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被端上來，還沒等我們兩個有所動作，王源已經伸出雙手制止了新一輪的争搶，“你們兩個幹什麽？要撐死我嗎？”
“你吃得下。”王俊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
王源狠狠瞪了他一眼，開始把鳗魚壽司堆積到我的盤子裏，“你！肯定一天沒吃了，快點吃，別光顧着在我盤子上擺造型。”
暖黃的吊燈把他的側臉氤氲出一片柔光，我微微有些愕然，“你……”
“我是不是特聰明？”他結束了堆積工程，嘴角的笑有些得意，“競賽正趕上中午，你這個時間來餐廳，肯定是忙了一天。”
“你倒是對千玺了如指掌啊。”
我還沒來得及渲染自己的情緒，就有不合時宜的酸冷話語插了進來。我擡眼看到對面的人神色冷淡，也不禁斂下了嘴角。
我放下餐具，左手勾住王源的脖子，“那還用你說嗎？我們兩個的感情，不是誰都比得上的。”
“哦。”王俊凱面無表情，“反正比不比得上，你心裏清楚。”
王源還在咀嚼着，左手環過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話語有些含糊，卻足以給人致命一擊。
“我……墜稀罕……千玺惹！”
“乖。”我笑着順了順他的毛，一臉挑釁地看着對面的王俊凱，成功捕捉到了他突然黯淡的眸色。
所以對我而言，這頓飯吃得還是很愉快的。這一次，終于輪到你食欲不振了。
走出餐廳的時候我特意站到王俊凱身邊，發現自己和他差不多高，于是又心滿意足地漂移到了王源身邊。
“張秘書，你送王源回去。我跟小凱一起走。”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終究沒說什麽。目送着車子緩慢地開走，我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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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次來，不是公事吧？”
“是公事。”他微微笑起來，“轉學，某種意義上也算得上是公事。”
“你瞞得還真好，連公司都不知道。”
“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這點技能還是有的。”
“呵呵，你厲害。”
“謝謝誇獎。”
我瞪了他一眼，“你住哪？”
“你家附近。”
我勾起嘴角，目光有些戲谑，“介不介意走回去？只有半小時的腳程。”
他聳了聳肩，表示沒問題。
三月的北京城裏還肆意流竄着妖風，四面八方席卷而來，有些避之不及的凜冽。
“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千玺，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他的聲音有些冷然，“咱們已經攤牌了，該說的我都說過了，即使你無法諒解我，也不能替王源決定。”
“是啊，我們都攤牌了，我以為我說得很清楚了。我以為這一年多你也該想明白了。”我不禁攥緊了拳頭，“你說的我聽清楚了，也想明白了。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可這種從欺騙開始的愛，我不希望出現在王源的世界裏。沒錯，我就是怕了，我不敢，我不能忍受上一世的事再重來一遍！”
“難道我能忍受嗎？”他的語氣也有些急切，“千玺，你不要本末倒置，現在最重要的是阻止那場意外的發生。在這個世界裏，只有我明白那些事情的始末，我不是你的敵人，你不要搞錯了。”
“哈，可你再出現他面前，我之前做的努力還是都白費了。王俊凱，你太自私了。”
他停了下來，黑暗裏一雙瞳孔卻分外明亮。
“你怎麽說我都好。但是千玺，你不覺得許多事都莫名其妙地提前了嗎？如果那場意外也提前怎麽辦？公司提前垮了怎麽辦？上一世說好的十年，我們卻連五年都沒有走到，你真的甘心嗎？千玺，我們要做的事太多了，你要抓着我不放，也要等到這些風波都過去。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二十四、蒙塵·王俊凱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我和千玺的當下，或許就是這八個字。
電梯裏的“18”按鍵滅了下去，我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頭發，剛剛走下去感應燈就亮了起來。我看了看正對着的門，轉身掏出鑰匙打開了它旁邊的門。
