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又見修羅場

雇傭光頭哥的進程很順利,他似乎也比較缺錢,對着柚月開出的時薪直接拍板說OK。

本來柚月都做好了對方提價的準備,沒想到他答應如此果斷,便先定下三個月的雇傭期,試用期一個月,薪水按照百分之八十發,下午來靈幻相談所簽合同。

“那就這麽說定了,琦玉老師,我下午在靈幻相談所恭候您的到來。[定位:東京市XX區XX街道XX寫字樓]”

發完消息她就開始愁雲慘淡了。

一切很順利,就是有個問題:柚月,沒有錢。

念及工作是要同特級假想惡靈相處的,柚月便按照四級咒術師月薪30萬元的基本工資,折合成時薪給琦玉。

三個月就是九十萬元,算上她全部存款,還差四十萬元左右。

“嗯?要借四十萬元?”五條悟頭也沒擡,掏出錢包扔了過去,“裏面随便挑一張,自己去取吧,密碼是我生日。不過你要幹什麽呢?”

柚月捏着皮夾的手突然停住,謹慎地說:“這個不能告訴你。”

五條悟反而來了興趣:“是什麽事?快說快說。”

“呃……”柚月有些緊張,“不能說。”

他挑了挑眉:“和你那小背後靈有關系?”

柚月心虛地左顧右盼:“沒啊,什麽背後靈。”

她的演技本就拙劣,在六眼面前更是無所遁形。她的緊張有些非比尋常了,好像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似的。

“哦?”五條悟放下手機,摸着下巴道,“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隐瞞了我很重要的事情。或者,那個小背後靈不能被我知道、否則會有不可控的事情發生。”

全中。背後靈是夏油傑,瞞着他的事是倆人私藏了一只特級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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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月已經不敢說話了,怕一張嘴就暴露信息,她對自己的騙人技術确實有清晰的認知。

“是前者還是後者呢?”五條悟卻不肯放過她,“還是說,兩者都是?”

他緊緊盯着柚月的表情,對方試圖不動聲色,卻破綻百出。

——好,兩者都是。

“我不要借了。”柚月有點不高興,把錢包扔了回去,“我讨厭你,今天不會理你了。”

哇嗚,連生氣都那麽可愛。

“別氣嘛。”五條悟嬉皮笑臉地拉住她,不再提背後靈一事,“我的錢都給你用,随便拿,去買幾個樓盤玩好不好?”

“呃……”她垂着眼睛不說話。

五條悟仰視着盯了會她悶悶不樂的臉,忽然笑道:“哈哈,小柚的睫毛好卷哦,像貴賓犬的毛。你是小狗嗎?”

柚月:“……”

“我明天也不要跟你講話了!”

這麽說着,氣沖沖出了門趕往靈幻相談所。

然而要琦玉的工資問題還是一件苦手的事,柚月左思右想,打通了赤司的電話。

她剛扭扭捏捏地提出要借五十萬日元,小隊長想也沒想就錯開話題道:“五條同學,我正好有件事要拜托你,和籃球部假期集訓有關系,很重要,所以我會付你一百萬元的薪酬。”

見慣父親與其同僚各種給人游說畫餅,赤司編故事自然也是信手拈來,他說:“集訓地點附近有怪談,最近聽聞幾樁靈異事件在那周邊發生了,我很擔心,你可不可以來跟訓保護大家?”

送上門的生意,柚月沒理由拒絕,簡單問了集訓時長與時間,是後天一起坐大巴車出發。

她點頭說好,然後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地點呢?”

——“橫濱。”

聽到這個地名,走着路的柚月差點平地摔。

“啊?”她說,“你是說……橫濱?”

本能地想要拒絕,錢的事可以再想辦法,橫濱是……是那種光聽到地名就覺得抵觸的地方。

赤司沉聲道:“嗯,可以嗎?拜托你了,五條同學。”

但、但楠雄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認真拜托自己。

柚月咽了口唾沫,腦海中,赤司的臉同玫瑰發色少年的重合在一起。

“楠雄在期待我幫助他”——五條柚月不可能拒絕這樣的事。

柚月元氣滿滿道:“沒問題!交給我吧!”

