就花了半秒鐘。

高嶺蕾對柚月千恩萬謝,完成委托後她環着柚月的胳膊,問她:“這邊有家新開的甜品店,吃飯之前要不去嘗嘗吧?”

自律的小蕾為了身材管理,從初中開始吃甜口的食物就很克制,和朋友出門吃甜品都是點到為止,嘗兩口便放下小勺。

但這次,她和柚月聊着天,不知不覺吃完了一整份草莓輕芝士。

女生暢聊的場合,影山茂夫沒有什麽發言的機會,他只有眼睜睜看着兩人親密地互稱名字、品嘗對方的食物,偶爾被提到,就借機插一兩句話。

“沒關系,你是來加入這個家的。”小酒窩語重心長地坐他的肩膀上說,“你還有我啊。”

影山茂夫默默地撣了撣肩膀。

“喂!”被彈開的小酒窩不滿道,“別對本大爺撒氣啊!”

晚上回家的時候,柚月的LINE好友裏又多了一個美女。

她推開門,玄關處多了雙新的男士旅游鞋,看大小應該是伏黑惠的。

而掀眼一看,伏黑惠确實在客廳,并且捧着個盒子和癱在沙發上的五條悟對峙。

柚月上前,張嘴想問發生了什麽事,看清楚盒子裏的東西就莫名心虛起來。

——昨天和五條悟在客廳打非常規羽毛球的時候,他們用伏黑惠的拼圖當計分用具來着。

“雖然這副拼圖是少了一塊,請你別随便動它,五條老師。”伏黑惠有些不滿地說。

五條悟雙手合十,說:“抱歉抱歉,我看你都放在那裏很久沒動過,還以為不重要呢。我再給你買十副一模一樣的,好嗎?”

“不一樣。”伏黑惠冷淡回答。

柚月把包和鈴蘭花放到茶幾上,好奇道:“少哪塊了?給我看看。”

“要和我一起拼嗎?我正好要清點一下有沒有再丢一塊。”伏黑惠抱着盒子拉開落地窗的移門,“它是夜光的,放暗處會比較好看。”

陽臺開闊,倚着圍欄設置了一個長吧臺,适合品酒看夜景。

上面堆了幾個雜物盒,伏黑惠之前在這做手工課作業,方便把塗漆後的小模型晾幹。

伏黑惠解釋說這幅夜光拼圖是幾年前姐姐送給他的禮物,搬家的時候不小心弄丢了一塊。缺了那塊,整幅畫面實在不好看,便一直收在盒子裏。

一共三百多塊,是比較入門級的拼圖,兩人很快拼完了。

背景是流光溢彩的夢幻森林,閉着眼的少女側臉美如琉璃,她鼻尖上挺着一只振翅欲飛的白色蝴蝶,少的那一塊便是蝶翼主體。

夜光效果與拼圖結合得非常巧妙,在昏暗的光影下,它像一場瑰麗夢境。

柚月擰眉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啊!讓我試試。”

她拉開移門,拿來茶幾上的鈴蘭花。吧臺上本就有伏黑惠留下的手工課用品,柚月對照着拼圖塊周圍的蝴蝶羽翼,将合适的白色花瓣取下,細心地把它們一片片粘起來。

無聊的五條悟也湊到陽臺上看熱鬧,對柚月指指點點。

“這片向下歪了10度左右,提一提。”

“這片形狀不行,換那片圓一點的。”

“哈哈哈,小柚手好笨哦。”

“走開啊你!”柚月使勁推他。

發現完全推不動後,便放棄了,兀自專心做手工活。

“這樣是不是還挺像回事的?”

她把花瓣移到空出來的拼圖塊上,盡管沒有熒光效果,紋理走向卻對得上,乍一看也不覺得有違和感。

伏黑惠沒想到最終效果會如此之好,有些怔怔道:“挺好看的……”

她便松開手,讓花瓣停在拼圖格上。

五條悟總算說了句人話,評價道:“還不錯嘛。”

柚月也覺得很滿意,剛想笑笑,卻起了陣夏風,卷着白色的鈴蘭花瓣從陽臺出逃,在空中轉着優美的弧度起舞。

伏黑惠伸出手試圖攔住鈴蘭,卻抓不住風。

“飛走了。”他遺憾又略有歉疚地說,“你做得那麽認真,我們下樓找找看吧,希望別被風吹壞了。”

“沒關系。”

柚月朝着夜空攤開掌心,指尖隐隐有紫光浮動。

飄零舞女似的鈴蘭花便像是受到召喚,一反飄落的軌跡,緩緩地、打着轉浮起,乖乖在她的手掌停住。

柚月擡手,在昏暗的夏夜裏對伏黑惠露出明亮的笑容。

“它逃不掉的。”她說。

伏黑惠的睫毛微微顫抖。

他低頭看花,不敢與柚月對視。

過了好一會,喉嚨口才蹦出個音節:“嗯。”

“在外面站着多熱啊。”五條悟冷淡的聲音響起,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意味,“進來吹吹空調冷靜一下。”

伏黑惠:“……”

“是有點悶哦。”柚月便抱起東西,“我們回去吧,反正也拼好啦。”

對方都這麽說了,伏黑惠也唯有略帶郁悶地進了門。

“小柚,作為大人我有義務提醒你。”五條悟對她說着話,眼神時不時掃到伏黑惠身上,“國中男生都很幼稚,就是看臉的小屁孩,所以你在學校千萬別早戀。”

柚月不明所以:“啊……為什麽突然說這個……”

“可能吧。”伏黑惠咬牙切齒地接過話茬,“但快三十歲的成年人也有不靠譜的。”

兩人沉默對視,目光相接處像是有噼裏啪啦的火花。

柚月一頭霧水:“啊?”

為什麽氣氛突然變緊張起來了?

“他們今天都好怪啊。”柚月神游天外,默默地想,“明天早上吃點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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