一年前就買下了這棟房子，裝修是我選好之後委托北京的親戚代辦的，我自己在到北京上通告的時候，也會經常來看一看。
我趴在床上，疲憊感像是有了收容所，一點點緩慢地消退。
爸媽還是沒有跟我一起來，可他們還是答應了我獨自在北京生活的請求。
我隐隐覺得我媽好像已經發現了些什麽，否則實在有太多事都說不通。
昨天夜裏到了之後，我跟北安報了平安，她回了一個“好”就再也沒說過話。
我怔忡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燈，目光漸漸有些迷離。
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措辭來形容我見到北安時的心情。就算她們有一樣的家世背景，就算她們有相似的名字——
那個陪伴我七年的女人，在這個世界并不存在。
沒有周北方。
而北安，終究不是北方。
我有一些恐慌和刺痛，但也有一絲僥幸。這種僥幸無法被拿到亮處，卻讓我在這一世，第一次松了一口氣。
我給王源發了一條晚安，然後把手機放到枕邊，阖上眼準備睡覺，卻還是因為手機的震動迅速睜開眼，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
結果是垃圾短信。
我放下手機，快要睡着的時候，又被震動的聲音驚醒。我有些愠怒，想着一定要把發垃圾短信的號碼拉黑，卻發現是王源的回複。
——明早一起上學，晚安。
一起上學……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一起上學的準備，聽到他說出這句話還是有些觸動的。
在王源面前，我總是變得很奇怪。那種根本收不住的傻笑，常常讓我自我厭惡，卻又控制不得。所謂的雷區和底線，也不過是用來招架除他以外人的套路罷了。
第二天做早餐的時候本來想給王源也帶一份，又想到他媽媽也在，也就只能作罷。我迅速吃完早餐，下樓牽好了單車，坐在上面等他。
不一會兒就看見王源單肩背着書包，叼着面包片跑了出來。我有些忍俊不禁，想也知道他又起晚了。
我朝他招了招手，他看見我，笑着走了過來，嘴裏叼着的面包片微微顫動，像極了某種犬科動物。
他走到我跟前，我剛要讓他坐穩了，卻發現他遲遲沒有坐上來。
“你什麽時候買的單車？”他把面包拿在手上，一邊吃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我的車，“不過你要騎車去上學嗎？”
我微微愣住，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本來還想跟你一起去上學的……既然你要騎車去，那我就先走咯！千玺家的車還在等着呢！”
他急匆匆地說完就跑走了。我目送着他跑到前面的停車場，千玺就站在車前，臨了還對我揮了揮手。車子疾馳而去，我的嘴角微微抽搐。
易烊千玺，你給老子等着。
因為王源和千玺的關系，想必各個班級的老師都已經給學生打好了預防針。所以雖然不少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個個都躍躍欲試，卻沒有幾個人真的近身。
高二和高一不在一棟樓，不過兩棟樓是連着的。我的教室在五樓，我要下到三樓，然後走過連接兩棟樓的長廊，再走上五樓，才能到他的教室。
上一世常常奔赴在機場之間，那時也不知疲倦，也不怕汗水把想念消耗一空。
過去覺得，要走很多的路，與很多人摩肩接踵，最後見到那個人，你的翻山越嶺才有意義。
現在反而覺得，在彼此的命數裏驚天動地，倒不如一味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可等我跑到他們教室門口，裏面卻已經空無一人。
我在原地喘了喘，拿起手機，“不是說了等我來找你嗎？”
“千玺說在樓下見比較快，我們等你，快點！”
我無奈地阖上眼，只能兩步并一步地跑下樓去。
我走到千玺旁邊，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昨天答應的好好的，你又發什麽瘋……”
他看都沒看我，聲音像是隔空傳過來的，“我說合作……沒說要幫你追王源……”
我瞪了他一眼，“你給我等着，以後你有喜歡的人……”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右手勾過王源的脖子，“我喜歡的人在這，怎麽了？”
“你們說什麽呢？”王源好奇地湊過來。
“哦，小凱說今天中午他請客。”還沒等我回答，千玺已經面不改色地轉頭回答了王源。
要忍。
這一次我長了記性，也知道自己離得遠，千玺就在他身邊，實在鞭長莫及。所以我壓根兒沒跟王源說什麽，放學直接沖下樓，在他們那棟教學樓門口等着。
然而我等了五分鐘，人流從熙熙攘攘