“我是琦玉。”

光頭男人說:“但說實話,我沒看到房間裏有所謂咒靈,這份工作我做不了。”

小酒窩已經在他面前晃了很久,各種做鬼臉、跳來跳去,琦玉的表情卻分毫未動。

“這家夥真的看不到靈。”小酒窩說,“也沒有靈力。”

但确實是琦玉一拳擊敗了險些殺死西野拓真的咒靈。

“啊?你說那個?”琦玉回想了起來,“我就是看他在路上急急忙忙地跑,有點擔心他,就跟過去看了下,發現他躺在那裏很緊張,就走了過去……”

柚月問:“然後呢?”

“走到一半突然有只蚊子正好飛到我面前,我就伸手把它捏死了。”琦玉敘事的語氣波瀾不驚,“結果西谷同學突然大哭大笑,抱着我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非要給我錢,要我的聯系方式,不給就不肯放我走。”

小酒窩有些無語:“喂喂,他不是姓西野麽,你怎麽跟五條木頭一樣喊他西谷?”

“原來如此。”柚月若有所思,“沒關系,apple可以共享一些靈力給你,讓你能看到咒靈。apple,你在哪?”

宮崎從閣樓的樓梯口探出腦袋,慢慢順着樓梯往下挪動身軀。

“過來,有事跟你說。”柚月說,“給你找了個陪你玩的人。”

而小酒窩繞着琦玉飄了一圈,實在不覺得他有什麽特別之處,除了頭頂毛發資源呈現不可逆的去中心化趨勢。

它懶散地躺在了琦玉的肩膀上:“算了,也無所謂,如果你是個騙子,五條木頭一拳就能送你歸西。”

琦玉自然是沒聽不到,緩慢地眨眼,感覺肩膀上有些癢,便輕輕用右手撣了撣左肩。

空氣中突然傳來輕微的爆破聲,距離琦玉左肩直線距離兩米的牆上忽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從中心向外擴散。

影山茂夫迅速跑過去,單膝跪在地面,對地板空氣緊張地說:“小酒窩,你怎麽了?你還好嗎?怎麽整個身體都渙散了……”

琦玉:這是在幹什麽?

他有點想離開了,這家事務所不太正常。

“小酒窩、小酒窩快被超度了,身體已經開始變成光點了。”影山茂夫焦慮道,“小柚,能不能讓apple想想辦法?”

“好。”在琦玉的視角裏,柚月摸了摸樓梯邊上的空氣,“apple,你開個室內靈力共享吧。”

下一秒,琦玉面前的世界煥然一新。

光影變幻,樓梯邊上出現了一只高約兩米的可怕紅眼怪物,而影山面前的地板上躺着半死不活的綠色靈力團。

“這就是……詛咒?”琦玉呆滞道,“我們生活的世界裏,除了普通的怪物,還有這種東西?”

“嗯,是的。”柚月說,“我的咒靈叫apple,它很乖,不會傷害人。你沒有靈力,所以平時看不到詛咒,現在能看見是因為共享了它的力量。雇傭你來,是夜間大家都不在相談所的時候需要你看守apple。”

“哦!我明白了。”琦玉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上帶上了一絲興奮,“我可以帶着它去消滅怪物麽?”

