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幹情侶該幹的事!
清晨。二十四小時通宵書店。
寧遠看了眼還在睡的許勻舟。
昨晚兩個人跑出來實在是沒地去,寧遠本來打算回爺爺那,但又害怕許勻舟的父母殺到自己爸媽面前。
那時候,一開始以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許勻舟的手腕就是受了點皮外傷。
當時四角凳子落到許勻舟手腕上時,寧遠就只覺得心咯噔了一下,然後想得就是:完了完了,八成是粉碎性骨折。
“幾點了。”許勻舟爬起來,打了個哈欠問。
“不到八點。想吃什麽?”寧遠問。
許勻舟單手托腮,剛醒來的他看起來有些慵懶,盡管黑眼圈依舊很嚴重,不過跟昨天比起來,俨然換了一個人,他食指扣了扣桌子,“我得回去一趟。”
寧遠剛拿起的書“啪”的一聲摔倒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許勻舟。滿臉寫着不相信。
他沒聽錯吧?
許勻舟剛才說要回去?
那他們昨晚搞這一出幹啥!
“不是,許勻舟…”
“寧遠別急,聽我說。”許勻舟打斷寧遠,“我得回去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出來。”
“但是,我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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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勻舟放下托腮的那只手,起身坐到寧遠身邊,“昨晚那麽做只是表明我不想受他們控制的決心,要想徹底擺脫他們,我還是得回去一趟,僅憑昨晚那樣鬧是不夠的。”
徹底擺脫他們,談何容易…
“那?”寧遠心裏就是不放心,“我陪你!”
許勻舟握起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寵溺地說,“好。”
……
許勻舟大部分東西都在之前的家裏,搬家的決定是突然做得,所以那些東西并沒有被帶走。
他所有的鑰匙都在被抓回去那一刻全部沒收。
為此他不得不提前打電話聯系了自己的父母。
許勻舟沒給他父母說太多的時間,簡單說了一句“一會兒我要回原來那個住所”就挂斷了電話。
挂完電話,許勻舟回頭發現寧遠盯着一把水果刀發呆。
“你還沒成年,帶管制刀具犯法。”
“還有倆月!二小于五,所以約等于沒有,所以我現在約等于成年了!”寧遠倔強道。
許勻舟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将人領走。
“真的不帶點防身的?”寧遠不放棄問,“我裝兩塊石頭也行啊!”
“不行!”許勻舟無情地拒絕,“相信我,我們能出來的。”
寧遠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還說能出來,那之前被關住的是我?”
話剛說出口寧遠就感覺後頸被人握住了。
許勻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之前是有所顧忌,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寧遠沒說話。
他還是感覺不太妙。
他想了一下之前許勻舟他父親的體型,看起來瘦不拉幾的,應該比較好對付?
但是許勻舟提前通知了他們,會不會他們倆到的時候,屋裏站滿了一群大漢?
真的什麽都不戴嗎?
最後兩個人還是兩手空空地趕到了戰場。
不算是!
許勻舟找他要了一套衣服。
雖說寧遠也沒明白他的意圖。
到許勻舟家門口時,寧遠站在門口,一直不停地吸氣呼氣。
許勻舟在一旁看得好笑。
上去按響了門鈴。
寧遠:“……”
他還沒準備好呢!
門被打開。就看到了黑着臉的許勻舟的父親。
看到寧遠後,他的臉更黑了一個度。
許勻舟一把把寧遠拉到了身後。
“你帶他來幹什麽!這就是你道歉的誠意?”許勻舟的父親吼着問。
“道歉?”許勻舟語調輕揚,“我什麽時候說道歉了?”
“那你…”
許勻舟不等自己父親說完話,領着寧遠從一邊擠了進去。
客廳裏許勻舟的母親同樣黑着臉坐在沙發上,可能是昨天休息的并不好,此刻的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寧遠環視了一下四周,還好還好,沒有五大三粗的大漢!
許勻舟直接越過她母親,牽着寧遠到了自己房間。
看出來搬家是臨時做的決定,許勻舟的東西只是被簡單的歸攏到一起。
寧遠幫他把課本學習資料挑出來,想簡單的幫他收拾幾件衣服,卻被許勻舟制止住。
他疑惑地看着許勻舟。
“不要他們的東西。”許勻舟說,“這些是他們買的。”
他拽着寧遠站起來,寧遠只看到許勻舟手裏拿着一份文檔。
“這是啥?”他問。
“屬于我的東西。”
許勻舟一臉興奮地拉着他走到客廳。
客廳裏她目前依舊保持那個姿勢坐在那裏,只不過他的父親不停地來回踱步。
看到許勻舟,他問,“你現在知道錯了還來得及!”
