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手足無措，窒息
“監控？”
許勻舟聞言起身奪過方明手裏的手機，點開群聊，往上翻了好久，找出了方明剛才所說的視頻。
的确是監控…
只不過…
看着許勻舟臉色越來越差，寧遠湊到他跟前，輕聲問，“怎麽了？”
許勻舟關掉手機，看向寧遠，眼裏充滿了疑惑，“我懷疑是我爸媽。”
“什麽？”寧遠怕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你爸媽，那天我去找你的那個監控？”
“嗯。”許勻舟點頭。
他和寧遠留在他爸媽手上唯一的“把柄”便是當初寧遠找到關自己的地方時留下的監控。
視頻雖說不是特別清晰，但似乎是有人故意為之，将兩人親吻那段放了出來。
鐵證如山，直接沒有反駁的可能。
“我還不是特別确定，畢竟我爸媽真的很要面子，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們。”
許勻舟心裏很亂，他想不通如果是他們父母，是什麽讓他們放棄了堅守了大半生的“面子”，但如果不是他父母，又是誰“潛”到他家裏，找出了這份時間久遠的視頻。
“不是，學霸，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合着這是你爸媽放出來的？”方明似乎聽明白了大概，簡直不敢相信，“你這爸媽也叫人？有這麽對自己孩子的嗎！不是學霸你是不是從孤兒院抱來的？”
“小明。”王一帆在旁邊輕拽他，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方明會意，才發覺剛才太過沖動，不過仔細一想，他家遠哥的父母好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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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心裏苦笑，有句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之前他還納悶這兩個看似處在兩種極端的人如何碰到一起，現在看來，還真多虧了雙方父母。
“那現在怎麽辦。”方明小心翼翼問道，現在似乎全是關于他們不好的言論，幾乎每個班的班級群都在讨論這件事。
方明就整不明白，是不是這群人全都暗戀許勻舟，此刻才搞得跟愛而不得要死要活的樣子。
正所謂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直接公開吧，也沒必要藏着躲着了。”
寧遠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四個人陷入了沉默。
這家飯店離宜城二中只有幾步遠的距離，他們所處的位置正是對着宜城二中校門口靠窗的角落。
從這裏望去，能看到宜城二中門口，路上來來往往的學生，幾乎全都三兩成群，拿着手機聚在一起讨論事情。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再說什麽。
“遠遠。”許勻舟喊他，“你認真的？”
寧遠扭頭撇了他一眼，“這算什麽大事，既然大家知道了，就知道了呗，早知道和晚知道沒有什麽區別，咋了，許勻舟你怕了？”
寧遠說完後，許勻舟懸空的心瞬間着地。
寧遠說得對，沒什麽好怕的，而且還從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以後他可以甚至不用刻意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才敢牽起寧遠的手。
兩個人的小動作也不用局限在桌洞裏，有時候還會被突如其來的同學吓一跳。
“那我們去找皮卡丘。”許勻舟說，“畢竟之前騙了他，他還一直幫我們。”
寧遠想了想，點頭答應，“好啊。”
旁邊的方明和王一帆面面相觑，臉上都寫着同樣一句話：他們還記不記得還有兩個人的存在。
眼看兩個人離開，方明伸手拽住了寧遠，“那我跟我哥？”
被拽住時寧遠正在框論壇，手一抖點開了一條帖子，看清下面第一句評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把那句帶有“你看方明和王一帆這兩個天壤之別的人也天天黏在一塊，說不定也跟他們是同一類人。”的帖子橫在方明眼前，調侃道，“擔心擔心自己，要不然馬上就要兄弟變情人了。”
方明：“……”
王一帆：“……”
這群人的腦子怕是多少有點毛病…
倆人往學校走的時候，路上自是少不了被圍觀，議論，有些人甚至故意在他們面前，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詞彙。
他們兩個之前本來就是宜城二中兩個最亮眼的存在，一個是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神，而一個是毫無用處只會打架惹事的爛泥。
這種情況下，自然會有很多人聞風而來看一場熱鬧。
聚集在他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許勻舟牽起寧遠的手，大大方方地從他們面前走過。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加油。”
緊接着兩聲，三聲…
又似乎是一群人在喊，漸漸蓋過了辱罵。
許勻舟望向寧遠。
四目相對，笑意逐漸在嘴角綻放…
皮卡丘還沒走…
許勻舟和寧遠進去時，他正在打電話，眉毛皺在一起，似乎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
看到他們進來，皮卡丘伸手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們坐過去，自己又說了兩句，結束了通話。
“網上那事是真的？”皮卡丘一結束通話，開口就問。