“啊?”柚月呆住。

琦玉說:“如你所見,我是個興趣使然的英雄。”

“不行。”柚月冷酷地拒絕,“apple是特級咒靈,雖然它是好孩子,但如果被咒術師發現,會不由分說地祓除它。琦玉老師,你的任務是不讓咒術師傷害它。”

“哦。”

琦玉聞言有些失望,眼睛又重新耷拉下來,毛囊好像也沮喪到再也不會生長了。

“行吧,我會努力完成工作的。”

“嗯。”柚月點頭,“我們簽合同吧。對了,事務所的負責人是我和龍套的師父,靈幻新隆。你喊他靈幻就好。”

第二天,去母親家過暑假的伏黑津美紀回來了。因為假期還沒同監護人五條悟正經見過面,她決定和弟弟在公寓小住一周。

五條悟又出門祓除咒靈了,打電話确認過要晚餐時間才回家,所以午餐是伏黑姐弟和柚月一起用。

津美紀很好相處,話不多但溫柔沉穩,盡管是姐弟和外人的場合,三人聊天間也絕不讓柚月感到插不進話。

只有柚月和伏黑惠在家的時候,少年會幫她做些備菜任務,剝洋蔥、洗菜擇葉子、切配菜什麽的;津美紀一來,伏黑惠便被趕出了廚房。

然後在餐桌聽到柚月一口一個“津美紀姐姐”甜甜地喊。

“這是當然的吧。”柚月端出涼菜,理直氣壯地說,“這裏有兩個伏黑,我喊‘伏黑’誰知道在叫誰呢?”

“你一般也叫我‘惠’啊……”

“嗯。”柚月停下了動作,“可是我就是想喊津美紀的名字哦?”

她轉頭,有些小心地問:“可以嗎,津美紀姐姐?”

津美紀瞟了眼弟弟,溫柔答道:“小柚這麽可愛,當然可以。”

伏黑惠忽然有不祥的預感:“……”

和前兩天的影山茂夫一樣,伏黑惠插不進兩個女生暢聊的場合,也只有聽着她們說自己不能明白的服裝搭配、影視明星問題。

柚月說:“惠真的好像《我是大O大》裏面的伊藤哦。除了劉海幾乎是一模一樣吧?”

“這麽一說,是有點。”津美紀也轉頭看他,“我還是喜歡賀來O人那種類型的啦。”

伏黑惠:“……”

什麽東西?

剛想問問伊藤是誰,她們又立刻轉了話題,用公筷親親密密地為對方夾菜、說對方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啊,你的嘴角。”柚月盯着津美紀的面孔說,“等一下哦。”

她取了張餐巾紙對折,仔細輕柔地擦去津美紀嘴角的油花,然後擡眸笑了笑,輕聲道:“沾上東西了。”

津美紀臉紅:“……”

伏黑惠感覺不詳靈驗了:“……”

後半頓飯姐弟倆都食不知味,只有柚月因為認識了新朋友高興地連吃三大碗飯。

下午,津美紀要出門。

“兩個同學約我陪她們去八丈橋試膽。”

已經換好衣服,提着包的伏黑津美紀對弟弟解釋道。

“聽着不像是你感興趣的活動。”伏黑惠說,“要我一起去嗎?你們就三個人,可能不太安全。”

“不用,小惠在家好好玩吧,那邊挺多人去玩過的。”

“嗯,那你一路小心,晚上回來吃飯嗎?”

“應該會很晚回來。”

端着水杯路過客廳的柚月驚詫道:“津美紀姐姐要出去了嗎?我下午還想約你出門的。”

津美紀有些為難,安撫道:“嗯,抱歉啊小柚,我已經……”

“沒關系的。”柚月小聲說,“就是在澀谷看到一家DIY手工餅幹的店,門口豎牌上寫‘和可愛的女孩子雙人行享雙人七折’,我想跟津美紀一起去的。”

護目鏡滑落到鼻梁,她的蒼藍眼睛像含了清泉水。

“那你今天先去見朋友,我們明天下午可以一起去嗎?”