許勻舟不理他的話,而是将自己手裏的文件舉起來,“這是我爺爺去世前留給我的一套房子,房子不大,一室一廳,但就是在我的名下,你們應該知道。”
許勻舟的父親聞言皺眉,他似乎是忘記了這回事,更具體說,之前也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那套房子不大,老爺子臨走前堅決留給許勻舟,況且當時的許勻舟還很“聽話”。
他們也就沒想那麽多。
但是現在…
“你想說什麽?”他問。
“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明确了,以後你們兩個其中任何一個人,不要來管我,我也不需要你們的東西,但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跟你們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我要帶走。”
寧遠站在許勻舟身後,一言不發,偷偷地觀察許勻舟父母的表情變化。
許勻舟的父母先是愣了一會兒。顯然也是沒想到這一點。
“哼!”許勻舟的父親冷哼了一聲,“還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房子是有了,你可別忘了,你還沒經濟獨立,這些年你吃我們的,穿我們的,用我們的,還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離開我們你屁都不是。”
周圍的氣氛很嚴峻。
寧遠覺得自己插不上話,也幫不上什麽忙。
“許先生,張女士。”
原來許勻舟的媽媽姓張。
不過許勻舟這突如其來的稱呼?
寧遠覺得許勻舟今天真的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他想起昨晚許勻舟聽到自己父母來時眼裏的恐懼和絕望。
想着這也就過了一晚,就蛻變了?
寧遠現在真想問一句,大學霸,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我想不到的。
“先生?女士?”一直不發言的許勻舟的媽媽終于開了金口,從沙發上站起來,“還真打算跟我們一刀兩斷?你後面那小子是能供你上學,給你經濟資助?”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吵得,我帶他來也是想讓你們知道,我不會受你們的控制了,你們說我是癡心妄想也好,想看我熱鬧也罷,總之就算以後我死在路邊,也用不着你們來給我收屍。”
許勻舟将手裏的那份文檔遞給寧遠。
從寧遠手裏接過之前來帶的那套衣服,然後當衆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靠!”寧遠第一反應是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許勻舟已經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盡管寧遠的衣服對他來說有點小,穿在許勻舟身上有些拘謹,但也比光着在大街上裸奔強。
“十八歲之前,我光溜溜地來到這個世上,現在也光溜溜的離開,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種種很難算清,但就像我說的,許先生,張女生,就讓我這條命自生自滅吧,如果你們真的要一直相逼或者動我身邊人的話。”許勻舟說道這扭頭看了眼寧遠,才将後面的話說出來,“我也很好奇,我徹底瘋起來會是什麽樣子…”
許勻舟說完就拉着寧遠就走。
從來到走,寧遠覺得自己連話都沒說上,更別提幫忙了。
“許勻舟”出了小區後,寧遠喊住許勻舟,對他豎起大拇指,由衷地感嘆道,“爺們了!”
“我一直很爺們好吧。”許勻舟辯解。
“那爺們,以後該去哪?”
“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見招拆招。”
之前的生活就像是蹲在一個圓形巨坑裏,而自己就生活在坑底最中央,無論朝哪個方向望去,都是一樣的無盡的上坡路。
辨不清方向,也不知該如何去走。
寧遠的出現于他而言就像是自己蹲在坑底突然聽到某個方向傳來的細微的聲響。
聲音很小,但是他還是捕捉到了。
告訴他,往這個方向走。
路很難走,但走一步,就是爬坡,就會離坑底更遠一步。
一直走下去,總會看到聲音的源頭。
坡路的盡頭。
那就是終點。
兩個人就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
假期街上人很多,幾乎全都是成雙成對的小情侶。
“一到假期這些小情侶就瘋了,成雙成對的。”寧遠一邊吐槽,完全沒覺得有哪裏不對。
直到許勻舟停在他身後,笑着看着他。
“遠遠。”他喊道,“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們的關系跟他們是一樣的吧。”
許勻舟說着伸出右手。朝他挑了挑眉。
寧遠立即明白了過來。
他看了眼路過的人,沒人注意到他們,大都是說着笑着從他們身邊經過,完全把他倆當空氣。
寧遠趁着一對情侶剛走過去,立即握住了許勻舟的手,進而十指相扣,站到了許勻舟的右邊。
“一會幹嘛去。”他問。
許勻舟想了一會說,“幹情侶該幹的事,約會!”
作者有話說:
嗯,開始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