“是的。”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那你們回家反省吧，三天，周四再回來上課。”
寧遠，許勻舟：“？？？？？？”
由于從他們一進來，皮卡丘臉上的表情就沒松過，他倆一時都猜不透，他這句話包含了幾層意思。
“看什麽看！給我站起來，站到牆邊去。”
寧遠和許勻舟立即老老實實站到牆邊。
皮卡丘雙手後背，站到他們面前，“學什麽不好，學着早戀，都成年了嗎就談戀愛。”
“成年了。”
皮卡丘：“……”
“成年了也不行！咋滴，都能上北大清華了？”
許勻舟小聲嘀咕，“我能。”
寧遠則是悄咪咪問了一句，“北大清華旁邊有學校嗎？”
皮卡丘：“……”
“安靜！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們回家反省不。”
兩人搖搖頭，又點點頭，經過上一次他們聽到過皮卡丘和許勻舟父母談話，也知道皮卡丘應該不反感兩個男孩子在一起。
只不過到了現在，倆人也開始猶豫了。
“寧遠你說！”
“因為我們兩個談戀愛？”寧遠小心翼翼開口。
“許勻舟你說校規第八條說地是什麽？”
由于教務處正中央就貼着一張校規，許勻舟擡頭，将第八條餓內容讀了出來，“禁止早戀。”
“嗯，沒錯，早戀回家反省是我們學校規定，所以你們兩個，回去反省三天，周四繼續回來上課，聽明白了嗎，是因為你們早戀了，觸犯了校規，所以才讓你們回家反省。”
盡管此刻皮卡丘看起來比平時兇不少，說出來的話也全都是訓斥。
許勻舟和寧遠還是覺得心頭一暖，“謝謝老師。”他倆同時說道。
皮卡丘則是朝他們招招手，“走吧，我也該下班了…”
……
從辦公室出來後，天已經微暗，剛才聚集的人群全都散去，宜城二中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天邊晚霞緋紅，灑出點點紅光。
“這三天，去哪？”寧遠問。
“去看爺爺。”
“對哦，好久沒有去看他了，那我們今晚就去。”
兩個人趕上了通往鄉下的最後一班公交，等到了鄉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寧遠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八點。
“也不知爺爺睡了沒，他向來是天黑就入睡。”寧遠嘟囔道。
直到他隔着不遠處看到燈火通明的房子，以及隔着一段距離都聽到了他爺爺的吆喝，“顧超，把刀給我拿來”
寧遠不知所措地看了眼許勻舟，“這是幹啥呢？”
許勻舟搖搖頭，“去看看就知道了。”
剛進門口，就聞到了羊肉湯的味道。
老爺子蹲在竈臺前，火燒了正旺，他手裏拿着一把刀，将大塊的羊肉切成小塊後再扔回鍋裏，做完這一切後，合上鍋蓋，拿起旁邊的蒲扇，讓火燒得更旺盛。
“爺爺，你把羊宰了？”
聽到身後人的聲音，老爺子站起來，看清來人後，二話不說扛起就旁邊的掃帚，“臭小子，那麽長時間不來信，咋滴，是把我這個老頭子忘了？”
于是，寧遠剛踏進他爺爺家門，就被追着打，“爺爺我不是忙嘛，這不是來看你了。”
顧超端着碗從裏面走出來，他的頭發從上次染回黑色後，又自己去理發店剪成了寸頭，現在人看着胖了不少，看見許勻舟，他撲了上來，“哥。”
“胖了，也精神了。”許勻舟拍拍他後背說。
“大哥你們怎麽來了，我和爺爺還打算明天去看你們呢？”
“明天？”
“對啊。”顧超看着旁邊正在乖乖挨訓的寧遠，拽着許勻舟走到一旁，小聲對許勻舟說。“遠哥他爸媽又懷孕了，爺爺跟我說害怕遠哥受委屈，又沒人照料，再加上遠哥好久沒來信，爺爺為此擔憂的好幾晚上睡不好了，這才去村子裏的屠戶那裏殺了羊，打算明天去看看他。”
“爺爺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周一來看你，您老就消消氣。”
許勻舟回頭看着被哄好的老爺子拽了拽寧遠的耳朵，問道，“你那爸媽沒難為你吧。”
“沒有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哼，他們要是難為你，我就去把你爸教訓一頓。”
“爺爺～”
看着撲在老爺子懷裏撒嬌的寧遠，許勻舟微微一笑，轉頭對顧超說，“沒事，我在呢。”
盡管兩個人在來之前已經吃過飯，但是架不住老爺子的命令，逼着一人喝了一大碗羊肉湯後，才将人放行。
寧遠躺在床上，撐得動也不想動。
許勻舟則從櫥子裏拿出一個大一點的枕頭放到床上，“現在睡？”
寧遠身子往前一挪，躺倒許勻舟大腿上，“不行，我得一會再睡，我太撐了。”
說着拿起手機，打開了好幾個游戲後覺得沒意思，不知不覺又點進了校園論壇。
許勻舟則靠在牆上，低頭看着他，手時不時碰一下寧遠的頭發。
真的軟…
目光一路向下，看着寧遠微微凸起的鎖骨，想着之前自己曾在上面留下的印記，等許勻舟意識回籠，自己和寧遠幾乎已經鼻尖碰鼻尖。
寧遠看着他。
許勻舟則是順勢在寧遠鼻尖上輕輕一吻，他沒想做什麽臉卻被人拍了一巴掌。
“別亂來，我爺爺這房子隔音不好。”
感覺甚至危險寧遠立即躺倒了旁邊的枕頭上，用被子将自己和許勻舟隔開。
許勻舟失笑，伸手将人撈在懷裏，輕咬寧遠耳垂，低聲道，“我不做什麽，抱抱你。”
“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上上次也是，還有上上上次…”寧遠嘴上說着，身體卻在許勻舟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刷論壇。
“奇怪？”寧遠越刷越疑惑。
“怎麽了？”許勻舟問。
“論壇上怎麽都再說鬧得很厲害，但是什麽鬧得厲害，一點開進去走什麽都沒有。”
許勻舟拿過手機翻了翻，“應該是什麽不允許的內容被屏蔽了。”
寧遠不死心，繼續翻着，途中方明的電話打了進來，寧遠按下接聽，打開免提。
電話剛接通，便傳來方明急促的聲音，“完了完了完了，遠哥，完了，學霸他爸媽鬧到教育局了，把皮卡丘舉報了，說他縱容學校不良風氣，再加上他們把王熙跳樓的消息傳了出去，現在吵得沸沸揚揚的，據說嚴重的話，皮卡丘可能直接被停職…”
作者有話說：
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