“我已經拒絕她們了,現在出發吧。”津美紀冷靜地接着說。

然後她掏出手機,開始編寫簡訊,跟同學為自己的失約道歉。

伏黑惠瞳孔地震:“……”

“啊?真的嗎?”柚月笑了,露出小梨渦,“太好啦,你等我換個衣服。”

伏黑姐弟站在客廳近玄關處,看她放下水杯,風風火火地跑回自己的房間。

津美紀說:“小柚真的太可愛了。”

伏黑惠不太想說話。

津美紀接着道:“為什麽不說話?你明明也很喜歡小柚吧。”

伏黑惠:“嗯。”

晚餐時分,柚月和津美紀回家的時候,五條悟也已經完成任務歸來,并且客廳裏還出現了一位眼熟的客人。

“運氣不錯,和七海碰上了,就帶到家裏吃飯,讓小柚和惠認識一下。”五條悟指着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道,“他是七海叔叔,上次跟你們說過的超可靠咒術師,我不在的時候,有事可以找他幫忙哦。”

七海冷淡地點頭,渾身上下都在表達“我并沒有自願”。

“七海哥哥好。”柚月說。

七海矜持地回複了一句:“你好。”

啧,這麽乖,确實不像是那誰女兒。

五條悟貓貓震驚:“為什麽是哥哥,不是答應過我叫他叔叔嗎?”

柚月啓唇想回話,卻記起到昨天出門前跟他說過“明天也不要理你了”,便冷淡地用鼻音輕哼一聲作為回話。

190的白色大貓貓便大受打擊地低下頭,連肩膀都聳拉了。

七海很想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但七海忍住了。

他站起身,輕輕拍下五條悟的後背作為安撫——卻發現此人雖然喪氣地佝着背,臉上卻浮着迷之微笑,像是被貓主子打了一頓卻心滿意足的白癡主人。

七海:“……”

說實話有點惡心,早點吃完飯離開吧。

然後七海吃上了今年最難熬的一頓晚餐。

五條悟因為柚月不肯理他,一直在說黏黏糊糊的話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什麽“理理我嘛小柚”、“我錯了,剛剛已經給你轉了一千萬日元,你随便用”、“你再不理我我就會難過到吃不下飯了哦”。

原本兩人的凳子還隔着半米遠的距離,轉眼間已經并在一起,柚月被他擠到快站起來吃飯了。

“五條老師,還請你吃飯的時候正常一點。”伏黑惠冷聲道。

“我很正常啊,畢竟我和小柚的關系那麽好,湊得近一點怎麽了。”

“小柚。”伏黑惠嘆氣道,“你坐到我邊上來吧?”

津美紀笑道:“小柚,來我這。”

五條悟放下碗,環住柚月的腰,可憐兮兮地說:“小柚不會真的嫌棄我吧?”

柚月默默地端着碗,拖着椅子坐到了正對面七海的左手邊。

剩下三個人齊刷刷地看向他,目光絕對稱不上和善。

七海:“……”

令他坐立難安的晚餐總算結束了,七海提起公文包便想告辭,五條悟送他到門口,說:“你的電話我已經給小柚了,以後多照顧她啊。”

“七海哥哥!”

柚月從他扶着門框的手臂底下彎腰鑽出來,站到七海面前。

“這是我下午自己做的手工餅幹哦,怕你晚上餓,送給你。”她雙手提着粉色袋子遞到七海面前,笑得眉眼彎彎,“感覺你晚上一直在吃面前那兩道菜,沒怎麽動筷子,是不喜歡吃嗎?”

七海有點無措地接過,答道:“沒有。”

“我下次會努力做好吃一點的。”柚月緊了緊拳頭,有些期待地問,“以後你還會來我們家吃飯嗎?”

七海建人的目光在她的小梨渦上停留了一會。

拒絕的話術在他面前字幕滾動般輪流播放,但他沒能選擇任何一條。

“嗯,可能吧。”他低聲說。

“那下次見。”柚月說,“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五條悟:“……”

“那就再見了,五條前輩。”七海拎着粉色手提袋,冷淡地繼續剛剛被打斷的話題,“我會幫忙照看柚月同學的。”

五條悟:“……”

五條悟已經沉下了臉:“不用了。你把門口垃圾帶下,我絕不允許小柚打電話給你。”

門在面前被合上,七海建人聽見門內五條悟氣急敗壞地喊柚月的名字。他在門口站了會兒,發覺粉色手提袋裏還有別的東西。

一小板糖丸似的東西,共有六顆。她往背面貼了張小字條。

【失眠吃這個好^-^】

句末的塗鴉弧度讓他想起柚月彎彎的笑眼。

他低頭很淺地笑了下,拎着紙袋走向電梯口。

出門兩天的夏油傑終于回來了。

和從前每次一樣,他又給柚月帶了伴手禮。

柚月正在看《我是大O大》,不甚在意地瞟了眼,伴手禮紙袋的側面白色字體印着三家分店的地址,寫在最上面的是橫濱總店,大寫加粗。

他也去橫濱了?

柚月按下了鍵盤上的空格鍵,想開口問夏油傑話,對方卻捏着耳釘遞給她:“回來了,這個還你。”

“不用。你拿着吧。”

她轉頭,又摁下播放鍵,屏幕裏藍色衣服的搞笑角色金井又被三橋騙了。

夏油傑不能離開時空媒介太久,否則會魂飛魄散,每次出門都要帶上作為媒介的耳釘。

雖然不知道一個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背後靈能去哪,但他總是半途打個招呼就出門溜達了。因為他總會按時回來,柚月并不怎麽擔心,也不過問他去做的事。

“怎麽,不擔心我帶着它逃跑嗎?”他笑了笑。

柚月覺得他這個問題很傻,拆了包黃瓜味的薯片,不予回答。

“給你,你收着。”他又說。

柚月便不再推辭,從夏油傑的掌心取回了耳釘,他被她指尖觸碰到的皮膚微微泛紅。

她多注視了一小會兒,視線移回到屏幕上,卻無心觀看了。

“打耳洞疼嗎?”柚月問。

“不疼。”夏油傑彎了彎嘴角,想起以前的事,随口道,“另一個世界的你就是去打耳洞的時候領悟了反轉術式,剛穿完孔,你就把自己的耳朵修複好了。”

“她怎麽會想到打耳洞去的?”

“因為她那時候是寸頭,戴帽子出門都經常被女孩子搭讪、要聯系方式。她以為自己是被認成了男孩子,每次都解釋自己是女生,結果那些女孩子說‘就要姐姐就要姐姐’。”

夏油傑微笑道:“好像有不成文的規定說打一只耳洞代表喜歡同性,她就準備去打兩只,表明自己是異性戀。”

“你想打耳洞嗎?”他說,“別打,我怕你疼。”

“要是想戴着這個,我可以把寶石拿下來給你做成項鏈。”

“暫時沒那個準備。”

柚月點點頭,吃着薯片繼續看今井挨打,卻偷偷注意着夏油傑的一舉一動。

她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怎麽啦?”他整理着書架,“有心煩的事嗎?”

“也沒有。”

柚月垂着眼睫,說:“時空媒介你還是戴着吧。”

夏油傑放書的動作停頓了一會,用盡可能輕松平靜的語氣說:“沒關系的。”

“就算戴着它,時間到了,我也是要走的。”

他柔聲道:“這件事,小柚明明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吧。”

“嗯。”柚月說,“很明顯。”

所以柚月無所謂夏油傑是否纏着她,一個弱得可憐的、掀不起風浪、在這個時空又保質期有限的靈魂,想跟着她也就随他吧。

“那你什麽時候走呢?”她問。

夏油傑想了想,回答說:“到你不需要我的那天。”

屏幕裏的金井頂着可笑的發型,對着明美假裝灑脫道:“那件事,我确實有點受打擊,不過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結局。”

柚月不置可否道:“這樣嗎?嗯。”

落地窗把悶熱的夏天隔絕在冷氣房外,暑期的進度條不知不覺走過一半。

上學的日子裏天天期待着暑假,好不容易盼來了夏天,又盼着天氣趕緊涼下來。

夜色漸濃……

她聽見下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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